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彈指間灰飛煙滅

8個月前 作者: 棠鴻羽
第九十一章 彈指間灰飛煙滅

無敵從降妖除魔開始第九十一章彈指間灰飛煙滅陸秀秀壓下翻湧的氣血,看向仿佛在閉目養神的薑望,問道:“你不管?”

薑望沒說話。

隻是有灼熱氣息漸漸浮現。

攤位距離酒樓門口僅有三十餘步,澡雪境老頭兒對小魚出手,波及的範圍當然不止三十步,雖然隻是刮起一陣風,可畢竟出自澡雪境修士之手,整個攤位都被掀翻,街上亂作一團。

有百姓直接重傷,甚至多數奄奄一息。

許是老頭兒也沒想把動靜鬨得太大,否則就是死一片的結果。

但對於毫無修為的薑望而言,這已經是很大的威脅,因此,神國力量蠢蠢欲動。

這般場麵,尋常洞冥境修士也能做到,卻構不成讓現在的薑望有致命的危險,一切都源於老頭兒是澡雪境。

所以等薑望睜開眼睛,便不再是剛才的薑望。

年輕男子的接近,讓小魚毫不猶豫的出劍,迎來的自然是澡雪境老頭兒的雷霆鎮壓,身為老師的姚觀海,勃然大怒,其餘事都好說,敢傷我徒弟,那你完了!

他身影從酒肆裡疾速掠出。

澡雪境修士和宗師境武夫的抗衡,短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年輕男子似是情緒相當糟糕。

他看了一眼被姚觀海纏住的老頭兒,又看向麵色蒼白仍護著汝鄢青的小魚,眸中閃過一抹狠厲,剛要再往前邁步,便瞧見小魚身後多了一個身影。

薑望隻是輕撫小魚的腦袋,她的傷勢便得以好轉。

又揉了揉汝鄢青的腦袋,讓她恐慌的情緒得以緩解。

薑望沒說任何話,徑直從年輕男子身邊走過,來到那哀嚎的第三境巔峰武夫身旁,蹲下來握住其手臂,隨著灼熱氣息的升騰,那名武夫不再慘嚎,他驚奇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經恢複如初。

薑望仍是沒有理會武夫的感激謝意,走向夫婦二人,如法炮製,救了那婦人的命。

接著轉身又與年輕男子擦肩而過,一一救治受傷的百姓。

事畢,他微微吐出口氣。

年輕男子自始至終盯著這一幕,此刻沉聲說道:“你是何人?”

薑望回身看著他,平靜說道:“要你命的人。”

年輕男子先是露出古怪的神情,然後便笑了起來,說道:“你好像有些不同尋常,但可知我是誰?”

薑望說道:“管你是誰。”

年輕男子說道:“我姓寧,來自上廬,是此次秋祭上廬魁首,剛從神都來。”

薑望麵無表情,淡淡哦了一聲,說道:“那就去死吧。”

年輕男子皺眉,冷聲說道:“苦檀人果然惹人生厭,我為有想來苦檀走走的決定,感到極其後悔,讓我本就不佳的心情變得更糟糕。”

薑望搖了搖頭,不管年輕男子是何身份,有多麼瞧不上苦檀,在青玄署的地界這般肆意妄為,青玄署也難辭其咎,他不想再多說任何廢話。

彈指間,便要讓年輕男子灰飛煙滅。

正被姚觀海糾纏著的澡雪境老頭兒,察覺到薑望氣息的不尋常,他有些驚怒,大喝道:“不管你是何人,若敢傷他,必將付出代價!”

薑望有些費解的說道:“你真的是澡雪境?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他抬起的食指輕點,年輕男子便悶哼一聲,直接跪倒在地。

澡雪境老頭兒震怒,“住手!”

他竭儘全力想擺脫姚觀海。

而姚觀海仗著體魄,始終圍繞著老頭兒,拳風可破百丈之下,讓得老頭兒竟無法飛離,總是剛剛起飛,便被一拳打落。

年輕男子麵露恐懼。

他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雙膝就像紮根在地上,黃庭炁也無用武之地,被直接封鎖在黃庭裡。

但想著陳師肯定能來救他,年輕男子被灼熱氣息鎮壓的情況下,竟還露出倨傲的神色,雖然渾身都在顫抖,聲音也在顫抖,可一點沒妨礙他挑釁。

“我是神都殿前第五名,我來自上廬,是苦檀青玄署的貴客,此時你讓我下跪,之後我就會斬斷你的雙腿!”

薑望哦了一聲,然後年輕男子的腿折了。

他雙手撐地,淒厲慘嚎,“竟敢此般辱我,你死定了!”

