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臨下車之前,廣播裡會公布站台遊戲的截止日期。
如果超過17號,趙潯就不下車了。
做了這個決定之後,他就對一旁盯著自己看的蘇甜甜點了點頭。
蘇甜甜明白這是趙潯要去站台遊戲的意思,她沒多說什麼,躺下就直接進入了夢境遊戲。
正好和趙潯錯開時間。
接下來兩天的時間,趙潯一直休養生息。
等到13號的晚上,他吃過晚飯後,就順便購買了三十積分的儲備糧。
回到包廂又睡了一覺,直到14號的淩晨兩點半,手機的鬨鐘響起。
趙潯迅速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加速頭腦的清醒。
很快他就聽到了廣播聲。
【無儘列車即將在淩晨3點02分停靠[和諧病院]站台,請要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
看來這次的遊戲背景是個醫院。
趙潯心裡這麼想著,同時迅速下了床。
他走到列車門邊等待著。
不一會兒,列車就停了下來。
【本次列車停靠時間為三天,在12月16日晚上12點準時發車。】
【請各位下車的乘客,在12月16日晚上12點之前務必上車。】
比趙潯預想的遊戲時間還要短一些,這下,他徹底沒了後顧之憂。
車箱門打開,趙潯立刻下車。
外麵比之前的溫度還要冷上一些,寒風刮在臉上就像細小的針在麵皮上戳似的疼。
再加上今夜沒有月光,外麵漆黑一片,周身又有白霧籠罩,叫人完全失去了視覺能力。
不過,這對趙潯來說不是什麼問題,他直接憑著感覺往前走,快速在白霧之中穿梭,很快就脫離了白霧的包裹,來到了一片空地上。
儘管今晚的能見度不高,但他還是看到了遠處的一棟建築物。
哪怕在淩晨三點多的夜晚,建築物內還有零星幾個房間亮著燈。
而在建築物的最上方,有明亮的紅色字體亮著。
隻可惜相隔太遠,看不清楚具體是什麼字。
按理說那個位置應該是醫院的名字,可看字數,又比【和諧病院】多了幾個字。
在趙潯打量遠處的那家醫院的時候,陸陸續續有其他玩家出現。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數越來越多,趙潯粗略看了一下,應該是超過一百人了。
又等了幾分鐘,人終於到齊,眾人的上空出現了一個碩大的公屏。
【歡迎來到[和諧病院]站台遊戲。】
【本輪遊戲玩家共113人。】
【玩家們在進入遊戲後,將隨機匹配到“病人”、“醫生”、“保安”和“保潔”四個身份之一。】
【每個玩家在獲取身份後,必須按照身份屬性做好“本職工作”。】
【每個身份的“本職工作”如下:】
【保潔:保障醫院的衛生,一旦出現明顯的臟汙,必須及時打掃。】
【保安:維持醫院的秩序和安全,一旦出現混亂,必須立刻阻止混亂場麵。】
【醫生:定時查房,督促病人吃藥。】
【病人:按照醫院的時間表作息,避免發病。】
【這其中,保潔、保安、醫生三種職業身份,沒有完成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一次,會被扣除20積分。】
【病人一旦發病超過三次,則會真正陷入疾病狀態,無法恢複正常。】
【除此之外,玩家們隻需安全活到遊戲結束,即可通關遊戲。】
【祝各位玩家遊戲愉快。】
隨後,公屏消失,趙潯的麵前跳出一個個人彈窗。
【玩家趙潯在本輪遊戲中的身份是:病人。】
下一秒,他的視線一晃,就身處在了一間病房內。
躺在病床上。
這是一間單人病房,屋子裡燈光早就關閉,整個屋子都很黑。
借著微弱的月光,趙潯看清楚自己的身上穿著病號服,手腕和腳踝上還捆著束縛帶。
趙潯:“……”
不正常。
這很不正常。
束縛帶這種東西,絕對不是普通病患需要使用的東西。
老實說,他第一時間能夠聯想到使用束縛帶的病人……是精神病患者。
但在他的概念裡,精神病患者應該都會被關在精神病院吧?
