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從降妖除魔開始第八十四章我不好奇屋裡炭爐中的火在微微搖曳,爐上的銅壺,有熱氣緩緩升騰,帶來一股淡淡的茶香。
談靜好低眸撫琴,指尖流淌出柔和的琴音。
薑望坐在對麵,閉目養神。
旁邊丫頭左瞧右瞧,隻覺這般畫麵實在很美。
琴音漸消,薑望抬眸。
然後伸了個懶腰。
輕吐一口氣,接過丫頭遞來的茶,說道:“南椋入陣曲和破陣曲,主殺伐提鬥誌,沒想到也有助修行,精神飽滿下,頗有裨益。”
談靜好輕笑道:“是公子天資出眾,兩曲是使隊伍氣勢如虹,強大無畏,自當精神飽滿,但有殺伐意影響著,若是旁人,哪能靜下心來。”
丫頭雖然沒聽懂,但知道該說什麼,“公子和小姐都很厲害!”
談靜好隻是笑了笑。
南椋自滅國開始,入陣曲和破陣曲便已不是什麼專屬,可天下南椋入陣破陣曲,還得是談靜好才能撫出精髓,效果也更加誇張。
薑望把杯中茶飲儘,起身說道:“再過一日,我就該被釋放了。”
丫頭捂嘴笑道:“公子哪是被關押在神守閣,分明是在這裡享受。”
薑望笑道:“若非是神守閣,把我換到彆的地方關押,我可就得反抗了。”
他來到屋門前,稍微打開一點,寒風便已呼嘯而來,又連忙關上,回身說道:“你們暖和著,我出去走走。”
沒等談靜好說什麼,隻聽啪的一聲,麵前已沒了薑望身影,而屋門依然緊閉,仿佛根本沒有人出去過。
談靜好頓時就想起身,卻被丫頭按住,無奈道:“公子隻是出去走走,小姐不用一直跟著吧?”
談靜好當即紅了臉。
......
薑望沒出神守閣,畢竟他還在被關押期間,有時候還是得講點禮貌的。
何況他跑出去,倒黴的是甘梨。
想到誰,誰便出現。
甘梨迎麵走來。
“住得還習慣麼?”
薑望說道:“挺好的,有人端洗腳盆,有人伺候洗漱,甚至連穿衣服吃飯都不用自己動手。”
這當然是一句屁話。
談靜好身邊的丫頭雖然的確想這麼做,但薑望沒讓她做這麼全。
甘梨笑了笑,說道:“好兒其實也背負很多,她跟在你身邊隻會更危險。”
薑望點頭說道:“那甘閣主就更要保護好她。”
甘梨說道:“我自會保護她。”
薑望沉默片刻,問道:“一直互相躲著,這次突然露麵,是想說什麼?”
甘梨說道:“今日未時,溫暮白就到了神都。”
薑望挑眉道:“都有誰?”
甘梨說道:“不出所料,這次除了溫暮白,呂青雉也來了。”
“那個有玄也在,隨行的更有婆娑菩提寺的監寺通蓮僧,以及劍宗宗主劍侍梁鏡舟,但沒見鋒林書院首席掌諭的身影,據溫暮白所言,這位會晚點到,說明已經在大隋境內。”
薑望思忖道:“鋒林書院首席掌諭到了大隋,卻沒來神都,她能去哪兒?”
甘梨說道:“國師在追尋她的蹤跡。”
薑望點了點頭,問道:“那個什麼劍侍梁鏡舟和通蓮僧是什麼人?”
甘梨伸手示意薑望來到旁側涼亭下落座,說道:“劍侍顧名思義,梁鏡舟就是劍宗宗主隋侍月的執劍者,但梁鏡舟平時除了幫隋侍月拿劍,他自己也有一把劍,非同小可。”
薑望問道:“跟林劍神相比如何?”
甘梨笑道:“林劍神是大隋最強澡雪境,西覃的最強便是隋侍月,梁鏡舟很厲害,但自然比不了林劍神,可我清楚,梁鏡舟視劍如命,縱使不如林劍神,也該是相當接近的。”
薑望無所謂道:“隻要不如,那就沒什麼。”
甘梨意外道:“你已經開始拿林劍神作為標準了?”
薑望淡淡說道:“也隻是暫時而已。”
甘梨眉頭一挑,他自能明白薑望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但僅僅輕笑一聲,便繼續說道:“至於通蓮僧,他是菩提寺監寺,或者說是空樹僧的半個弟子,空樹僧曾經曆整個漠章戰役,是當世最巔峰的強者之一。”
“據傳聞,在他出生的時候,哭聲吸引了佛陀,將他收作弟子,空樹僧資質平平,卻有極高的佛性,得了佛陀傳承,很快就成長為一方強者,從而建立菩提寺,他是第一個提及佛理念的人。”
薑望打斷道:“佛陀是從空樹僧口中出現的?並非早就存在的仙人?”
甘梨無奈聳肩道:“燭神戰役後,世間幾百年無仙,就連國師也無法確信佛陀曾經是否存在,畢竟國師雖然從燭神戰役活了下來,可他當時也很弱小,哪可能知曉一切。”
“不然除了婆娑,也不至於沒人信佛,咱們大隋敵對西覃,不信很正常,但西覃人也有很多都不信,可不能否認的是,菩提寺的修行方式,確實迥異於世間現存的任何法門。”
薑望眉頭緊皺,說道:“要麼佛陀真的存在,要麼菩提寺修行法其實就是空樹僧獨創,他隻是將其歸於一個莫須有的佛陀。”
“但不管是什麼哭聲引來佛陀,還是獨創體係,都是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甘梨說道:“佛陀無論是否存在,終究影響了很多,而且不管是獨創體係,還是佛陀傳承,西覃沒有將這個體係普及,總歸是有些問題,但又把婆娑一境定為佛境,恐怕更多是想擾亂我們。”
薑望疑惑道:“你說了半天空樹僧,這和通蓮僧有什麼關係?”
