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從降妖除魔開始第六十章那座名為有鱗的小鎮薑望在饒夫人熱情的歡送下走出深巷。
他滿臉疲憊。
劍神和執劍者在巷口等候多時。
“堰山君很怪。”
程顏目視那道曼妙身影回府,嘖了一聲,看向薑望說道:“你也很有問題啊。”
薑望無奈的大致說了說之前發生的事。
程顏驚疑道:“世上居然有堰山君這樣的妖?”
劍神皺眉說道:“妖言不可輕信,縱使堰山君身份特殊,但給予條件的同時也要嚴加看管,何況涉及凡人,我們需要暫且留在此地盯著祂。”
這便不關薑望的事了,他問道:“青玄署暫代行令舉宴一事,兩位前輩是不打算去了?”
程顏攤手說道:“人家又沒邀請我。”
劍神說道:“我雖然在青玄署任上卿之位,但並非青玄署的人,有他們解決不了的妖怪請我幫忙可以,其餘事便算了,不管那個暫代行令的小家夥有什麼背景,還敢對我有什麼異議不成?”
薑望又問道:“那這個暫代行令的人是不是褚春秋的私生子?”
程顏麵露古怪。
劍神也是微微挑眉。
薑望疑惑道:“有什麼問題?平白無故冒出個年輕人,據說是剛踏上修行路,還有比褚春秋私生子更能解釋的?”
程顏說道:“你這麼想也沒什麼問題,你一提醒,我反而也有些好奇,但具體要看那個暫代行令是多大年紀,太年輕的話,就沒可能會是褚春秋的私生子。”
薑望問道:“為何?”
程顏笑道:“因為褚春秋曾被人打傷,沒了能力,但在他正常的時候未必沒有私生子,可如果真有的話,這麼些年,怎會一點兒風聲都沒有?”
“我甚至懷疑,是褚春秋故意整這一出,假裝自己有個私生子,他有問題這件事可不會承認,沒有比在受傷後還生了兒子更能打破所謂謠言了。”
“雖然也沒什麼謠言,畢竟除了我滿棠山,大人物不會嚼舌根,小人物誰敢非議褚春秋?沒人說,自然便有很多人不知情,他無非是自己內心壓抑。”
“真相屬於前者或後者,就要看那個暫代行令的具體年紀了。”
薑望瞠目結舌,沒想到啊,怪不得褚春秋麵顯陰柔,白得不像話。
劍神說道:“也彆妄加揣測,就你說褚春秋不行最歡,你怎麼當麵羞辱他無所謂,四處宣揚就過了,萬一他很行呢?”
程顏嗤笑道:“這話說的你自己信麼,雖然我沒有實際證據,但我就是這麼認為,而且堅定認為他不行,哪個正常男人像他一樣,哦,我沒說你啊,你隻是純粹的虛。”
他拍了拍薑望的肩膀,做出解釋。
薑望頓時黑臉。
“告辭!”
程顏也沒有攔著,反而看向劍神問道:“你說猜出河伯的秘密是什麼意思?”
劍神說道:“天下河伯有很多,但若是跟傲因的天賦相同,便很奇怪,薑望有接觸的隻有兩個河伯,我很確定殺死的那個是第三個河伯,祂認識薑望這件事本身沒什麼值得猜疑的,是因萬千古卷對河伯的記載都相對較少,我更相信河伯其實隻有一個,但軀殼卻有很多。”
程顏說道:“沒所謂,軀殼再多,終是一劍殺之的廢柴。”
劍神說道:“跟堰山君打過後,有什麼想法?”
程顏砸吧砸吧嘴,說道:“迄今為止打過的最強妖怪。”
劍神點點頭,說道:“而且我能確信,祂真想殺我們的話,很容易。”
程顏說道:“畢竟是漠章之子啊,怕是有畫閣守矩的道行,隻有山主才能穩贏祂。”
滿棠山裡隻有山主,天下能贏堰山君的自然不少,但也不多。
此般妖怪就待在苦檀,待在霽城一座府邸裡,哪怕暫時很老實,也是一件很讓人頭疼的事情,好在程顏是壟蟬人,他沒有劍神那麼頭疼。
......
謝吾行很懵。
他隻是一覺醒來。
蘇長絡便破境了。
然後薑望說妖怪的問題已經解決,準備起程。
所以在他睡覺的時候,薑望背地裡都乾了什麼?
