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溫暮白的劍

6個月前 作者: 棠鴻羽
第二百一十六章 溫暮白的劍

無敵從降妖除魔開始第二百一十六章溫暮白的劍溫暮白忽然掠走的舉措,磐門城頭上的人自能清楚其目的,認為裴皆然無論如何也逃脫不掉,所以除了褚春秋和石竺便沒有人特彆在意,他們視線仍在韓偃和三師姐的身上。

而目睹全過程也聽見他們之間對話的褚春秋,臉色出奇的難看。

溫暮白懷疑青玄署諸多策略都出自裴皆然之手,雖然並非事實,但褚春秋的確很習慣跟裴皆然商量,此生唯一的徒弟,修行資質或許沒有那麼高絕,但確實是事事觀察入微會注意到彆人輕易注意不到的細節,因此經常會幫到褚春秋的大忙。

哪怕在青玄署裡,裴皆然也隻會在褚春秋麵前正常些,對於旁人都是不假辭色,所以才傳出極為清冷不好相與的名聲,自然也就很難真正了解裴皆然。

但褚春秋清楚,裴皆然性格上是有些問題的。

她其實也想與人親近,隻是做不到。

或許正因極致封閉自己,內心裡反而更多愁善感,比任何人想得都多,卻從來不會說出來。

褚春秋會極力推舉讓裴皆然參與兩朝會,也有想讓她多接觸更多人,能稍微改變,事實證明,單就兩朝會上的表現,裴皆然確實沒有出太大問題,這是很好的事情。

可褚春秋沒有想到,西覃兩界司會注意到裴皆然,甚至溫暮白有想殺死裴皆然的念頭。

按理來說,他們商議策略的時候,從未有第三人在場,兩界司又是如何探知到裴皆然特殊的?

褚春秋側目看向兩界司執諭石竺。

石竺眯著眼睛,麵容很嚴肅。

要說裴皆然能力出眾,有可能成為下一任首尊,但威脅程度也不會高於褚春秋,無非是扼殺敵方年輕一輩的良才,裴皆然再怎麼樣修為也隻是洞冥巔峰,因為踹秦雪陽那一腳,讓石竺懷疑裴皆然有所隱藏,才會想著針對試探。.

她最開始的確有想像溫暮白這樣借機殺死裴皆然,但有了趙熄焰和薑望的介入,她沒機會付諸行動。

現在見裴皆然能用符陣困住溫暮白,更在不知溫暮白懂符籙的前提下,仍能把控所有步驟生效,前期籌備可謂機關算儘,是算準了無論是誰,符陣都不會成為擺設,這讓石竺由衷覺得自己小覷了裴皆然。

想要徹底困住溫暮白直至兩朝會結束或者勝負已定,裴皆然相當果斷沒有半點遲疑,再取眉間血,給予符陣提供足夠強大的力量,她也因此麵色慘白。

溫暮白嘗試破陣無果,若有所思道:「你以真血助力符籙汲炁的量,使得符陣不僅能夠一直維持最佳狀態,也逐步變得更加牢不可破,若是一般澡雪境,哪怕是全力出手尚且不敵此間的炁,想要脫困自是難上加難。」

裴皆然平靜說道:「你雖非尋常澡雪境,但終究未曾踏過巔峰門檻,沒有足夠的炁也搬運不來海量的炁,想要強行破陣,也得時刻暫止恢複消耗的炁,可符陣也在持續汲取外界的炁,如此一來,你做什麼都沒有意義。」

溫暮白點頭說道:「的確很難啊。」

「然而這件事有個前提,雖說符陣源於張天師,可你隻是按部就班擺下符陣,哪怕極其精妙,在原有符陣裡更添了障眼法,多出來的任一符籙都能讓符陣隨時換位,但也隻是做到讓人不知覺入陣。」

「我是沒有破境澡雪巔峰,而且符陣裡也有限製,強行破境的話難免出差錯,得不償失,可就算是澡雪境,能與我一戰者此前也隻有韓偃,我沒有澡雪巔峰的境界,卻有著堪比尋常澡雪巔峰的戰力。」

「所以原有符陣最多困我一時,能長久困我的關鍵,在於你的真血,可你又能有多少真血?」

「你已處在洞冥巔峰的圓滿階段,即將破境澡雪,真血的極大消耗,會讓你的真性變得虛弱不堪,真性難

以蘇醒,你便也就無望破境,甚至可能麵臨真性死亡的風險,那你就一輩子隻能待在洞冥巔峰了。」

溫暮白微笑道:「我想僅是為了困住我,你不至於做到這種地步,我持續破陣,在炁耗儘之前,便足夠先把你的真血耗儘,那並不需要花費太久的時間。」

裴皆然卻麵色從容說道:「這便夠了,能將你一直困住是我美好的願景,但也深知要做到這件事很難,我自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真血的消耗當然會及時止損,可就算隻是消耗你的力量,此番也不算虧。」

