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是戾人

6個月前 作者: 棠鴻羽
第十五章 我是戾人

無敵從降妖除魔開始第十五章我是戾人蘇長絡看著茫然不解的申屠無彥,平靜說道:「我是戾人。」

此話一出,所有申屠族人皆是臉色驟變。

申屠一族便曾是戾王朝大族,靠著吃裡扒外苟活在隋境,上代族長申屠有至不遺餘力想找到戾王朝皇室殘存的後裔,正因得了消息馬不停蹄前去圍殺,結果卻一去不複返。

申屠無彥顫抖著手指向蘇長絡,說道:「是你,戾王朝皇室後裔?!」

想到蘇長絡成了薑望的徒弟,那麼母親申屠有至的死,似乎就變得明朗。

仿佛明白申屠無彥在想什麼,薑望笑著說道:「申屠有至的死,確實跟我也有點關係。」

聞聽此言,申屠一族的人皆怒目看著薑望。

在戾王朝覆滅的時候,是申屠有至帶領族人活了下來,自詡新申屠一族的祖宗,可以說嫡係裡都是申屠有至的兒孫,不管是申屠起還是申屠煌,都沒有申屠有至的死更讓他們憤怒。

但憤怒是一回事,就算仇人站在麵前,他們也根本沒有能力報仇,唯有無能狂怒。

薑望根本不在意他們欲把自己撕碎的眼神,隻是好奇問道:「白菻化妖便是澡雪境,你們是怎麼把它鎖在這裡的?」

顯然沒有人願意回答這個問題,申屠無彥更是神色凶惡,眼下是徹底的絕境,薑望沒可能放過他們,再怎麼後悔也沒有意義,要麼等死,要麼絕地反擊。

薑望輕笑一聲,轉身看著李神鳶說道:「帶我們出去吧,剩下的交給長絡,就不用管了。」

鬱惜朝連忙又拖拽起大妖的屍首。

但他沒拽兩下,便覺視線模糊,眨眼的功夫,就已出現在申屠府邸的前院裡。

僅剩蘇長絡一人執劍麵對申屠一眾嫡係。

哪怕現在的申屠一族很慘,可想到掌祭爺爺和小鎮所有人的慘死,再有梁城妖患申屠一族龜縮不出,坐視百姓遭劫,平日裡更是強擄民男,沒一個是無辜的,蘇長絡當即眸子發狠,澡雪境的力量洶湧而出。

哀嚎聲,嘶吼聲,哭喊聲響徹在小小暗室裡。

......

薑望單手搭著右膝蓋很愜意坐在門前木階上,視野裡躺了一地人,不知在何處的暗室裡的哀嚎聲似也能隱隱聽到,鬱惜朝把大妖扔給那些江湖野修,說了幾句話,又朝著唯唯諾諾的老板娘點點頭,便來到薑望旁邊。

他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李神鳶和顧揖,想起老師曾說得那位年紀很小的師姐,顯然這兩位都不符合,他雖驚訝於李神鳶是怎麼一轉眼把他們帶出來的,但並沒有詢問。

可薑望卻有很多問題,觀察著鬱惜朝的狀態,很好奇說道:「你的確天賦異稟,甚至可能比我想得還要高一些,所以這麼快就已經處在半步澡雪的境界裡,對付申屠一族就不談了,暗室裡白菻化妖,你是如何做到儘管被其吞入腹中,仍能存活,且讓它痛不欲生的?」

實話是依照鬱惜朝的修為,麵對白菻化妖,怕是一巴掌就得被拍死,而身處那樣的險境,留在鬱惜朝身上的神魂都沒有給予任何反饋,顯然代表著鬱惜朝遊刃有餘。

薑望對此的確很費解。

難道鬱惜朝還有很多自己沒了解的事情?

鬱惜朝笑道:「其實那白菻並沒有那麼強,許是申屠一族用某種方式克製的原因,空有澡雪境的道行,卻隻能發揮出洞冥巔峰的力量,否則申屠一族又怎麼能困得住它?」

「這白菻化妖顯然是有段時間了,大族養白菻是期盼它能化神,在此之前,也能保護小輩,自有馴化手段,而白菻能化神也能化妖,雖然化神的概率很低,家養的更是根本沒有化妖的條件,但總歸會有意外,不會毫無準備。」

