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鬥獸(二)

2019-01-06 作者: 縐浮觴
第五十六章 鬥獸(二)

一個木籠子被推了出來,司馬鹿鳴和薑曲看清籠子裡的是誰後不由想站起來,無奈動不得。

長生的臉“加工”過,燈闌沒認出來,以為不過是他們同伴,刻骨和薏米暫時動不得,可他總要挑一個人出來“表演”,助助威勢,“見過馬腹麼?若是沒見過一會兒便能開眼界了,那隻凶獸我當初費了許多力氣才抓住,最喜歡食人。”

刻骨道,“因你當初的遭遇就想一樣的加諸於他們身上麼。”他是想讓司馬鹿鳴和薑曲親眼看著身邊人死在麵前,明白自己的無能無用受憤恨支配被怨念填滿。

燈闌笑著拍手道,“說對了,我就是想讓你們看著她的血怎麼流儘,怎麼受儘痛苦的被一口一口吃掉。”燈闌說完點了點頭,底下便有魔使將鐵欄打開了。

……

“媳婦……”卦燎用力哭用力喊,他想出去,可是袋子的口被紮得太緊,“媳婦你醒醒,不要睡了,再睡卦燎就沒媳婦了……”

卦燎聽得到袋子外的動靜,長生他們被抓時他沒說話,怕被發現了。燈闌的注意力全放在司馬鹿鳴和薑曲身上,覺得長生就是個無關痛癢的,直接就讓扔到籠子裡了。

長生覺得脖子疼,鼻子皺了皺,四周喧嘩把她吵醒了,“疼。”

“媳婦……”卦燎哭的臉兒赤紅,聽到長生醒了高興得把鼻涕吸回去了。

“卦燎。”長生發現自己被關在了木籠子裡,不過這個籠子有點小,身子得曲著關得她極不舒服。

她想起了司馬鹿鳴和薑曲,立馬一腳踢破了籠子出了去,長生看到看台上全坐滿了黑壓壓的一片,這一乾魔眾聚集於此得有數萬吧,這聲勢先叫她愣了愣,又反應過來繼續找人。到看到燈闌身邊的司馬鹿鳴和薑曲安然無事她才放下心來露出傻氣十足的笑來。

燈闌道,“她自己都命在旦夕了,最掛念的卻是你們的安危,倒是叫人動容,你們說她能堅持多久才被咬死?”

這下司馬鹿鳴和薑曲都急了。

燈闌就是想看他們無用的掙紮,明知掙不開鎖的,這可比剛才生死都不在乎樣子叫人愉悅。

薏米道,“那姑娘是我族恩人,你與其打我的主意不如留下她的命,塗山氏有恩必報,她比我更有價值。”

燈闌道,“遲了,這時候可不能停,停了便是掃興了。”

長生聽到鐵欄後傳出動靜,這種事經曆太多回,身體都自然而然的反應。她已經忘了害怕,下意識伸手摸笛子。

她笛子本來插在腰帶上的,決定進魔都後聽聞門口有守衛,以防萬一就想著還是換地方藏,就跟銀子藏鞋裡一般,雖難免染上些味道,可不露明處總比露在明處安全,於是就把笛子綁腿上了。

還好笛子還在。

“媳婦……”

長生輕輕拍了拍袋子,安撫道,“卦燎不怕。”

卦燎用力的吸鼻子,他以後可是會像他爺爺統禦四海施雲布雨好不威風厲害的,卦燎勇敢道,“嗯,卦燎不怕。”

暗處亮起了一雙眼虎視眈眈的盯著長生這場內唯一獵物,長生慢慢的後退,四目相對對峙了良久,在馬腹撲出來那一刻,她蹲下避過,趕緊逃到了另一側。

長生看了一眼場內唯一的出口,被關著,這倒沒什麼,要開也不過是一拳或一腳的事。主要她開門時這隻怪物不會因此停下攻擊。

長生的感覺異常靈敏,馬腹朝她撲上來時她能感覺到周圍氣息細微的變化,也就能提前防備動作,或蹲或跳或側身,都一一躲過了。

鬥獸台上的魔都覺得這一場的勝負沒什麼懸念,底下的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小丫頭,唯一的看點就是都等著長生被咬得血肉模糊,可是看了許久,馬腹猛烈的攻擊都被長生躲過了,她也隻是躲並不還手。實在覺得無趣,開始紛紛喝倒彩。

燈闌道,“動作倒是挺靈敏。她是你們的同門麼?怎麼不見用法術還擊?還是她法術不好?”

無人應他,燈闌也不生氣,知道自己是說對了,“不少道法高深的都葬送在馬腹的肚子裡,再能躲也總會累,這可怎麼辦。”

司馬鹿鳴道,“她如若有半分損傷我定會親手了結了你的。”

燈闌本想狠狠嘲笑他一番,毫無反抗之力的他們能如何?不過是大言不慚,卻見他眉間隱隱竄出黑氣,分明是魔障,可轉瞬卻又沒了。

他又撫過司馬鹿鳴和薑曲的額頭感應探知,指上的戒指依舊沒有反應。

薏米想著至少得想辦法留住長生的命,“燈闌……”

場內忽的安靜了下來,燈闌奇怪的將視線重新投回長生身上,就見她這回不躲了,看準了馬腹衝過來的時機,一把抓住它揮動的手,將它往出口那一個過肩扔了出去,那弱小的血肉身軀與馬腹龐大的體格相比,無疑於蚍蜉撼樹,可叫人瞠目的是這隻渺小的蚍蜉居然還真辦到了。

直線飛去的馬腹將出口的門砸了個稀巴爛,因身體龐大,半個身子還一度卡在出口出不來,它張大了嘴憤怒的吼叫,揮動著拳頭,開始奮力的砸兩旁的牆,驚得坐在出口上邊坐台上的魔散開,隻因這牆經受不住這般猛烈的撞擊,已有了垮塌的傾向,再砸兩次就真的要塌了。

長生看了看自己的手後悔沒控製住力道,這般她還是出不去。

刻骨吃驚,他知道長生力氣大,原以為最多也不過是像耕地的牛使得一股蠻力,左手提五袋大米右手提五袋大米依舊健步如飛,但凡人就是凡人受血肉身軀的局限這恐怕也就是極限了,而天生力氣大的他並不是沒見過。

可現在看到她一隻手輕而易舉的就把馬腹扔了出去,這哪裡還是區區凡人的力氣,恐怕天生的妖魔力氣也敵不過她,說是神力也不為過了。

燈闌雙目滿布血絲,重重的捶了一下椅子,“她到底是什麼東西。”

刻骨對長生的死活並不在意,其實他想保住的隻是司馬鹿鳴和薑曲,所以方才見長生生死一線一句不說,可現在看燈闌被氣成這樣,又覺得有些許好笑,“區區凡人而已。”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