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千年,才得到化龍機會,卻要被硬生生剝奪,蒼天何其無情!”嶽飛溟一聲長嘯,隨後不顧自己那渺小得再渺小不過的身影,衝向了擊向白龍的雷電。
在這樣浩瀚的天地之威下,嶽飛溟簡直就如同是一頭螻蟻一般微不足道,更不用說為白龍抵抗天雷了。但連自己都不知道原因的,嶽飛溟就是想要為白龍儘上自己的一臂之力。麵對著煌煌天威,嶽飛溟剛一衝向白龍就感覺到一股強悍絕倫的威壓向自己衝擊而來。
越是朝著白龍趕去,這樣的威壓就越是強烈,讓他的心神震蕩,隱隱有被雷劫針對的感覺。自古以來,雷劫隻能由渡劫者硬抗,任何乾預雷劫者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但嶽飛溟已經也是舍出一切了,他是玩家,對於性命自然看得不重,如果能夠救下白龍一條性命,就已經是值得的了。
第九道天雷的力量雖然經過白龍的抵抗已經削弱了很多,但依舊足以將白龍化為灰燼。嶽飛溟不知道該怎樣才能阻擋這樣的雷劫,但還是希望自己能夠為白龍爭得一線生機。他的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杆長槍,正是那隋軍叛將爆出來的一件裝備,上麵寒芒四散,引而不發,顯然是一把極好的兵器。嶽飛溟將長槍緊握手中,深吸了口氣之後,便猛然怒喝,將長槍如同標槍一般指向天空!
金屬導電,這是每一個學過物理學知識的人都知道的常識,天雷再可怕,其本質也是由電組成,當由金屬鑄成的長槍激射向夜空的時候,槍身與雷電之間發生的一絲感應,原本向著白龍劈去的天雷竟是被扭轉了軌跡,轟擊在長槍之上。
轟,白光在天空炸開,那把長槍在電光激蕩間直接化為了青煙!而被扭轉的天雷在被長槍阻擋之後,竟是扭過頭向著嶽飛溟擊來。嶽飛溟心中凜然,身法晃動起來,身影踏風而行,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開了那道天雷。但他閃避的身體忽然一麻,隨後便狂噴了一口鮮血後重重摔倒在地麵。
嶽飛溟沒有想到的是天雷的力量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被閃躲以後隻是四溢的電光就讓他差點被秒殺。
“好險……”嶽飛溟擦了擦自己額前的一絲冷汗,看著自己隻剩下一絲的血條,心中餘驚未定,“這樣第九道天雷該結束了吧。”他看了看天際,原本漆黑的劫雲還是漸漸消散,月光突破雲層灑下。
但忽然,兩道細小的雷電突兀地從劫雲內落下,直直地向著他和白龍轟擊過來。自古以來,天劫隻能由渡劫者獨自度過,絕不容外人插手。這兩道最後的劫雷便是對於嶽飛溟插手的懲罰。這兩道劫雷雖然聲勢並不浩大,但是其中蘊含的力量比起第九道劫雷絲毫不弱,絕不是嶽飛溟和白龍足以接下的。
嶽飛溟,臉上浮現了一絲無奈的苦笑,看向了白龍,“抱歉,還是無法幫到你,反而是讓你多受一重雷劫。”
白龍此刻也在看著嶽飛溟,那雙龍眸中閃爍著溫和的目光,巨大的龍首輕輕搖了搖,似乎在寬慰著嶽飛溟一般。一人一龍同時麵對雷劫,形成了一幅千古難以的奇景。
但天意難測,又或許是嶽飛溟命不該絕,在這危急的時刻,一道劍影衝林而起,劍光如雨噴灑,縱橫瑰麗,不可方物。
“如此美好的月色之下,見血可就太可惜了。”伴隨著清朗的聲音從四麵響起,在無數劍影以驚人氣勢迎向了衝霄而下的天雷。
劍鳴聲在嶽飛溟的上方激蕩而起,天雷雖強,卻也無法抵抗這漫天劍雨,一時之間,天上地下,儘是無數劍影,劍氣沛然,突破天際,不僅擊散了天雷,更是擊潰了天空中的劫雲。
嶽飛溟看得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樣的力量?即便不是針對自己,他依舊能夠感受到那些劍影中蘊含的鋒銳之氣,那股鋒銳之氣之聖,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簡直就如同是天地之威一般。而這樣的天地之威,僅僅是一個劍招所致,這更是讓嶽飛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足以讓即將化龍的白蛇都灰飛煙滅的雷劫,居然能夠如此輕鬆的化解,來人究竟是誰?嶽飛溟盲目地看向四周,終於,看到了一道人影慢慢地向著他步步走來。
夜寒濕沾衣,碧綠的草木隨風搖動,經曆雷劫的溪穀內生靈寂滅,遍地荒蕪。月色下,行入一道驚世的白,如劍仙謫世,踏開一世紅塵路。
