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洲。
島國,中西部富山縣富山市。
清晨~
尤裡·奧洛夫、馬拉特和木原信成三人,昨晚午夜過後才從東京趕到這裡,隻睡了不到5個小時。
此時,他們三人圍在一張小桌旁,結束了與奧迪斯·帕克的通話。
馬拉特和木原信成,一起看向尤裡·奧洛夫,心中的感覺差不多都寫在了臉上。
尤裡強忍著心中的激動和不解,努力控製好表情,皺著眉問道。
“你們說,老板要拍牛仔褲的廣告片。。是想乾嘛?”
“嗬嗬~”
馬拉特轉身走到旁邊的軟榻上,給自己找了個很舒服的姿勢,攤手道。
“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啊~”
“生意,就是生意。”
“但它也隻是生意!”
“我們與安田家族的合作,就是一次生意上的合作。”
“後續我們是否要繼續與安田家族合作,要看老板那邊的想法+這次合作的最後結果,綜合判斷。”
“但我和波波夫叔叔之間,除了生意以外,老板還有讓我們繼續維係感情的意圖在裡麵。”
“因為上一次的石油危機,持續了近兩年時間。”
“這一次呢?”
“誰都不知道它完全爆發之後會持續多久,更沒人知道它的破壞力有多強。。”
“所以,我們與波波夫叔叔的合作,至少會維持兩年時間!”
馬拉特擺擺手,讓尤裡和木原信成坐下來,笑著繼續說道:“你們都沒在熊大國生活過,有許多事情都不知道。。”
“那些喜歡去地下黑市買東西的人,大多。。”
。。。
馬拉特詳細的把自己在故鄉生活的那段往事,講給了他們兩人。
尤裡似乎聽的很入神,低頭沉思片刻,等馬拉特講完了,才問道。
“你剛才說。。後續我們也許不會再和安田家族進行合作了?”
“是因為如果第一次合作非常順利,我們就會被人盯上?!”
“所以,老板才安排我們去拜訪戴維斯·萊希先生,為我們先鋪好了後路?”
“嗯!”
馬拉特讚賞的看了一眼尤裡,又觀察著木原信成的反應,笑道。
“島國,不產油!”
“所以,每一條能夠大量進口原油的渠道,都已經被盯得死了!”
“而我們這次能和波波夫叔叔達成合作,不僅是安田家族會嚴格保守秘密,就連戴維斯·萊希那邊,也會守口如瓶。”
“但是~”
馬拉特看向木原信成,見他絲毫沒有異常表現,點點頭笑道:“這種秘密,僅靠我們是藏不住的!”
“老板讓他的管家阿克萊德過來,就是為了幫我們在另一條渠道收集與這次交易相關的情報信息,防備著可能會出現意外。”
“哦~”
尤裡感覺自己心中最後幾個糾纏在一起的疙瘩,此刻都瞬間解開了~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馬拉特:“花匠先生在離開前告訴我,跟在戴維斯·萊希身邊的那個。。淺間明惠,是米國陸軍cID的調查員!”
“你說她算不算是一個意外呢?”
“當然算。”
馬拉特沒有感到任何意外的聳聳肩:“關於cID的情況,我一無所知。”
“花匠先生能告訴你這件事,同樣也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了老板和奧迪斯·帕克!”
“他們都沒有在聯係我們的時候,提起她。。”
“所以我判斷,她在這件生意裡麵,不會成為最大的意外!”
“嗯~”
尤裡放鬆的長出一口氣,感覺微微有些頭疼的苦笑道。
“難道,我們真要在這裡乾兩年嗎?”
“哈哈哈~”馬拉特大笑著向後仰倒在軟榻上,也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忽然說道。
“老板這次讓你這個愣頭小子來主持計劃。。”
“可你走路都還沒學會走穩,就要來參加比賽了?!”
“為什麼?”
“你難道就沒想過?”
尤裡,被問愣住了。
他麵露茫然和不解的看向馬拉特,抿著嘴,等待著。
“嗬嗬~”
馬拉特調整了一個側臥的姿勢,指著木原信成說道:“你的女友森山智美,她父親經營的家族企業一直都是富士財團芙蓉會的成員,你不會不知道吧?”
木原信成直視著馬拉特,表情平靜的點頭道:“是的!”
“那你怎麼從未說起過這件事?”
“難道說。。你和森山智美小姐躲到紐約,她就會斷了與家裡的聯係嗎?”
“或者說,你把我們的部分計劃透露給她,僅僅是為了讓她安心?”
木原信成仍舊表情未變,微微點頭道:“智美與家人有聯係這件事,我是知道的。。”
“因為她答應了我的求婚!”
