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那麼代價是什麼呢?

8個月前 作者: 無能狂慫
第432章 那麼代價是什麼呢?

第432章 那麼代價是什麼呢?

疑?悟!

一開始布魯斯還想不通這還能是機會?等到聽完伯爵的解釋,頓時就像是便秘突然拉出來一樣通暢。

就兩個字——爽快!

簡單的操控輿論就能做到這種程度,和父親相比自己還是太年輕了,沒有想到這些。

“可是那些蠻族未必就能聽我們的話。”

布魯斯稍稍冷靜之後也提出了疑問,真要演戲給他們看需要蠻族的配合才行,不然稍微調查就能看出問題。

“那些蠻族為什麼要劫掠?就是因為冬季大雪封山,他們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儲備更多的物資,同時用戰爭來篩選掉那些老弱病殘,將生的機會留給更強壯,更年輕的人。

根本就不需要我們去找他們,當消息傳遞出去的時候我們隻要撤回一部分哨所,同時撤離的動靜要大一點,放他們下山劫掠一番,到時候你覺得他們還能忍得住嗎?

就算他們能忍,我們隻需要封鎖商隊,禁運食鹽,他們沒有鹽一樣要下山。”

“可是這些地方早就已經是巴斯蒂亞的領地,如果放蠻族進來……”布魯斯皺起眉頭,他經常巡視邊界,對這些地方非常了解,生活在上麵的人可都是巴斯蒂亞的居民。

而放蠻族下山意味著什麼他很清楚,邊境上被戰狼禍害的那幾個村落他就去看過,那景象甚至要比戰場更加讓他感到震驚。

因為士兵戰死沙場和手無寸鐵的平民被屠殺完全是兩碼事。

“難道我還是第一天教你嗎?戰爭就是這麼殘酷,不過是一些農民而已,明年又會有,和局勢相比根本不重要,你在猶豫什麼?”

伯爵似乎看出了布魯斯的遲疑,忍不住嗬斥一聲。

掌權者最忌諱就是仁慈,那樣當不好一個領主。

伯爵能混到現在這個地步完全能稱得上是老奸巨猾,局勢明明已經因為騎士團被俘而陷入到困境之中,完全打亂了前麵的部署。

但是還能利用輿論和局勢做出安排,導演這麼一場大戲。

對於他來說那些因為防線收縮而被蠻族劫掠的農民不過是些許代價。

甚至代價都談不上,因為在他口中那農民就跟野草一樣,就算割掉明年還會長出來。

人會在意野草嗎?

這便是貴族對於普通人的看法,千百年來從未有過改變。

布魯斯雖然有些猶豫,但他也不可能去質疑父親的決定,隻能點頭順應下來。

“過來。”伯爵再次站起身來,走到那地圖前,抬手示意一旁的布魯斯。

“我們用這塊地方引誘他們出來,將通往哈姆雷特方向的道路打開,哨所的士兵撤到這個方向保護巴斯蒂亞,如果入侵那就打回去。”

“真打?”

打法也是有講究的,布魯斯不確定父親想要用哪一種。

“當然是真打,我們將這條路讓出來,要的是放他們進去哈姆雷特劫掠,而不是放任蠻族在巴斯蒂亞境內掠奪。

如果可以在更近的巴斯蒂亞劫掠為什麼要跑去更遠的哈姆雷特?所以必須要打,而且要打痛他們,逼他們過去。

等到他們掠奪回來我們再截殺他們,這樣能將物資拿到手,同時救下被擄上山的平民還能營造我們的名聲,而且還能造成我們和蠻族開戰的樣子迷惑其他勢力。

但是這裡要注意一個度,打一批放一批,必須要讓他們嘗到甜頭,舍不得放棄,但又得不到太多的好處,儘可能消耗他們的人口,這幾年沒有什麼大戰,誰也不知道群山有多少蠻族。”

布魯斯沒有接話,他知道戰爭要來臨了,蠻族要死人,同樣巴斯蒂亞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騎士這種能和蠻族對抗的高級兵種隻是少數,軍隊之中大部分的那些普通士兵才是主體。

“放手去做吧,這一戰成功,巴斯蒂亞家族將會取代哈姆雷特家族成為帝國北境真正的王者,到時候掌控北境坐看內亂,帝國皇帝的位置也不是不能看一看。”

