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馬爾福重新返校，在學生當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即便已經從教授那裡聽到了事情的經過，他們也不買賬。
“他一定是裝的，這是一個陰謀！”
最近一段時間，這句話幾乎快成了羅恩的口頭禪，並不厭其煩地向每一個願意聽他說話的人，細數馬爾福之前的所作所為。
據說他和哈利還趁深夜偷偷潛入了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想要揭露馬爾福的真麵目。
依據就是再次減少了五十分的格蘭芬多沙漏。
顯然，他們又被發現了。
但讓馬爾福返校畢竟是魔法部的要求，麥格校長和校董們也都同意了，不是他們幾個學生不同意就能取消的。
再加上斯內普狠狠地扣了幾次分之後，一些聲音總算是小了不少。
但哈利幾人卻氣得夠嗆，甚至跑到了海格和凱爾這裡，想讓他們代表教授反對這個決定。
怎麼說呢，他們最近還真成長了不少，居然知道找教授了，而不是自己橫衝直撞。
可惜……他們找錯人了。
“我拒絕！”海格的木屋裡，凱爾毫不猶豫地說道，順便從一個鐵罐子裡拿了一塊肉，喂給了旁邊一隻正在打盹的貓。
“可是，你明明知道真相的。”哈利有些不甘心，下意識瞥了一眼凱爾的動作。
那隻貓可真大啊，比貓狸子還大一圈，尤其是眼睛，大得有些不自然，看上去怪怪的。
而且，正常的貓好像也不會吃帶血的生肉吧。
哈利正盯著呢，那隻貓突然抬頭，嚇了他一跳，連忙收回目光說道：
“那時候你也在塔樓，應該很清楚是他把食死徒放進城堡裡來的吧，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食死徒！”
“我知道，但鄧布利多也知道。”
凱爾說，又給靈貓喂了一塊肉，“他都覺得沒問題，我為什麼還要反對呢？
“而且最重要的，根據聘用通知上的時間，我需要等到聖誕節假期之後才能正式成為教授。”
凱爾看了哈利一眼。
“所以這會兒我隻是一個暫住在霍格沃茨，無所事事的畢業生，不管你想做什麼，都應該去找真正的教授。”
哈利下意識將目光轉移到海格身上。
說到教授……這不就是個現成的嗎？而且海格本就是他的目標之一。
“海格……”
“我也拒絕。”
沒等哈利說完，海格就率先開口道：“我相信鄧布利多，並無條件支持他做出的一切決定。”
兩個最有可能和他們站在一起的人全都選擇了拒絕，哈利失望透頂，怒氣衝衝地站了起來。
他想不通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所有人都站在馬爾福那邊，哪怕是知道相的人也是如此。
羅恩和赫敏也被氣得夠嗆。
“我建議你去找鄧布利多。”凱爾歎了口氣，說道：“他現在挺閒的，應該有足夠的時間給你解釋一下事情的原由……如果他願意的話。”
他實在不擅長應付哈利，這種事還是應該交給更加專業鄧布利多。
哈利氣衝衝地轉身離開了木屋，凱爾也不知道哈利聽沒聽懂自己的意思。
不過赫敏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在哈利和羅恩都離開後，她欲言又止地看了凱爾一眼，然後才轉身跟了上去。
……
“怎麼樣，我猜的沒錯吧。”
三人離開後，凱爾看了海格一眼，笑著說道：“看吧，他們果然來找你了。”
遇事不決找海格，幾乎快成哈利他們的習慣了，不管是打探消息還是彆的什麼目的，他們總能得到一些收獲。
“他們這次打錯主意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海格有些無奈地說道，並將一盤岩皮餅放到凱爾麵前。
“我甚至剛剛才得知馬爾福居然返回霍格沃茨了。”
這話倒是沒錯。
雖然凱爾已經告訴了他通過門口的正確路線，但海格為了省事，乾脆直接把床搬去到了已經被凱爾擴大了的花園裡。
因此，滿腦袋都是火龍的海格根本不知道學校最近都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馬爾福的事情。
“他大概是第一個被開除後又回來的人了吧。”海格問道：“他真的沒問題嗎？”
其實，海格心裡還是很讚同哈利的，同樣認為這是一個陰謀，食死徒和伏地魔針對霍格沃茨的陰謀。
但他更相信鄧布利多。
包括他剛才說的，無條件支持鄧布利多的一切決定……也不是為了敷衍哈利。
鄧布利多認為馬爾福可以回來，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凱爾也同意了，海格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必要插手。
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麼跟火龍搞好關係呢。
他最近都住在花園裡了，但那些火龍卻依舊不和他親近，這讓海格多少產生了一種挫敗感。
不過海格並不認為這是火龍的問題，警惕巫師是它們的天性，這說明它們都是聰明的棒小夥。
想到火龍，海格頓時就坐不住了，開始頻頻挪動身體，還有意無意地往花園所在的方向看。
