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我的事情真的很難讓人相信,不過再怎麼玄,我還是有必要介紹一下自己。我姓潘,名清債。對,你們沒聽錯,我的名字就叫潘清債。也許你們會說,這世上咋還會有人取這麼奇怪的名字呀?難道你出生時家裡欠了很多債,父母指望你能幫他們還債?
名字是很怪,不止你們認為怪,就連我自個兒都認為怪,怪得在我懂事起到至今都不喜歡對外人說出自個兒的名字了,因為我每次報出自個兒的名字,彆人無不會對我的名字感到好奇,甚至可以說是嘲笑。
不過名字是父母取的,我也隻得硬著頭皮接受。我記得有一個人曾說過,人可以決定自己一生的事,但是唯獨自己的名字不是自己決定的,聽到這句話後,我著實認為說的對極了。從小到大,任何事我們都可以自己決定,哪怕是在嬰兒時期,我們看到不喜歡的東西,或是不喜歡吃的食物,我們都可以或哭或鬨,但是這名字卻從出生之時便被父母給決定了。
也許你們又會問,難道你父母是沒文化的人?取名字是隨意翻字典翻到哪個字就取哪個字?不,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的父母不是沒有文化的人,我父親小時候也曾上過幾天學堂的,多多少少也認識許多字,為人處事都是非常明白事理之人。而之所以他會把我的名字取成“清債”這麼一個怪名字,完全是因為在我出生時出現了一件怪事造成的,說嚴重點,甚至可以說是在母親懷我時就有怪事發生了。
好奇吧?因為發生了怪事而把名字取成了這樣,這到底會是什麼怪事呢?其實在我懂事後我也一度的追問父母,想知道這決定我名字的怪事究竟是何事。不過再後來,父母奈不住我年複一年的軟磨硬泡,最後終於將這怪事告訴我了,聽得我是心裡不斷打鼓,一時不知是真是假,總之一個字--玄!
這件怪事是從母親嘴裡聽來的,是真是假,你們姑且聽著,就當它是一個閒餘飯後的小故事。
父母都是北京人,母親懷我時,正好是1949年新中國成立之年,曆經數年的戰爭動蕩,中國大地終於迎來了曙光,那年,人人都知道安穩的日子終於要來臨了。而也正是那年,我的父母結婚了,到了冬天,肚子裡就有了我的動靜。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父親得知母親懷孩子了,那心情彆提多高興了。要知道我父親可是三代單傳呐,可以說我們家是人丁稀薄,現在馬上就要給家裡添丁了,豈有不高興之理呢?
可是這份高興勁沒出幾天,我的父母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他們開始頻頻做起了惡夢!起初是母親,因為懷孕了,平時該做的家務都被父親搶去做了,所以平常就常坐在院子裡休息。那次是午後兩點左右,父親出門做活去了,母親如往常一樣坐在院子裡的長椅上休息,可是那天她不知不覺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之間,母親聽到院門外突然傳來了“劈劈啪啪”的腳步聲……
據母親說,當時她雖然是做夢,但是頭腦卻異常清醒,她以為是我父親忘拿了啥東西又倒回來了。沒一會兒後,院門便被推開了,可是進來的這個人並不是我父親,而是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這把母親給嚇壞了!
在夢境中,母親嚇得想張口喝問那人是乾啥的,想喝問那人跑咱家來有啥事。可是無論母親如何張嘴,使儘渾身力氣,想說的話卻連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
隻見進院子裡來的那個男人,大約三十來歲,穿著一身黑衣,不知為何卻看不清他的麵貌,哪怕母親使勁睜眼去瞧,也看不清楚,就好似那人的臉上蓋著一層迷霧一般。一個陌生男子突然闖進自個兒的家中,這並不是最讓我母親害怕的,其實最讓我母親感到害怕的是,那男人手上及腳上都鎖著粗粗的鐵鏈!
