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逗她嗎!

2016-01-10 作者: 非10
195 逗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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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姐兒!”莊氏的聲音撕心裂肺。

“怎麼會這樣……”

“櫻櫻!”

“方大夫你看阿櫻這是怎麼了,你快想想辦法啊!”

房內頃刻便亂成了一片。

方昕遠見狀連忙從椅上起身,闊步來至床邊,待瞧見眼前的情形,臉色頓時煞白無比。

這……

隻見江櫻醒來的這短短一瞬間,臉色已由原本的蒼白迅速轉變為了灰敗,嘴角處赫然溢出了猩紅的鮮血,削瘦到了極點的臉頰上滿都是痛苦,緊緊閉著的雙目上,就連羽扇般的睫毛都在劇烈的顫動著。

“櫻姐兒,櫻姐兒……你可不能這麼嚇奶娘啊,我的櫻姐兒……”莊氏兩大步上前坐到床沿邊,將江櫻扶坐起一把攬入懷中,顫著聲音喊著江櫻的名字,試圖喚回江櫻的些許意識,梁文青則手忙腳亂的拿帕子替江櫻擦拭著嘴角不停溢出的鮮血,感受到溫熱的血液滴到手指上的觸感,小姑娘嚇得顫抖不停。

“怎麼會這樣!你到底給櫻櫻吃了什麼!”宋春風呲目欲裂,上前一把攥住了方昕遠的衣領,怒聲質問道。

同樣是解藥,為什麼莊嬸吃了好了起來,櫻櫻吃了卻是這般模樣?

肯定是他的藥有問題,肯定是他的藥有問題!

“你倒是說話啊!”見方昕遠緊緊繃著一張臉卻不說話,宋春風的聲音愈大,急的紅了眼。

方昕遠卻仍舊不語,亦不知反抗,隻一雙眼睛望著躺在莊氏懷中的江櫻。緊緊抿著唇。

“哥你這是乾什麼,你快鬆開方大夫!”宋春月皺眉上前來費力將宋春風的手硬生生給掰了下來,道:“我相信方大夫絕對不會害阿櫻的——”

這倒不是說她有多麼的信任和了解方昕遠,而是如果他真的想讓阿櫻死的話,大可袖手旁觀不理會此事就是了,根本沒理由再去製解藥來要阿櫻的性命,將自己推至風口浪尖的位置。

再笨也沒人真的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其中的道理分外淺顯。隻是宋春風此刻急昏了頭腦。未能想得透而已。

“春月說的沒錯,方大夫絕不可能會是這樣的人。”梁平雖也焦急,但理智還是在的。對方昕遠說道:“眼下當務之急,還是需方大夫冷靜下來好好看一看櫻姐兒這孩子是怎麼了,可是服藥的途中出了什麼差池,亦或是其它——”

對於醫理他絲毫不懂。隻能儘量的試著去引導方昕遠發現問題所在。

“不可能的……”方昕遠搖著頭喃喃道,目光閃爍的厲害。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啊!

這解藥是經過他再三確認才敢拿過來給江櫻服下的。斷然不可能有差錯,如若不然,莊氏也不可能恢複的這麼快。

“會不會……會不會是同體質有關?”

一直在一旁乾著急也沒敢說話的阿祿,此時忽然試探的開口問道。

他也不懂這些……

但來之前。他從彭大夫和少爺的對話中,隱約聽到了什麼南香粉,還聽說了彭大夫推測阿櫻體質與常人有異。是什麼……‘全陰之體’?

阿櫻身上的疫病之所以會惡化的如此之快,好像就是因為這南香粉和全陰之體所致——

所以他猜想。會不會是阿櫻的體質與這解藥對不上眼的緣故?

但由於他不能暴露韓呈機知情一事,隻能試著含蓄的提醒方昕遠一二。

方昕遠卻是想也不想便搖了頭,一麵思索著其中的原因,一麵對眾人解釋道:“且不說江二體質稀疏平常,並無與常人有異之處,單說這解藥……本就隻是對症而已,並不對人,更不會有與何種體質相斥之說——”

所以阿祿的猜想根本是不成立的。

眾人無心去細想這話中對錯,可阿祿聽罷卻愣住了。

怎麼……這方大夫說的和彭大夫完全不一樣!