凱爾喝了一口茶水，突然感覺自己的擔心有點多餘了，海格現在根本不關心什麼馬爾福，他甚至都不知道，哈利自然也不可能從他這裡得到任何消息。
幾分鐘後，凱爾也離開海格的木屋，去到了城堡當中。
校長室的門是關著的，門口的滴水嘴石獸告訴他說，已經有三個客人在裡麵了。
應該就是哈利三人。
看樣子他們接受了凱爾的聯係，回到學校後就直接來找鄧布利多了。
凱爾沒打算摻和進去，點點頭就離開了。
但在路過一條走廊的時候，他總感覺有誰在盯著自己，而且這種感覺很明顯。
他左右看了看，目光停在胖夫人的畫像上。
難怪……
凱爾咧嘴一笑，在胖夫人冒火的眼神中走下了樓梯。
“回來，你這個無禮之徒……不懂欣賞的家夥……”
胖夫人還在後麵罵罵咧咧地喊叫著，凱爾隻當沒聽到。
他現在也是教授了，某種意義上來說和胖夫人算同事關係，自然不好再刺激她。
要是再給胖夫人整自閉了，麥格校長那裡不好交代啊，守衛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可是個技術活，沒幾個畫像能比胖夫人做得更好。
凱爾決定先去禮堂吃頓午飯。
住在霍格沃茨還有另一個好處，就是不需要考慮每頓飯吃什麼，到飯點直接來禮堂就可以，省了不少事。
在這裡，凱爾又湊巧遇到了馬爾福。
他這會兒在學校裡幾乎是人憎狗厭，路過的洛麗絲夫人都想給他兩爪子。
沒辦法，其他學院都不待見他這個曾經的食死徒，都是十幾歲的小巫師，正是熱血上頭的年紀。
食死徒本就招人恨，再加上馬爾福把食死徒放進城堡這件事，沒當場揍他一頓都算是克製了。
即便是校長，教授和魔法部都表示他改邪歸正了，但大家短時間內也根本不可能重新接納他。
還有，明麵上他是背叛了伏地魔，才換到了重新回來霍格沃茨的機會，因此大部分的斯萊特林也不待見他。
或者說他們比另外三個學院的人更恨馬爾福。
如果不是斯內普單獨給他安排了一個宿舍，可能他回來的當天晚上，就會被斯萊特林的學生打個半死。
就連曾經的兩個跟班，克拉布和高爾，也遠遠地和他拉開了距離。
不過，也有人願意坐在馬爾福旁邊。
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吧。
凱爾記得她是一個比馬爾福小兩屆的斯萊特林姑娘，也是唯一一個願意坐在馬爾福旁邊的人。
除了他們兩個，餐桌周圍都是空的，仿佛那裡的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惡臭一樣。
就連食物也全都被端走了，隻有馬爾福麵前還有一盆乾巴巴的煮土豆。
凱爾進來的時候，他正在驅趕那個叫做阿斯托利亞的女孩，但小女巫……好吧，她沒有堅持，馬爾福一趕人就走開了。
不過她也拿了一個空盤子，在所有人不善的眼神中盛了一些彆的食物，放到了馬爾福麵前。
“那女孩兒太不斯萊特林了。”身後傳來一個人的嘀咕聲。
凱爾轉過頭。“是你們啊，好久不見。”
賈斯廷芬列裡，和他的朋友麥克米蘭，同樣是赫奇帕奇的學生，但比凱爾低一個年級。
“我們都聽說了。”賈斯廷興奮地說，“你要回來當教授了，古代如尼文課，對吧。”
“是的。”凱爾點點頭。
“真可惜，我們沒有選這門課。”賈斯廷歎了口氣說。
凱爾也沒覺得奇怪。
這門課四個學院加一起也才十來個人，赫奇帕奇又是人數最少的，沒選才正常。
“我已經見過你好幾次了，但你一直坐在教師席。”
“怎麼，你有什麼事嗎？”凱爾問道。
“沒有，隻是想打個招呼。”
賈斯廷說，“可惜教授不能參加魁地奇比賽，自從你們那些主力隊員畢業之後，赫奇帕奇的球隊已經連輸兩場了，簡直就像騎著掃帚的疣豬……說真的，下一場比賽我都不想看了。”
“彆這麼說，他們已經很努力了。”凱爾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了，你對馬爾福怎麼看。”
“鄧布利多一定是老糊塗了。”賈斯廷一點沒客氣。
“不管馬爾福是不是真的改邪歸正了，都不應該讓他重新回霍格沃茨。”麥克米蘭在旁邊說道：“這對他來說同樣也不是一件好事。”
“很中肯。”凱爾笑著說。
赫奇帕奇沒有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那麼極端，所以他們在看這件事情上的看法往往更加清晰。
馬爾福確實不適合回到霍格沃茨。
告彆兩人後，凱爾走到了教師席，和同時到來的斯拉格霍恩打了個招呼。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有一番作為的。”這位魔藥課教授看上去很興奮，“天呐，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能不到二十歲成為霍格沃茨的教授。
“今天有一個晚餐會，如果你能來的話，大家一定會很開心的。”
“下次吧，教授。”凱爾拒絕了他的邀請，“我今晚可能有點彆的事要做，你知道的，我第一次當教授沒什麼經驗，很多東西都要提前準備。”
“這沒什麼，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斯拉格霍恩說。
他還想再次發出邀請，但被凱爾找彆的話題轉移開了。