薑望突然問道:“你是上廬哪座宗門裡的?居然會這麼蠢,莫非是掌教親生子?能修到洞冥境巔峰,作為上廬秋祭魁首,卻隻會無能叫囂,看來你所在的宗門,也是個垃圾啊。”

年輕男子怒目欲裂。

神都殿試沒能入前三甲,他的心情便已經差到極致。

可那畢竟是在神都,他同樣也收斂到了極致,哪怕輸給了苦檀一個遊野修士,都沒有表現出憤怒的情緒,始終溫文爾雅,目的當然是給神都大人物們一個好印象。

他來苦檀的很重要原因,就是輸給了宣愫的緣故。

目的之一,也是找回優越感。

在苦檀裡,他徹底釋放了本性,甚至有些過了頭,某種意義上是輸給宣愫擠壓的情緒釋放。

青玄署裡那些苦檀宗門掌教見他也要客客氣氣,縱是荀修真都得和顏悅色,他肆意妄為的事,隻要沒有當著青玄署的麵,荀修真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此刻卻被這般欺辱,他除了生氣,更猜疑薑望的身份。

能直接壓得他抬不起頭,薑望毫無疑問是澡雪境的修士。

他被衝昏的頭腦漸漸冷靜下來。

長得很好看,又是澡雪境修士,是個苦檀人,答案好像已經很明顯。

倒非是薑望名聲已傳至外境,而是年輕男子在神都有聽聞苦檀弱冠澡雪之名。

他當時是嗤之以鼻的。

若真的是弱冠澡雪,為何沒有參加這次秋祭?

是苦檀不想爭首名?

他並不清楚弱冠澡雪四個字是從國師口中說出來的,所以理所當然認為那位弱冠澡雪的薑先生是徒有虛名,是苦檀刻意搞得噱頭。

甚至來苦檀時有想著,要把這件虛假的事揭穿,將那所謂弱冠澡雪的薑先生狠狠踩在腳下。

現在碰見了有可能是那位薑先生的人,年輕男子卻有些慌了。

因為事實證明,這是真的澡雪境。

不管是不是弱冠澡雪,要殺他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倨傲,屈辱,憤怒,再到恐慌,種種情緒在很短的時間裡轉換。

麵對薑望辱及宗門這件事,年輕男子硬是把氣咽回肚子裡。

他再現神都溫文爾雅的模樣,雖然很狼狽,怎麼也沒辦法真正做到溫文爾雅,卻明顯跟之前判若兩人。

年輕男子承受著莫大壓迫力,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顫抖著聲音說道:“剛剛的事情,是我錯了,雖然事出有因,但無端把情緒撒在彆人身上,終究是大錯特錯,希望閣下給個機會。”

薑望挑眉,想著此人沒有自己想得那般蠢,就這變臉的能耐就很讓人望塵莫及,按理來說,此般人物該是城府極深。

但酒樓掌櫃夫婦二人差點被打死是事實,那名武夫被打折一臂,十數位百姓險些命隕,也是事實,不管年輕男子是否有偽裝,是否另有目的,傷到小魚同樣是事實。

看著即將擺脫姚觀海的澡雪境老頭兒,再看向某處疾掠而來的數道身影,其中就有林澄知和駱峴山。

薑望麵露一絲微笑。

年輕男子跟著笑了一聲。

荀修真飛掠而至,沉喝一聲,“住手!”

他話音落下,薑望朝向年輕男子的手掌猛地握拳。

剛要鬆口氣的年輕男子,瞳孔陡然收縮。

“陳師!救我......!”

伴隨著一聲沉悶炸響,街上呈現的是一團血霧。

竭力擺脫姚觀海,要飛身來救的澡雪境老頭兒愣在原地。

小魚已第一時間捂住汝鄢青的眼睛。

荀修真麵色陰沉。

其後而至的各宗掌教神情各異。

駱峴山微歎一口氣,麵色複雜。

林澄知則默默給薑望豎了個大拇指。

然後毫不遲疑的往後麵挪步,認真當個看客。

“薑望?”荀修真眯眼看著他。

薑望微笑道:“是我。”

荀修真說道:“驚蟄宴來遲這麼久,剛來便鬨事,看來弱冠澡雪四個字讓你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薑望伸手示意周圍情況,反問道:“你覺得是我在鬨事?”

酒樓掌櫃自然站在薑望這一邊,青玄署裡發生了什麼,尋常百姓很難了解,至少沒人認得荀修真是誰,也認不得各宗門掌教,唯一認識的隻有婁伊人。

哪怕亂哄哄的,也很快把前因後果都講得清清楚楚。

說那年輕男子死有餘辜,更有個彆人上頭,質問青玄署。

婁伊人首當其衝,畢竟百姓們隻認得他,最清楚他是青玄署的人。

見此一幕,荀修真麵色難看。

被稱作陳師的澡雪境老頭兒,滿臉悲痛,此般情緒裡是殺意凜然,死死盯著薑望,說道:“你可知他是什麼人?何以敢直接殺了他!”

荀修真冷眼看著薑望,又瞥了眼陳師,沉默不語。

薑望嗤笑一聲,說道:“我真的很懷疑你澡雪境的修為是怎麼來的,我殺都殺了,你再說這話有什麼意思?”

駱峴山低聲說道:“上廬有座宗門,名為三千煙雨,其掌教是澡雪境巔峰的大物,整個上廬,也隻有兩位澡雪境巔峰,那姓寧的是三千煙雨掌教真傳,自小帶大,視如親子,若惹其震怒,後果難以估量。”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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