彭大夫說阿櫻乃是難得一見的全陰之體,方大夫卻斷定阿櫻的體質稀疏平常……

治好了少爺的腿的彭大夫醫術高明這是不爭的事實,可這位方大夫既能研製出解藥,想必也絕非尋常之輩——

這……到底誰說的對?

阿祿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信誰的話好了。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說阿櫻到底為什麼忽然變成這樣!”被宋春月和梁平一人控製住一隻手臂,徘徊在理智麵臨涅滅邊緣的宋春風,衝方昕遠咆哮道,“你說這藥沒問題,可為什麼到了櫻櫻身上就變成催命符咒了!虧你還成日吹噓你們方家醫術獨步天下,可卻連對症下藥都不懂得!姓方的我告訴你,倘若櫻櫻當真有了萬一,我必叫你陪葬!”

“哥你鬨夠了沒有!”宋春月的眉頭越皺越緊,忍無可忍道:“方大夫正在想辦法,你就彆在這兒添亂了行不行!”

方昕遠的眼神暗了又亮,眼中滿都是思索的意味,指尖在手心裡極快的打著節拍,口中念念有詞,卻是在重複著宋春風方才的話,“這藥沒問題,可為什麼到了櫻櫻身上就變成催命符咒了”——

“對症下藥……”

倘若他真的對了症下藥,決計是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絕無可能!

方昕遠忽而抬頭看向宋春月。

她也是染了疫病之人,卻同正常人一樣,不過是前期有低燒現象發生,中間的過渡期並無任何異象產生——在服用了他的紅草丸之後,便很好的控製住了疫情。

莊氏之所以惡化的快,是因為他起初用藥不當的緣故——

可江二,她這方才染上疫病不到兩日的光景,且除了紅草丸之外並未再服任何藥物,是以無論如何也沒可能會惡化至此……

方昕遠額角的汗順著臉頰打落在肩上。腦中各種繁雜的線索似在逐漸的歸為一條線。

而這一條線所指的答案卻是……

“我明白了!”方昕遠忽然抬起頭大聲說道,眼中的光芒比外頭的日光還要刺眼。

眾人頓時安靜下來,齊齊地望向他——

……

晚間,夜涼如水,銀月高掛。

房內燒著銀炭的火盆中,啪得一聲爆出脆響,火苗顫了兩顫。

“你說……什麼?”

身披著前些日子白宵穿過的那件磚紅色繡白梅枝的裘衣。披著發盤腿坐在窗邊的軟榻上的江櫻艱難地發聲。不可置信的看著坐在對麵矮腳凳上的方昕遠。

她醒來已有一個時辰。

這一個時辰裡,她經曆了大家的各種關切的慰問,以及一頓清淡卻格外豐盛的晚飯。再有一碗奢侈無比的千年老參湯潤喉。

吃飽喝足之後,江櫻來了精神。

於是問起了自己中間醒來的時候,為什麼會忽然吐了血,又再度昏迷了過去——當時雖然神誌不清。但對此事還是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畢竟是人生中第一次真的吐血。那種感覺實在很難令人忘卻。

昏迷這件事情她是可以理解的,這兩日以來她經曆了太多回,比如就在她進空間菜園喂完了白宵之後,撐著勁回到房間躺回床上的那一刻。便又‘很合時宜’的昏了過去。

但吐血……這就有點兒不好解釋了吧?

而且,她不過就是昏了一天一夜罷了,為什麼醒來後。就乾瘦成了這幅模樣了!

說的難聽點,她這模樣……已經瘦得完全沒人形兒了好嗎?

她又沒跟奶娘那樣似得。被方昕遠灌了一大堆藥材,導致用藥過度身體虧空了——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將這副羸弱的身子給養起來的!

