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盛錦不是不相信晏梓青實驗室的檢測,不用查,看看他和晏盛的臉,就知道他是晏盛親生的,可是他心裡過不了這一關。
從小媽媽和姥姥就不許他說父親的事,大姨一家也不說,可是沒有父親哪來的他?
黃盛錦從小就各種幻想,自己與親生父親重逢的有愛場麵:黃盛錦自己找到父親;某一天在某地偶遇父親;父親終於有能力養活黃盛錦來找他了;甚至,獻愛心抽血被鑒定出來的;他腦子裡像小劇場一樣,幻想出無數個可能重逢的版本,就是沒有想過,自己是被人從親生父母身邊偷走的這個選項,偷他的還是自己親小姨。
可能是黃盛錦身邊還有一個長得一樣的彭北緯,黃盛錦根本就沒往自己是偷來的孩子這回事上想。
他想的最大可能,是自己的媽彭蘭被父親拋棄了,或者她是給人當了小三未婚先孕生了他和彭北緯,在黃盛錦的眼裡,這種事情彭蘭為了目的做的出來。
黃盛錦必須自己求證晏盛和彭梅說的是真的,最便捷的求證方法就是去問大姨。
可是怎麼問?有點頭痛,不然還是先問大姐。
黃盛錦退掉了上午十點的高鐵票,定了周六一早第一班飛羊城的航班。
一切安排妥當後,他點開大姐的私人交流空間,送了一朵小紅花,給大姐留言:安全到家以後,找個安靜的地方,跟我同步,我有事問你。
黃盛錦腕帶不離手的等著大姐的回複。
今天是周末,晚上大姐會回家吃飯,看時間應該剛下班,人還在回家的路上。
黃盛錦在客房裡轉了好幾圈,穩定自己的情緒,他麵上能做到處變不驚,心裡卻已經是驚濤駭浪了。
最終黃盛錦在房間的沙發上坐下,手裡拿著腕帶發呆。
從晏盛說他是自己和彭梅生的孩子開始,黃盛錦心裡就擰了個疙瘩,怎麼也想不通,自己在大姨身邊生活了三十年,已經是三十五歲的人了,有自己的判斷力,是什麼不能說的原因?讓大姨把自己是晏盛和彭梅的孩子這件事,守口如瓶三十年?難言之隱嗎?大姨一家人很好,對黃盛錦非常好,不應該是他們有什麼難言之隱!
目的性嗎?黃盛錦覺得自己沒什麼可讓讓大姨一家貪圖的,自己的公司能有今天,也是大姨一家人傾家蕩產全力支持起來的,他的這點兒資產,圖與不圖都給大姨一家黃盛錦覺得也應該。
如果是圖晏盛和彭梅的什麼,讓自己儘早與父母相認,結果不是更好嗎?現在讓晏盛和彭梅自己找上門來,手裡還有他們和黃盛錦的Dna檢測報告,甚至還有彭北緯的,大姨一家人怎麼和彭梅解釋都極其被動。
他們到底在忌諱什麼?
黃盛錦猜測自己心裡這個疙瘩的扣,另一頭還是係在彭北緯身上。嗬嗬嗬彭北緯,這個黃盛錦看著從小長大的人,出門經常被人誤以為是雙胞胎兄弟。可是彭蘭從小就讓黃盛錦叫彭北緯哥哥,嗬嗬嗬哥哥!真可笑,他有一點哥哥或者弟弟的樣子嗎?黃盛錦伸手摸摸自己凸凹不平的後背,背上每一道傷疤,起因都是彭北緯。
晏盛說彭北緯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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