「至於克製住白菻

的力量後,為何隻把它關著而沒有殺死,那就隻有申屠一族的人才清楚了。」

顧揖搭話道:「就算白菻的力量減弱,但你打敗這麼多人後仍能做到現在這般若無其事,也是相當厲害了。」

鬱惜朝撓頭一笑,疑問道:「這位姑娘是?」

薑望說道:「小霜山弟子顧揖,跟你大師兄很要好。」

鬱惜朝僅是一愣,便幡然醒悟,客氣的朝著顧揖點點頭,繼續說道:「對抗竭力出擊的申屠一族我確實很勉強,受得傷前所未有的重。」

「好在曾經老師教過我很多殺人以及如何存活的方式,又有申屠起幫忙,且關押白菻的石室相當牢固,三拳兩腳無法破壞,導致白菻的身軀難以施展。」

「申屠起倒的確是申屠一族的異類,沒他幫忙的話,我很難留有餘力在白菻腹中以炁護身,撐過這段時間,若非您來得及時,再晚幾個時辰,我必然窒息而死。」

石室破開的洞正是鬱惜朝在腹中作祟,讓白菻痛苦萬分,無頭蒼蠅般撞出來的,似乎是想用表麵的疼痛緩解內裡的痛楚,所以直直往前衝撞,最終實在難捱才停下。

哪怕申屠起也未必是無辜的,就像當初他奉命來對付自己和老師薑望,想來這樣的事情以前也沒少做,但鬱惜朝說完,還是對他的死有些感慨。

說話的功夫,時間便過得很快。

梁城鎮守在旁聽著,幾次欲言又止。

申屠府邸後院某處忽然傳來一聲轟隆巨響。

隔了半盞茶的時間,蘇長絡的身影來到前院。

他提著染血的劍,臉上有著似是釋然又或大仇得報的暢意。

薑望他們皆目睹,蘇長絡衝出暗室後,僅是沉默片刻又把後院那些躺著的申屠嫡係全殺了。

顧揖很擔心的看著蘇長絡。

薑望和李神鳶沒有生出蘇長絡很殘忍的想法,畢竟這樣的場麵蘇長絡也曾經曆,過雪小鎮的那些人又何嘗不無辜?

隻是梁城鎮守有話說,「申屠一族在北闃作威作福,惹來怨聲載道,麵臨妖襲又避而不戰,自是死有餘辜,可他們的罪責該有青玄署定論,這位小兄弟殺了申屠無彥那些人也就夠了,實不該再下殺手。」

他終究是一城鎮守,沒辦法做到視而不見。

薑望淡然說道:「鎮守大人不必憂心,有什麼事我來擔著便是。」

梁城鎮守還想再說點什麼,但薑望又說道:「也許消息還沒傳開,神都那邊來了旨意,我現在是潯陽侯,雖然管不到北闃郡,但我潯陽侯的身份,殺他們申屠一族,無需看青玄署的意思。」

梁城鎮守略顯驚愕,想了想,最終作罷。

前院躺著的人倒是真正跟申屠一族沒有太大乾係,除了搶來的贅婿,便是拿薪酬的仆人,至於那些仆人有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梁城鎮守自然有數,可以處置,除非蘇長絡還沒殺夠。

所以薑望看向自己的大徒弟。

蘇長絡搖了搖頭。

梁城鎮守便大手一揮,府衙修士包括那些江湖野修幫忙,把前院的人都暫時帶走押入府衙,申屠鯤沒有離開,他好像魔怔一般癱坐在地,不知在想什麼。

薑望看了他一眼,平靜說道:「梁城妖患規模雖然頗大,但並非以大妖為首,後來的大妖能莫名其妙相隔一日才出手,其中自然有原因,那原因又會是什麼呢?」

梁城鎮守詫異看著薑望。

而薑望卻依舊在盯著申屠鯤,說道:「你身上沾染著妖氣,雖然被極力掩蓋,讓人難以察覺,但我起先因為還沒找到鬱惜朝,便暫時沒理會,現在該說說,你身上妖氣是哪來的了吧?」

所有人都驚訝地朝著申屠

鯤投去視線。

而陷入魔怔狀態的申屠鯤似才剛剛回神,他呆愣了許久,被眾多目光凝視著,他下意識縮了縮肩膀,然後臉色煞白的連連搖頭說道:「我不懂什麼妖氣啊!」

薑望淡淡說道:「曾經你想拜我為師,便意味著你不僅不甘於困在申屠府邸裡,更有想反抗且付諸行動的念頭,可資質差到沒有更差的程度,注定無法踏上修行路,你之後是放棄,還是另尋蹊徑,我想是後者。」

申屠鯤顫抖著聲音說道:「我是想擺脫這裡,可我什麼都做不了啊!」

薑望說道:「所以你得借助外物,我不能隻因猜測就說梁城妖患是你引來的,但你身上沾染的妖氣確跟城前大妖如出一轍,起碼那頭大妖的出現,與你脫不了乾係。」

申屠鯤乾笑道:「薑先生真會說笑,我算什麼?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哪有能耐跟大妖扯上關係?」

薑望笑著說道:「尋常來看,的確如此,可眼下苦檀妖患迭起,雖然近些日子弱了些,但大妖的蹤影也比以前更容易尋到,大妖的智慧不弱於人,隻吃你一個和整座城的人相比,它當然懂得取舍。」

「而你儘管孱弱,沒有修行的資質,對於妖怪來說,卻並不是什麼問題,隻要你存著足夠強大的執念,化妖之後就會像以前我認識的一個叫杜言若的女子一般,擁有堪比澡雪境的道行。」

「雖然方式的優劣,效果會有很大不同,你不見得能有這麼高的道行,但妖怪對於壯大自身族類的事情沒理由拒絕,與其說是妖怪襲城,不如說是讓這一城人助你成道。」

申屠鯤極力辯駁道:「若是這樣,那頭大妖直接就可以幫我踏破梁城,何必耽擱這麼久才現身?」

薑望說道:「其中自當存在原因,大妖不會在意小妖的生死,因為道行越低繁衍越是容易,但以人化妖卻很特殊,你既是符合條件,便理應比襲城的那些妖怪更珍貴,甚至要比化妖的白菻都更珍貴。」

「因為白菻也有強有弱,有的白菻極限便是澡雪境道行,有的白菻澡雪境隻是開始,而人化妖,隻需不斷殺戮血祭,道行就可以節節攀升。」

「不管是你無意中提及,還是那頭大妖洞悉了梁城裡有化妖的白菻,想讓那隻白菻助你更進一步,更該也需要某個時辰或者契機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耽擱些時間又算得了什麼。」

「畢竟梁城被死死圍困,城內無法向外求援,若非我恰巧趕到,梁城已破,你們的計劃順理成章,不會出現任何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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