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頭日軍訓

清晨的陽光照射在劉逸銘臉上，母親已經為他準備好了早點，與往常一樣，父親還是沒有回家。

劉逸銘匆匆吃過早飯便出了家門，母親叮囑他軍訓時要多喝水，注意身體，但話還沒說完，少年就已經 “不耐煩” 地離開了家門。母親收拾著飯桌，她的擔憂換來的隻有背影和關門聲……

也許青春期的孩子都不喜歡待在家裡吧。

走到樓下，劉逸銘買包香煙加上一瓶飲料，他慢慢地來到車站，路程並不算遠，隻要經過三個站點就能到達七中。

十五分鐘的路程，可劉逸銘卻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走進校門。

有多少人，曾踏進過無數次校門，卻毫不留戀，隻求快點離開。又有多少人，最終脫離了校門，卻想回又再也回不去。

“你來了。”見劉逸銘懶洋洋地走來，張文哲微笑著與他打聲招呼。

“額！”劉逸銘一愣，他腦海中的第一印象是，這人…是誰？

“哼哼，你還理他，今天他又差點遲到！”另一名女生白了一眼劉逸銘，沒好氣地說道。

是……他。劉逸銘回想起來，他仔細盯著張文哲，這個男生的穿著十分乾淨，在這個年齡段，這是很少見的，由此看得出，他的家教一定很出色。仔細端量他的五官，令劉逸銘感到深刻的是，張文哲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這並非做作的樣子，而是發自內心的微笑。他的皮膚跟他的衣著一樣乾淨潔白，在這一點上，連女生都會自愧不如，微長的頭發連同眉毛一起被修飾的十分整齊，明亮的雙眼裡充滿了自信與希望，上下觀察，他的個子雖然不是太高，但瘦瘦的身體挺直在地上，很是英俊，有型！

劉逸銘的內心不得不想，這家夥還真是挺帥，並且很乾淨！

“喂！你站著睡著了？”女生打斷劉逸銘的幻想，站在一旁瞪著他。

劉逸銘轉移視線看著女生，他想起來，是昨天在座前說自己的那名女生。

劉逸銘開始打量起眼前的少女，她紮著馬尾辮，紅潤的小臉蛋，五官看上去很小巧，卻十分精致，十分耐看。

他對這個女生的第一印象很普通，但仔細欣賞，會覺得越看越有特點。她不是那種第一眼就會讓人記憶猶新的女生，但卻有著自己獨有的性格與樣貌！

見劉逸銘一直盯著自己，女生顯得有些不自然，她轉過頭大喊道：“神經病！”

“好了同學們，都到齊了。”黃老師這時走了過來，旁邊還跟著一名身穿迷彩服的年輕男子。

同學們迅速分成男女站成四排。

黃老師介紹道：“這位是周教官，一周的軍訓由他來訓練你們，不許亂淘氣，都聽到沒！”

“聽到了。”同學們大喊。

“嗯。”黃老師話過後便走到了一旁，開始觀看起訓練。

九月份的天氣雖然開始變得涼快起來，但中午的陽光還是很炎熱，經過一上午的訓練，同學們顯得疲憊不堪，叫苦連天。

女生坐在地上不停喘著氣，她的臉上布滿汗水，看樣子十分虛弱。

“給你。”

女生抬頭，張文哲拿著礦泉水遞給她。

“謝謝你！”女生非常高興地接過礦泉水，“我叫李夢溪，你呢？”

張文哲微笑，“你好，我叫張文哲，很高興認識你。”

“嗯嗯。”女生開心地點著頭。

“奇怪，他哪裡去了？”

“誰呀？”李夢溪剛要開口問話，不料張文哲一直張望著遠處，並沒有看向自己。

“哦。”張文哲回頭說道，“劉逸銘呀，就是剛才的那名男生。”

“他啊！”李夢溪瞬間拉下臉，“你那麼在乎他乾嘛，他都不理你，一點禮貌也不懂。”

“我覺得他很獨特。”張文哲漏出標誌性的笑容，“但又說不出來，很好奇。”

“哇！”李夢溪被張文哲的笑容瞬間吸引住，她情不自禁地說道，“你一笑好漂亮。”

“說得不錯！”

