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那裡是一幅畫

8個月前 作者: 棠鴻羽
第一百二十五章 那裡是一幅畫

無敵從降妖除魔開始第一百二十五章那裡是一幅畫姓寧的?

薑望下意識想到了燕驚堂的徒弟,但很快就搖頭,彆說姓寧的早死了,他也沒能力做到這樣的事情。

看著長吏暫時封了郝寒的黃庭,將其綁了起來,薑望身影從天而降。

郝寒罵罵咧咧。

但看到薑望的時候,她突然轉了話鋒,“快救我!”

薑望一怔。

現在的劇情還能跟前麵回歸原點前的劇情連續上?

在他打破村落屏障後,郝寒明顯看到了他,此刻會求救,顯然也是認出了他,且在郝寒眼裡,自己並非妖怪。

但府衙修士以及那個捕頭都沒有認出薑望。

薑望想著,雖然不是夢魘的手筆,可的確是在夢境裡,夢裡麵存在邏輯問題,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一段劇情裡穿插著許多條線,有些因意外會被抹除,也可能會誕生一條新的線,更會有毫無關聯的兩條線突然重合。

薑望懶得再糾結這裡麵的問題。

他看向那名長吏,問道:“你剛才說的姓寧的是怎麼回事?”

長吏則有些憤慨,“沒想到他居然把無辜之人也扯了進來!”

這裡都是府衙修士,會出現薑望這個陌生人,在這位長吏看來,他必然是被殃及池魚的。

薑望倒也沒有解釋,這樣反而省事了。

“姓寧的其實也是鎮守府衙的一位長吏,鎮守府衙隻有兩位長吏,其中一個就是我,但我的修為不如他。”

“在一旬前我們便接到出城降妖除魔的任務,因描述得很嚴峻,所以除了我們兩個,也有一位捕頭跟隨,更帶著十數位修士,可結果沒想到,事實要比描述的更嚴峻,我們沒有機會求援,雖然最終完成任務,卻隻有三人活著回來。”

“我們或多或少都有傷,寧長吏是傷得最輕的,但表現卻好像比我們更嚴重,隻因他衝鋒在前,許是太累,我們也沒有太在意。”

“可回到府衙後,寧長吏就把自己關到房間裡,是鎮守大人察覺到問題,想看看寧長吏的情況,打開房門的一刹那,我們竟看到了一個怪物,穿著寧長吏的衣裳!”

“那怪物就是寧長吏,他變成了妖怪,我們試圖解救寧長吏,卻有一位捕頭直接死在他手裡,就連鎮守大人都不是寧長吏的對手,不知鎮守大人用了什麼法子,把寧長吏困在府衙裡,可隨即我們也都沒了意識。”

薑望想著應是兩尊門神鋪首困住的寧長吏,但事實上,他並未在府衙裡見到寧長吏和門神鋪首,而且顯然也沒可能離開府衙,否則薑望早該能察覺到。

所以很大可能,寧長吏和門神鋪首此刻也在夢境裡麵。

寧長吏是人,變成了妖怪。

必然與他們外出降妖除魔有關。

寧長吏會變成妖怪,並非先例。

就像當初杜言若以血祭之法化妖。

這種是屬於主動的,寧長吏則是屬於被動的。

但被動的也需要條件,很難隨隨便便就化妖。

薑望有詢問麵前長吏那個任務裡的細節,卻也沒能搞清楚寧長吏化妖的原因。

主動化妖要比被動弱一些,這裡麵也講究方式方法,好比杜言若的血祭之法,若是換個人,化妖後肯定要比杜言若更強,她終究各方麵都頗為差勁,可饒是如此,她也擁有了堪比澡雪境的道行。

但血祭之法是主動化妖的方式裡比較巔峰的了,何況那出自堰山君之手,被動化妖的也要看化妖的是什麼人,隻是更關鍵的不在於資質,而是內心裡的執念,或者說是心魔,能讓妖怪有可乘之機。

所以此類多是澡雪境以下修士才會中招。

隻要完美化妖,修為就能直接攀升至澡雪境,甚至更高也有可能。

迄今為止,化妖的修士最高隻能擁有澡雪境的道行,想要晉升妖王,難度頗大,但也能很接近。

寧長吏毫無疑問要比化妖的杜言若強大太多。

甚至能具備類似夢魘入夢的能力。

在夢境裡,薑望猜想,寧長吏會更強。

隻是不知他此刻身在何處?

南玉鎮守和兩尊門神鋪首又是何等處境?

除了已經被寧長吏殺死的一位捕頭,剩下的府衙修士該是都在這裡了,唯獨少了南玉鎮守,薑望頗有不祥的預感。

“你在乾嘛,快救我啊!”

郝寒滿臉急切。

薑望看了她一眼。

長吏的話她顯然一句沒聽到,或者說沒能聽懂,否則總會有疑問,看來除了自己,府衙修士們的話語在郝寒耳朵裡都是妖怪的嘶吼聲。

現在證實始作俑者是鎮守府衙的寧長吏,那麼事實是否依舊是一場戲,就很難界定了,畢竟他也搞不懂,化成妖怪的寧長吏此時在想什麼。

而且為何偏偏隻有郝寒被困在村落外?

若是劇情需要,尚能解釋,可薑望現在卻給不了答案。

寧長吏把府衙修士們拽入夢境裡,隻讓他們再經曆曾經最痛苦的事情,有什麼理由呢?郝寒依舊以府衙修士的身份降妖除魔,又有什麼痛苦的?

