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其中一個高個子壯漢點了點頭，回答，“我挺感興趣的，就想來看看。”
“我也是。”矮個子壯漢也回應了一句。
“那你們想先了解點什麼？”兩個年邁的信徒當中，留著八字胡的老人笑嗬嗬地詢問，“教派的聖經、主的偉大事跡……”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高個子壯漢就打斷了：“我想先參觀一下這座教堂。”
“我也是這麼想的。”矮個子壯漢接話，他抬頭看著屋頂上刮下來的那些雕塑，露出很感興趣的神色，“這些雕塑都挺有藝術性的，我想仔細欣賞一下。”
“這位先生，你實在是太有眼光了！”八字胡老人露出十分高興的神色，“來來來，我來給你一一介紹。”
一旁的地中海老人也跟著連連點頭：“這位先生明顯是和主有緣分。”
於是，兩個壯漢跟在兩個老人身後，一邊聽兩個老人介紹，一邊打量那些雕塑。
在兩個老人注意不到的時候，兩個壯漢時不時就會流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甚至還會猛地閉上眼好幾秒，再緩緩睜開，又或者會突然莫名其妙地打個哆唆。
隻有兩個老人看向兩個壯漢的時候，這兩個壯漢才會目不轉睛地盯著雕塑看，裝作一副特彆感興趣的樣子，並控製好自己的表情和動作。
很顯然，看著這些怪異的雕塑，讓他們掉了不少san值。
哪怕有催眠效果在，哪怕趙潯提前在催眠的時候就添加了一條“不會畏懼害怕那些雕塑”的指令，也讓他們無法一直直視那些雕塑。
對這種怪異玩意兒的不適感，是刻進骨子裡的，催眠也無法完全抵消。
趙潯跟在一旁聽了全程，對於這些雕塑的由來有了大概的了解。
某一天，天降“隕石”在小鎮，砸出了一個很深的大坑。
坑裡卻不是大家常規意識裡的那些不規則形狀的石頭，而是這些奇形怪狀的雕塑。
是的這些雕塑都不是某個人雕刻的，而是從天而降的。
這些雕塑的模樣都很奇怪，既不像人，也不像動物，既沒有神像的感覺，卻也不像鬼怪。
很多人看到它們都會沒來由的產生一種恐懼感，甚至不敢直視。
但是，在所有人都遠離那個深坑的收獲，卻有一個人主動靠近了這些雕塑。
這個人不僅不害怕這些雕塑，甚至還認為雕塑是神賜予的“神的替身”，供奉它們就能夠得到神的庇佑。
這個人就成為了第一個牧師。
後來牧師出資建立了這座教堂，距今一年多。
在牧師的努力經營下，教派逐漸壯大，信徒越來越多，最終形成了如今的景象。
不過，和整個小鎮的人數比起來，信徒數量還是太少了，所以每位信徒都在努力地向身邊人宣傳，想引薦身邊人成為新的信徒。
趙潯認為，第一位牧師應該就是第一個被雕塑洗腦催眠的人。
或許當時天時地利人和，正好就讓這個牧師成了首個試驗品。
教派成立了一年多的時間，不算長。
能夠發展成現在這樣的規模，倒也還可以了。
趙潯湊到高個子壯漢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已經被提前下過指令的高個子壯漢，臉上沒有任何驚嚇的表情，鎮定自若地仰頭欣賞其中一個雕塑。
等趙潯把話說完，高個子壯漢開口問兩個老人：“那第一個牧師就是現在的牧師嗎？”
八字胡老人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咱們的牧師已經換過好幾個了。”
“那第一個牧師呢？”高個子壯漢接著問，“被其他牧師頂替，自己成了普通的信徒嗎？”
“不應該吧。”矮個子壯漢提出自己的看法，“那可是第一個信仰主的人，對主來說意義也不同，地位肯定比其他信徒要更高一些才對啊。”
“當然，首位牧師在我們所有的信徒當中，意義都是不同的，大家都很尊重他。”八字胡老人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