這個醫院的名字看起來,可不像是精神病院。
那一個精神病人,怎麼會出現在普通醫院的病房裡?
還是說,他不是精神疾病,是其他比較少見的需要捆綁起來的疾病?
算了,等他探查一下醫院的情況和有關於他自己的病例,就知道具體怎麼回事了。
現在重點是先擺脫束縛。
趙潯召喚出了環尾狐猴,又從儲物格裡拿出一把小刀。
“幫我割斷束縛帶。”趙潯對環尾狐猴說。
環尾狐猴聽話地從趙潯手裡拿走小刀,吭哧吭哧地割開趙潯右手的束縛帶。
右手恢複自由後,趙潯接過小刀,利落地把剩下的三個束縛帶都割開。
他剛解放自己的四肢,眼前就出現了一個飄帶式的浮窗。
【本輪遊戲中,保潔13人,保安20人,醫生20人,病人60人。】
浮窗很快消失不見。
這是公布了玩家身份的配比數量。
趙潯一邊收回環尾狐猴,一邊回憶這次的遊戲規則。
這次的【主線任務】所有人的目標都一樣,要活到遊戲結束。
而按照各自匹配到的身份完成“本職工作”,相當於是各自的個人任務。
至於隱藏任務……就得看運氣能否觸發了。
另外,主線任務是要活到遊戲結束,就意味著這家醫院裡,每個玩家都有死亡的可能。
病人的死亡因素,最直接的就是疾病的影響。
至於是否還有其他的因素,暫時未知。
保安、保潔和醫生的死亡因素,就比較模糊了。
而且,這在這次的遊戲裡,這三個身份的玩家不僅可能得不到積分,還得被倒扣積分。
要是多來幾次這種類型的遊戲,那麼玩家想要積攢一萬積分就更難了。
畢竟,就算是通關了遊戲的玩家,也不能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出現扣積分的情況。
“病人”這個身份是最特殊的,雖然不會被扣除積分,卻有可能真的生病。
既然能夠被遊戲規則提出來的“疾病”,就肯定不是小感小冒這麼簡單。
十有八九是一些疑難雜症或者不治之症。
所以,成為“病人”,比其他身份,要更注意提防,可能存在的故意破壞“病人”完成“本職工作”的角色。
畢竟其他身份最多扣除積分,“病人”可是直接要命的。
鑒於“病人”的特殊性,合理懷疑“病人”通關遊戲後得到的積分會比其他身份的玩家高一些。
不過,病人的數量是所有身份中最多的,也不知道病人之間是否存在敵對關係或者競爭關係。
從目前的遊戲規則上來看,並沒有顯示出玩家之間存在明確的利益衝突。
甚至“醫生”和“病人”之間,更傾向於相互合作的關係。
總體來看,玩家之間有合作的空間,但也存在敵對的可能。
就看遊戲背景裡是否存在什麼隱藏的設定了。
趙潯翻身下床。
他沒有打開房間裡的燈,而是拿出一個小型手電筒,打開了最弱的光。
他很輕易地就在自己的床尾發現了自己的病曆單,而且是電子版的,避免了手寫字完全看不懂的情況。
趙潯仔細看了一遍全部的病例,除了一些專業術語沒看懂之外,對於自己當前的情況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他是個精神病患者,且患有心臟疾病。
原本住在精神病院,但因為心臟疾病突發需要治療,所以轉院到了和諧病院進行救治。
因此,和諧病院確實是一家普通的醫院。
他能夠得到一間單人病房,應該也是得益於精神病屬性。
為了其他病患的安全考慮,才讓他一個住。
又為了避免他一個人住的時候胡亂搞事,才把他捆了起來。
趙潯又仔細看了看病例上的描述。
要控製住精神病,就得按時吃藥,要控製心臟病,除了吃藥之外,還得保持心情平靜,不能大怒也不能大喜大悲。
情緒起伏不宜過大,這對趙潯來說倒不是什麼難事。
他很少有情緒起伏很大的時候。
所以,重點就在按時吃藥上。
病例的最後,有一份藥單,不僅寫了藥品名稱,還附上了藥品的圖片。
趙潯看著圖片上的藥丸,心裡突然有個猜測。
他記下藥丸的模樣和顏色,又去床頭看了一眼。
運氣不錯,床頭就寫著一份時間作息表。
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也沒有把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
