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同樣姓氏不同人
奇怪。
塗嫿心道。
但是她沒有說出口。
薑莉現在心思很亂了,塗嫿想了想,覺得這個時候,最好不要讓對方在一頭霧水和忐忑中胡思亂想消耗精氣神比較好。
畢竟海城那邊,初婚的夫婦還要慢慢相處。
謝家人,不止是謝斯銘一個人奇怪,塗嫿覺得海城的謝家人,她認識的都挺奇怪。
她掌心裡的金印上,也有一個“謝”字。
同樣是謝姓,怎麼給她的感覺,如此不相同。
那枚金元寶。
塗嫿眸光微動,心裡隱隱地有種不算太好的直覺。
潛意識裡總是不自覺的避開,她現在想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命運真是喜歡跟她開玩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某種還不是特彆確定的猜測,塗嫿認真思考了一會,還是決定告訴薑莉,免得她一個人獨自想太多。
“薑莉,謝淮樓在我這邊,如果你不方便找他,我幫你說一下這事?你絕覺得如何。”
果然,電話的聲音瞬間消失。
她也沒有急著問,而是耐心的等著。
過了一會,薑莉意外的聲音傳來。
“謝淮樓去H城了?!”
塗嫿暗鬆了口氣,點頭道:“嗯,同秦老板一起過來的。”
“哦哦,秦先生是吧?我知道,我知道,難怪呢。”
薑莉那邊的語氣,在聽見秦朗之後,似乎放鬆了些。
驚訝之後,薑莉都忘了塗嫿之前跟她說了什麼提議,反而打聽起來謝淮樓這次怎麼會去北方的。
塗嫿說:“不清楚具體原因,他們好像是過來拜訪長輩。”
“哦哦哦。”
塗嫿不由低笑了聲。
隔著手機,她在剛才那一刻,甚至都透過這遙遠的距離,聽出來了薑莉既好奇又不太敢打聽謝淮樓的事的矛盾心情。
不知道是不是塗嫿提到了謝淮樓。
薑莉有些慌亂的心,仿佛遇到了主心骨,聽到謝淮樓的名字,聽著塗嫿的聲音,整個人身上的緊繃都沒了。
塗嫿說:“這事他早晚會知道,你不如早說。”
“嗯嗯!對對!你說的有道理。”
塗嫿握著電話,順手把手裡的金印重新揣回兜裡。
“是遇到了什麼難辦的事?”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
塗嫿愣了下,握著電話轉身回望。
“嫿嫿,那你幫想想,這事我該怎麼跟斯銘他小叔說才比較好……”
耳邊還響著薑莉的聲音,眼前已經直麵上謝淮樓那張冷峻不怎麼帶人氣的英俊麵孔。
就在這一刹那,塗嫿看著謝淮樓那張生人勿進的臉,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
如果,當初係統綁定的被監護人,不是謝豫川那樣性情的人,而是眼前謝淮樓這個脾氣的男人,她還會不會心甘情願地去不那麼計較地幫助對方?
英俊的臉上,兩道劍眉皺起。
謝淮樓神色奇怪地看著在雪地裡打了半天電話的塗嫿。
凍半天不冷嗎?
明明看見他了,謝淮樓卻總感覺,方才那一瞬間,塗嫿的目光,像是從他的身上微不可查的劃過去,看向不知名的其他人?那奇怪的目光,又像是在無形中評斷他這個人似的。
讓他不是太舒服。
他微微眯眼盯著他,嗓音低沉危險道:“塗小姐不認識我了?”
熟悉的聲音,透過聽筒傳到千裡之外的另一個人耳中。
薑莉正跟塗嫿說話呢,冷不丁地,突然從電話裡,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怔愣片刻,神情一下子變了!
“塗嫿?剛才那聲音……是謝淮樓?!”
“嗯。”
塗嫿盯著謝淮樓那道不是太高興的目光,神情淡定,低聲應道。
劍眉微挑。
謝淮樓看了眼她耳邊的手機,沉了沉眸色,神色鬆緩些許。
“抱歉,打擾你了。”
說完,半轉身往旁邊移開了幾步,低頭從大衣兜裡拿出煙盒,點了一根。
指尖夾著香煙,順手劃開了自己的手機屏幕。
幾個未接來電,還有十幾條信息留言。
他輕吐一口煙,指尖在屏幕上滑動幾下,直接打開通訊錄,撥出一個號碼,抬起貼在耳邊。
兩個人,相隔幾步遠。
各自在打各自的電話,這個奇怪又和諧的畫麵,落在剛開門出來喊人的秦朗眼中,真是特彆的讓人想敲頭。
塗嫿聽著耳邊薑莉忽然情緒有點激動道:“嫿嫿,給你添麻煩了,既然他你旁邊,那你看情況,如果可以的話就幫問探探這事,如果你覺得不合適,就彆說了,回頭我找個時間再想想咋說這事。”
“好,你彆擔心,我看看情況。”
塗嫿發現謝淮樓接通電話的一瞬間,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冷峻起來。
她想了想,對薑莉說:“我一會給你回電話。”
“好,你先忙。我也進去看看斯銘如何。”
“嗯。”
兩人各自掛了電話,薑莉從椅子上站起身,深吸幾口氣,儘量調整自己的狀態,在門外兩人的點頭問好中,輕輕打開病房大門,走了進去。
搖高的床頭上,已經脫離生命危險的謝斯銘,本來低頭正在沉思,聽見門口傳來的腳步聲,不由順著聲音抬起頭,看向來人。
謝斯銘黑眸微動,視線落在女人的身上,打量了一會,抬起手輕輕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站著辛苦,這邊坐。”
薑莉一瞬間,眼眶微紅,默默深吸一口氣,點了下頭,莫名避開了丈夫謝斯銘觀察的目光,從床尾繞到他身旁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她盯著他紮針的手背,看了一會,抬手輕輕握了上去,不敢太過用力,隻是覺得這樣做,好似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會更親近一些。
她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什麼時候出現的。
明明是自己挑的老公,此時此刻,卻又覺得對方離自己有些遙遠。
謝斯銘從她進來,一直到她在自己身邊神色不安地坐下,視線才從她的臉上,落在了兩人互相疊握的手上。
謝斯銘垂眸安靜地盯了有一會。
薑莉不知道說什麼,這個時候。
想開口,張嘴又不知道問什麼。
頭頂,這時忽然落下丈夫謝斯銘還有些沒有完全恢複過來的暗啞嗓音。
“彆人說的話,不要當真。”
謝斯銘終於清楚地看見了妻子的樣貌,不由低低笑了聲。
“我才是你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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