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國師府裡手談

6個月前 作者: 棠鴻羽
第一百六十九章 國師府裡手談

無敵從降妖除魔開始第一百六十九章國師府裡手談唐棠沒有打擾思考中的薑望。

他手一揮,麵前便多了一壺茶。

劍仙唐棠的確不好飲酒。

他示意夜遊神。

夜遊神表情怪異的搖搖頭。

薑望瞥了一眼,想著以唐棠的實力,說神都沒有來人,便該是真的沒來人,除非是比唐棠厲害很多的人物,能讓其毫無所覺,要麼薑祁就隻能是被涇渭之地的妖怪打傷,拖著傷重之軀逃回來。

這裡麵的問題太多了。

看來無論如何,有朝一日,他都得往涇渭之地走一趟。

“前輩當年離都降妖除魔,卻很久都沒回來,在我父親離都的時候,您才再次出現,更有違常理的藏匿行蹤,又忽然在神都高調斬殺楊統領,到底是什麼原因?當年助我父親離都的神秘人又是誰?”

唐棠默默喝了口茶,笑著說道:“這兩個問題我都沒法回答你。”

薑望皺眉。

唐棠說道:“在你破境澡雪之上以前,陳景淮不會有什麼動作,除非渾城臨世的仙人被限製,或者他能找到彆的缺口,否則你都可以心安理得,想做什麼做什麼。”

“我答應薑祁要照顧你,但其實至今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照顧,你的病問題很大,能活到現在,便證明著那份仙緣益處頗大,也許能夠徹底好轉。”

“我一直以來也在找尋治好你的辦法,本來是沒什麼希望的,隻願你活著的時候,能平安喜樂。”

唐棠麵色一肅,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滿棠山一員,不管惹出什麼禍事,都有我來擔著。”

薑望微微動容。

唐棠又道:“不必有任何心理負擔,或是一些有的沒的想法,你隻記住一點,你身後站著劍仙,沒有任何人能讓你低頭,想到什麼便做什麼,要的就是無所顧慮。”

夜遊神聞言很是興奮。

唐棠話鋒一轉,笑道:“當然,前提是目前彆想試圖去神都殺陳景淮,我畢竟沒有真的舉世無敵,更要照顧唐果,等你有那個實力的時候,我或許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薑望搖頭說道:“我還不至於如此盲目,而且也不會仗著前輩的許諾,便直接去惹最大的麻煩。”

唐棠微微一笑,起身說道:“回去吧。”

......

隋國神都。

國師府裡。

坐在紅木椅上,顯得百無聊賴的國師曹崇凜,看著院中與韓偃手談的陳符荼,朝一旁的陸秀秀招手,說道:“太晚了,你該歇息了。”

陸秀秀自來到神都後,便依照曹崇凜的意思早睡早起,隻因壟蟬之事,她沒有什麼睡意,曹崇凜便也就依著她,此言一出,陸秀秀心領神會,“壟蟬事結束了?”

曹崇凜點頭說道:“若是想了解詳情,明日醒來再問你師兄吧,你要時刻保持良好狀態,尤其是精神方麵,你已經熬夜夠久了,下不為例。”

雖然修士對於熬夜這種事毫無影響,可畢竟陸秀秀情況特殊,她點頭回屋,沒有跟韓偃以及陳符荼道安。

陳符荼揉了揉酸澀的眼睛,仍是笑著朝陸秀秀背影道了句晚安。

韓偃挑眉,但未曾說什麼。

曹崇凜指尖輕敲紅木椅手,說道:“太子殿下身子有恙,更不該熬夜,待明日自見分曉,何必來我府上等著。”

韓偃再次挑眉,陳符荼抱著什麼樣的心思,老師該心知肚明,偏偏又有此問。

陳符荼作揖道:“符荼是想第一時間得知壟蟬事,而且也能見見陸姑娘,何況我這身子由來已久,熬一熬,不礙事的。”

曹崇凜淡然一笑,“你倒實誠。”

也不知是真實誠,還是刻意實誠。

但話題就此打住。

曹崇凜看向韓偃,說道:“我知你一開始就想前往壟蟬,想來那的確會很有趣,但我依舊沒同意,黃統領很快就會回來,我沒有在意滿棠山,所以最大的問題,得等他回來才能知曉。”

韓偃麵無表情,他雖然沒有理解老師不讓自己前往壟蟬的意思,可他對此沒有任何想說的話,因為他堅信,老師的每個決定都是對的。

陳符荼則想著是漠章存活與否一事隻能等黃小巢回來才能確認,而除此之外的其餘事,國師便一目了然,他當即問道:“壟蟬傷亡幾許,除妖幾何?”

他態度表達的很明確。

曹崇凜看了他一眼,說道:“百姓無有傷亡,修士傷亡極少,降妖極多。”

陳符荼鬆了口氣,又滿懷悲憫說道:“若非漠章,應該可以做到傷亡更少,麵對漠章的危害,國師此舉,符荼自是認同,但換句話說,能有這般結果,可見壟蟬付出了多大努力,朝堂應當做些什麼,撫慰英勇戰死者。”

曹崇凜誇讚一句,“殿下有此心甚好,這些事情殿下都可自行處理。”

韓偃突然問道:“薑望不是也在壟蟬,他做了什麼?”

