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褚春秋很危險啊

6個月前 作者: 棠鴻羽
第一百零七章 褚春秋很危險啊

薑望有些尷尬,看著裴皆然說道:“你藏得好巧妙啊。”

他自能很快明白裴皆然為什麼在這裡。

無非是想觀戰,又怕人多,甚至覺得在頂簷也不穩妥,便藏得更隱秘了些。

但薑望隨即又皺眉說道:“你的問題是不是更嚴重了?當初在磐門不是已經好很多了麼?”

裴皆然往裡麵躲了躲,避開阿姐和陸秀秀的視線,聲音悶悶傳來,“在神都一直待在青玄署,就又變回以前那樣了。”

薑望說道:“你多見見陌生人,成為習慣,或許問題就能解決了,你越是躲著人,心裡便越是恐慌,現在正好也沒旁人,隻有阿姐和秀秀,不如出來跟我們坐一塊?”

裴皆然沒有回應。

阿姐作勢想翻下去,被薑望一把拽住後脖領,朝她搖了搖頭。

長明湖畔那邊,梁鏡舟已拔劍出鞘。

強橫至極的劍氣隨之破鞘而出,擾亂長明湖的平靜,掀起陣陣波紋。

因壓製著力量,波及範圍很窄,三麵樓台裡觀戰的百姓隻覺得微風拂麵。

這便是對力量的超強控製。

但對普通人是如此,對修士而言,更能清楚感知到,梁鏡舟僅是拔劍散發的劍氣,便是十分恐怖,他們感到發自身心的顫栗。

褚春秋也麵色凝重。

他自認除了林溪知和張首輔,大隋澡雪巔峰修士裡沒人能敵得過他,可在感受到梁鏡舟溢出的劍氣,便清楚明白,梁鏡舟絲毫不弱於他。

“怪不得敢挑戰我。”

身為青玄署首尊,褚春秋的氣魄不能丟,他也跟著拔劍出鞘。

但非劍士,自然弄不出那般淩厲的劍氣,隻是隨著劍出鞘,拖拽而出的紫色氣焰,直接將長明湖一分為二,掀起兩道浪花高數丈。

僅從表象看,褚春秋拔劍的動靜自然更大,讓神都百姓們歡呼雀躍,認為已經贏了。

薑望挑眉笑道:“都是幾十上百歲的人了,還這麼幼稚,連拔劍的氣勢也要比一比。”

陸秀秀說道:“雖然褚春秋向來以老師弟子自居,但師兄說過,老師從未承認有褚春秋這個徒弟,可除了這件事,褚春秋的修為確實很高。”

“若非掌管著青玄署,隻一心修行的話,成就會更高。”

薑望沒有反駁。

但不可否認的是,哪怕褚春秋拔劍的動靜更大,卻依然比之梁鏡舟的劍氣弱了一籌。

梁鏡舟終究是劍宗宗主隋侍月的劍侍,雖然是劍侍,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那得是劍宗裡除宗主外最強的人才行。

裴皆然的聲音驀地響起,“梁鏡舟和首尊都已經一百多歲,但梁鏡舟在劍宗裡除了修行,沒彆的事,畢竟那位劍宗宗主很久沒在世間行走,所以梁鏡舟的修行時間要比首尊更多。”

薑望說道:“雖然有時候強弱不在年歲,可若資質相差不大,時間的確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何況梁鏡舟是劍士,本就握著最具殺力的劍,能讓自身戰力再攀升一樓,褚春秋貌似會很危險啊。”

陸秀秀狐疑道:“但梁鏡舟看著沒怎麼把褚首尊瞧在眼裡,如果大意的話,結局也未必。”

梁鏡舟的劍很鋒銳,劍氣遊走,更仿佛有流光溢彩閃爍,讓那柄劍看著堅不可摧。

他看著對麵褚春秋,輕輕抬手,示意後者先行。

這是客氣,也是蔑視。

褚春秋隻是皺眉,他沒有‘禮讓’,往前踏出一步,手裡的劍便已抵至梁鏡舟麵前。

但隨即褚春秋的臉色就有了些變化。

尖銳刺耳的劍鳴聲驟然響起。

他隻覺頭腦一沉,滿眼便都是劍影。

褚春秋反應很快,以更快速度後撤。

原本所在的位置劍影縱橫交錯,劈啪作響,仿若電弧鋪空。

退出大段距離的褚春秋頗感後怕。

以劍士的殺力,稍有不備,不說直接被絞殺,也必然彆想全身而退。

梁鏡舟輕蔑一笑,說道:“褚首尊就這點能耐?讓我很失望啊。”

褚春秋陰沉著臉。

樓台裡的百姓滿臉茫然。

怎麼褚首尊的攻擊還沒開始,就被打退了?

以凡人的眼力,自然捕捉不到兩人劍的速度,但劍氣交錯肆虐的樣子持續了一會兒,那並非無形,百姓們還是能看見的。

在他們的視角,褚春秋隻是往前踏出一步,整個人便消失了,然後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也沒見梁鏡舟做什麼,褚春秋就又撤回原地,甚至往後接連倒退。

結合劍氣肆虐的場麵,顯然是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褚春秋已經敗下陣來。

這自然讓神都百姓們難以接受。

遊玄知一臉凝重說道:“不愧是劍門正統的劍士,劍隨心動,快若閃電,殺力更重,如果褚首尊沒來得及撤身退走,就必然要留下點什麼。”

陳錦瑟笑道:“咱也是半個劍士,什麼正統不正統,不還是看誰的拳頭大來說話?如果劍門裡不是劍聖最強,正統哪輪得著劍宗?”

遊玄知說道:“話雖是這個道理,但劍宗的劍術的確是世間之最,不僅是在於劍聖劍門魁首的身份,就算褚首尊修為比梁鏡舟更高,可隻要沒有到懸殊的程度,便破不了梁鏡舟的劍,若隻是持平的話,便更無半點獲勝的希望了。”

幸好他們沒和百姓們站在一塊,不然這句話一出,必定會被無數雙眼睛怒視。

陳錦瑟抱著膀子說道:“我早看出來,那個通蓮僧和梁鏡舟大張旗鼓的挑戰,無非在一定程度上有必勝的把握,卷進來這麼多百姓,若再以碾壓的形式取勝,表麵如何不說,心裡肯定無法接受,他們是想擊潰隋人的驕傲。”

旁邊陳重錦不解道:“但隻是針對百姓心裡的驕傲的話,是不是有些大題小做了?打仗又不讓百姓去打,一時挫敗,影響不了根本問題。”

陳錦瑟冷笑道:“那就看他們想怎麼贏了,正經的打贏是贏,羞辱彆人的贏也是贏,更甚者到侮辱程度的贏,不同的贏法,對百姓心裡驕傲刺激的程度也就不一樣。”

“如果不能及時安撫,免不了出些亂子,未必就非得是對以後有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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