“可我們無法在米國拿到合法的。。”
“哦?”
“你們要結婚了嗎?”
“是的!”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
“如果不是這次老板臨時做出的安排,我們現在已經。。”
“哈哈哈~恭喜!”
“謝謝~”
馬拉特直接翻身坐起來,向木原信成伸出右手笑道:“不過,你好像還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啊~”
木原信成抿著嘴,微笑道:“我在紐約大學學習的時候,導師曾向我們講過一個很有趣的社會實驗。”
“他在一個十字四方格圖形中,分彆寫下了金錢、權力、理想、家庭。”
“然後他對我們說:如果我們想用最理智的方式,去分析一個人是否會做出違背道德底線的事情,無外乎就是這四個原因。”
“馬拉特·波耶日涅夫先生!”
“我非常理解您心中此時的想法,更理解您選擇此刻把這些都挑明,到底是為什麼~”
“但我想告訴您。。”
“依靠附庸、入贅得到的金錢和權力,會讓我無法忍受!”
“一分一秒,都不行!”
“所以我才會在讀高中的時候,每天隻睡三個小時。。”
“所以我才會在大學畢業後,寧可穿著最體麵的廉價西裝四處求職碰壁,也不願意拿女友的錢度日。。”
保持著跪坐姿勢的木原信成,微微揚起頭,身上忽然散發出一種讓尤裡感到特彆陌生的氣勢。
他雙手扶在膝蓋上,挺直了胸膛,大聲道:“在注重傳統、出身、尊卑、秩序和人情的島國,我必須選擇離開這裡,去米國尋找機會!”
“隻有離開島國,看到外麵更廣闊的世界,才能徹底消除我心中那道被無數人灌輸進去的傳統觀念壁壘!”
“我。。”
“oK!夠了!”馬拉特大手一揮,直接打斷了木原信成。
他嘴角帶笑,看了一會兒尤裡,問道。
“你這身衣服,從哪兒買的?”
“肯定沒超過200米元吧?”
“。。”尤裡對馬拉特這種“漂移式”的問題,有些尷尬的笑笑。
“這套是我平時上班穿的。。”
“我家裡還有一套。。”
“嗬嗬~”
馬拉特翻身坐起來,目光在兩個年輕人的身上轉了幾圈,笑道。
“我那位波波夫叔叔,特彆不喜歡與沒有自信的人合作。”
“兩位,現在你們才剛剛合格。”
“繼續努力吧!”
“。。”
尤裡和木原信成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抬手捂著額頭,歎了口氣。
馬拉特看到他們倆這副樣子,再次大笑著向後仰倒:“錢,一個小時後就會轉到富士銀行的指定賬戶。”
“留給你們兩個搞定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
尤裡用手撓著臉頰,轉頭對木原信成問道:“我們去哪裡買衣服?”
“我。。我也很久沒來富山市了。。”
“哈哈哈~”
兩人為了緩解尷尬的大笑聲,漸漸消散在清晨的寒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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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
晚餐之後~
曼哈頓,金幣酒店。
酒店負責人溫斯頓,端著托盤走進位於四層的一個套房裡,對守在電話旁的花匠先生笑道。
“你想來一杯嗎?”
“當然!”
花匠先生把手頭的文件裝進檔案袋,站起來伸著懶腰,苦笑道。
“原來,當我看到奧迪斯·帕克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幾乎整天都不走出大門一步,還以為他就是害怕自己隨時病發,嚇到彆人。。”
“哈哈哈~”
溫斯頓用開瓶器,打開了自己帶來的這瓶冰葡萄酒,調侃道。
“現在呢?”
“你又有了什麼新發現嗎?”
“是啊~”
花匠先生活動著酸痛的肩膀,笑容更加無奈、苦澀的搖頭道。
“我發現,這種必須整天都守在電話旁的無聊工作,也隻有那個神經病才能一直忍受!”
“哈哈哈哈~”
溫斯頓大笑著為兩人倒好葡萄酒,拿起一杯遞給花匠,跟著吐槽道。
“是啊!”