哪怕是布魯斯也驚訝於父親毫不掩飾的野心,不過如果真的成功,這未必就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本來他還對戰爭的代價有些憂慮,但是想到這裡,慢慢的心中情緒便被高昂的激情所取代,至於那些因為他們的野心而成為代價的普通人完全被他拋之腦後。

權力果然是男人最好的春藥……

而在這個時候管家上前將勞拉的傷勢情況彙報。

“是箭傷沒錯,從破損的皮甲上看,那大小的確是鷹群自己的羽箭規格,傷口……”

當聽到那傷口的情況哪怕是伯爵也不由得承認勞拉能探聽到消息還趕回來已經是很不錯了,隨手擺了擺,“倒是可以一用,告訴鷹群不要動她,讓她好好養傷。”

“是。”管家退下,而伯爵和布魯斯還得要繼續研究那即將開始的戰爭。

房間內,醫生和管家都已經離開,隻剩下勞拉虛弱的躺在床上。

他媽的手術不打麻藥,那種痛苦幾次差點讓她暈過去,但是她怕呀!

怕自己暈過去醒不來,或者是不受控製說了什麼,那就隻能強撐著,一聲都沒叫,牙都要咬碎了。

到了後麵甚至都有些麻木,感覺半邊身子都沒有了感覺,好在終於是撐過手術完成。

隻不過現在的等待是煎熬的,誰也不知道等一下開門的是全副武裝的衛兵還是……

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門打開了,勞拉下意識想要動身,卻是扯動傷口那臉上不受控製的出現猙獰的麵容。

好在進來的不是衛兵,而是管家和一個女仆。

“不用緊張,這裡是巴斯蒂亞城堡,伱很安全。”管家臉上依舊是那微笑,抬手示意女仆上前。

“不用,我自己能動。”

雖然看樣子通過了考驗,不過勞拉還是拒絕了那個女仆攙扶的動作,艱難起身拿上自己的東西跟著走了出去。

等到走出城堡的那一刻她的心沒有平靜,反而緊張了起來,誰也不知道回去鷹群會發生什麼。

“有人問到你就說任務失敗逃回來就行了,詳細情況你不能再跟第二人提起,哪怕是你們的首領。”

聽到這話勞拉蒼白的麵容流露出難看的表情。

鷹群雖然加入巴斯蒂亞受到帝國方麵的影響,但內核還是帶有強烈的部落風格,對於一個任務失敗的逃兵……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放心吧,伯爵大人很看好你,我送你回去,他不敢對你動手。”似乎看出了勞拉的為難,管家還是補充似的安撫了一句。

“我明白,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勞拉也沒有選擇的機會,隻能答應下來。

誰都知道管家在巴斯蒂亞的地位,恐怕就算是那些男爵也比不上,而如今卻送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兵回來。

發生了什麼勞拉也不知道,反正很快管家就離開了鷹群的駐地,而她也終於見到了鷹群的首領。

勞拉抬頭看去,隻見那駐地大廳之上來往著各種不同裝扮的人,這些人身上披戴金屬護甲,有的是皮甲,有些甚至還配槍。

有些臉上戴著鳥頭麵具,有些則沒有,身上服飾也顯得很隨意,帶有明顯的傭兵風格。

能夠看出這裡每個人幾乎都不一樣,就像是進入到傭兵公會一般,也就隻有身上的羽毛飾品和基本上每個人都有的鬥篷披風才能讓人看出蠻族風格。

而在這些人之中端坐這一人,隻見他裹在黑袍之中,隻能看到羽毛裝的飾品,麵容則籠罩在兜帽的黑暗之下。

那就是鷹群的首領,而在他周圍還站著一些身材高大,帶著鳥頭風格麵具的精銳。

“為什麼十個人隻有你一個回來?”

一個聲調怪異的聲音傳來,很難想象是怎麼樣發音的,因為聽起來不像說人聲,而是夜鷹低沉乖戾的聲音。

蠻族從來不喜歡掩飾自己的情緒,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麵對質問的沉默很快便引起了其他鷹群成員的激動情緒,而緊接著便是越來越多的辱罵,聽起來整個大廳就像是陷入到激烈的爭吵之中。

“弱者!”

“逃跑的人不配站在這裡!”

“你這個恥辱就應該死在外麵,不應該回來……”

勞拉卻能從中感受到周圍人的憤怒,但是她不能說呀!

而且她某程度和逃兵沒什麼區彆。

“行刑!”

