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篇-戲說水滸傳10
不是偷情是愛情
隻因嫁了三寸丁
武鬆武二郎,景陽岡打虎,轟動了陽穀縣。知縣見他忠厚仁德,有心要抬舉他,隨即喚押司立了文案,當日便參武鬆做了步兵都頭。自此上官見愛,鄉裡聞名。
這一日,武鬆心閒,走出縣前來閒玩。隻聽得背後一個人叫聲:“武都頭,你今日發跡了,如何不看覷我則個?”
武鬆回過頭來看了,叫聲:“阿也!你如何卻在這裡?”撲翻身便拜。
那人原來不是彆人,正是武鬆的嫡親哥哥武大郎。
武鬆拜罷,說道:“一年有餘不見哥哥,如何卻在這裡?”
武大道:“二哥,去了許多時,我又怨你,又想你。我怨你時,當初你在清河縣裡,要便吃酒醉了,和人相打,如常吃官司,教我要便隨衙聽候,不曾有一個月淨辦,常叫我受苦,這個便是怨你處。想你時,我近來娶個老小,清河縣人不怯氣,都來相欺負,沒人做主。你在家時,誰敢來放個屁?我如今在那裡安不得身,隻得搬來這裡賃房居住,因此便是想你處。”
看官聽說:原來武大與武鬆是一母所生兩個,武鬆身長八尺,一貌堂堂,渾身上下有千百斤氣力。這武大郎身不滿五尺,麵目生得猙獰,頭腦可笑,清河人見他生得短矮,起他一個渾名,叫做“三寸丁穀樹皮”。
那清河縣裡有一個大戶人家,有個使女,小名喚做潘金蓮,年方二十餘歲,頗有些顏色。因為那個大戶要糾纏他,這使女隻是去告主人婆,意下不肯依從。那個大戶以此恨記於心,卻倒賠些嫁妝,不要武大一分錢,白白地嫁與他。
這就是好事者說的,潘金蓮不慕富貴,有自己的愛情追求。假如做了大戶的偏房,每天風吹不著,吃香的,喝辣的,小丫環伺候著,過著上等人的生活。說不定大娘子一命嗚呼,接班成了正房,潘金蓮祖墳燒高香。至於金翠蓮就是個賣唱的,三個月就被鄭屠大人拋棄,隻能原自己沒有潘金蓮的精明。
自從武大娶得那婦人之後,清河縣裡有幾個奸詐的浮浪子弟們,卻來他家裡薅惱。
原來這婦人見武大身材短矮,不會風流,這婆娘倒諸般好,為頭的愛偷漢子。若遇風流清弟子,等閒雲雨便偷期。
卻說那潘金蓮過門之後,武大是個懦弱依本分的人,被這班人不時間在門前叫道:“好一塊羊肉,倒落在狗口裡。”因此武大在清河縣住不牢,搬來這陽穀縣紫石街賃房居住,每日仍舊挑賣吹餅。
武鬆當下推金山,倒玉柱,納頭便拜大嫂。武鬆看那婦人時:“玉貌妖嬈花解語,芳容窈窕玉生香”。
那婦人看了武鬆這表人物,自心裡尋思道:“武鬆與武大是嫡親一母兄弟,他生的這般長大。我嫁的這等一個,也不枉了為人一世。你看我那“三寸丁穀樹皮”,三分象人,七分似鬼,我直恁地晦氣!不想這段姻緣卻在這裡。”私心便欲成歡會,暗把邪言釣武鬆。不是偷情為愛情,隻因嫁了三寸丁。
這日,西門慶大官人,從武大樓下過。俗話說:“沒巧不成活,無巧不成書”。正好一個竹竿掉下,不端不正,卻好打在西門大官人頭上。隻因臨去秋波轉,若起春心不肯休。
卻被間壁開茶局子的王婆見了。這王婆子開言欺陸賈,出口勝簫何。教唆得織女害相思,調弄得常娥尋配偶。虧殺賣茶王老母,生教巫女就襄王。安排十件捱光事,管取交歡不負期。金蓮心愛西門慶,淫蕩春心不自由。
這婆娘也把眼偷睃西門慶,見了這表人物,心中倒有五七分意了。不獨文君奔司馬,西門慶亦偶金蓮。
那婦人便笑將起來,說道:“官人休要囉唕!你有心,奴也有意。”那婦人便把西門慶摟將起來。上饒兀配眷姻偕,真實偷期滋味美。
潘金蓮喜歡武二郎,被拒後,心有不甘。上帝堵住一扇門,必開一個窗。恰碰見一表人才西門慶,乾柴遇烈火,潘金蓮終於找到了真愛。不是偷情為愛情,隻因嫁了三寸丁。
總論:一、初讀水滸傳,看到那大戶要糾纏他,潘金蓮隻是去告主人婆。認為潘金蓮不慕榮花富貴,寧肯嫁與三寸丁,穀樹皮。潘金蓮高尚的品質,後人也得驚歎。斷章取義讀水滸,一知半解誤讀者。不是偷情為愛情,隻是嫁了三寸丁。
二、施耐庵寫出,這婆娘倒諸般好,為頭的倒是偷漢子。調戲勾引武鬆不成,看了西門慶一表人物,倒有五七分意思。武大雖三寸丁,穀樹皮,麵目猙獰,頭腦可笑。但為人樸實勤勞,每日起早貪黑,買賣吹餅,生活雖不富裕,但生活之外,尚有富餘。難不成爹娘生就的武大,就要自生自滅,貧苦一生。這是對武大的不公。天生醜陋武大郎,生活不公不應當。
深讀細讀,才能讀出名著真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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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因俊義力脾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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