如果想要拓展人脈，斯拉格霍恩的晚餐會是一個不錯的原則，但如果沒有這方麵的需求，那就是折磨了。
凱爾可不想聽幾個人在那裡互相吹捧。
午餐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哈利也進來了。
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估計是被鄧布利多糊弄了，沒有從他那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幾分鐘之後，鄧布利多也來了。
見到凱爾後，他先是驚訝了一下，隨後坐到他旁邊。
“是你讓哈利來找我的？”
“嗯。”凱爾點點頭，“哈利和馬爾福一向不對付，肯定不想讓他回來，今天他找到我，想讓我和海格代表教授向你提出反對意見。”
“是啊，他的情緒太激動了。”鄧布利多切開一份蛋奶果餡餅放進嘴裡。
“你沒告訴他真相？”凱爾問道：“哈利可是救世主，神秘人的宿敵，我們對付他不可或缺的力量。”
鄧布利多拿著叉子的手頓了一下。
說真的，他已經不止一次對那個預言產生過懷疑了。
哈利波特，真的是預言中的救世主嗎？
可到目前為止，伏地魔的魂器基本上都是凱爾解決的，他們的生日又是同一天，同樣符合預言的要求。
但問題是，伏地魔又親自選擇了哈利這個宿敵，當莉莉伊萬斯的魔法起作用，伏地魔的索命咒反彈到他身上的時候，這種聯係就已經將他們鎖定了。
預言也在那一刻變得完整。
所以從占卜上來說，救世主的確是哈利沒錯，伏地魔親自選擇了他。
但怎麼說呢……鄧布利多總覺得哈利變得越來越不重要，或許再過一段時間，凱爾自己就能殺了伏地魔。
不，不對，他殺不死。
鄧布利多似乎想到了什麼，連連搖頭。
有一件事是繞不過去的，如果不解決，那伏地魔永遠也死不了，這事還要落在哈利身上，也隻有他才能辦到。
可鄧布利多又意識到，他已經很久沒有教導過哈利了，之前的單獨授課，分享伏地魔記憶的情況，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沒再繼續過了。
到底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呢……
鄧布利多仔細回想著，好像是他認為其他事情比教導哈利更重要的時候。
可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呢……好像也是因為凱爾。
鄧布利多沒有說話，在那裡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的，看得凱爾一頭霧水，忍不住把椅子往旁邊挪了挪。
或許是拖動椅子的聲音太大了，鄧布利多終於回過神來。
“我會告訴他的，但不是現在。”他說，“能幫我一個忙嗎？”
“說說看。”凱爾沒有直接答應，“如果太難的話，我就要考慮一下報酬了。”
“沒關係，我還是有些積蓄的。”鄧布利多笑著說道：“我希望你能幫我看著馬爾福先生，最好能弄清楚他這次來霍格沃茨的目的。”
“斯內普教授大概不會同意的。”凱爾沉默片刻後說道：“他一直認為我想對馬爾福做些什麼不好的事情。”
“這個問題我會跟他說的。”
凱爾挑了挑眉。
聽鄧布利多這話的意思，斯內普也不知道馬爾福這次來的目的？
畢竟他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告訴鄧布利多的，沒必要讓自己去查了。
“教授，你的攝神取念也看不穿馬爾福隱藏起來的記憶？”凱爾問道。
鄧布利多搖搖頭。
“我不會對學生使用攝神取念。”
“所以就把這個臟活交給我是吧……”凱爾撇了撇嘴。
“你們不是已經達成了約定嗎？”鄧布利多笑著說，“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有什麼顧慮。”
“行吧。”凱爾說，“不過我已經試過了，什麼也沒有發現，神秘人好像也想到了攝神取念這個破綻。”
“那就麻煩了。”
“嗯……其實也不麻煩。”凱爾繼續說道：“馬爾福他自己肯定是知道。”
“但他並不會告訴我們，不是嗎？”
“也不一定。”凱爾放下手裡的叉子，“馬爾福已經決定背叛神秘人了，真正意義上的背叛，隻是他忘記了自己這個決定。
“我們隻需要讓他想起來，他應該就會主動說出真相……教授，你會遺忘咒的反咒吧。”
“很抱歉，我不會。”鄧布利多淡淡地說道：“而且據我所知，遺忘咒也沒有反咒……怎麼，難道你不知道嗎？”
凱爾臉色一僵。
他還真不知道。
洛哈特給他的那本筆記裡，全是遺忘咒的內容，根本提都沒提反咒。
他本來以為隻是洛哈特不需要使用反咒而已……包括他也不需要。
“那還有彆的辦法嗎？”
“聖芒戈應該能恢複那些記憶，洛哈特就是被他們治好的。”鄧布利多想了想，“但我們很難在不驚動任何人的前提下，把馬爾福先生送過去。”
“這個好說，交給我吧。”凱爾說道，同意了鄧布利多的要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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