他歎了口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高個子壯漢追問。
八字胡老人轉頭看向地中海老人，似乎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
“我來說吧。”地中海老人接過話頭，語氣沉沉，“牧師的職責是要向更多的人宣揚我們的主，給主帶來更多的信徒。首位牧師一開始做得很好，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迷失了本心，甚至想代替主，成為所有信徒的信仰。”
兩個壯漢麵麵相覷，都是一副聽到了什麼玄幻事件的表情。
居然有人妄想代替神明，這也太瘋狂了。
“那首位牧師後來就被趕走了？”高個子壯漢問道。
“他被主厭棄，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八字胡老人說完，左手握拳放在胸口，右手在額頭上畫了個圈。
儘管沒有明說，但趙潯清楚，這所謂的“懲罰”必定是死亡。
至於首位牧師是否真的產生了代替“主”的野心，還是因為其他原因才死亡的，那就隻有“主”知道了。
“確實應該罰。”矮個子壯漢一臉的義憤填膺，“一個普通的人類，居然妄想取代主，這都不能說是野心了，簡直是癡心妄想。”
“你說的沒錯。”地中海老人對矮個子壯漢投去一個讚許的目光，“正是因為出了這樣的事情，從那之後，牧師隔一段時間就會更換，避免重蹈覆轍。”
“不讓一個人的權力獨大，是個不錯的選擇。”高個子壯漢也附和了一句。
四個人一邊聊一邊走，終於到了祭台前麵。
“其實所有的雕塑都是同一位‘主’，是我們所有信徒唯一的信仰。”八字胡老人介紹道，“這些雕塑看起來各不相同，是因為從不同的角度展現出了‘主’的模樣。”
“儘管所有的雕塑都代表著主，但這座雕塑是最重要的。”地中海老人看著祭台上的雕塑，一臉虔誠，“我們在教堂裡祈禱或者其他儀式，都是對它進行。”
地中海老人的話音未落，高個壯漢突然掏出了背包裡的一塊大石頭，朝著雕塑的身上砸去。
石頭打中雕塑，發出沉悶的聲響，隨後又被彈開，差點砸到高個壯漢的身上。
幸好高個壯漢反應敏捷，一個閃身躲開了。
那看著像是普通的大理石材質的雕塑，絲毫未損。
兩個年邁的信徒都是一驚，卻因為年紀大了反應不夠快，根本來不及阻止。
等石頭被彈開的時候，兩個老人才蹣跚著腳步，擋在了祭台和兩個壯漢之間。
“你乾什麼？！”八字胡老人怒視高個壯漢。
“你這是對主不敬！主會懲罰你的！”地中海老人也怒氣衝衝地詛咒。
矮個壯漢二話不說，對著兩個老人分彆就是一拳，隻一拳，就把兩老人都打暈了過去。
該打聽的事情都打聽差不多了，又得到信徒的親口證實，最重要的雕塑就是祭台上的這個，那麼按照趙潯的指令，他們得進行下一步動作了。
矮個壯漢把教堂裡用來綁住窗簾的繩子拆下來，把兩個老人捆了個結結實實。
同一時間，高個壯漢衝上祭台，試圖把雕塑抱起來往地上摔。
卻發現這雕塑明明看著不是很大，也沒有很重，居然抱不動。
嘗試了兩次都失敗之後，高個壯漢果斷放棄，他拿起祭台上的銅罐和銅針，朝著雕塑身上又砸又戳。
依舊失敗了。
甚至沒能在雕塑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隱身的趙潯在兩個老人暈過去的時候，就走到教堂的大門邊，關上了那兩扇厚重的門。
等他走回祭台前，兩個壯漢還在嘗試用各種方式破壞雕塑。
但都沒有成功。
趙潯對此並沒有感到意外。
這本就不是個普通的雕塑，普通方式無法解決再正常不過。
他讓這兩個壯漢過來，從來都不是指望他們真的能破壞雕塑。
他的目的有三個。
第一個目的，在不對信徒使用催眠的前提下，從這兩個年邁的信徒嘴裡套話，了解更多關於雕塑的事情。看看了解更多關於雕塑的信息之後，是否能夠觸發隱藏任務。
