案子沒法解釋的東西太多。
以至於陳瀟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思維，是不是想討巧。
但毋容置疑，如果真按照他此刻所想的話，那麼案情或許就一下子簡單明了許多。
沒有所謂的特彆顯著的作案動機。
更沒有什麼死者，凶手，涉案人彼此之間的糾纏拉扯。
隻是有那麼一個壞種，他一直企圖做一件轟動很多人的事情。
而他在有這樣的思維的同時，又對某一個領域很感興趣，恰好那一領域裡的頂尖學者袁克宇居然來了小莊南鎮。
並且，就和他住在同一棟樓裡麵！
這一切都需要很多個巧合才能使得事情發生。
陳瀟越想越覺得荒唐，可是那荒唐的情緒卻無法壓製下去，以至於陳瀟也朝著桑玉鵬走了過去。
孫舟正在對桑玉鵬進行問詢，言辭還挺嚴厲。
“桑玉鵬，你是在裡麵呆過的人，應該很清楚裡邊的滋味，所以你必須要好好想一想監控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真的不知道啊孫隊，監控那東西還是我看港片才知道有那麼個玩意兒。所以這種高科技的東西，是不是被人搞鬼了，我真看不出來。”
孫舟看著桑玉鵬那一臉無奈，甚至有些憤怒的樣子，再次沉聲道：
“那監控的影像留存一直都是你在保存嗎？”
“這麼說吧，我也就是當初請人來裝的時候人家跟我說了一回。自打那一回之後我就從來沒搗鼓過，所以上次你們來的時候我都是喊你們自己調取的，因為我啥都不會！”
桑玉鵬攤了攤手。
孫舟神色冷然的直盯著他。
也不知道是孫舟那將信將疑的眼神刺痛了桑玉鵬，還是此刻的他內心情緒確實很急躁，竟直接一副擺爛的模樣說：
“孫隊，你要實在不相信我的話，那你抓我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進去了，而且更不是第一次含冤入獄！”
“你第一次入獄是挺倒黴的，但可不冤。誰讓你這兒發了大火，誰讓你沒有注重消防這一塊的？”
“嗬嗬嗬，換平時您和我說這話，我立馬點頭稱您說的對。但今天，我這心裡頭屬實不舒服了。您要覺得我這消防不行，那您找去……整條街一百棟裡有五棟樓消防完全過關，我今天就不姓桑了！”
桑玉鵬確實生氣了。
讓孫舟一時之間，也無言以對了起來。
陳瀟本想插話，但想了想還是想看看孫舟接下來會說什麼。
隻見孫舟從口袋裡掏出了煙來，遞給了桑玉鵬後說道：
“老桑，你也知道這件案子實在是太大了。在我的心裡，是一直認為你是很無辜的。可是，咱們得掰扯道理不是？”
“案子發生在你的房子裡，現在我們又調查到你裝置的監控被人動過手腳，我是不是應該問你？”
桑玉鵬想了想，沉聲道：“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乾的這事，怎麼倒黴的事情儘給我一個人找過來。他現在要是在我麵前，我能把他塞進糞坑裡溺死去。”
“行了，這種話說來無益。你好好想想，在你這棟樓裡的租戶中，有誰平日裡對科技感興趣的？”
孫舟這個問題一出，陳瀟的眼神也不由為之一亮。
但更讓陳瀟意外的是，孫舟緊接著又補充了一些要素：
“那家夥的年紀應該不大，平日裡要麼喜歡泡網吧，要麼就是他自己有電腦！”
孫舟這些話聽起來好像沒什麼特殊的。
但他直接將嫌疑人的年齡縮減了不少！
在此之前，沒有人能給出凶手大概的信息。
可現在，如果說能對監控動手腳的人，在這個年代必然是熟悉網絡技術，以及熟悉監控這樣的安全設備的人。
具備這些因素的人，是大歲數者的概率明顯要小很多。
桑玉鵬聞言想了想：“老張家的兒子好像就喜歡泡網吧，對……老張家的兒子上網還很厲害。之前老張一直因為有個不愛學習隻愛上網的兒子而愁眉苦臉，前年把孩子拎出來一起作坊裡打工。”
“但是今年，老張家好像發了一筆小財。聽說……嗯，我是聽人說，他兒子好像是把彆人賬號盜了，然後靠一個賬號賣了近十萬！”
陳瀟的眉頭一挑。
這個年頭網絡遊戲確實逐漸風靡，盛行。
而遊戲賬號，遊戲裝備，都成為不少遊戲玩家撈金的手段。
一個賬號在06年賣了十萬塊，聽起來很誇張，但卻很真實！
“那個小張就住在這四樓的嗎？小張和你兒子桑曉明是不是認識？”
“對，他家就是租的四樓，和曉明有點交情。”
“他現在被安置在哪兒的？”這下輪到孫舟追問了。
桑玉鵬回道：“出事封樓之後，他們都被安排在了鴻翔賓館。”
孫舟沒有任何猶豫：“老張，小張都叫什麼？”
“老張學慶，小張叫張肆。”
孫舟沒有再多話，一邊掏口袋拿車鑰匙，一邊“蹬蹬蹬”的下樓。
陳瀟沒有跟著去，桑玉鵬見狀還有些訝異：
“陳先生，您怎麼不一起去啊？”
“我想再跟你了解一下那個叫做張肆的男孩，他……在你見過的時間裡，是不是很凶狠的一個人？比如說，喜歡虐待一些小貓小狗之類的。再者，他對人情關係這些都表現的很冷漠。”
桑玉鵬立馬搖頭：“雖然我不許曉明跟張肆玩，可這不代表張肆是個壞孩子。他隻是不愛讀書，喜好網絡而已，小娃兒的心還是很善良的。樓裡的租戶都挺喜歡他，他也很喜歡幫助他人。”
“至於虐待小貓小狗，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也就在這附近，經常能看到一些死去的小貓小狗。”
“有些貓狗被挖了眼睛，有些被人砍掉了四肢。有一次，我從一顆大樹下路過的時候，從那樹上還掉下來了一顆貓頭，可把我嚇壞了！”
陳瀟的目光早已在桑玉鵬說附近經常會有死去的小貓小狗時，就已經露出了森森寒芒。
他不是一個寵物愛好者。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接受虐待動物的行為。
而且虐殺動物，與不喜歡動物是完全兩個概念。
虐殺者的內心，絕對隻某一處是極度陰暗的。
他虐殺，更意味著他內心深處已經萌生了一顆嗜殺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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