溫暮白眼眉微挑,說道:「我是做不到像此刻韓偃那樣,很快就能將消耗的炁恢複,可我有的是時間,距離兩朝會結束仍有整整一日,你能困我兩個時辰便是極限了。」

裴皆然頷首說道:「我的確無法讓何郎將遵從我的意願行事,甚至也無法摸清他的心思,我不敢說韓偃能打贏鋒林書院首席掌諭,但就初才至今的動靜,兩人顯然勢均力敵。」

「那麼不管誰勝誰負亦或平局收場,哪怕韓偃輸了,鋒林書院首席掌諭便都沒有能力再跟薑望和何郎將打,屆時你一人如何取勝?」

溫暮白臉色忽變。

韓偃破境前,何郎將更強毫無疑問。

韓偃破境後,何郎將也未必弱於韓偃。

雖然之前的戰鬥沒有目睹,可就以現場薑望的情況來看,在他和呂青雉趕至壁壘前的那幾番動靜,明顯是薑望和書院掌諭一戰造成的,那麼也意味著薑望的實力不俗。

要說韓偃和首席掌諭的勝負,站在覃人的角度,當然是希望掌諭能贏,可站在對手的角度上,溫暮白亦是不願看到韓偃輸。

就像石竺曾說的那樣,打敗韓偃其實已成溫暮白的執念,而在做成這件事前,他無法坐視韓偃輸給任何人。

哪怕韓偃已經輸給過掌諭一次,可並未親眼目睹的溫暮白尚能有辦法勸慰自己,此刻破境的韓偃之強大有目共睹,在他的想法裡,韓偃跟掌諭兩敗俱傷也比輸掉更能被自己接受。

但不論如何,裴皆然真要費儘心思消耗他的力量,那麼狀態不佳的他,的確很難應付何郎將和薑望,或者說,一旦掌諭和韓偃都沒了再戰之力,他就算仍在全盛時期,除非臨陣破境,否則也必輸無疑。

溫暮白眯眼看著裴皆然,說道:「我縱然沒有來到這裡,隻要不出手介入韓偃兩人的戰鬥,結果亦是不會改變,莫說他們願不願意旁人插手,我也不想介入其中,目前局勢對我方很不利,所以我才更要拉平雙方的人數,然後便是各自手底下見真章了。」

他輕歎一口氣,繼續說道:「雖然我不想看到韓偃輸給彆人,但有件事我不得不承認,此次兩朝會,玉京對待掌諭的信心尤其重,甚至到了哪怕掌諭一人也能取勝的程度。」

「我對她沒有那麼了解,可老師熊院長乃至陛下都抱著這般態度,總是有道理的,我能不能接受一回事,可也得明白,韓偃破境都隻能跟她勢均力敵,難保說掌諭或尚有隱藏。」

「我來尋你之前便有意料會遇到點阻礙,但你為能留到最後準備的手段,確實超出我的意料,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爭取最快時間解決你。」

裴皆然微微抬手說道:「那便請閣下施為。」

溫暮白拔劍出鞘,他沒有立即出劍,說道:「我不懂陣,但我懂符,符陣歸根結底是各類符籙相組,每一種符陣所需符籙不同,皆能在組合下發揮出更大的妙用,所以每一張符籙都有用,那麼換言之,少了一張符籙,符陣也就不攻自破。」

「但裴姑娘構思巧妙,在原有符陣基礎上又添了彆的符籙,而且組合完美,哪怕少了一張,也隻會影響符陣範圍,更因多了些符籙,想要攻破某一張符籙,繼而徹底擊潰符

陣的難度也就跟著增加。」

「裴姑娘的符陣是給所有可能出局你的人準備的,並非特意針對我,因為符籙是早就埋下的,無論我懂符與否,都會陷入其中。」

「雖然事實是我自詡看破一切從而大意中招,但我懂符這件事,是裴姑娘沒能事先知曉的,因此我破陣的方法也就多了一些。」

裴皆然從容說道:「是針對符籙還是強行破陣,都非瞬息能做到的事,我能困你多久便困多久,能消耗你多少便消耗多少,我清楚自己的能耐,也不會抱太大希望,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極限便行了。」

溫暮白舉劍說道:「那便注意些,彆被我直接殺了從而來不及認輸。」

劍氣在符陣裡生出,溫暮白觀察著每一張符籙,嘗試著出劍。

要找到能讓符陣不攻自破的符籙自然需要些時間,相比強行破陣,直擊要害當然會更快捷,消耗也會降到最小。

裴皆然再取真血,她麵色更白。

看著隨意出劍的溫暮白,裴皆然暗暗想著自己貌似低估了此人,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劍,便給予符陣極大的傷害,雖然距離破陣仍是差得遠,但起碼跟她預料的情況稍有不同,她可能會更快撐不住。

心裡這麼想著,裴皆然仍是維持平靜的模樣,像是儘在掌握。

很快半個時辰便過去了。

裴皆然嘴角溢血,恍惚看著在微微喘氣的溫暮白,極遠的地方又有強大的氣浪席卷而來,她驀地精神一震,「韓偃和你們那位掌諭似乎要分出勝負了!」

溫暮白麵色嚴肅回眸看了一眼,說道:「我們也該有個結果了。」

他轉頭盯著某張符籙,喃喃道:「隻是洞冥巔峰的你,借著符陣耗我這麼久,我果然得殺了你才行。」

裴皆然沒有說話,她咬緊牙關,死死盯著溫暮白。

「現在直接認輸倒還來得及,否則就沒有這個機會說出口了,或者你更想再最後消耗我一劍,我很讚賞你的勇氣,可要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就太不值得了。」

裴皆然依舊沒有開口認輸,溫暮白破陣的一劍,必然是前所未有的一劍,都已做到這個程度,若是直接認輸才是虧本,她已經隨時準備說出那兩個字,就看誰的速度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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