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饒夫人

8個月前 作者: 棠鴻羽
第二百五十一章 饒夫人

無敵從降妖除魔開始第二百五十一章饒夫人燭神降臨是仙人神明以及人間修士和妖怪的最大戰役,那時候可不像燭神戰役以後無數仙人隕落,神明衰敗不堪,以求活路才有部分墮落為妖,白菻在燭神戰役期間便已出現,意味著什麼是顯而易見的。

薑望懶得吐槽夜遊神連這件事都不知道,但事情過去那麼久,追溯白菻什麼時候出現的也沒多大意義,隻能代表神明多是貪生怕死臨陣倒戈之輩。

可薑望又忽然想到,如果那些神明是被強迫的呢?若是這般,妖怪刻意繁衍有神和妖血脈的物種就必然抱著某種目的,但白菻能化妖也能化神,就像鎮守神一樣,反而成了人間助力,怎麼想也不覺得白菻會對妖怪有什麼好處。

梁小悠驚詫看著道出河伯來曆的阿姐。

有關河伯是白菻化妖而來,世間洞悉者並不算少,可這些人也隻是清楚河伯是白菻化妖,唯有真正經曆或者很了解燭神戰役的人才能清楚,河伯是在燭神戰役就已存在的妖,兩者當然有很大區彆。

想著阿姐肆意胖揍堰山君的一幕,難道此女也是像曹崇凜那樣從燭神戰役裡活下來的修士,隻是不為人知?

念及此,梁小悠心下忌憚更盛。

她當即便要逃之夭夭。

因此地超出神國籠罩範圍從而力量縮減至澡雪境的薑望,無力阻止,第一時間喊道:「阿姐!」

阿姐沒有動作,李神鳶反應過來,當即說道:「你在原地!」

梁小悠身影一閃,果然仍在原地。

她神色莫名看向李神鳶。

當初在棲霞街沒有人能看穿她,唯獨李神鳶察覺異樣,梁小悠便明白李神鳶有不同尋常之處,可沒想到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雖然梁小悠有很多奇異的能力,但吞噬苦檀神之後道行也才隻恢複到半步澡雪巔峰的層麵,哪怕她能施展出更強大的手段,不能純粹以道行高低來論,但隻有澡雪境是不爭的事實。

李神鳶稍微氣喘,顯然仍是消耗頗多。

薑望見此一幕,心裡卻萬分詫異。

李神鳶的言出法隨固然強大,可也在陷入癲狂道行隻餘澡雪巔峰的堰山君麵前失效,按理來說,道行僅稍弱判官一籌的神祇沒道理會被言出法隨束縛住,難不成這尊神祇其實很弱?

但神國沒能將其元神拽出來,又怎麼解釋?

薑望來不及細想這裡麵的問題,因為堰山君再次陷入瘋魔,祂抱著渾身鮮血淋漓的饒夫人,仰頭嘶吼,哪怕是這樣,放下饒夫人時的動作仍是小心翼翼,祂嘶啞著聲音拜托李神鳶和趙熄焰兩女保護饒夫人,然後便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梁小悠。

阿姐厭惡河伯的反應超出薑望的預料,甚至到了連殺河伯都覺得會臟手的程度,竟然躲到李神鳶身後看戲,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

薑望想著梁小悠強弱問題,便也提刀同堰山君一塊,本是懷疑堰山君沒死,想能借機做點什麼,不成想,現在反而跟堰山君聯手,薑望隻道世事無常。

河伯見這陣仗,自是嚇得不輕,祂想逃,但梁小悠何嘗不是,氣運不敢用,任憑手段再多,也未必有什麼勝算,何況阿姐此刻沒出手,不代表一直都隻看戲。

她有些懊悔想著既然都放棄殺薑望了,何必又突然腦筋缺弦非得再試一次,致使自己陷入此般險境。

梁小悠看著紅眼殺來的堰山君,念頭微動,急聲道:「我能再救活饒夫人!」

堰山君腳下一頓,但隻是片刻,便說道:「我都沒辦法,你哪來的辦法,無非是拿這件事阻止我殺你。」

梁小悠說道:「可機會擺在眼前,無論有用與否,你也不想嘗試麼?」

堰山君頓時猶豫。

薑望暗想堰山君

對待饒夫人的情感當真炙熱,但也意味著饒夫人成了堰山君最大的弱點。

薑望沒覺得梁小悠真能救活饒夫人,他想說些什麼,堰山君卻抬手打斷他,轉眸看著梁小悠說道:「那就試一試,若是沒救活,我便將你挫骨揚灰。」

看著梁小悠鬆了口氣的樣子,徑直走向被李神鳶和趙熄焰護著的饒夫人,薑望認為此事很是不妥,說道:「若祂有什麼陰謀,正是借著你對饒夫人的感情施展,但凡出了什麼狀況,你恐怕追悔莫及。」

堰山君死死盯著梁小悠,說道:「我自然清楚,可萬一呢,萬一祂真能救夫人呢?無論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一賭。」

薑望說道:「仙人尚死,燭神亦會死,哪怕是你父親漠章能夠死而複生,也得先死才行,祂有什麼本事能讓人起死回生?就算真的活了,饒夫人未必是原來的饒夫人。」

堰山君緊緊攥著拳頭,雙眸布滿血絲,顯然是要一意孤行。

薑望見無法勸阻堰山君,而且也明白堰山君明知可能會出問題仍然做此決定的原因,歸根結底是情之一字把祂牢牢拴住,也就沒再說什麼,時刻注意梁小悠,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

