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調查結果

2019-01-06 作者: 縐浮觴
第五十四章 調查結果

薑曲道,“爹身體已經好了,過幾日就能回司天監,你還怕那些勢利眼不備上厚禮登門賠不是麼,與其你去不如等他們來才更有麵子。姐,我這有件事求你幫忙的,幫了,這可是積德積福的事。”

薑離擰著他耳朵道,“你可彆回來就給我惹禍,我們家正是多事之秋,爹娘沒工夫管你,還有我。”

“不是。”薑曲把王露沾的事從頭到尾的說了。

薑離讓人去衙門打聽消息,且叮囑道,“這事你們幫到這已經是仁至義儘了,往後不要插手了。人鬼挨近了不好,你們是修道之人,這點我也不用多說,我就怕你們三個心軟。”

薑弦月的身體好了,酉時還吃來跟他們一塊吃晚上,薑離讓人去準備了香燭白米和酒,夜裡要做法用的。薑弦月喉嚨裡塞的不是陽間的東西,所以大夫查不出病症也取不出來,得要做法招陰魂來取。薑離讓人拿了兩塊紅布去把門口的石獅子的眼蒙住。

吃了晚膳就趕長生他們去睡了,說這場麵小孩子不能看。

一整日沒見影子的重明正挨著她房間的門,手裡拋著東西。司馬鹿鳴摸了荷包,硨磲沒了,也不知什麼時候被偷走的。

長生去搶了回來,“這個你不能吃。”她檢查著,擔心重明會不會咬了一半來吃,還好,還好是完整的圓狀。

重明也不曉得從哪拿出一根牙簽,剔著牙,一挑牙縫裡就飛出珍珠片,他打了個飽咳,心情很好連話都長了,“死人的臭味,你就算讓我吃,我也要扔它進酒裡泡上三日三夜才能下咽。”

重明回房,走了兩步停下轉身笑問,“你就沒聞到什麼味道。”

味道?難道是說她身上有臭味?她舉起手來聞了聞,好像是該洗澡了……

前院的鈴聲不停的飄進來,夜裡搖鈴是引魂的,窗門緊閉,一道黑影在外晃過,長生已經能很淡定了。她吹熄了蠟燭,脫了鞋襪上床,臉對著窗,樹影婆娑映在窗紙上,那黑影一直在她窗外徘徊。

長生道,“你是薑叔叔請來的麼,他們在前院。”

她翻了個身,見到王露沾坐在她枕頭邊上。

“對不起。”王露沾說著化作一股青煙伴著她的呼吸進了她的身體裡,長生手腳一瞬就沉了起來,她知道自己被上身了。

王露沾道,“我隻借用姑娘一日,求姑娘你可憐可憐我。”

長生還是有意識的,隻是身體的控製權沒有了而已。

她看到了王露沾一些記憶。有成親生子的,有她和人跑那日,那時她的兒子還很小,以為她是要上街玩,一直求她帶上他,伸著手討抱的。還有她被那人賣進青樓裡,看著那人和**交易著銀票,將她像貨物一樣的買賣山盟海誓都破碎了的。

她看了一夜,直到薑府的丫鬟來喊她去用早膳她才知道天亮了。她坐起身,正確來說應該說是王露沾坐起身。

司馬鹿鳴和薑曲已經是早早起來練完劍沐浴更衣過了,坐著等人齊了才起筷,薑曲道,“長生,今天怎麼起這麼遲。”

長生坐下。

薑離道,“偶爾睡個懶覺怎麼了,大驚小怪的,長生是姑娘,睡足了睡夠了,精神好了皮膚才能好。”下人抱了一桶粥上來,平時長生早就一隻手接過,狼吞虎咽的吃了,現在卻沒有動作。

薑曲關心道,“你不會是哪裡不舒服吧。”

長生問道,“槎浩找到了麼?”

薑離把肉包子都挪到長生跟前,“槎浩?”

薑曲提醒道,“就是昨日我讓姐你幫我查的那個人。”

薑離道,“那個姓陳的?我讓人查了,都不知道是不是該說冤家路窄,你們昨日也見過的。我本來還想著去衙門告他一狀,知道他身世後倒覺得算了,得饒人處就饒人吧。”

司馬鹿鳴反應最快,“是那個捕快?”

就是那捕快,“陳家那一家子還真是亂七八糟的,王露沾跟府裡的廚子逃了以後,陳槎浩的爹又娶了王露沾的三妹做正室。這陳家的祖墳風水不太好,估計祖上做了什麼缺德事,沒過兩年,他那後娘又跟衙門的師爺勾搭上了,師爺告發陳家霸占農戶耕地修建祖墳,上頭的追究下來陳槎浩的爹官就丟了,受不住打擊一口氣喘不上來就死了。爹娘沒了,就被送去了祖父家,但估計寄人籬下的生活也是冷暖自知吧,他十二歲就出來自食其力了。”

薑曲道,“這麼一聽,他還真是挺慘的,所以說沒爹沒娘的孩子就像根草。”他見長生淚珠子突然像斷了線一樣一直落,“你怎麼了?”

長生抹淚,“隻是覺得他可憐,是他娘對不起他,若不是在他那麼小就拋棄了他,至少到最後還有娘親可以依靠,不至於這麼小嘗儘人情冷暖,他一定因為他娘被人笑話了吧。”

薑曲道,“你今日還真是格外的多愁善感。”是不是餓肚子餓過了頭,才反常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哭,既然知道槎浩的下落,現在立馬去找他吧。”粥和饅頭她是一口沒吃的,薑曲便肯定她真是不對勁了,她是吃飯大過天的,一桶粥,十個饅頭,吃少一口都要覺得手腳無力的。

薑離拉住長生,“你這麼急做什麼,他又不會跑。乖,你就算是胃口不好,至少吃一碗粥五個饅頭。”

下人改盛了一碗粥水,長生拿起一隻勺子,還翹著蘭花指,一小口一小口斯斯文文的吃。薑離低聲朝弟弟問,“我是不是應該請大夫。”

司馬鹿鳴試探道,“師姐,你還記不記得師父喜歡喝什麼酒?”

長生道,“我一時想不起來,可能因為這幾日太累了,記性也就有些差了。”

薑曲道,“你若不記得師叔喜歡喝什麼酒,那山上你最怕的是誰應該記得吧。她罰了你好幾次,罰過跪也罰過寫字。”

長生低頭想著,“我最怕的自然是師父,他罰我也是為了我好。”

真的不是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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