“也許就是因為整天都這樣無聊,他才會瘋掉的吧~”
“鈴鈴鈴~”
花匠搖晃著手裡的酒杯,剛想接著吐槽幾句,忽然一連串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他向溫斯頓歎著氣、聳聳肩,轉身坐在電話旁,拿起話筒說道:“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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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國中南部,得克薩斯州。
休斯頓市區西北方向,小城亨普斯特德的東郊。
夜~
大衛和家人們都圍坐在客廳裡,土生土長的得州人愛德華·B·崔恩,笑著放下酒杯,繼續講著一些趣事。
獨眼安德烈斯,從房子外麵走進來,摘掉手套看了一眼打電話的奧迪斯·帕克,大步走到客廳裡,坐在老崔恩身邊聽著他講故事。。
“西部大淘金時代,在得州西部乾燥的艾斯塔卡多平原上,有一座名為甜水鎮的小鎮子。”
“那裡非常小,整個鎮子隻有十幾棟像樣的房屋。”
“但是甜水鎮的地理位置和充足的淡水,讓它逐漸成為淘金者、過路商人和強盜們最喜歡光顧的地方。。”
“所以甜水鎮的名字,在許多賞金獵人眼中,就是最大的金礦!”
“賞金獵人!”
馬力克姐妹中的妹妹洛伊薩,在聽到這個電視裡麵經常會出現的人物,興奮的握緊了小拳頭,等著老崔恩繼續講下去。
“隨著甜水鎮的發展,鎮子上慢慢出現了酒吧、旅館、郵局和警察局。”
“吝嗇鬼喬恩,是甜水鎮銀行的老板。”
“警長快搶傑克,是他花重金雇傭回來護衛銀行的打手~”
“酒吧老板爛牙詹森,是吝嗇鬼喬恩情人的哥哥。。”
“所以,甜水鎮的鎮長喬恩,才是實際控製著整個鎮子的老板!”
“那些在甜水鎮周邊淘金的家夥,就算明知道吝嗇鬼喬恩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混蛋,也不得不定期來到鎮子上補給一些淡水和食物、彈藥。。”
“有一天的傍晚~”
“小鎮警長快搶傑克,醉醺醺的從酒吧裡出來,忽然看到遠處的大路上走來幾個騎馬的牛仔。”
“快搶傑克,右手搭在腰間的槍柄上,走到路中間冷冷的看著幾名牛仔停在遠處,問道。”
“你們是誰?要來鎮上乾什麼?”
“背對著夕陽的幾個牛仔,誰都沒有回答。”
“隻有其中一人從腰間掏出手槍,指著快槍傑克,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砰砰~”
“十幾聲槍響之後,快搶傑克低頭看著胸口上的兩個血洞,不可置信的倒下了。。”
“酒吧裡的人聽到槍聲,立刻湧出來掏槍指著那幾名牛仔,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又是一陣雜亂的槍聲過後。”
“那幾名牛仔中,最後還能坐在馬上的兩人,快速裝填好了彈藥,驅馬走到酒吧門口,高聲道。”
“吝嗇鬼喬恩!”
“爛牙詹森!”
“有人懸賞了你們的頭!”
“彆再繼續躲躲藏藏了!”
“快點XXX的滾出來!!”
“可剛剛還非常熱鬨的酒吧裡,此刻卻一片安靜。”
“那些躲藏在桌子下麵和柱子後麵的酒客們,都看向了躲在櫃台後麵的兩人,悄悄握上了槍柄。。”
。。。
此時,奧迪斯·帕克麵色嚴肅的從客廳外走到大衛身邊,向他遞過去一個眼色。
大衛感覺有些奇怪的眨眨眼,見帕克先生的樣子似乎不是在開玩笑,心中收起了放鬆的情緒,隨口向塞拉媽媽打個招呼,跟著帕克先生走到大門外。
“怎麼了?”
“紐約那邊,剛剛發生了一件事。”
“萊斯利的爺爺納爾遜·洛克菲勒,今晚在曼哈頓54街的私人公寓裡麵,突發了心臟。。!”
“額。。”
大衛用手撓著頭,挑了挑眉毛:“然後呢?”
“他怎麼樣?”
“送醫院了嗎?”
“送了。。”
“不過根據最先到場的警官描述,他在救護車到來以前,心跳就停了。。”
“嘶~!!!”
“他。。死了?”
帕克先生沉默的點點頭,向後退了半步。
大衛猛吸幾口氣,腦海中不禁回憶起他和納爾遜·洛克菲勒見麵的場景,舔了幾下嘴唇,追問道。
“這個消息,準確嗎?!”
“嗯!”
“已經有記者在醫院門口,拍到了他被抬下救護車的照片。”
“那。。你去想辦法通知萊斯利在洛杉磯的女友麗芙琳,再打電話告訴巴特萊教授!”
“好的。”
帕克先生轉身走進門口,留下大衛站在原地吹著冷風。。
納爾遜!
他離開的太突然了!!
會不會。。?
emm。。
大衛努力把腦子裡不斷冒出來的各種雜念丟開,感覺慢慢恢複冷靜的狀態,才轉身走進門口。
紐約~
他必須儘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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