嶽飛溟癡癡地看著來人,一時之間腦海中空空蕩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該做些什麼。
兩人的目光對上,嶽飛溟的身子一震,那名白衣文士明亮如同天上星辰的眼眸,既有九天銀河的璀璨,又帶著拔劍擊築心茫然的淡淡無奈,那道目光就像是能夠穿越千年時空,深深烙印在嶽飛溟的心頭,幾乎是瞬間,嶽飛溟就認出了這位白衣文士的身份,縱觀整個五千年的華夏曆史,能夠真正稱得上人間謫仙的恐怕隻有眼前這位。
那名白衣文士並沒有立刻和嶽飛溟說話,而是將目光看向了白龍,手微微一揮,一道七彩光芒融入到了龍身之內。“你的天劫雖然已經消散,但是並不能算是你獨自渡劫,因此根基不穩,尚不能算作真龍,需蟄隱於這盤龍嶺十年,以此地靈氣補足你剩下缺失的雷劫淬體。”白衣文士淡淡地說道。
而隨著彩光進入龍身之內,原本奄奄一息的白龍一下子變化了起來,渾身的生命氣息再一次開始濃鬱了起來,通體殘餘的蛇鱗已經全部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閃耀著華光的龍鱗。龍爪伏地,龍須隨風飄蕩,上百丈的龍身沐浴在月光之下,就如同是一尊上好白玉雕成的雕塑一般,美奐絕倫。
那頭白龍睜開了眼眸,湛藍的眼眸中神光內斂,揚天發出一聲長嘯,龍嘯聲震地而來,引動風雲變色,山河激蕩。伴隨著一聲長嘯之後,白龍騰空而起,龍氣轟然衝向四方,所過之處原本被雷劫毀壞的土地都長出了全新的植被。
白龍在溪穀上方盤旋了數周,儘顯王者風範,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嶽飛溟,一道銀色光輝從天落下,嶽飛溟下意識的身手去接,隻覺入手一沉,隨後一股冰涼的寒意從手掌之中蔓延開來。
當光華散去,露出了那團銀輝的真麵目,竟是一把足有三尺多長的古劍,通體流光,一道銀色月輝在其中流動不息,十分美麗。劍柄與劍身通體合一,不知道是什麼材料煉製的,也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是什麼了。護手處,一道花紋吸引住了嶽飛溟的視線,那是一道龍紋,形狀極像是天上翱翔的白龍。
整把劍握在嶽飛溟的手中,十分的舒適自然,就好像是專門為自己打造的一般,運使起來如同自己的手臂一樣。嶽飛溟的手腕輕輕一震,劍身就響起了一聲激昂的劍鳴,並且散發出燦爛的光華。
嶽飛溟心中驚喜異常,抬頭看向了白龍,白龍長嘯了一聲,對著嶽飛溟點了點頭,似在表達著感激之意,龍眸最後深深地凝視了一眼嶽飛溟之後,便騰飛而起,穿入雲層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此劍是白龍的龍角化成,用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你何不為它取個名字。”白衣文士微笑道。
“這把劍在月光下晶瑩如玉,如同月光凝聚,不若就叫凝月劍吧。”嶽飛溟略微思考了一下,開口道。話音剛落,隻見手中的長劍頓時光華暴漲,瞬間發出燦爛的光輝,隨後一閃即逝,在劍柄之上,出現了兩個小篆,正是凝月二字。
嶽飛溟看在眼中,驚喜莫名,沒有想到這把劍居然如此神奇,竟然還有自己的意識,簡直就如同是那些隻存在傳說中的神兵一般。
“凝月,好名字。”白衣文士微微拂過自己的長須,笑了起來。
嶽飛溟一驚,連忙將得到神劍的驚喜強行壓下,回身對著白衣文士重重地行了一禮,“多謝太白先生救命之恩。”
白衣文士回身看著嶽飛溟笑問道:“你認識我?”
嶽飛溟低聲道:“是。”
“好。”白衣劍客:“相見即使有緣,出手相助本是應該,而且少兄所行之事很符合我的心性。可會飲酒?”
嶽飛溟點了點頭。
白衣文士笑了起來,長袖又微微一揮,一個白玉酒杯就出現在他的手中,遞給嶽飛溟。
嶽飛溟胸口豪氣湧動,接過酒杯一飲而儘,隻覺從未飲過如此美酒。
白衣文士展顏大笑道:“自古聖賢皆寂寞,很好。少兄孤身至此,意欲何往。”
嶽飛溟輕聲道:“我要去揚州。”
揚州?白衣文士目光流轉,似乎那個地方也帶起他的某些記憶,“為何要去揚州?”他笑著問道。
嶽飛溟微微皺眉,苦笑道:“我也不知道。”眼中掠過些許迷茫。
白衣文士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少兄肯否隨我來?”
嶽飛溟點頭道:“自當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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