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從降妖除魔開始第一百二十七章可惜你沒有金剛軀棲遲園梅林裡人多口雜,議論紛紛。
但他們沒敢離得太近。
這些純粹的讀書人,沒幾個有修為的。
梅園雅築樓閣上能清晰看到薑望和梁鏡舟的身影。
在注意到陳符荼和李神鳶的時候,魏紫衣朝著後者微微頷首。
事實上,他不認得太子,青藤閣裡也沒打照麵。
固然能猜到,他也沒有特地去行禮。
而陳符荼此時眼睛裡也根本沒有魏紫衣。
他很意外薑望會和梁鏡舟打起來。
更是選在棲遲園。
儼然又是把神都規矩視若無物。
雖然心裡不爽,但他沒說出來。
李神鳶則隻是輕輕蹙眉,可從她捏起的拳頭能看出,若是有什麼狀況,肯定就會用言出法隨幫忙。
微微細雪在棲遲園裡紛飛。
伴風而來的花香味很濃。
薑望和梁鏡舟麵對麵相隔數丈站在梅林裡。
前者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後者麵無表情,神情淡漠。
薑望攥緊長夜刀,說道:“前輩大可先出劍。”
梁鏡舟抱劍說道:“那你可能沒機會拔刀了。”
薑望笑而不語。
梁鏡舟把劍握在左手裡,右手持劍柄,緩緩拔劍。
他的動作很慢,甚至是異常的慢。
圍觀者雖然多是普通人,但也察覺到不同的氛圍,緊張的不敢大聲呼吸。
就連陳符荼也是屏息凝神,很認真盯著那個畫麵。
劍離鞘二寸。
刺目的光芒已然迸現。
白色的氣流憑空浮現,卷積著又四濺開來,形成數道颶風,洗禮梅園。
薑望衣袍被吹拂的獵獵作響,卻始終淺笑。
梁鏡舟說道:“你這種酷似通蓮僧的笑容,很讓人犯嘔啊。”
薑望拍了拍臉,說道:“那我不笑了。”
梁鏡舟反而輕笑道:“你此般姿態好像很自信,但我要稍微提個醒,通蓮僧比我弱。”
薑望臉上笑容不自禁又浮現,說道:“和強者戰,是我輩修士更該興奮的事。”
梁鏡舟意外道:“我隻是覺得你很大膽,資質也很高,旁的沒什麼能讓我瞧上眼,此時倒是有些改觀,雖然你不值得讓我興奮,我也該認真打敗你才行。”
薑望沒再說話。
梁鏡舟的劍徹底出鞘。
將得異常雄渾霸道的氣息展露無遺。
梅花仿若雪花般霎時飄散滿空。
薑望抬眸瞧了一眼,說道:“的確比通蓮大師的氣息強多了。”
可惜你沒有金剛軀,不知道抗不抗揍......
這句話薑望沒說出來。
梁鏡舟毫無廢話,已然提劍刺出。
拔劍時很慢,但出劍時很快。
破鞘瞬間甩出的氣焰,隨著他的動作形成一道十分可怖的匹煉,其間更有音爆炸響,沿途空間都跟著震顫,像是要把這片空間直接斬碎。
他汲取了對戰褚春秋的教訓,而且此時目的也不同,他沒有想羞辱薑望的意思,雖然這一劍依舊並非全力,但也是很認真刺出的一劍。
薑望眼前被耀眼匹煉以及雪花梅花充斥,他自能認識到這一劍的不凡,而心裡更多想著的,卻是這一劍肯定能給他帶來不俗的養分。
他攥緊長夜刀,不退反進。
往前猛地踏出一步,揮動手臂,大量灼熱氣息湧入刀身,狠狠朝著梁鏡舟的劍砸了過去。
刀與劍撞擊的氣焰席卷整個棲遲梅園。
陳符荼花費不少人力物力維護的梅樹此刻被毀於一旦。
他心疼得要死。
可表麵上卻不動聲色。
他沒有親自到場觀看長明湖畔一戰,隻是口頭上聽說褚春秋敗給了梁鏡舟,而梁鏡舟並未贏得多輕鬆,但不論具體因由,梁鏡舟修為在褚春秋之上是沒跑的。
至於薑望當街打得通蓮僧落荒而逃這件事,他也沒有親眼目睹,可想著菩提箴言是純粹針對神魂,金剛坐禪雖是神魂和身體的雙重壓製,其實更多也是壓迫神魂的法門。
有正神的關係在,薑望神魂強一些,陳符荼不覺得有太大問題,何況薑望貌似還是生來見神者,擁有三座黃庭,但這不意味著薑望各方麵都強。
所以他起先認為,薑望和梁鏡舟一戰,是必敗無疑的。
然而此時眼前發生的一幕,讓他如鯁在喉。
梁鏡舟氣勢如虹的一劍,被薑望砸刀的反擊攔截。
雖然沒有直接打破梁鏡舟的攻勢,但薑望看著相對輕鬆的樣子,已經證明預估存在差錯。
那些才子佳人們七嘴八舌,說得全是些廢話。
畢竟他們隻能看表麵,剩下啥也不懂。
陳符荼想找誰說說話,可環顧一圈,也沒找到合適的人選。
李神鳶是和薑望一塊來的神都,陳符荼又不傻,怎麼會當著李神鳶的麵貶低薑望。
所以有話說不出口,他很難受。
對於薑望能攔住他一劍,梁鏡舟則僅是微微蹙眉,雖意外,卻也並非不能接受。
他手腕輕抖,有劍氣從劍身上迸濺而出,如流星般襲向薑望,刺破衣袍,卻未在薑望身上留下多深的痕跡,念及薑望有著武夫的體魄,同樣不值得驚訝。
梁鏡舟忽然收劍。
四溢的劍氣也跟著回流。
然後儘皆凝聚劍尖處。
隨著梁鏡舟又再遞劍。
更雄渾強大的氣息驟然推向薑望。
正觀察湧入神國養分的薑望,毫不猶豫揮刀。
兩股力量相衝,悶雷般炸響綿延響起。
雙方衣袍都被切割出數道口子,細碎的布片迎風飄蕩,接著是更狂猛的攻勢席卷梅園。
兩人身影霎時消失。
嘭嘭悶響落在梅園每個角落。
除了李神鳶能隱隱捕捉到兩個人的身影,剩下都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陳符荼沒有迫切尋覓,在耳畔連綿乍起的嘭嘭悶響,讓他腦袋嗡嗡的。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暗想,對付薑望的事情,或許要更早提上日程。
每次見薑望,薑望都比上次見更強,他不敢想,再多給薑望些時間,薑望能強到何等地步?
他愈加覺得父皇是真老了。
顧忌太多。
以前他不知所以,也就沒辦法針對性做些什麼,甚至還有想拉攏薑望的念頭。
現在既然弄清楚薑祁的事,亦是明白父皇的某些想法,更是看出薑望的某些想法,若再置若罔聞,便是尤其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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