趙潯在教堂參與過好幾次早會和晚會，對這些信徒的行事風格有一定的了解。
他的引薦人是約翰，就隻有約翰願意回答他的問題。
但約翰並不靠譜，他之前多次詢問的事情，約翰的回答都有所保留。
等事情發生的時候，才會再來提醒他。
儘管約翰的行為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似乎隻是想維持一個“領導人”的優越感。
可這也意味著，不使用催眠的情況下，很難從約翰的嘴裡了解到全部的實情。
但使用催眠詢問任何關於“主”的事情十分消耗精神力，所以他得從彆的信徒身上下手。
問題在於，他已經是信徒了，無法再讓其他信徒當引薦人，也就無法讓其他信徒得到“主的獎賞”。
無利可圖，這些信徒並不愛搭理新信徒。
不過，如果詢問的人還沒有成為信徒，情況就不一樣了。
他們會很願意介紹、遊說，熱情地給予回應。
想問什麼，都更容易得到答案。
可惜，信息是了解了一些，隱藏任務卻沒有觸發。
那就隻能試試攻擊雕塑，是否會觸發隱藏任務了。
但隨意攻擊，發出動靜會引起外麵路人的注意，所以第二個目的就是，找機會關上教堂的門，方便後續行動。
至於第三個目的……
趙潯的視線偏轉，看向被捆起來的兩個老人。
昏厥的兩個老人身上，有淡淡的黑氣縈繞。
在兩個壯漢襲擊雕塑的時候，這兩個老人的身上就出現了絲絲縷縷的黑氣。
但兩個老人暈倒之後，黑氣就沒有再增加了，哪怕兩個壯漢對雕塑進行各種方式的破壞，兩個老人的黑氣都沒有明顯的變化。
結合之前約翰的表現，可以得出結論，信徒清醒的時候，對“主”進行任何形式的傷害、不尊敬行為，都會讓信徒爆發出黑氣。
但信徒失去了意識之後，已經出現的黑氣無法收回，卻不會再增加。
所以，“主”對所有水液的操控，都需要儀式的支撐。
比如，信徒們的禱告儀式，讓“主”可以加深對信徒的思維催眠，加強對祂的信仰。
再比如，詛咒儀式，“主”可以得到一部分的力量，並操控水液殺死詛咒目標。
但隻要脫離了“儀式”，“主”就無法自如地操控水液進行洗腦或者謀殺。
說到底，還是“主”的能力不夠強。
鑒於這種情況，現在的“主”應該也無法通過水液通知廣場的信徒們趕來救駕。
這就意味著趙潯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相當充足。
趙潯利落地摘下【變色龍的鬥篷】，同時對還在試圖打砸雕塑的兩個壯漢說：“退下。”
兩個壯漢立刻麻溜地從祭台上下來，跑到了兩個年邁信徒的身旁。
既不阻擋趙潯施展，又可以看住兩個信徒，萬一信徒醒過來，可以第一時間處理。
趙潯手裡出現數根火焰變成的細針，齊刷刷地朝著雕塑射去。
儘管剛剛兩個壯漢試過打火機灼燒雕塑，沒有任何用處。
但趙潯的火焰不同尋常。
要用點特彆的東西嘗試破壞雕塑，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三昧真火。
即使這所謂的“主”並不是鬼，或許也能造成一定的破壞。
火針毫無阻礙地刺進了雕塑之中，卻沒能穿透。
雕塑沒有燃燒起來，但火針刺入的地方形成了一個個的小坑。
趙潯微微眯起眼睛。
這樣都沒有觸發隱藏任務，難道他的猜測方向是錯誤的？
儘管心中有些不確定，但趙潯還是抬起了右手。
他的右手抬起的時候，已經形成了一個碩大的火球。
無論他是否能夠借此觸發隱藏任務，都該試試可不可以毀掉雕塑。
這本就是計劃的一部分。
既然火針能夠對雕塑造成傷害，就說明三昧真火是有用的。
破壞力度小，很可能是因為攻擊力度不夠大。
這次來波大的……
趙潯手裡的火球還沒有來得及扔出去，一個彈窗就突然出現在眼前。
【隱藏任務：融合所有雕塑。】(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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