鐵鏈比拇指還粗,黑乎乎的,他往前移動一步,鎖在他腳上的鐵鏈便在地上拖動一步,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母親嚇壞了,這種戴著手鏈腳鎖之人哪會是好人呀,這不就是那種犯了死罪的死刑犯嗎?是的,母親雖然是女人,但是她卻也並不是啥事都不知,像這種戴著手鏈腳鎖除了死刑犯,一般的罪犯哪會戴這些。
母親當時想大喊,可是卻喊不出聲兒,可跑,可是腳就好似長在地上了似的,根本移不開半步。就這樣,她眼睜睜的看著那個恐怖的男人對自己慢慢走來……
當男人拖著腳鏈來到母親的麵前,他便停了下來,然後發出一聲非常陰冷的“嘻嘻”笑聲,然後對著我母親的肚子便撞了過來……
我母親嚇得大叫一聲,隻覺整個身體一涼,一個激靈從長椅上彈了起來!
驚醒之後,母親這才發現剛才是在做夢,隻不過這個夢實在太恐怖了,致使母親醒來後還發現自己整件衣衫都被冷汗濕透了。
母親摸了摸剛才在夢中被男人撞擊過的肚子,還好沒有什麼異常。這時,母親才緩緩穩定了一下心神,心想這隻不過是一個怪夢。可是就在母親準備轉身回內屋時,卻驚恐的發現那院門不知何時竟已敞開著了!
這一回,母親著實嚇愣住了。她急忙大叫一聲我父親的名字,見無人應答,然後又跑到內屋去叫我父親的名字,依舊無人應答,母親這便知道我父親沒有回來,而那門……
想到這裡,母親便不由想起了之前剛做的那個惡夢,心想難道剛才的夢是真的?難道真有這麼一個人來過自己家?想到害怕之處,母親於是嚇得抱頭便往屋外跑,在鄰居家等到天黑父親回來時,這才隨我父親回家……
父親見母親像受驚了的樣子,於是就問母親發生了何事,母親早就想找個人將心中的恐懼說出來,於是便一五一十的將下午發生的怪事一下全抖了出來。
父親聽完後,並不認為這事有多可怕,他安慰母親,說這隻不過是個夢,而那門說不定是被哪家的小孩給推開的,叫母親不要害怕。
父親是男人,大大咧咧的,當然不會往深處去想,而母親可不同,這事兒可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加之女人天生思想細膩,要她就這麼將這事兒拋於腦後,她怎麼做得到?
就這樣,母親一直對這怪事心存疑惑。而就這樣沒過兩月,怪夢又再次降臨了。這回還是我母親,還是在院子裡,還是不知不覺間便睡著了,依舊睡後做夢,夢中依舊是那個戴著手鏈腳鎖的黑衣男子,唯一不同的是,此時那男子已在家中。
母親一見到這個看不清容貌的男子,便嚇得動彈不了,她知道自己又在做夢了,她想自己快點醒來,可是依舊同上回一樣醒不來。隻見那黑衣男人在自己家的院子裡走來走去,嘴裡念念有詞,像是在咒罵什麼似的,但是卻隱隱約約的聽不清楚。就這樣罵了好一會兒,男人開始進內屋,母親想跟過去,可是走不動,隻得看著男人進自家的內屋。又過了好一會兒,男人出來了,隻是出來時他手上抱著自家的儲錢櫃,出了屋便怒衝衝地往院外跑……
這個儲錢櫃不是很大,就是二十來厘米長的一個小木匣子,是外婆送給我母親當嫁妝的,用來放木梳之類的事物,不過後來我母親用它當儲錢櫃了。
見著那男人抱著自家的儲錢櫃往外跑,我母親急得眼淚都哭了,可以說是又氣又傷心,任誰眼睜睜的見到自己家的錢財被人拿走不傷心的?就在我母親急的快昏過去時,夢醒了,母親此時管不了這是不是夢,立即便往內屋跑,不過還好,木匣子尚在,東西也未丟。
就這樣,母親懷著我的時候隔三差五就會做類似的怪夢,到的後來父親也做了相同的夢,夢境無非就是一個戴著手鏈腳鎖之人,老往家裡跑,要麼在自家發怒咆哮,要麼對著他們冷笑,要麼從家裡搬東西出去,把我父母折騰的心神不寧……
1950年的秋天,我終於出生了。在我快要出生的那兩三個月,父母倒是沒有再做那個怪夢,父母也以為這怪事算是完結了,可是就在我出生那天,再次發生了一件怪事,這件怪事更是差點使他們將我直接給丟到了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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