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從降妖除魔開始第六十三章有鱗鎮守鬱鬱蔥蔥的古樹有兩株最為高大,其間坐落著府宅,那原本是有鱗鎮的府衙,此刻已成了某人的祠堂,裡麵也隻有她一人的牌位。
祠堂外有兩名第三境巔峰的鎮衛守著。
薑望站在高處。
小魚抱劍立於左側,姚觀海蹲在右側,摸著下巴說道:“彆地兒陰冷,此間卻有暖意,讓人如沐春風,想來那位鎮守縱然身死,也能震懾妖物,不敢接近。”
薑望平靜說道:“猜得很好。”
姚觀海翻了個白眼,武夫自然沒有修士那般能力,他隻是通過見識判斷,畢竟也沒有彆的可能,關鍵還在於那位女子鎮守生前的事跡,死後仍有氣機不散,護佑一方平安。
“但能做到這一點......”
姚觀海略有遲疑。
薑望說道:“澡雪境。”
姚觀海猛地一拍手,說道:“那有鱗鎮守必然已是漱河郡最強者。”
漱河最強,卻隻是偏僻的有鱗鎮鎮守,也當不愧為降妖除魔的遊俠之名。
薑望靜靜注視祠堂。
現在的他,縱使沒有神國力量,能用出的基礎法門也比以前強太多,隻是沒有明顯的殺力而已,相當於隻適合輔助,他能清楚看到祠堂外麵流轉的氣息,那是無數的光點,每一點光都蘊含著濃鬱的炁。
雖然澡雪境修士隕落,隻要沒有渣都不剩,的確會呈現這般異象,但能到這種規模的,毫無疑問不會是尋常澡雪境。
隻是薑望對這件事情終究了解太淺,所以他沒辦法直接給出確鑿答案。
他忽然轉頭看向有鱗鎮外麵,說道:“又來了。”
姚觀海微微挑眉,很快意識到薑望在說什麼。
那手持狼牙棒的姑娘正靜悄悄潛伏在有鱗鎮外麵,死死盯著城頭的第四境巔峰武夫。
許是有些藏匿法門,饒是姚觀海也沒能第一時間探知到她的氣息,何況是明顯有展露一絲殺意。
四境鎮衛沒能發現,便顯得再正常不過了。
薑望思忖道:“已知山澤藏匿法最深,而此法本身沒有多麼難得,各宗門裡都會有,修為夠深的話,直接就能斂息到虛無的程度,修為弱小便需依仗藏匿法門,除非出自大宗或者深諳此道,才能把自己藏匿到此般地步。”
跟山澤相比當然差遠了,畢竟薑望能輕而易舉捕捉到她。
姚觀海說道:“方圓數百裡隻有小霜山,如果有鱗鎮守便出自小霜山,那姑娘為何要來惹事?”
小魚平靜說道:“她未必來自小霜山,何況目標顯然隻是四境鎮衛,兩人許是有私怨。”
薑望笑道:“去瞧瞧便是。”
他走得慢,那位姑娘也頗有耐心,是在等待最佳的出手機會,所以在薑望三人來到入鎮那條街上時,依然是風平浪靜。
可惜四境鎮衛始終立於城頭,鎮前武夫也是恪儘職守,再用相同的方法,趁著百姓往來以做遮掩,出其不意,便很難成,那姑娘先前一擊不成就退,足以證明真要正麵打起來,死得隻會是她。
她想殺死四境鎮衛,唯有偷襲,修士的優勢讓她總能全身而退,騰空而起,如鳥入林,武夫根本追不上。
很可惜她手裡沒有飛劍,像狼牙棒這般兵器多是武夫趁手,雖然修士也能以炁驅策,但對於修為尚且不夠高的人而言,重器當然沒有輕器更容易,後者亦是能降低黃庭炁的損耗。
也不知小小姑娘為何煉這樣的兵器。
薑望沒有出鎮,隻是倚著內裡城牆,視線盯在姑娘藏身的位置。
百姓們來來往往,各忙各的,誰也沒多瞧薑望一眼。
雖然沒什麼奇怪的,但姚觀海覺得很奇怪,想著該是有鱗鎮人審美不同。
“我觀那四境鎮衛一身氣血雄渾,不弱於武神祠出來的,許是在此經常降妖除魔,沒了有鱗鎮守,他便是守護神,哪怕日夜立於城頭,依舊精神得很,那姑娘除非破境,否則再來幾百回也無用。”
小魚聞言說道:“我更好奇她的目的。”
姚觀海笑道:“那可猜不著。”
“四境鎮衛大可給予她各種機會,再趁勢將其徹底殺死,但很顯然,他從未這麼做過,是不願讓有鱗鎮出現缺口,反而給予妖怪可乘之機?若是這般,那四境鎮衛真是很行。”
小魚說道:“他為護著有鱗鎮甘願讓那位姑娘屢屢刺殺,我們是否幫個忙?”