還是回歸到最開始,隻是想讓他們自相殘殺?

但讓郝寒自己一個陣營,寧長吏未免太瞧得起她了。

薑望更確信夢境裡是毫無邏輯的,是寧長吏也無法掌控的,否則很多事情都沒辦法解釋。

甚至這個夢境都不一定屬於寧長吏。

更甚者,這裡根本不是夢境。

按道理說,他前麵一刀足以打破夢境,事實上並沒有。

因此是門神鋪首用來困住寧長吏的手段也不無可能,對於神祇而言,做到這樣的事情,應該沒有那麼難,隻是有彆的情況出現,讓府衙修士們也陷入其中。

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找到寧長吏。

或許就能同時找到南玉鎮守和門神鋪首。

但要怎麼找呢?

薑望觀察著周圍環境,皺眉思忖。

夢境或非夢境,都需要有支撐世界的根基。

破一切虛妄,得見現實。

薑望要找的就是唯一的現實。

或者說最是格格不入的東西。

薑望看著麵前一座座山。

乍一看沒有任何奇怪的。

但細看之下,群山裡摻雜著的一座山模樣有些與眾不同。

那不像是一座真實的山,更像是一幅畫。

畫可以畫得很真實,但終究與現實事物存在區彆。

那幅畫與彆的山坐落一處,霧影朦朧,若非認真觀察,確很難瞧出問題。

薑望心念一動,身影便消失在原地,直接出現在那幅畫前。

府衙長吏及修士們麵露驚異之色。

寧長吏到底無端牽扯進來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那幅畫距離村落的位置很遠。

就算畫出的山很爛,能一眼就瞧得出來,但因距離的緣故,視野的朦朧,尋常人也無法分辨。

長吏終是洞冥境巔峰修士,餘下此境界的也不在少數,哪怕以神遊的方式,卻也隻能模糊看到薑望的身影,他們想要一瞬抵達那裡,是決計做不到的。

這方世界的空間範圍超乎想象的大。

但又好像隻有這座山脈,彆無他物。

真正近距離細看這幅畫,薑望驚愕發現,畫裡山壁上刻畫著就是村落以及群山,是山外有山,山中更有山,莫非這是畫中世界?

描繪整座畫中場景的這座山,便是真實的畫卷?

寧長吏是一位畫師?

還是能讓畫出的東西具象化的畫師?

但其實這都能歸於符籙一道,而能做到這種程度,具象出範圍此般之大的世界,恐怕是張天師也很難輕易做到。

薑望觀察到山壁上有一處黑點。

他認真盯著,下一刻便覺有些暈眩。

畫中憑空呈現一股吸力,瞬間把薑望拽了進去。

入目是昏暗的場景。

就好像是神國裡的混沌。

薑望隱隱聽到沉重的喘氣聲,仿佛就在耳畔。

“你是誰?”

那道聲音很沙啞。

薑望挑眉問道:“寧長吏?”

黑暗氛圍裡變得安靜,沒有人回答他。

但過了一會兒,那道聲音再次響起,“救我出去。”

薑望很意外,“你出不去?”

“沒人能出去,可你既然能進來,必定有辦法能出去。”

薑望沉默片刻,問道:“你究竟是不是寧長吏?是門神鋪首把你困在這裡的?”

“我是姓寧,但我忘了一些事,這裡是虛無也是真實的世界,我不明白為何被困在這裡。”

薑望尋覓著寧長吏所在位置,繼續問道:“南玉鎮守呢?”

“我不知道,也想不起來他是誰。”

薑望摸索著下巴,這就變得有趣了。

“該怎麼救你出去呢?我是被突然拽進來的,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將這裡徹底擊潰。”

“你可以試一試。”

薑望眼角餘光撇著身側,說道:“可我擔心會把你一塊殺死。”

“不用擔心,我沒那麼容易被殺死。”

薑望笑了一聲,說道:“我不信。”

他忽然伸手,直接從黑暗裡把寧長吏拽了出來。

有寒光乍現,是薑望提起長夜刀。

借著那抹寒光,也清楚看到了寧長吏的模樣。

的確是很醜陋的怪物。

穿著破爛衙服。

“此處難以視物,你怎麼找到我的?”

薑望笑道:“這裡的確怪異,就連我也很難在黑暗裡看得清楚,你更是故意把聲音弄的很散,讓我無法明確你的位置,但看不清楚,不代表完全看不見,何況是你在慢慢接近我。”

“嘴上說著讓我救你,卻刻意靠近,是想殺我?你能在這裡看得清楚,便證明了很多事情,又怎麼可能出不去?”

“是你把我拽入畫裡的吧,在這裡你會更強大?”

寧長吏說道:“我是真的出不去,我沒有騙你,剛才說的都是實話。”

薑望說道:“那我就把畫撕破,救你出去。”

寧長吏說道:“那就再好不過了。”

他的臉極致腐爛,薑望無法通過表情看出什麼,但也沒有從聲音裡聽出喜悅或是慌張的意思。

但有一個詞叫做妖言惑眾。

妖怪是最會撒謊蠱惑的。

薑望當然不會輕易相信。

何況寧長吏原本是人,變成了妖怪,那妖言惑眾這四個字,就必然能彰顯的更厲害。

薑望在可視範圍裡沒有找到南玉鎮守和門神鋪首,但如果那幅畫就是關鍵,隻要毀了,府衙修士們自然都能真正醒來。

於是,他提刀斬落。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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