曹崇凜說道:“他第一個發現妖怪席卷壟蟬的真正目的,此前曾戰鴸睚,隨後戰青饕妖王,至烏啼城求助布陣壟蟬,以來抵禦妖襲,讓戰場波及城鎮的傷亡減到最小,甚至除了壟蟬中郡平原的幾座城,其餘地方都相對無恙。”

“薑望緊跟著又遭猰貐襲擊,雖有屏蔽天際,我亦是看在眼裡,最終是唐棠意識出手打退猰貐,最後便是薑望聯合壟蟬強者廝殺九嬰,結束這場妖患。”

國師三言兩語說完整起事件,韓偃和陳符荼卻都能從中領會凶險。

哪怕是韓偃,麵對猰貐也隻有敗退一條路,薑望的表現在他看來,已是極其亮眼,足以讓他認真對待,雖然薑望已破入澡雪巔峰,而韓偃仍在門前不入,但尋常澡雪巔峰韓偃都能打平,甚至可能占據一些上風。

至今沒有人能做到跨境殺敵,因為每一層境界都猶如天塹,小境如此,大境之間的差距更是無法估量,所以韓偃的天賦已是最拔尖的那一類,單就跨境對敵這方麵,何輔麝也不敢說勝過韓偃。

除非薑望是在劍神那一層麵,否則韓偃都有信心立於不敗之地。

何況跨入澡雪巔峰門檻於韓偃來說,不是一件困難的事,他一直在厚積薄發,真要想破境,此刻就可以做到,但韓偃認為不是時候。

不管是前麵破境澡雪巔峰的何輔麝,還是現在的薑望,都是韓偃的動力,哪怕是敗給西覃鋒林書院首席掌諭,也不會讓韓偃心境出問題,動力便是壓力,能穩住壓力,自有節奏的前行,而非停滯或後退,便已是很強大的本事。

這便是國師曹崇凜為何更看重韓偃而非何輔麝的原因。

陳符荼則不禁驚歎。

“早聞出自國師之口的這位弱冠澡雪,沒想到竟比想象中更強大,鴸睚、青饕妖王,前者雖然沒有被定義為妖怪,但戰力確是實打實妖王的級彆,何況還有古籍裡記載的猰貐,他豈非是澡雪巔峰?”

曹崇凜點點頭。

陳符荼沒有詢問國師當年說的弱冠澡雪,真正意思是不是澡雪巔峰,因為不管是弱冠,還是現在,薑望澡雪巔峰的修為,都是值得讓世人震驚的,他比何輔麝以及曾經的唐棠都更年輕。

可以說是天上地下獨一份。

但當著韓偃的麵,陳符荼沒有誇讚薑望是第一這回事,韓偃會不會在意,陳符荼沒有考慮,隻是他會在意韓偃,畢竟相比神都其餘人,他自認離韓偃最近,有些話當然就不能說。

韓偃哪裡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他從老師的話語裡捕捉到一個信息,“烏啼城布陣壟蟬?”

陳符荼麵色微變。

曹崇凜笑著說道:“雖說各境大宗掌教都會在青玄署任職上卿,但若非特殊情況,青玄署也不會刻意管束,免得觸底反彈,所以烏啼城要保持神秘,那就任他們去便是,有崔平碌擔保烏啼城沒問題,就夠了。”

“可眼下情況是,各境宗門再怎麼樣,都不能欺瞞青玄署太多,烏啼城彰顯出無與倫比的能力,其內澡雪境修士比上報給青玄署的數量相差甚遠,不能說他們彆有居心,總該要在意些。”

陳符荼問道:“烏啼城出了多少力?”

曹崇凜說道:“除了布陣壟蟬外,隻一人出力。”

陳符荼思忖道:“既是如此,他們完全可以隻做樣子,何必再行出布陣壟蟬之舉?相比後者,麵對妖患未出全力,問題反而能小一些,是心中無愧,不害怕神都問責,甚至乾脆不怕神都?這顯然不太可能。”

曹崇凜說道:“我有觀察烏啼城,除了布陣這件事,隱藏的澡雪境也隻是澡雪境,沒什麼彆的特殊問題,殿下若是有心,也可介入查一查烏啼城。”

九嬰掠奪井三三真性卻發現沒有真性的事情,未曾廣而告之,是以心聲說給青饕妖王聽,所以哪怕是曹崇凜沒有刻意探究井三三的情況下,也未能知曉。

否則他不會很隨便把烏啼城的事交給陳符荼自行處理。

陳符荼點頭說道:“如果烏啼城沒有問題,因為一直以來保持神秘,隱瞞些澡雪境倒也說得過去,那麼布陣壟蟬這件事,於我大隋而言,便是極大益處。”

“若多一些人學會,在抵禦妖怪的過程裡,就會是很好的助力,所以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烏啼城懂得布陣,想藏私,某方麵雖是人之常情,可在此之前,卻從未用陣降妖,保護百姓,總是不對。”

“烏啼城哪怕明說不願意把布陣機密道出,神都又怎會強迫?甚至會給予他們更多資源,隻由他們自己選擇傳授一些人不涉及機密的陣法,給降妖除魔提供一份力量,便都是對人間有功。”

“神都允許宗門藏私絕學不外傳,但前提是他們自己會用這股力量,做自己該做的事,結果在此之前,看著妖患發生,無有作為,這樣的宗門,便是神都不允許存在的。”

占著資源,卻未行降妖除魔之事,自然是沒道理的,韓偃看著此時義憤填膺的陳符荼,沒說什麼。

相比另一件事,曹崇凜亦是不怎麼在意烏啼城,他指尖輕敲紅木椅手,說道:“薑望戰九嬰的時候,有神祇露麵,而且是一尊正神,是在輔助薑望作戰。”

自始至終都麵無表情的韓偃,瞬間瞪大眼睛。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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