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淘沙 18

第二篇上梁不正下梁歪

欺男霸女太猖狂

路見不平除禍殃-鎮關西鄭屠

金翠蓮父女，東京人氏，因生活所迫，全家到關中渭城，投親靠友，希望過上好生活。天不隨人願，所投親戚無著落，無依無靠，母親得了重病，撒手人間。僅剩父女兩人，，孤苦零丁，相依為命。好在金老漢懂得一些曲子，金翠蓮父女在酒樓賣唱為生，勉強度日。

禍不單行，福無雙至。這日，酒樓上來了位人高馬大、滿臉橫肉的家夥。西大街殺豬賣肉的，爹娘知道不成器，就沒有留下名字。渭城人口順，就叫鄭屠。姓鄭的，殺豬的，即明了，又順口，一傳十，十傳百，就叫起來。鄭屠文不成，武不就，但有一把傻力氣。一頭二三百斤肥豬，雙手拎起就走，逮豬、褪毛、挺剝、剔骨，一氣嗬成。熟門熟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同行不同利。鄭屠靠一手殺豬手藝，發大財了，暴發戶一個，大款。

飽暖思**。鄭屠有錢了，財大氣粗，就有了個響當當的綽號，鎮關西鄭屠鄭大官人。鄭屠美滋滋的，街上橫著走。

酒樓上，一幫酒肉朋友，幺五喝六的開始了。什麼菜好上什麼，什麼酒好喝什麼，有錢人！酒美人更美，看上了賣唱的金翠蓮。田舍翁多打五鬥米，多娶一房妾。何況我鄭大官人，腰纏萬貫，財大氣粗。強媒硬保，五姨太。那個社會，三妻四妾，不可恨。可恨的是鄭屠又犯了老毛病，虛錢實鍥，強迫金老漢按上手印，寫上收到子虛烏有的三千貫彩禮錢。更可恨的是，三個月後，將金翠蓮趕出鄭家門。追索並不存在的三千貫彩禮錢。金翠蓮父女，麵對強霸，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欲哭無淚。

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惹怒了一位頂天立地的好漢，魯達魯提轄。魯提轄直氣得，晚飯也沒吃。這就是英雄好漢，對欺壓民眾的不平之事，義憤填膺，路不平有人鏟，理不平有人管。這就是水滸主題，金聖歎評魯達上上人物，天人，不為過。

天一亮，魯達趕到金氏父女住處。這就是英雄好漢，視他人不平為己任，鏟除天下不平事，安居樂業民稱頌。一拳把助紂為虐的店小二，打得抱頭鼠竄。怕店小二通風報信，一直坐等兩個時辰，使金翠蓮父女平穩遠逃他方。這就是英雄好漢，魯達本為性粗的人，為素不相識的父女，考慮周全。

魯達魯提轄大踏步來到鄭屠肉案前。“鄭屠！切十斤肥肉，不要一點瘦的，剁成臊子。”一句鄭屠，對欺男霸女的蔑視。鄭屠家財萬貫，鄭大官人，早已順風順耳。多少年來，誰敢這麼放肆。

“再切十斤瘦肉，不要一點肥的，剁成臊子。再切十斤寸筋軟骨，不要帶一丁點肥瘦肉，同樣剁成臊子。”鄭屠笑道：“卻不是來消遣我！”施耐庵用筆精細，不寫冷笑，鄭屠不敢，被魯達氣勢壓倒。“灑家就是看你小子不順眼，特意來消遣你。”二十斤肉雨早到鄭屠臉上。

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鄭屠操起殺豬的剔骨尖刀，要玩命。魯達早跳到街上，一腳將鄭屠踢倒。一拳，腮幫子上。“打的好。”鄭屠無賴滾刀肉的本性。還有這好事，欠揍的主，成了油醬鋪。二拳，好漢饒命，開了個彩帛鋪。哥們服了！這就是鄭屠這種無賴小人的稟性，欺軟怕硬。“你要是硬下去，說不定饒你一命。”魯提轄凶狠中還帶著幽默。三拳做了個全堂水陸的道場，一命嗚呼。

有好事者說，鄭屠是一個守法工商戶，口無遮攔了。金翠蓮心甘情願，是大娘子強趕出門，不是鄭屠意思。沒有讀懂水滸，斷章取義了。鄭屠罪不至死，高高在上道德俠，施耐庵對欺男霸女的無賴小人，寫出自己心聲，也寫出讀者心聲。這就是小說，這就是名著。

總論：一、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施耐庵寫出見義勇為的好漢們，鋤強扶弱，抱打不平，給低層無助的人們帶來希望。這就是名著的魅力。亂自上作，上梁不正下梁歪。

二、施耐庵用筆細膩。寫魯達晚飯也沒吃。在客店坐了兩個時辰。一個見義勇為的好漢形象躍然紙上。店小二包著打壞的腦袋，到鄭屠處報信。遠遠望著，三處描寫細致。魯達三拳，說明了施耐庵的寫作功底。這就是名著的魅力。

深讀、細讀，才能讀出名著真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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