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設想

秦淵也漸漸明白了她的意思，點點頭道：“你說的是宇宙的可觀測範圍，也就是說在可觀測界限的外麵，還不知道有多大的宇宙空間。”

可非不禁歎息：“正是這樣，宇宙宏大浩淼，難以想象，地球在其中，恐怕連基本粒子都算不上。”

秦淵也想象著宏偉宇宙，滄海一粟，心中敬畏油然而生。

可非繼續道：“所以，這麼宏觀的距離，有沒有什麼人能在有生之年，走一遍呢？”

秦淵心中一動，道：“難道量子化……”

可非道：“在原理上，這是一個可以設想的方向。但是實際情況，也近乎不可能。”

秦淵忙道：“快給我講講。”

可非道：“你可知道，剛才被你量子化的報紙現在去了哪裡？”

秦淵想了想，道：“應該還在在室內吧。”

可非輕輕搖頭：“你可以大膽一點想象。”

秦淵看了看窗外：“難道已經出去了？”

“再大膽一點。”

秦淵試探道：“總不至於已經去了太陽上吧。”

“還要再大膽一點。”

秦淵不信了：“再遠就飛出銀河係了，就是光也沒可能這麼快啊。”

“打開你的思維！”可非有些無奈，“量子力學，就是要打破你的世界觀。在大膽一點。”

秦淵想到剛才可非的一係列解說，慢慢眼睛睜得老大，驚歎道：“不會吧，已經在可觀測宇宙之外了？”

可非道：“所謂量子波，有人用代表概率的函數來表示和計算。而這個概率一般來說，是在整個空間所有宇宙中的概率。比如說，報紙被量子化，就變成了一個覆蓋全空間的波包。在報紙被量子化的區域附近，這個波包顯示報紙出現的概率最大，越往外走，這個數就越小，但是它不會小到零。所以即使到了可觀測宇宙的外麵，它出現的概率依然存在。”

秦淵覺得有些難以理解：“你的意思是說，隻要報紙出現的概率不為零，報紙就會到那裡去？那這個概率也太小了吧，都夠連中100次頭彩了。”

可非認真看著他，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凡是可能發生，就必定發生。”

秦淵見她不像說笑，便又試探道：“如果是這樣，豈不是說如果我能把自己變成波包，我就極有可能去宇宙外麵逛一圈再回來？”

可非點點頭，出神道：“對於現今存世的四階強者們來說，這就是他們的唯一追求了。”

秦淵道：“就算能做到，那不也跟死了一樣嗎？純粹概率的事件，要去哪要乾什麼，都由不得自己。”

可非道：“當然不是了。對於掌控能力夠強、心力也足夠的強者來說，他們是可以操縱這個概率的。這其中原理更加複雜，不過也可以用你的報紙簡單做一下練習。”

秦淵對於表演魔術樂此不疲，一聽她這樣說，立刻請教。

可非道：“初級操作基本都跟之前我說的一樣，直接用意念下達指令。”秦淵不明其中原理，即便解釋再多，恐怕也是無用。隻有先告訴他怎麼做，等他接觸多了，自然可以漸漸領悟。

秦淵於是想象那疊報紙，想象它出現在自己手中。隻一瞬間，他就眼看著自己虛握的手中憑空出現了一疊報紙。他大感驚異，正要去檢驗那疊報紙撕去的一角，它居然又憑空消失了。

秦淵疑惑不解，看著可非：“這……什麼情況，它還能自己跑？”

可非笑道：“你的意場要對它保持足夠強度的關注，如果你隻是看著它，意場卻沒有抓住它，它自然就波包坍縮了。”

秦淵似懂非懂，重新來過，心神凝練，撕去一角的報紙重又出現在他的手中。這一次，他沒有放鬆，心念仍舊牢牢鎖住報紙，果然，它沒有再次消失。秦淵將報紙抓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一點不錯，正是剛才在自己指令下消失的那一疊報紙。

可非看他玩得不亦樂乎，便道：“你可以試著用意念移動它。”

秦淵也不多問，一試之下，果然還是同樣的方式，隻要心中想到，報紙就隨意而動，無論上天下地，莫不是如臂使指，意達即成。

經過這一係列的操作，秦淵忽然想起那一係列讓他胃部翻騰的照片，那一樁樁神奇詭異的殺人案件，突然問可非道：“可非，如果我要殺一個人，我直接讓這一疊報紙在他心臟的部位出現……”他還沒有問完，就想到了另一個更可怕的可能，“如果有人將我的某一個器官比如說心臟，直接變成了量子波包……”

他仿佛一瞬間意識到了這個世界並非隻有神奇的生活……更加神奇的殺人方法同樣匪夷所思，讓人基本沒有防禦的可能。他心裡已經隱隱想到了一種可以達成的人體玫瑰殺人手法。

可非見他這麼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眼神中也透露出讚賞，道：“你果然還是有一顆聰明的腦袋。不過，每一個生物，每一個個體，能夠在世上存活，又哪有這麼簡單呢？”

秦淵道：“你的意思是……”

“就拿人體來說吧，每個人體，其實都有著一個天然的防火牆，也就是意識場。”可非解釋道，“意識場的籠罩範圍，也就是個體本身的識彆範圍。在這個範圍內，非本意場的指令是無效的。這個原則說起來複雜，實則很簡單，就像你意場再強，也不可能控製我的手，我的腳，就算是一根頭發，都沒有可能。”

秦淵玩笑道：“現在黑客不都流行到處破解防火牆嗎？”

秦淵說的輕鬆，卻不想可非竟因此陷入沉思。秦淵心裡一緊：“不會吧，真的可以破解？”

可非無奈的點點頭：“這就要說到人體玫瑰了。”可非隻是說出這個詞，都不由自主地捂住嘴，深呼吸。可見此事對她影響有多大。

秦淵萬萬沒想到，居然就是自己所想的那件事，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難道人與人的想法竟然可以發展得如此相似？

可非深呼吸半晌，胃部翻湧逐漸平定，方才開口道：“人體就像一個係統，自然相應有防火牆。也像一所房屋，自然相應有門有鎖。然而，隻要有鎖，就有人撬鎖。有防火牆，就有人能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