甘梨說道:“通蓮僧是空樹僧半個弟子啊,之所以是半個弟子,是因為通蓮僧佛性不夠,但一心向佛,又是一位曾目睹漠章戰役最終戰的老家夥,而且在諸國之亂時,亦展現過很高的本領。”
“直至今日,我們大隋仍對菩提寺了解甚少,有玄雖是真傳,但習得所謂佛法仍是少數,通蓮僧遁世許久,他現在有何等本事,我們更是一無所知,未知的存在,更值得在意。”
薑望更疑惑了,說道:“溫暮白要來挑戰韓偃,不論呂青雉是不是想來挑戰我,可梁鏡舟和通蓮僧跟來做什麼,也想和誰打一架?”
甘梨攤手道:“目前還不清楚,但並非沒有這個可能,反正怎麼著都與我無關。”
薑望陷入沉思。
甘梨起身說道:“他們會在神都暫歇一日,明日正好你也該出去了,好自為之。”
薑望沒說話。
甘梨忽然止步,回身說道:“你可以相信長公主。”
薑望猛然抬眸。
甘梨卻已離開。
......
神都驛館裡。
有玄單手合十,很是禮貌地朝著接待的人見禮。
通蓮僧亦如是。
旁邊抱劍的梁鏡舟,目不斜視,對周遭人毫不理會。
溫暮白和呂青雉走在前麵,後者是第一次來大隋神都,前者則是常客了。
來到安排好的房間,溫暮白示意有玄關門。
呂青雉說道:“剛剛打聽了一下,薑望好像前不久殺了很多人,因此被關到了神守閣。”
溫暮白皺著眉頭說道:“我對神都規矩有些了解,被薑望殺死的人,除了修士,也有很多普通人,但這裡麵似乎事出有因,以他的身份和修為,應當不至於抵命,或許很快就會放出來。”
有玄說道:“薑先生殺他們,想來是這些人罪大惡極,但這麼多殺孽,也實在是罪過。”
溫暮白和呂青雉都看了有玄一眼,沉默不語。
通蓮僧說道:“世間皆有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所以人更該守規矩,薑小友此舉甚為不妥。”
溫暮白先是朝著通蓮僧頷首見禮,方才說道:“修行者行事問心無愧即可,若萬事守規矩,修士煉炁行逆天之事,便更是無規矩了。”
通蓮僧擺手道:“此言差矣,天上既有飛升門,便是有規矩許可,逆天者也是得天許可之路。”
溫暮白啞然。
他看了看抱劍而立閉目養神的梁鏡舟,再看了看站在通蓮僧旁邊乖順的有玄,最終看向呂青雉,說道:“殿下先在這裡歇息,我去拜訪一下韓偃,順便打聽更多情況。”
呂青雉點點頭。
溫暮白推門而出。
通蓮僧詫異道:“剛剛話題還沒講完呢?”
見沒人說話,他拍了拍有玄的肩膀,說道:“咱們也去逛逛,順便給大隋神都的百姓講講佛法。”
......
國師府,溫泉湖泊前。
韓偃穿好衣袍,轉頭看向被下人引領著走進來的溫暮白。
那名下人朝著韓偃行禮後,便退去。
溫暮白淡淡說道:“我已破境,且完美鞏固。”
韓偃道:“恭喜。”
溫暮白說道:“自磐門被你拉開一大段距離後,其實我的確有些心慌,甚至萌生出很難再打贏你的念頭,所以這一戰變得很重要,是為了能更堅定信念。”
韓偃說道:“很意外你會說出這樣的話,看來的確進步很多。”
溫暮白眼眉微顫,說道:“這次不再是你我單獨的戰鬥,青雉殿下會挑戰薑望,希望你們不是得知這個消息,故意把他關起來避戰。”
韓偃說道:“呂青雉在磐門就輸給了薑望,何來避戰一說?”
溫暮白糾正道:“準確地說,他們在磐門並沒有真正打一場,也更沒有勝負一說。”
韓偃想了想,說道:“好像是這樣。”
溫暮白輕吐一口氣,說道:“有玄會挑戰你們神都武神祠,你們可以慢慢挑人選。”
韓偃道:“跟我說什麼?去武神祠說啊。”
溫暮白額頭青筋暴突,咬牙說道:“雖然很了解你的性格,但每次還是覺得很氣。”
韓偃詫異道:“我以為你很習慣了,原來沒有?”
溫暮白深呼吸,平靜情緒,說道:“這一點,你確實比我強,就算隻是正常說話,都能影響我。”
韓偃猶豫片刻,說道:“所以你還得練啊。”
溫暮白這次沒有情緒波動,說道:“你不好奇鋒林書院首席掌諭在哪兒?”
韓偃很乾脆說道:“我不好奇。”
溫暮白額頭青筋再現,隨即擺爛般說道:“無所謂,這次我會讓你重新嘗到當初在磐門的感覺。”
韓偃皺眉道:“所以鋒林書院首席掌諭不出戰?”
溫暮白冷笑道:“你不是不好奇麼?”
韓偃說道:“我隻是不好奇她此刻在哪兒而已,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溫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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