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從降妖除魔開始第七十一章我不懂浩然氣魏紫衣僅是秉承著禮貌,沒有出言打斷掌諭們的爭吵。
至於這到底算不算禮貌,反正魏紫衣覺得是。
哪怕是常祭酒也動了心思,加入爭吵行列,甚至想以勢壓人。
畢竟他祭酒的身份可比掌諭高,本質上來說,祭酒才是學府最高執掌者,但誰讓這裡是神都呢,誰也大不過帝師。
表麵上執掌神都魚淵學府的大祭酒陸玖客,既無意爭搶,也向來是學府裡的‘混子",除了有這個身份,他沒做任何這個身份該做的事。
此刻依舊捧著書,安安穩穩坐著,好像周圍一片祥和,無事發生。
「咳咳。」帝師僅是輕咳了一聲,場間紛爭卻突然消失,變得無比安靜,落針可聞。
帝師略有不滿道:「一個個的,年紀最小也有五十了,當殿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魚淵掌諭們躬身齊聲道:「我等知錯!」
帝師門下徒弟沒幾個,這些掌諭都非帝師之徒,但非常願意以師敬之,卻不敢直呼老師或以弟子自居,畢竟彆的不談,當今陛下這一關就不好過。
魏紫衣也找著機會,揖手說道:「學生實是受寵若驚,愧不敢當。」
掌諭們聞言又是連連稱讚。
瞧這小夥子多好啊。
有本事有禮貌還謙虛。
薑望在旁嘴角微扯。
自始至終魏紫衣都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他實在無法相信對方是真的受寵若驚,覺得愧不敢當,反而更像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但掌諭們喜歡魏紫衣,自然怎麼看怎麼順眼。
先前在半山腰等著也是領他們前來的魚淵掌諭,滿臉笑容說道:「爭來爭去,確實不妥當,不妨這樣,你就按照第一印象,對誰印象最好,就選誰當老師。」
此話一出,當即就有一位掌諭跳了出來,大聲道:「我反對!」.
前者表情一凝,問道:「你有什麼好反對的?」
那人橫了他一眼,說道:「你接引學子上山,怕是早就刻意表現,你又是他見到的第一位掌諭,若比第一印象,對我等何來公平?」
轉瞬間,附和者眾多。
甚至有人斥其好生狡猾!
被群起而攻之的魚淵掌諭,臉色是既鬱悶又難看。
魏紫衣依舊是很有禮貌的不打斷他們。
帝師很無奈,剛歇一會兒又吵。
他聲音洪朗,傳遍大殿,「既然汝等吵來吵去拿不定主意,便乾脆簡單點,徒弟我收了。」
殿中霎時死一般寂靜。
就連陸玖客也終於把視線從手裡的書上挪開,抬起頭看向帝師。
常祭酒乾笑著說道:「沒必要吧老師?您都這麼大年紀了,而且剛收了小師妹,一下教倆再把您累著,那做徒弟的我該多心疼啊。」
帝師斜睨了他一眼,說道:「怎麼,你能教得了他?就算拜你為師,不還得我教?何況讓魏紫衣拜你為師,其餘掌諭也不同意啊。」
「啊這......」
掌諭們麵麵相覷,他們心裡想的當然是讓帝師來教,現在爭得隻是師徒名分,直接讓帝師收了徒弟,就算心裡不願意,可誰又敢真的說什麼?但唯一能確定的是,常祭酒若是成了魏紫衣的老師,他們不僅不願意,還敢一擁而上施展些拳腳,真當讀書人的拳頭是泥捏的?祭酒咋了?照樣揍你!
當然,這個祭酒不包括陸玖客。
畢竟陸玖客是個假讀書人,就會捧著書裝犢子,好像一副很有文化的樣子。
可他手裡的劍是真劍。
除了帝師,誰整得過他?
魏紫衣終於不再沉默,上前揖手說道:「小子何德何能讓諸位掌諭甚至帝師憂心,我不懂什麼浩然氣,此來隻為入讀魚淵學府,完成學業,不拜師,諸位先生也就無需再煩心。」
掌諭們表情都有些僵硬。
他們沒多想,反而覺得是魏紫衣不忍他們爭吵,自己退了一步。
固然因此更喜愛魏紫衣,但不拜師可不行。
隻是這件事該怎麼有結果呢?
他們誰也不想讓著誰啊。
念頭至此,他們臉色再次一變。
像是才反應過來。
「你不懂浩然氣?」
雖然他們也不懂,但魏紫衣悟出了浩然氣,怎麼會不懂?
就算沒有全懂,也該比他們懂得多。
這是否代表魏紫衣的資質比他們想得更高?
就像何輔麝一樣,破境如喝水一樣簡單。
他們絞儘腦汁也悟不出浩然氣,魏紫衣啥也沒了解,浩然氣就來了。
這不就是為儒家而生的麼?
魏紫衣點頭說道:「我確實第一次聽聞浩然氣。」
李神鳶接話道:「啥是浩然氣?」
滿殿掌諭:「......」
這就是常人和天才的區彆麼?
