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厚顏無恥

“以你的才華，大可不必屈就一個西陵國。”君莫年坦然看著葉拾。

西陵太女是什麼人？他君莫年雖然沒有親眼目睹西陵太女本人，但是整個西陵國上下一經提起太女兩字，無一不談之色變。

即便西陵太女今日貴為儲君，可她的殘暴、嗜殺、驕奢、荒誕，將來能不能安然登基稱帝還是個未知。

葉拾愣了愣，敢情是君莫年覺得西陵國沒前途，她摸了摸鼻子：“我是西陵國人。”

君莫年一怔，他沒想到葉拾竟難得會有愛國情懷，不禁多看了眼她：“是君某唐突。”

葉拾訕笑了下，不作解釋。西陵國曆代遺留下來的破爛攤子不是一般的多，她倒是想扔個乾淨，可要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沒有一口吃成胖子的道理，葉拾暗暗歎了口氣，認命的指了指圖稿：“構圖已經有了，製作方麵多磨合，應該問題不大。”

君莫年繼而掃了幾眼圖稿，將其謹慎的收起：“我會讓木匠儘快製造好，要是途中有什麼不明之處，還要麻煩葉拾你……”

“儘管來問我。”葉拾爽快的應下來。

這在日後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葉拾和君莫年一同離開僻靜院落，步行返回太守府。兩人邊走邊聊，難得的悠然閒適，對於君莫年溫謙話語中隱隱流露出的好奇和疑惑，葉拾都能夠安然自若的對答如流，一時之間相處融洽。

其中君莫年偶然提起在派人尋找桑蠶的過程中，在樟樹的繁茂枝葉間發現類似的蠶，隻不過顏色來看倒真是肥大青蟲。

原本君莫年隻當趣事向葉拾提及，不想葉拾心神一動，脫口而出：“樟蠶！”

君莫年略有詫異看她：“可以吐絲結繭？”

葉拾搖了搖頭，她還不敢妄自下定論。明代宋應星記載，世界上隻有華夏生產樟蠶絲，究竟是不是那種樟蠶還需要眼見為實。

“我不確定，看過才知道。”

君莫年留意到葉拾的神色，淡然開口：“我會派人找來，但是其利益分成君某要占九成。”

葉拾抬眼看了眼君莫年，還沒見著實物就直接算她一成利潤，是真心信任她呢還是直覺絕對會賺大發？

可那要真是樟蠶，她鐵定要虧死了！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很缺錢，或許她把君莫年娶回去，就有銀子了！葉拾一雙漂亮的鳳眸在君莫年身上掃來掃去，娶夫當娶賢，憑她閱人無數，君莫年應該娶得！

被葉拾看得心裡發毛，君莫年有些渾身不自在：“你在看什麼？”

葉拾收回目光，假意輕咳一聲：“小年、咳，不是，莫年你看這就是你不對了。雖然都是生意人，但是談錢傷感情。我們談談彆的吧。”

談錢傷感情？這些天你折騰來折騰去一直嚷嚷要合作可都是為了銀子。

君莫年好脾氣的，語氣平和問葉拾：“那你想談什麼？”

發揮自己厚顏無恥的時候到了，葉拾端起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想拍拍君莫年的肩膀，被他若有所察躲開。

葉拾一點不覺尷尬，表情篤定：“當然是談人才！”

然後她伸出手指向自己：“比如說我！難道你不覺得留住一個人才，就好比留住一座金礦。俗話說：使用人才應當唯器是適，用其所長，各得其宜。既然我是個人才，理所當然要發光發熱對不對。我相信君莫年你不是笨蛋，自然知道是選擇拿金子還是留金礦。”

君莫年嘴角微微一抽，像是第一天才認識葉拾一般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你們西陵太女不缺銀子。”君莫年儘量使自己心平氣和，而且像她這樣的人才恐怕用不起。

“很缺！”沒有銀子，隻有一國庫貢品，而那些貢品大多是‘無價之寶’，拎哪兒都不敢給你開價！

君莫年不開口，隻是有些頭疼看她。

葉拾見狀，語重心長給他做分析：“雖然絲綢成品還沒有織成，但桑蠶的價值想必你也有所了解。”

君莫年心神一動，不鹹不淡：“那你說說你適才說的樟蠶。”

有戲！葉拾眼眸微彎，來了精神，“我要五成。”

“最多三成。”君莫年眉頭輕蹙。

“為了長久合作，你好歹給點優待。”葉拾打著商量，她一方麵確實缺銀子，另一方麵是真心想與君莫年交好，換作司顏想要什麼直接采取打家劫舍的實際行動，絕對不廢話！葉拾眼睫毛微微顫動了下，雖然說她老早就想這麼乾了，這無本萬利的事情誰不想乾啊，更何況這是司顏的強項，經驗豐富著呢。

要是被君莫年知曉葉拾的想法，恐怕會二話不說氣得甩袖走人。

可惜君莫年不知道，他抬眼看向葉拾：“你的秘方雖貴重，但是不管人力還是物力皆出自商會，最多三成。”

“免你五年內在西陵的商稅和關稅。”這些銀子不是進葉拾的口袋，她大方的很。

君莫年神情一滯，試探道：“你做得了主？”

葉拾毫無在意：“你不是聽說了嗎，我是太女的人，我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誰做主都一樣。”重要的是，本就是一個人。

不知為何，君莫年心裡頓時湧升起一股淡淡的莫名情緒，沒了繼續交談下去的心思，頗為冷淡道：“我可以給你四成的利益，但是我要十年的免稅期限。”

“行。”葉拾乾脆的一口應下。

她想和君莫年合作的不僅僅隻有蠶這一樣，還有……軍火方麵。

葉拾若有所思琢磨著，還是先探探君莫年的底線再說。

兩人一致達成初步協議，至於具體內容就要回到太守府後白紙黑字再進行協商。

對於樟蠶，葉拾似乎彆有妙用，隻告訴君莫年在吐絲結繭前交給她。

君莫年雖有疑惑，但他並不是好奇心特重的人，便點頭應下。

解決壓在胸口許久的大石，葉拾終於鬆了口氣，有了幾分說笑的心思，但君莫年興致不高，就連回答都顯得悶悶的。

葉拾不禁覺得古怪，適才還好端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