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照你說的,我們人類與極地蒼狼一族有滅族之仇,為何阿布還會聽你差遣?”上官燕紅問道。
“因為我救過阿布的命。”趙飛說得很簡潔,“而且阿布隱藏身份在人類中間生活了幾十年,他知道人類也分成很多不同的勢力,哪些人類是他的仇人,哪些人類可能成為他的盟友,阿布能分得清楚。”
“所以阿布主動與你締結平等靈魂契約,是想要借你之手來報滅族之仇嗎?”
“這是阿布追隨我的其中一個原因,不是全部。”
“嗯?”上官燕紅表現出很有興趣的樣子。
可是趙飛似乎並不願提,他稍稍轉移一下話題:“傻白甜,你知道嗎?其實平等契約與另外兩種靈魂契約,是有本質上的差異的。不管是隸役契約還是守衛契約,本質上都是把魔獸當作戰鬥寵物,區彆在與宿主與契約獸之間的心理距離而已。而平等契約,已經不可能用‘契約獸’這個詞彙來形容了,魔獸與人類之間的地位是平等的,兩者可以形成夥伴、朋友、手足、家人、戀人的關係。”
“我的聽覺是不是出了問題,我好像聽到你提到……戀人?”上官燕紅皺皺眉頭,畢竟趙飛所說的話太過顛覆三觀了。
人類怎麼能和魔獸談戀愛呢?
“白娘子的故事,聽過嗎?”
“連續劇看過。嗬嗬,你不會告訴我,那白素貞是許仙的契約獸吧?”
“現代魔法科學界的研究裡確實有這樣的觀點。認為白娘子的故事並非虛構,而是真有其原型。白素貞以蛇妖化作人身,與許仙締結平等契約留在許仙身邊,結成夫妻。雖然那仙許不會法術,但平等契約對普通人一樣有效。”
看著趙飛一本正經的樣子,上官燕紅知道他並不是在開玩笑。她知道趙飛是把阿布當作兄弟來對待,但一想到趙飛的“兄弟”竟然是一頭凶神惡煞的狼人,便不由得渾身打一個冷顫。
萬一將來她和趙飛成為了戀人,他們靜悄悄說的情話,豈不是被躲在趙飛靈魂位麵裡的狼人聽得一清二楚?
呸!呸!呸!我和這賤男怎麼可能成為戀人?人家的男朋友是城哥哥啊!
上官燕紅為自己腦海中突然冒出來的“瘋狂”念頭感到極為難堪,不停地用手去拍打自己的腦袋。幸好已經取下了精神共享戒指,不然讓趙飛聽到她的心聲,她可真要立即自栽離開這封閉戰場了。
“你瘋了?沒事打自己乾嘛!”這個突如其來的二貨舉動,引來趙飛吐槽不已。
“沒有。你剛才說的信息量太大了,我需要時間消化一下。”上官燕紅趕緊給自己找理由。
看到這種二貨表現,趙飛無奈地搖搖頭,道:“總之,我跟你說這麼多,是為了你將來成為契約宿主打個底,不要傻乎乎地隨隨便便跟魔獸締結靈魂契約。平等契約不可強求,隻能靠機遇。而締結守衛契約對你來說應該沒問題的。”說話的同時,趙飛指了指上官燕紅腰間的挎包。
“你是說它嗎?”上官燕紅心領神會,立即從挎包裡取出不知明火元素生物的蛋,她有些擔憂地說,“聽說人類與元素生物締結靈魂契約的成功率是非常低的。”
“你每天不斷用你的火焰溫養這顆蛋,讓蛋裡麵的小家夥熟悉你的波動頻率,而且那隻炎爪烈鸚獸曾經被迫溫養過這顆蛋一段時間,你又把它的魔晶核煉化了,這種熟悉感又會進一步加深。等到小家夥孵化出來後,你與它締結平等契約的成功率就能大大提升。純元素能量體生物的成長速度是非常快的,不必擔心不能有效形成戰鬥力。”說到這裡,趙飛伸手指了指上官燕紅挎包裡的靈通法丹,繼續道,“開始第一次溫養之前,我建議你先服用一枚靈通法丹,然後再將火焰煉化進蛋裡麵,經過靈通法丹的過濾,你的火焰波動頻率更加純粹,更容易被記住。在正式締結契約之前,你可以視情況再服用一枚靈通法丹,這樣與元素體生物締結守衛契約的成功率會提升20%至30%左右。”
原來如此--上官燕紅點了點頭。她終於明白,為何學院會把元素生物的蛋作為獎品放在一處城外魔窟中。正因此元素生物不容易締結靈魂契約,所以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這個蛋的最大作用就是變成拍賣會裡的鈔票數字,最後極有可能被學院回收。而能夠提升成功率的靈通法丹又放在了另一處城外魔窟裡,也就是說,得到這個蛋的人,必須擁有取得兩處魔窟秘寶的實力,才能真正將這顆蛋的作用發揮出來。
“好了,該說的我都跟你說了,我要睡一覺了。你去站崗吧。”起飛伸了個懶腰。
“站……站崗?”上官燕紅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你還跟我說在野外曆練過,連輪流站崗都不會?”趙飛搖了搖頭。
這個吐嘈讓上官燕紅感到有些冤,她的確曾經在魔獸肆虐的野外過了一夜,但那時她還不是魔法師,而且又有母親保護著,所以那一次上官燕紅是安安穩穩地在帳蓬裡睡大覺的。
“不是已經用植物隱藏了這屋子嗎?剛才你也在外麵布置了很多魔法崗哨,還站什麼崗?”
“裝備不是萬能的,完全依賴外物隻會讓自己喪失應有的警惕性。很多時候能救你一命的,往往是你最本能的直覺。順便給你看一下,什麼是用血換來的教訓。”
說完,趙飛解開扭扣,把上衣脫了下來。
“你要乾什麼?”這男人突然在自己麵前寬衣解帶,上官燕紅不由得緊張起來。
但她的緊張在一看見趙飛身上重重疊疊、斑駁淩亂的無數新舊疤痕時,頓時轉為震驚與駭然!
刀傷、爪傷、槍傷、燒傷、咬傷、凍傷、腐蝕傷,還有眾多不知道如何造成的奇特傷疤,遍布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雖然這些傷痕全部都已經愈合,但仍能夠感受到當初受傷時那觸目驚心的場麵和極端的痛苦。
“懂了嗎?”無需再解釋太多,趙飛把衣服重新穿好,道,“你先站崗兩個小時,然後我來接替你。”
話音剛落,趙飛便已躺在由灰藤祖的一部分形成的藤蔓床鋪上,頭枕吉它箱,閉上眼睛,沉睡過去。
“這就睡著了!”感受到趙飛均勻的呼吸,上官燕紅知道他是真的睡著了。這“一秒入睡”的本領,大概也是長期野外曆練的成果吧。
看著趙飛平靜而安詳的臉龐,上官燕紅很想伸手摸下去,可她的手伸過不到一半就收了回去。
這個男人,身上還有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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