阿姐一邊一個牽著李神鳶和趙熄焰的手,看似隻是瞧熱鬨,但眸底時有精光閃爍,作欲言又止狀。

河伯卻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梁小悠身上,緩緩後退,試圖逃離。

雖然死了一個河伯,還能有一個河伯,直至天下河伯死光祂才是真的死,但也不想輕易折損。

說到底,天下河伯都是真正河伯分散出的元神,足足一百四之數,眼下死得已不足百位,梁小悠把真正的河伯吞噬始終沒有還回來,河伯是存著期盼才甘願以梁小悠馬首是瞻,若是能救,祂當然願意全力以赴。

但想著梁小悠沒那麼容易死,所以祂最需要做的便是讓自己先活下來。

隻是祂的動作卻被趙熄焰看到,直接掙脫阿姐的小手,咧嘴笑嗬嗬往前去,「你朝哪兒走啊?」

河伯感知到趙熄焰隻是澡雪境修士,想著縱使打不過也可一戰,便沒有半點慌張,揮手掀起地下暗河的風浪,襲向趙熄焰的同時,縱身就要掠入暗河裡。

可身在半空,腳踝卻被抓住,河伯錯愕回頭,見趙熄焰渾身濕漉漉的,竟似是不受阻礙的直接衝出濤浪,沒等河伯反應過來,趙熄焰甩起手臂,便把祂拽了回來,然後狠狠砸在地上。

河伯咳了口血,掙紮著爬起身,難以置信看向趙熄焰。

結果迎向祂的卻是趙熄焰的靴底,一腳踩臉,河伯悶哼一聲,朝後仰倒,趙熄焰俯身用腳碾著,很是失望般說道:「你也太廢了點吧,以為什麼世上第一隻白菻化妖會有多厲害。」

河伯竭力掙紮,悶聲說道:「若非我道行分散,莫說是你,麵對堰山君也可一戰!」

趙熄焰沒當回事,重重一腳踩下,直接碾死河伯,拍拍手,無趣道:「真沒意思。」

薑望隻是隨意瞥了一眼,稍微為河伯默哀片刻,便繼續盯著梁小悠,見其雙手懸在饒夫人身上,也沒見做什麼,饒夫人竟真的顫抖一下,接著驀然睜開眼睛。

堰山君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可薑望心裡糟糕的預感卻更甚。

事實正像預料的那般,梁小悠被炁裹著的身影忽然崩散,直接鑽入饒夫人眉間。

想到曾經被掠奪身軀的一幕,薑望很容易猜到,梁小悠必然隻是占據饒夫人的身軀,而非是真正的饒夫人死而複生。

但這麼做反而會讓梁小悠的道行減弱,換句話說,這純粹是拿捏堰山君的手段,畢竟薑望雖然不忍但需要的時候,依舊會出手殺了‘饒夫人,可堰山君卻不然,那畢竟

是饒夫人的身軀,難道讓祂親手把自己夫人挫骨揚灰?

堰山君肯定辦不到。

薑望側目,果然見到堰山君臉色極為難看,他沒有說出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話,隻要有絲毫能救饒夫人的機會,堰山君無論做出多少次選擇,怕是都不會改變。

現在最重要的難題,是他想殺‘饒夫人,堰山君也必然會阻止。

隻是薑望沒有特彆明白,梁小悠固然能借著饒夫人讓堰山君投鼠忌器甚至暫時為祂所用,可也是絲毫沒有勝算的,梁小悠最該攻破的難關是阿姐,有沒有堰山君作為‘幫手,都影響不了阿姐能碾殺祂們的結果。

而梁小悠卻真如他前麵所想那般,好似純粹隻想得到堰山君這個‘幫手,她以饒夫人的樣子麵對堰山君,以饒夫人的聲音說道:「漠章之子堰山君,被人類命名為凶神,沒想到卻是沉浸在愛情裡的蠢妖,若你現在依然敢殺我,我倒還敬你幾分。」

堰山君怒視著‘饒夫人,祂當然不可能真的相信梁小悠會老老實實救活饒夫人,可也沒想到梁小悠計劃的是這樣的事,縱使很想把梁小悠撕碎,但看著眼前的‘饒夫人,祂頓感束手無策。

梁小悠笑嗬嗬說道:「我現在要走,你得幫我攔著他們。」

堰山君隻是死死盯著她。

梁小悠挑眉道:「你是顧慮著不敢殺,但這些人可未必,真想等他們殺了我,連帶著讓饒夫人也灰飛煙滅?」

堰山君麵容一僵。

薑望卻突然拍了拍堰山君的肩膀,說道:「若信我的話,我可以幫你救下饒夫人。」

堰山君嘶啞著聲音說道:「你怎麼救?」

梁小悠也笑著說道:「莫非你還能把我從饒夫人身軀裡拽出來?」

薑望點頭說道:「你猜得真準。」

梁小悠笑容微微凝滯,隨即好笑的說道:「想殺我便殺,何必拿這種借口誆騙堰山君。」

薑望沒理會,認真看向堰山君,說道:「如果你真的想救饒夫人,便相信我,否則你也該清楚,有阿姐在,你根本攔不住,既然願意因為祂一句話便妥協,就再妥協一次又有何妨?」

堰山君滿臉猶豫,問道:「你想怎麼做?」

薑望說道:「可能得稍微讓饒夫人麵臨點損傷。」

梁小悠不懂薑望在搞什麼把戲,沉聲說道:「堰山君,你不會真的信他吧?什麼隻是受點損傷,他是借口讓你老實待著,一刀摧毀饒夫人的身軀,你後悔都來不及!」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