二人同時回頭，劉逸銘像沒有骨頭似地走了過來。

“喂！你能不能好好走路，夢遊呢嗎？”李夢溪對著他大喊道。

劉逸銘剛剛在廁所抽了顆煙，他喝口水，慢慢地咽下去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夢遊，難道你跟我睡過？”

“你！你！你！！！”李夢溪被他一句話說得滿臉通紅，她轉過身去，不知道該怎麼辦。

張文哲站在一旁有些尷尬。

“逸銘是在開玩笑了，你彆介意。”

“哼！”李夢溪紅著臉不再理他。

“哼！”劉逸銘自知勝利，他彆過腦袋吹著口哨，同樣也不理她，

“喂，你們看，”那個人。”張文哲指著遠處的男生說道。

二人齊頭看去。

一名長相普通的男生坐在遠處，正一絲不苟地看著手裡的書籍。

“有什麼奇怪？”劉逸銘一臉無趣。

張文哲一直望著那名男生，“整個上午，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李夢溪目不轉睛地盯著張文哲，“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也許他不愛湊熱鬨。”

“好了好了！休息時間到了，大家集合。”周教官大聲呼喊著同學們集合在一起。

張文哲看著那名男生，隻見他合上書籍走了過來。

遠處打量，他的步伐很穩很輕快，身材中等，個子不高，與彆人比起來沒有絲毫不同，更沒有突出的特征。

也許，平凡才是屬於他的真正特點。

周教官一直複習著上午的訓練內容，黃老師站在一旁看著臉色各有不同的學生。不要小瞧一名閱曆豐富的老師，更不可小看老師的洞察力，一上午的訓練，黃老師雖然沒和學生有過交流，但她已經對這些同學有了大概的了解與判斷。

時光逐漸流逝，但對訓練的同學們來說簡直是煎熬難耐，隻有黃老師不覺得時間過得有多快，或許她能在這群少年中找到自己曾經教過的學生影子，他們還好嗎？

周教官看了一下表，今天的軍訓時間就要到了，他比較滿意，畢竟這群新生初入中學，這樣的環境以及訓練量，足以讓他們感到精神崩潰。麵對著大汗淋漓的同學，周教官看得出他們的眼神中都在等待一句話。半分鐘後，他宣布頭天軍訓結束，並且吩咐同學們回家後要好好休息，不要亂活動。

“耶！太棒了！”無力得同學們此刻倍感興奮，相互振臂高呼了起來。

黃老師此時走到了周教官的麵前，她禮貌地示意一下，然後對著一見到自己就迅速散架子的同學們說道：“大家回班，我簡單說兩句話。”

老師的兩句話可是包含了兩本書的內容與含義，是每名少年最需要用心銘記的一席話，可惜多數學生選擇左耳進右耳出，有的直接當成廢話，或是比安眠藥還管用的催眠語。

全班同學疲憊地坐在凳子上，他們多數垂頭喪氣，昏昏欲睡，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毫無青少年該有的朝氣與銳氣。

“全都坐直了！”

學生無奈，隻得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黃老師大聲說道：“軍訓，為了什麼？說小了，就是鍛煉，說大了，培養你們的意誌力！一天的軍訓，一周的軍訓，算得了什麼！”

學生無言。

黃老師站在台上看著每名學生，她嚴厲地說道：“你們已經進入了青春期，一定要明白事理，中學的環境，是從少年到青年最重要的階段。不要在以為自己是孩子，錯了，就該批評，要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什麼應該，什麼不該！”

台下，已經有同學開始顯得不耐煩。

“今天的軍訓，我整整看了一天，累？是的，很累！乾什麼不累？　啊！在家躺著累不？看電視累不？　啊！　來到學校，就不要想在家的感覺，軍訓，就要有個軍訓的樣子，你看看你們一個個，什麼樣子！”

張文哲一字不落的聽著黃老師講話，而最後一座的劉逸銘，根本就不知道老師在說些什麼，腦海裡正幻想著遊戲內容與畫麵，祈求著快點放學。

黃老師目視一圈，緊接著說道：“今天的軍訓，我可以當做你們第一天的熱身，或是適應。從明天開始，我要是在看到誰沒有精神，那我就讓他徹底體驗下，什麼叫做真正的累！都聽到沒有！！”

“聽到了！”

“說話算數！”

“算數！”

“好！”黃老師抬頭。

“放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