姚觀海正經說道:“在一件尚未有答案的事情裡,不要貿然做出決定,為師信奉的便是認真努力活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若想以後做些什麼,便要更好活著,不要輕易讓自己卷入外局。”
小魚沒說話,也不知是認同還是不認同。
薑望也沒說話,甚至因為站累了,搬出藤椅躺下。
這一幕反而引起了些百姓注意。
在出鎮的牆角邊躺著,自然是很怪異的畫麵,畢竟這裡不是家門口。
姚觀海說道:“等會兒打起來,在這裡可看不真切。”
薑望想想也是,微微指了指上麵,問道:“城頭?”
姚觀海說道:“那也太近了些。”
薑望環顧四周,說道:“那就沒有彆的地方能看真切了。”
姚觀海思忖道:“從裡往外看不行,從外往裡看正好。”
真想看得真切哪有這麼麻煩,遙遠的畫麵修士是不用眼睛看的,武夫雖然做不到,但此般距離已經足夠近,不用眼睛也能看得見,既然能看見,自然就沒必要換位置,可他們依舊想換。
準確的說,是姚觀海希望薑望換位置。
薑望能猜出姚觀海的想法,雖然心裡腹誹,但也沒有拒絕。
他起身拖著藤椅,抬手製止想上前幫忙的小魚,說道:“在這兒待著。”
藤椅是有些重量的,所以薑望很費勁。
姚觀海則鄙夷說道:“裝得太假了點。”
薑望慢吞吞拖拽著藤椅出了有鱗鎮,很自然吸引到兩側鎮衛的視線。
在他們的注視下,薑望繼續往前,最終也被城頭的四境鎮衛注意到。
若無其事般打量幾眼,薑望點了點頭,把藤椅擺正,躺下。
不單是鎮衛,百姓們的目光也在看著他。
藏匿在暗處的姑娘心下一喜,機會來了!
要一直等著姑娘找到機會出手實在不知等到什麼時候,姚觀海剛說了不入危局,此等事當然心安理得扔給薑望,他樂得自在,默默看戲。
姑娘藏匿的位置是有點偏的,鎮前武夫被薑望吸引視線,正好能讓她避開,直襲城頭上的四境武夫。
莫名其妙有人拖拽藤椅在鎮外躺著,而且長得還很好看,當然是很詭異的事情,但姑娘要把握時機,她來不及去想有無問題,歸根結底,是她足夠堅定,誓要殺死城頭之人。
在此之前,她研究了幾十種逃跑方式,可謂是準備充分,縱有些小小意外狀況,也攔不住她。
要緊緊抓住機會,一擊必殺!
她身影鬼魅般掠出,直襲城頭。
狼牙棒重然砸落,已是全力。
四境鎮衛及時警覺,他其實一直以來都很好奇,明明是修士,為何每次都近身來殺自己?
他清楚記得這已經是第五十九回刺殺。
視線仍在薑望身上沒有移開,但他已然拔劍,很精準的攔截狼牙棒。
重力傳遞全身,他眉頭緊皺,終是因為薑望的存在讓他沒有完美出劍,又或者是這位姑娘短短一日修為再有進境,才讓他感到有些吃力?
劍身被砸地彎曲,他單手持劍稍顯勉強,於是另一隻手握拳便要反擊。
但緊跟著就有層層氣浪席卷而至,圍繞著他仿若利器,黑衫被切割出十數道裂口,他抬眼便見長腿劃出靚麗弧線,狠狠掃向他的腦袋。
他趁勢將得狼牙棒彈開,擰身猛地揮出左拳,砰的一聲悶響,他接連倒退數步,剛想迎擊,就瞧姑娘如同往常那般已飄然遠去。
四境鎮衛麵無表情,心裡想著這是第一次。
那位姑娘第一次傷到他。
這當然是一個很不好的開頭。
他往前一步,立於城頭,俯視著已無藤椅且朝著有鱗鎮更遠處行走的薑望。
鎮前武夫有些動作,但抬眸見城頭的人沒有說話,他們便又退回去。
姚觀海稍感詫異,喃喃道:“居然放任薑望離開,是長在城頭上了不成?”
小魚一句話沒說,徑直就要往外走,姚觀海連忙拽住她,“作甚?”
“公子應該是去追蹤那位姑娘,我幫忙。”
姚觀海搖頭說道:“他那麼厲害,你何須幫忙,回客棧等著便是。”
小魚欲言又止。
姚觀海拉著她便走,此地不宜久留,免得惹禍上身。
為了幫徒弟弄一把好劍,他都能直入奈何海,但在這般小事上,又表現出怕事的模樣,屬實是個怪老頭。
沒等踏足魚市,旁邊忽然有人潑水,姚觀海拽著小魚險而又險避過,破口大罵道:“他娘的,誰啊!”
酒肆前有端著木盆的老媼滿臉歉意,“沒瞧見人,真是不好意思,要麼裡麵坐坐,請您喝酒賠罪?”
姚觀海正色說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但你既有此心,我便也就卻之不恭了。”
有便宜不占,想啥呢?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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