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王教頭私走延安府
九紋龍大鬨史家村1
且說東京開封府汴梁宣武軍(宋都汴梁、府治開封、軍治宣武),一個浮浪破落戶子弟(有其父必有其子也),姓高,排行第二(不知高一),自小不成家業(高家遺風),隻好刺槍使棒(不務正業,九紋龍如是乎),最是踢得好腳氣毬(古時足球也)。京師人口順,不叫高二,卻都叫他做高毬。
後來發跡,便將氣毬那字去了毛旁,添作立人,便改作姓高名俅。(不虧為第五才子書也。施公用筆幽默,去了毛,變成了人也。暗指去了毛的畜牲矣。讚!讚!獨到見解也。)
這人吹彈歌舞,刺槍使棒,相撲玩耍,頗能詩書詞賦。若論仁義禮智,信行忠良,卻是不會。(1、第五才子書也。司馬光曰:德勝於才為君子,才勝於德為小人也。高二聰明之人也,頗有才矣。然做人之心,卻是不會也。2、不會之詞,筆功之神矣。從不學矣!獨到見解也。)隻在東京城裡城外幫閒。(遊蕩無賴也。)
因幫了一個生鐵王員外兒子使錢,(第五才子書也。單寫生鐵,王老爺子暴發戶,為“工”階層也。神來之筆也。獨到見解。)每日三瓦二舍,風花雪月,被他父親開封府裡告了一紙文狀。府尹把高俅斷了四十脊杖,迭配(充軍發配)出界發放。(“工”之不喜也。)
東京城裡人民,不許容他在家宿食。(第五才子書也。神來之筆,“農”之階層,不喜也。獨到見解。)
高俅無計奈何,隻得來淮西臨淮州投奔一個賭坊的閒漢柳大郎,名喚柳世權。他平生專好惜客養閒人,招納四方乾隔澇漢子。(柳、柴同類,與柴大官人有一比也。)高俅投托得柳大郎家,一住三年。(氣味相投也。)
後來哲宗天子因拜南郊,感得風調雨順,放寬恩大赦天下。(虛幻色彩也。)那高俅在臨淮州,因得了赦宥罪犯,思鄉要回東京。(人走時機,馬走膘也。)這柳世權卻和東京城裡金梁橋下開生藥鋪的董將仕是親戚,(第五才子書也。生藥鋪為“商”階層也。獨到見解。)寫了一封書禮,收拾些人事盤纏,齎發高俅回東京,投奔董將仕家過活。(惜客之道也。如柴大官人招客也。此秦檜也有三朋友矣。)
當時高俅辭了柳大郎,背上包裹,離了臨淮州,迤邐回到東京,(簡明扼要也。)徑來金梁橋下董生藥家,(著重“商也”。)下了這封書。
董將仕一見高俅,睦了柳世權來書,自肚裡尋思道:“這高俅,我家如何安著他!若是個誌誠老實的人,可以容他在家出入,也教孩子們學些好。他卻是個幫閒的破落戶,沒信行的人,亦且當初有過犯來,被開封府斷配出鏡的人。倘或留住在家中,倒惹得孩子們不學好了。待不留他,又撇不過柳大郎麵皮。”(高二名聲昭著,商人不喜也。)
當時隻得權且歡天喜地,相留在家宿歇,每日酒食管待。(也良心商家也。)
住了十數日,(商人也惜客之人。)董將仕思量出一個緣由,將出一套衣服,寫了一封書簡,(決斷之商也。)對高俅說道:“小人家下螢火之光,照人不亮,恐後誤了足下。我轉薦足下與小蘇學士處,(“士”之階層,一小也。)久後也得個出身。足下意內如何?”(也奸猾之商。)
高俅大喜,(步登高,喜也。)謝了董將仕。董將士使個人將著書簡,引領高俅徑到學士府門。門吏轉報小蘇學士,出來見了高俅,看罷來書,知道高俅原是幫閒浮浪的人,心下想道:“我這裡如何安著得他!不如做個人情,薦他去駙馬王晉卿府裡,做個親隨。人都喚他做“小王都太尉”,(神來之筆,二小也。)便喜歡這樣的人。”
當時回了董將仕書劄,留高俅在府裡住了一夜。次日,寫了一封書呈,使個乾人,送高俅去那小王都太尉處。(蘇學士也惜客之人。)
書評:水滸傳不愧為第五才子書。施耐庵筆法隱幽,暗含深刻,一代大師。浮浪破落戶子弟,指其父母不學正,子不教,父之過也。
去毛加立人,暗指高二畜牲也。隱晦之筆。才勝於德為小人,高二也。
小蘇學士、東京人民、生鐵王員外、生藥鋪董將仕,社會四個階層,士、農、工、商,皆不喜高二,天下不容也。為後文做下鋪墊。第五才子書、古之名著,不虛此名也。
金聖歎評水滸傳,先寫高俅,是亂自上作也。不愧為聖人之筆也。其他點評,似牽強也。
小蘇學士,指文官;小王都太尉,指皇親;小舅端王,指朝廷。三小亂國,官逼民反。水滸傳之主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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