突然的一聲就像是夜間突然炸響的啼鳴,瞬間壓過了嘈雜的聲音。

從那些鷹群成員之中走出兩個披甲帶著麵具的精銳早有準備一般帶著壓迫朝著她襲來。

“不!”勞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本能想要反抗,但是受傷又被狠狠“折磨”一番的她又怎麼逃得開,輕易就被抓住。

一人反鉗製她的雙手,猛的一腳踢上去讓她跪下,另一個隨手掀起她那兜帽,顯露出勞拉驚恐的神情,而右手則是接過旁人遞上來的剃刀。

“動手!”

首領的聲音傳出,那人直接揪住她的頭發扯起來,然後拿出剃刀劃落縷縷發絲隨著鬆手而飄散。

“不!”

和勞拉聲嘶力竭的叫喊不同,周邊的那些圍觀的鷹群成員全都發出痛快的笑聲,同時夾雜著各種侮辱性的話語。

仿佛看的不是受刑,而是某種充滿樂子的表演。

很快針對勞拉的刑罰便結束了,隻不過奇怪的在於隻是將她一半的長發剃掉,另一半卻是留下。

隻不過因為她的掙紮,那頭皮之上除去殘餘長短不一的發渣之外還有不少的傷口,鮮血從中流出劃過麵容更顯猙獰。

同時流下的還有兩行清淚。

沒錯,那一路上受儘千辛萬苦都咬牙堅持,甚至為了自保而自己插自己一箭,摳爛傷口還用火藥灼燒都沒有哭的勞拉,此時卻哭了。

沒有撕心裂肺,反而像是死心一般麻木,雙眼都失去了神采。

“帶下去關起來,他媽的就因為你一個廢物敢讓一條老狗也在我麵前囂張!”

首領這句話夾雜著部分的蠻族語言,一般人根本就聽不懂,不過也若有若無的說出了他如此對待勞拉的原因。

因為他認為管家將人送回來是在打他的臉。

是在嘲諷鷹群辦事不力,不然一個任務失敗逃兵為什麼值得他送回來?

不過警告還是有效的,鷹群首領也沒有乾掉勞拉,否則她絕對活不下去。

但是他選用的這種刑罰相比於直接傷害,更多是一種精神上的傷害。

在鷹群還是部落時期信仰的神靈可是鳥類的自然之靈。

對於鳥來說羽毛是非常重要的,而延伸過來,對於鷹群的人來說毛發代表著非常重要的含義,甚至進一步代表著麵子,力量等等。

而現在將她一頭紅發剃掉,而且隻是剃掉一半,相當於將一隻鳥拔掉一半的羽毛,屬於是一種非常嚴重的羞辱。

勞拉被拖走,至於那些圍觀的鷹群成員也如狂歡過後一樣散去,剛才那一切就好像根本沒發生一般。

唯有地上留下滿地的紅色碎發,混雜著滴落的血液告訴所有人那剛才的一幕不是假的……

“哐當!”

鋼鐵碰撞的聲音響起,那是牢房的大門被關上。

而勞拉則被丟到那肮臟汙穢,帶著濃烈惡臭的牢房之中。

但卻隻有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她那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釋放。

那一路上積壓在心中的壓力控製不住的傾瀉而出,瞬間吞沒了她的理智。

很快牢房之中便傳來低聲的啜泣。

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情緒的湧動帶來強烈的精神壓力,這甚至都讓她忘記了腰間剛才崩裂的傷口,也忘記了頭上的還在滲血的傷痕,唯有屈辱和痛苦幾乎要吞噬她的內心。

在這種絕望之中勞拉卻沒有生出對哈姆雷特,或者是蘭斯的半點怨恨。

如果當時他用釋放作為條件逼迫勞拉,那麼最後她積累的怨恨恐怕都得算在蘭斯,或者是哈姆雷特身上。

但隻是稍微調轉一下,蘭斯先將她放出來,同時還貼心幫她隱瞞被抓的事實。

然後呢?

勞拉自己就要主動說謊隱瞞,甚至不惜自殘都要來維護這個謊言。

因為這不是蘭斯的利益,而是為了她自己的利益,隻要一旦開頭,就不受她的控製發展下去,而她也隻能走下去。

但這個期間一切可都是她自己做的決定,蘭斯完全沒有影響和乾預她的行為。

殺人不見血,隻能說蘭斯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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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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