最讓他驚慌的是,老師來了霽城。
薑望沒有解答謝吾行的諸多疑問,姚觀海駕起了馬車,小魚三女入得車廂,蘇長絡坐上車轅,薑望趴在車窗邊,朝著謝吾行揮手,揚長而去。
老師在霽城,謝吾行也就沒必要跟著薑望去青玄署赴宴,要盯著堰山君的劍神,順便有點事做,那就是親自督促謝吾行修行。
薑望臨行前,謝吾行很是豪氣拍著胸膛,說著等下次見麵,便是兩個澡雪。
離了霽城,薑望就是真的虛了。
他癱坐在車廂裡,幸好提前備了些符籙,而且在因象城寶籙閣買的甘露神符還有不少沒用完。
有劍神和執劍者在霽城,薑望也沒再管那老媼的事兒。
阿空食物不離手,汝鄢青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但不會讓人覺得厭煩,可愛的嘞,小魚雖然是武夫,但修行也不單是練拳腳,她向來如此,不管周遭環境如何,她都能做到心無旁騖。
薑望半躺著,微笑欣賞車廂裡的風景。
數日後,他們來到一座小鎮。
名為有鱗鎮。
是跨出酒仙郡,已入漱河郡的第一座城偏南約莫四十裡的山間小鎮。
按照薑望的意思,直線上青玄,每過一城一鎮都要停下,目的當然是降妖除魔,要赴宴不能隻是赴宴,相比於此,赴宴反而成了順便,哪有趁著機會一路降妖除魔汲取養分來得重要。
青玄署也在上煬郡,距離酒仙郡及漱河郡自然甚遠。
遲到已是必然的事情,薑望能做的是彆遲得太狠,這就夠了。
離了霽城,確沒碰到什麼妖怪,薑望也不會刻意耽誤,當是蘇長絡的修行,讓他以蛟龍之力拉著馬車,才能幾日間便抵達漱河郡。
姚觀海放緩車速,井然有序跟著前麵百姓及商隊入鎮。
除了姚觀海和曾經跟著鎮妖使談老六的阿空,剩下的都是第一次來漱河郡,因隋國疆域遼闊,一境便是一天地,各郡之間有相似者也會有截然不同的風土人情。
但畢竟兩郡相鄰,差彆總不會太大,可明顯漱河郡要比酒仙郡潮濕,也更冷一些。
那是十分顯著的感觀。
正值申時,有鱗鎮前百姓來來往往,看著無比繁華。
有鱗鎮是有城門的,甚至也有城牆,但並沒有圍著整座小鎮,隻是個門麵而已,把門麵做得堪比一城,另外三麵僅是柵欄圍著,也是相當清奇的。
漱河郡名字的由來,便是有一條江河貫穿整郡,也有旁支細流囊括所有城鎮,可以說,漱河郡便是以河養人,魚膾最是出名。
薑望很自然便想到了河伯。
漱河郡顯然是河伯此類妖怪最佳的棲息地。
蘇長絡在打量著有鱗鎮,轉頭向姚觀海低聲說道:“守鎮的都是第三境武夫,這裡怕是很危險啊。”
姚觀海瞥了一眼鎮前兩側杵立的身披簡易甲胄,腰間掛刀,手裡持矛,個個麵容剛毅的鎮衛,再看向城頭站著的身影,說道:“雖然氣質很像,但並非軍伍之人,應是招募的江湖武夫,有過頗為嚴格的訓練。”
“小小一座鎮,城頭站著個四境巔峰武夫,那是郡城的規模,想來此地經常遭遇妖怪襲擊,但又一副欣欣向榮的樣貌,有危險是真的,很安全也是真的。”
薑望一行,沒有低於四境的武夫,沒有低於洞冥境巔峰的修士,汝鄢青還算不上修士,所以沒有引人注意,哪怕是第四境巔峰的武夫也很難像修士那般一眼堪破。
姚觀海話音剛落沒多久,在駕車即將入鎮的時候,旁側忽然躥出一道身影。
是擦著蘇長絡躥出去的,因此他嗅到了一絲異香,但沒等他反應過來,便見守鎮的那些武夫有人催著百姓入鎮,有人已然出手,僅是一個回合,便有兩位第三境武夫殞命。
蘇長絡驚愕說道:“這哪裡安全了?”
姚觀海眯著眼睛,安不安全的事另說,製造危險的不是妖怪,卻是個修士,而且躥出的那道身影目標明確,直襲城頭上的第四境巔峰武夫,礙於鎮衛反應迅速,及時攔截,方才揮著狼牙棒砸死了兩個武夫。
沒錯,狼牙棒。
是長兵器形的,首端如棗核,植鐵釘於其上,形似狼牙,握柄似是精鋼,呈現兩種顏色,尾部是黑色,中間是亮銀色,長約有五尺,與那躥出的身影一般高,毫無疑問是殺傷力極高的重器。
“是個姑娘。”
薑望趴在窗沿,歪頭瞧著,旁邊擠著汝鄢青的腦袋。
那位姑娘一襲黑衣,紅色束發帶伴著青絲隨風飄揚,她輕而易舉掠上城牆,雙手持棒,高喝一聲,照著城頭第四境巔峰武夫勢大力沉砸落。
砰的巨響。
城牆直接開裂,城頭崩碎,煙霧彌漫間是四境武夫掠出的身影。
但下一刻姑娘便騰空而起,直入山林,消失不見。
一擊未得手,毫不猶豫就走。
“是個即將破境巔峰的洞冥修士。”
薑望伸手敲了敲車板,姚觀海揚鞭入鎮。
鎮衛們淡然自若的收拾殘局,甚至沒有安撫百姓,而圍觀的百姓也沒什麼特彆的反應,看事情結束便該做什麼做什麼,有鱗鎮再次一片欣欣向榮。
蘇長絡愈發覺得怪異。
但看旁邊姚觀海和車廂裡的老師都沒說什麼,但他也就忍著沒問。
入鎮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找客棧落腳。
有鱗鎮看著繁華,實則街上道路狹窄,馬車險些占滿,百姓們紛紛避讓,不管是房屋或是鋪路的石板都很有曆史氣息,兩側商鋪層疊,竹竿交互遍及,街麵儘顯濕意,孩童舉著風車玩鬨奔跑。
無一處不讓汝鄢青驚歎。
馬車行駛緩慢,薑望也在細細打量。
旁側便有一家酒肆,但酒肆在二樓,下麵是雜貨鋪,第三層是茶肆,第四層和第五層像是住著百姓,有撐起的竹竿搭著晾曬衣物,也有一條大黃狗在第四層撅著,沒乾好事。
斜麵有穿著粗布麻衣提著木棍的男人叫囂,嚇得黃狗直接躥沒影兒。
行過這條街,視野變得稍微開闊些,麵前是一條河,沒有橋,隻有沿著河的道路,屋舍商鋪建築把這條河三麵圍起來,沿著河更遠的地方,似是仍有彆的風景。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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