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加俊又問道:“就是說,有了這些七寶供奉,住在這裡才是安全的?”
無夏點點頭:“不止,這整座塔以及它的結構,房間布局,甚至裡麵任何一處擺設,都是這個風水局的設計一環,無論哪裡被改動了,都會有影響。”
岩加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如此,難怪整個大廳要設計成可以活動。”
秦淵聽他沒頭沒尾的結論,心道,他的思維跳躍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大啊。無夏已經問了出來:“什麼意思?”
岩加俊道:“因為不能挪動啊,所以房間與擺設必須固化。然而一旦固化,整座寶塔的所有房間以及內部設計豈不是幾百年看起來都是一種格局,那豈不太單調了?所以,可能有好幾種固化方案。”
“設計者將幾種方案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活動組合方案。當一種排列格局看久了,就可以切換成另一種。隻要將各種擺設與功能區之間的變換軌道設定好就可以了。”
他這樣一說,大家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無香操作下的房間排布變換是這個原因。
無香聽他這麼說,也有些驚訝,卻仍舊惋惜道:“可是,這麼奇妙的地方,我們也不能多感受幾天了。現在還住在這裡,一定會出事的!”
楊可非道:“彆說傻話了,大師的設計不會這麼容易破壞的。如果七寶供奉就連一微米都不能移動,大師為什麼不把它們全部焊接牢固呢?”
岩加俊也道:“是呀,剛才房間格局變換的時候,供桌移動,上麵的七寶位置肯定也會有細微的變化的。”
無香反駁道:“供桌在中心,是不動的。”
無夏道:“可非說的對,大師的設計哪有這麼脆弱。在說了,現在外麵下著暴風雪,我們哪還能走啊。”
他伸了伸攔腰,打了個哈欠道:“奔波了這幾天,我快要累死了,現在啊,隻想好好睡一覺,一步路也不願意再走啦。”
無夏大步退到一旁的真皮沙發上,雙腳往茶幾上一擱,表示自己不走了。
楊可非也攬著無香坐到沙發上,安慰道:“你哥說的也是實情,外麵下著暴風雪呢,這裡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比荒山野嶺暴風雪還危險吧?我們今天在這裡過一晚,明天雪一停我們就走,怎麼樣?”
秦淵也坐過來,不好意思道:“實在不行,今晚我們可以在一個房間休息嘛。我守夜,補償我的過錯,可以不?”
秦淵看了看楊可非,兩人各自微微無奈一笑。楊可非早已明確表示,這座塔跟相變世界沒有聯係,此時又是這種無奈的表情,也算是再次確認了。
而兩人這種無奈,也算是對無知者的無奈吧。
岩加俊和郭峰也跟過來坐下。
無夏道:“守什麼夜啊,該睡覺就要睡覺。我說,房間怎麼分配呀。”
岩加俊道:“這塔有七層,不會每層對應七寶之一吧。”
無夏解釋道:“不是七層,是八層,地下還有一層。一樓客廳不算,其餘七層對應七寶。是這樣吧無香?”
無香仍舊無精打采靠著楊可非,似乎也不想說話,無夏問她,她也隻是微微點頭以示回應。
這時,少言寡語的郭峰忽然開口道:“我記得線稿上寫的設想是,抽簽分配房間?”
無夏大聲叫好:“這倒有意思。”
岩加俊也興致盎然,道:“稿子上就寫了?那大師豈不早就準備了抽簽道具?在哪呢,快拿出來吧,看看我手氣怎麼樣。”
無夏也催促道:“無香,是不是這樣,是不是這樣?”
無香又是微微點頭,手指輕輕抬起,指著一側牆壁的方向道:“書案上那個盒子就是了。”
大家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那邊靠牆擺放著一張古舊的書案,案上整齊疊放著線裝書,筆墨紙硯,正中還有一張鋪開的白紙,用鎮紙壓著四角。
白紙的右側則放著一個長約三十厘米的錦緞裝飾的盒子。
無夏立刻大步過去,將盒子抱過來,放在茶幾上,問道:“怎麼用?”
無香道:“打開就知道了。”
無夏立刻掀開盒蓋,卻見又是另一層蓋頂,不同是蓋頂中間有個拳頭大小的圓孔。這下大家都明白了。
無夏率先伸手進去,在裡麵摸了一會,抓出一隻水晶球來。
這水晶球隻比乒乓球稍大,球的中心用激光鏤刻了一個阿拉伯數字“2”。
無夏將水晶球握在手中:“好吧我就住二樓的房間。”
說完他看了看岩加俊,示意他抽簽。
岩加俊去並不著急,道:“秦淵,你們先來吧,最後剩下幾號給我就行了。”
秦淵也不在意,兀自伸手進去,抓出一個水晶球:5。
他將盒子稍微拉過來,讓楊可非方便抽取,楊可非道:“無香,你先唄,先抽有好房間。”
無香搖搖頭,沒有說話,也沒有伸手。
楊可非無奈,隻好自己先抽:6。
這時無香才伸出手去,正要探入盒中,卻忽聽一個聲音喊道:“無香!”
她一愣,循聲望去,卻隻見郭峰趁她愣神的一瞬間,已經探手入盒,也摸出一個球來:B1。
郭峰點點頭:“哈哈,看來我的房間最安全。”
無香看著他,有些失神,半晌才輕輕罵了句:“小子,亂搶什麼!”這才也探手進去,摸出一個4。
無夏推推岩加俊,道:“最後了,你要3還是7。”
岩加俊道:“我懶得爬樓,就3吧。”
大家選定房間,又到玄關處帶上各自的行李,這才依次走上盤繞在塔壁的旋轉樓梯。郭峰站在原地目送他們上樓,跟他在一起的還有三個登山包,那是白求索幫忙送上來的食物補給。
每上一層就少一個人,無夏在二樓,岩加俊三樓,無香四樓。
一直到進房間,無香都有些無精打采,楊可非又輕輕安慰了她幾句才離開。
繼續上到五樓,終於又有了兩人獨處的時間,秦淵立刻問道:“這大雪,白大叔一個人不會有危險吧?”
楊可非扭過視線,透過繁複精美的窗欞看向灰白色的荒野。
天已經黑了。如席大雪仍舊在天地間飛卷。
“他現在,應該已經在定空禪的戒園了。有他先通報一聲,今晚我們就可以去拜訪。”
“我是說,”秦淵解釋道,“這雪,還是人為的嗎?是不是定空禪?”
楊可非柔和的視線轉回到秦淵身上,柔和的廊燈裡,秦淵被這視線一望,不知為什麼,特彆安心。
“不是,這是天然的。白天的大雪改變了這裡的大氣環境。這場雪,不知道還有多久呢!”她歎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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