這種功虧一簣的挫敗感,讓對此耿耿於懷的江櫻,誓要將此事弄個明白。

可眾人麵臨她的問話,全都無一例外的吞吞吐吐,閃閃躲躲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當江櫻二度發問之時,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尋了借口離去,有說餓了想去吃飯的,有說想出去賞月的,更有甚者連連打起了哈欠並解說忽然覺得很困乏,須得立即趕回家睡覺,刻不容緩的那一種——

於是當江櫻反應過來之後,這房間裡,便隻剩下了她與方昕遠二人。

坐立難安的方昕遠,麵對著一臉無解的江櫻,在良心的譴責下,最終選擇了坦白一切。

聽完了方昕遠的話之後,江櫻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驚嚇。

“你是說……我從一開始,就未染上疫病?”

方昕遠不敢抬頭看她此刻的表情,隻點了個頭。

“隻是普通的發燒……?”江櫻的聲音越來越‘詭異’。

“是的……”方昕遠的頭垂的更低了。

江櫻瞪著一雙眼睛,說不出話來了……

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做著一場荒唐的夢。

前後折騰成這樣,她幾次都險些要丟了性命……結果卻告訴她,她根本沒染上時疫,隻是單純的發了個小燒?

這種很不劃算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我不好,從一開始就診錯了你的病症,當時我爹也在,那種情況你也知道的,我根本分不出心去想那麼多,隻當你也是體內毒發……”方昕遠心虛不已的為自己解釋著,“誰成想隻是因為勞累過度起了低燒,再加上我爹的體味太重,一時呼吸不暢才昏了過去……”

江櫻越聽越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可偏偏這種想要吐血的感覺又是如此的強烈而真實——

已經失去語言能力的江櫻,唯有用複雜的眼神同方昕遠傳達了一句話——你真的不是在逗我嗎!

方昕遠咳了兩聲,強自忽略掉江櫻眼底濃烈而凝重的受傷之情,以轉移話題為目的,同江櫻解釋道:“至於為什麼會引起如此之大的身體反應,乃是因為引發時疫的這味奇毒,雖也會致使人起燒,但毒性卻屬寒陰,與尋常的發燒乃是截然相反的性質。而我由於誤認為你是毒發,讓你服食了紅草丸,紅草丸以驅散壓製寒毒為目的,藥性屬陽……用於普通發燒上無異於火上澆油,故你才會接連昏迷,且在服用解藥之後導致身體迅速虧空受創吐血——”

末了不忘安慰道:“但你放心,我已為你清過毒,且又有千年人參補著,你這身體很快就能恢複的。”

江櫻往軟榻後一倒,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她現在已經不想聽這些了,真的。

“我也知道是自己不對,但好在不是將你給及時救了回來麼,再者我救了你奶娘乃是不爭的事實,恩怨兩抵,說到底我也沒欠你什麼……”方昕遠越往後說,口氣便越硬,到了最後,更是絲毫懺悔之意也無了。

江櫻懶得同他算這筆糊塗賬,隻歎了口氣,道:“我想一個人靜靜。”

方昕遠看了她一眼,點頭道:“那你好好歇著吧,我改日再來看你……”

“嗯。”江櫻依舊不願睜開眼睛。

方昕遠站起身欲走,然而動作頓了片刻之後,卻又忽然坐了回去。

江櫻久聽不到他離開的動靜,適才不得已張開了眼睛。

一瞧他還好端端的坐在原處,當即就皺了眉,雖是未有言語,但那眼神,十足就是在說‘你還想怎麼樣’以及‘你還嫌傷我不夠深嗎’——

方昕遠卻一改平日臉色,轉而換上了一副謹慎的神色,且放低了聲音,同她說道:“我有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想告訴你……”

江櫻一臉無感。

她不信還能有什麼事情,能比她發了次低燒就在鬼門關轉了好幾圈兒還要奇怪的——

“你可知這解藥我是用什麼製出來的嗎?”方昕遠張口卻是一句問話。

江櫻反問道,“難道不是用手嗎?”

方昕遠:“……”

江櫻依舊一臉麵部表情的看著他。

“能好好交流嗎?”方昕遠問。

江櫻卻拿一種‘可你就是在說廢話啊’的眼神看著他。

方昕遠強忍住起身調頭離開的*。

可誰讓他這人藏不住秘密,不找個人傾述分享就睡不著覺呢……!

“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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