你倆擱這兒玩我們呢!
魏紫衣不懂也就算了。
李神鳶你都會言出法隨了,現在告訴我們不知道啥是浩然氣?
帝師麵露一絲古怪。
旁人不知,他很清楚。
李神鳶確確實實沒有浩然氣。
但烏啼城在前,帝師也早有懷疑烏啼城裡有諸多秘法,如果李神鳶確實儒家資質極高,烏啼城裡也的確沒有浩然氣相關記載的書籍,反而有一些言出法隨相關的。
那麼她先悟到了言出法隨,也不是沒可能。
畢竟言出法隨和浩然氣是兩種東西,並非誰先誰後的問題。
隻是言出法隨更高深,沒有絕高修為實難領悟。
可相應的,儒家諸多典籍失傳,誰也不知道以前有沒有這種情況。
但無論如何,哪怕有言出法隨一切修行相關書卷擺在眼前,也不是誰都能領悟,李神鳶的天賦是明擺著的,毋庸置疑。
帝師能領悟言出法隨除了從微末殘卷的隻言片語參透解析,也是因為天賦甚至極大的運氣成分,讓他摸對了路。
而言出法隨隻要領悟,其實就變得相對簡單,聞名知意。
哪怕他現在隻能依靠自身修為來使出更具威力的言出法隨,卻沒有正統的儒家修行,也已稱得上此道拔尖,何況他能自己摸索出獨有的儒家術法。
李神鳶的情況能解釋,但魏紫衣的事,帝師也不禁皺了皺眉頭。
魚淵學府裡是有浩然氣如何養出的記載,雖說殘缺,可帝師也已根據自己養出浩然氣的過程儘量補全,未必正統,起碼少走彎路,但適用帝師不代表適用所有人,能否成功依舊看天分。
為了能讓更多讀書人有機會領悟浩然氣,大隋各境學府皆有抄錄。
若有人誤打誤撞養出浩然氣,倒也不能說絕無可能。
浩然氣是儒家修行的根基,不代表必須一身正氣,品行極佳,本質上說,浩然氣與修士的黃庭炁並無區彆,隻是屬於兩個派係。
但若沒有正確的法門,浩然正氣的正字確實少不了,否則誤打誤撞也得正好撞對才行,不然撞破南牆也沒用。
魏紫衣必然得符合某些條件,這同樣意味著他的天賦做不了假。
如果說一開始是覺得掌諭們爭吵太煩,現在帝師真的有了要
收魏紫衣做徒弟的念頭。
所以他也沒管這些掌諭怎麼想,直接說道:「爭來爭去,的確是很沒必要的事情,你悟出浩然氣,魚淵學府便隻有我能教你,為了結束這場鬨劇,你就拜我為師吧。」
掌諭們傻眼。
常祭酒畢竟是親徒弟,趕忙說道:「老師糊塗啊,魏紫衣若能拜我為師,那我很快也能頓悟浩然氣,本來我就已經有些參悟了,就差臨門一腳,到時候咱們魚淵學府就再多一個擁有浩然氣的人,這從哪方麵來講,都是大好事嘛。」
帝師想了想,還真有道理。
他索性擺手道:「那你們自己商議吧,但彆在這裡吵。」
掌諭們欣喜若狂。
有人當即提議先給魏紫衣安排入讀學府的一切事宜,至於拜誰為師,也不急於一時。
眾人皆同意,更為了給魏紫衣留下好印象,爭搶著簇擁魏紫衣出了殿。
就好像魏紫衣才是老師,他們是虛心求教的好學生。
薑望看著他們身影消失,真是不知作何感想。
常祭酒也不知有意無意,同樣趁著混亂溜了出去。
薑望暫時沒空搭理他。
轉過頭看向帝師,問道:「陛下說魚淵學府裡有我父親留下的某些蹤跡,不知何處去尋?」
帝師指著陸玖客,說道:「你倆聊。」
薑望聳肩,跟魏紫衣對比,他還真是不怎麼受待見。
帝師現在是李神鳶的靠山,非必要,薑望也不會故意針對什麼,而且他亦沒聽說,父親當年的事裡麵有帝師的身影。
不管怎麼樣,目前對待帝師還是要稍微恭敬些的。
陸玖客捧著書在前麵走。
薑望在後麵跟。
他露出沉思狀。
當年父親拜入魚淵學府,便是跟著陸玖客修行。
而父親出事,陸玖客並未露麵。
張天師也說過,父親薑祁和陸玖客的師徒關係有名無實。
那麼無論是不是敵人,顯然都不能說是友人。
明明是師徒,陸玖客卻從未教過薑祁什麼。
到底是瞧不起薑祁,還是另有原因?
薑望抬眸看著陸玖客的背影,疾走兩步,與其並肩,笑著說道:「陸祭酒,魚淵學府裡多是讀書人,無論是尋常讀書人,還是有修行的讀書人,要麼便是隻傳修行之道的教習。」
「你明明是一位純粹的劍客,未任教習,卻成了祭酒,也算學府獨一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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