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女變男

2019-01-06 作者: 縐浮觴
第四十四章 女變男

薑曲先給長生夾菜,自己再吃,長生想阻止還是慢了,眼巴巴看著薑曲把菜放進嘴裡津津有味的咀嚼。

這新郎官的親朋好友大都是飛禽,桌上的飯菜雖用障眼法幻化成凡間酒樓色香俱全的佳肴,卻都是些蟲子,若是做熟了油炸過味道也能做得香脆,偏都是生的。

她道,“你吃的是蝗蟲。”

薑曲趕緊吐出來,難怪入口時感覺這菜有些怪味。

隔壁桌一隻黃鸝和一隻鷓鴣邊飲酒邊議論近來六界發生的大事。

黃鸝道,“先前神荼鬱壘二位大神失蹤,街上全是妖魔鬼怪就等著大開殺戒,嚇得我還以為一場浩劫避無可避。結果上古的重明鳥現世,帝都恢複安寧。這才多久,又生事端。”

鷓鴣道,“隻能說世事無常啊,你看那白鸞妖王前陣子才廣發妖令,說誰尋得她要找的那幾個人重重有賞。轉眼自己就落得如銀牛那般的下場,地盤和手下都被搶去了,自己也下落不明不知死活。”

“誰讓她引狼入室呢,還以為是招了一個厲害的魔頭到麾下,誰知那魔頭收拾了銀牛後就輪到了白鸞,所到之處生靈塗炭,如今這四海的妖哪個聽到那魔頭的名字不聞風喪膽的,我看不日就要一統妖界,下一個就輪到魔域了。”

“魔域的入口可是在帝都,要是真打起來,必會殃及我們,我看還是不要耽擱了,儘早遷去南邊的林子躲禍安全些。”

黃鸝歎氣,“我也是這般想的,明日就動身。今夜來喝延鶴兄的喜酒也是順道告辭,怕是後會無期了。”

薑曲聞言與司馬鹿鳴對看了一眼,若屬實,至少白鸞那邊的威脅暫時是沒了。

幾杯黃湯下肚,長生也漸漸有了醉意,她趴在桌上睡去,這一醉直到金雞報曉才醒,廳裡的賓客儘數散去杯盤狼藉,長生掃了一眼,見司馬鹿鳴薑曲和薏米也是趴在桌上睡得香沉。

她想城門應該開了吧。

“師弟,薑曲……”長生想把他們叫醒,可聽到自己的聲音委實嚇了一跳,聲線低沉粗獷宛如男子。這不是她的聲音可偏偏又是從她嘴巴裡發出來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結果摸到了喉結。

長生低頭,看到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她抽長的身形,變得寬大的骨架撐裂,她搖搖司馬鹿鳴,又搖搖薑曲,薑曲頭疼欲裂,“長生,你再讓我睡一會兒吧。”

長生傻住,若非薑曲抬起臉來,她粗枝大葉也不會發現身邊兩個七尺男兒,骨架一夜間縮了水,都成了嬌小玲瓏的美嬌娘。

薑曲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勁,清醒過來,看看長生又看看司馬鹿鳴,再看看自個兒,身前多了玲瓏有致的曲線,“我現在是醒著的麼?”還是莊生曉夢猶在夢裡。

司馬鹿鳴掄起拳朝薑曲打了過來,薑曲將他的拳頭握住,這種痛便是醒著的驗證方式是斷斷不可用在他的臉麵上的,“看來是醒著。”那他怎麼成女的了?

薏米也從未聽過見過一夕間男變女女變男這麼稀奇古怪的事,趕緊去找了延鶴和紅棗來。

延鶴仔細的看了他們許久,“我從沒聽到凡人能自己轉換性彆的,若非自身原因,定是外力所引致,可有遇見什麼高人對你們施過法?”

司馬鹿鳴道,“沒有。”

延鶴道,“那就是病從口入,吃錯了什麼喝錯了什麼導致。”

薑曲想著既是隻有他們三人有事,若問題真出在吃食上那也一定是他們三個都有吃過的。昨夜的一桌蟲宴,長生和鹿鳴都沒有動筷,而他,吃到嘴巴吐出來後也沒碰過了。至於酒水人人都有喝,薏米比他們喝得還多也沒見他有事。

薑曲道,“會不會是蟲具裡麵的神仙果?”

延鶴郎君道,“神仙果?”

長生形容道,“就是長得像絲瓜,長在藤上的,外殼特彆硬得用石頭才能敲開,果肉說是能養顏去毒。”

“是在下孤陋寡聞了,從未見過姑娘所說的這種果子。”

長生想著先魔君的興趣愛好是搜羅那些罕見的花草樹木,後邊又不知如何的嫁接用些奇奇怪怪的肥料去澆灌栽培,許都是獨一無二的新品,都不知書中是否有記載。

延鶴郎君道,“幾位不必太過憂心,在下不知那是因為在下見識短淺,族中有位長者對奇花異草素來有研究又見多識廣,在下即可去向他請教。”

長生道,“多謝。”

紅棗拍了拍長生的肩,覺得這話生分了,“小恩公於老祖宗有恩,就是於我們塗山一族有恩。你若早一日變成這翩翩郎君的模樣,紅棗無以為報,許昨夜我都不下花轎了。”

薏米輕咳了兩聲,提醒她記得自己昨夜拜過堂,新婚夫婿就在身旁。紅棗見個個都盯著她,“這麼認真做什麼,開個玩笑嘛。”緩解一下氣氛。

商量了一番,司馬鹿鳴和薑曲覺得還是先進城找到弗恃再說。

長生跟延鶴郎君借了一套男裝,而司馬鹿鳴和薑曲是寧可穿著身上不合身的衣服等入城再去找人改也死活不肯穿女子的衣裙的。

薏米跟著他們入城了。

“你還要回薑府麼?”司馬鹿鳴問。

薑曲唉聲歎氣,“回什麼呀,我娘見到我這副不男不女的模樣非哭暈過去不可。家中就我一獨子,還指望著我娶妻生子呢。”他若變不回去可怎麼辦,讓他頂著這女兒身,借用《楚辭?卜居》的一句,此孰吉孰凶,何去何從?

長生道,“不知師父在哪。”

薏米笑,“千金樓門口前麵。”

長生奇怪,“你怎麼知道。”

看到不就知道了,薏米向前指了指,長生見到弗恃拉著卦燎在金鬥樓門口東張西望,長生大喊,“師父。”

弗恃扭頭,這長生變做男子後,臉蛋還是那副臉蛋,儀表身材鶴立雞群,街上往來那麼多人,卻還是醒目的一眼就尋到她了,隻是這低沉的嗓音,高大的身材是怎麼回事?

“媳婦!”卦燎朝長生飛奔而來。

長生將卦燎抱起,也不知是否是他們三個運勢跌到極致開始反彈了,想著尋人立馬心想事成。隻是後邊才知,她還是太過小看運勢這種東西了,跌到何處是個頭不是她說了算的,是老天爺說了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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