就是寫了一日三餐的時間,起床睡覺的時間。
其餘時間段該做什麼,都沒有特彆的要求。
有要求的就一條,休息時間不允許離開自己的病房。
這個作息表十分的寬鬆,沒有什麼完成難度。
而且休息時間也隻是不讓離開病房,並沒有要求一定要睡覺,或者必須躺在床上。
像他現在這樣在房間裡到處溜達,完全沒有問題。
趙潯又查看了一下房間裡的其他地方。
應該是他有精神病的緣故,為了避免他傷人傷己,屋子裡的東西少得可憐。
能夠得到的信息就隻有這麼多了。
趙潯又站在病房門後,透過門上的玻璃朝外麵偷偷看了幾眼。
走廊上有亮起的燈光,但完全沒有人,外麵十分安靜,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不過,既然是醫院,應該有值夜班的護士。
可能距離他所在的病房較遠,所以他這裡看不到也聽不到。
話說回來,玩家的身份裡隻有“醫生”,那麼“護士”應該全是NPC吧。
正想著,趙潯突然聽到走廊的遠處傳來腳步聲。
緊跟著,他聽到距離他較遠的一扇門被打開了。
似乎是護士查房。
趙潯迅速回到床上,拿被子蓋好自己。
目前還不確定是否存在隱性規則,先靜觀其變為妙。
外麵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響起開門聲和腳步聲,並且逐漸朝著趙潯這裡靠近。
看樣子,是每一個病房都要查房。
趙潯等了半小時左右,腳步聲終於停在了他的病房門口。
但他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開門聲。
那腳步聲反而遠去了,開了隔壁病房的門。
趙潯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過來。
在護士的印象裡,他的手腳都被捆綁著,隻要好好睡著沒動,確實沒有必要非得進來看來。
何況他床尾的病例上沒有說他需要晚上查房的時候觀察他的生命體征,護士不進來完全沒有問題。
畢竟他是個精神病,為了自身的安全,不想隨意靠近挺正常。
很快一輪查房結束,護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又逐漸走遠,整個走廊上重新歸於安靜。
趙潯無事可做,索性召喚出侏儒狨在床底下待著,幫他守夜,他則躺在病床上睡了過去。
14號早上六點五十五分,趙潯的手機鬨鐘響了。
他立刻醒過來,把侏儒狨收回【靈長類的祝福】之中,並起身去衛生間洗漱。
單獨病房就是這點好,洗漱十分方便,不用和病友排隊。
等趙潯洗漱完,重新坐回病床上的時候,一個穿著淺灰色大褂的中年男人開門走了進來。
男人的手裡還推著餐桌,顯然是來送早飯的。
按照時間表,七點是起床時間,七點半到八點是早飯時間。
現在還沒有到七點半,這男人來的有點早了。
男人見趙潯居然好端端地坐在床上,沒有被捆綁起來,頓時停下了腳步。
他不太放心地打量著趙潯,似乎在猶豫自己該不該在這個時候把早餐放下來。
“你是護工吧?”趙潯對男人露出笑臉,“還沒到七點半,你怎麼就送早餐了?”
這穿著,不像是醫生。
而且醫生也不負責送早餐。
護工的可能性比較大。
如果是護工,那就和護士一樣,是個NPC。
男人見趙潯的神色正常,眼神也很清明,不像是要發病的樣子,他的一顆心稍微放鬆了一些。
他推著餐車往裡走了走,把早餐放在了輔助桌上,儘量用輕鬆自然的語氣說:“今天去廚房早了點,就順便早點送餐過來。”
直到男人走到輔助桌旁,趙潯才對男人使用了催眠能力:“接下來我問你的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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