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手尾

“這麼嚴重！？”

“那是你沒見，那天莫主任連等基地授權都等不及，直接把你房門砸了破門而入。”張逸峰嘖嘖讚歎道：“沒想到莫主任看上去三十多歲文文弱弱修為這麼高深，老高私下裡說，他就是運起龍象勁全力一擊也很難一下就把門砸成那樣子。”

沈若峰心中一熱，對莫楠的感官立馬好了很多。

平時莫楠對誰都嘻嘻哈哈一視同仁，與他的關係不算疏遠也不算親近。沈若峰與莫楠之間，遠不如經常教訓他、嗤笑他，甚至用惡意玩笑整暈他的唐雨關係親近。

沒想到他竟然如此關心自己，沈若峰心裡頗有些感動。

張逸峰也沒待太久，畢竟醫生建議沈若峰仍需靜養，沒有訪客打擾最好。走時張逸峰還不忘叮囑他：“你小子以後彆這麼拚命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沈若峰正要說自己會注意，謝謝關心啥的，他下一句就露出狐狸尾巴。

“你本就不占優勢，在休養個把月進度落後，拿到那個名額對哥來說豈不是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你少得意，我戰機本就比你強，現在機甲絕對完虐你。”沈若峰哪裡肯服氣：“等我修養好了多練練戰艦，到時候無論什麼項目都能贏你。”

張逸峰也沒當回事，揮揮手留下一句“好好休養”就揚長而去了。

他離開後沈若峰正準備休息，沒想到莫楠敲門進來。

“躺好，彆起來。”莫楠夾著個電子板，拉過一張椅子坐在病床前。

沈若峰疑惑的問：“莫主任，有事？”莫大主任公事繁忙，深夜到訪絕非無因。

莫楠微笑道：“唐雨年輕跳脫嘴又硬，不肯向你致歉。我這當師兄的隻有代勞了。”

沈若峰連忙說：“沒什麼、沒關係，我又沒什麼事。”

“雖然這次你沒什麼事，我還是要正式向你道歉。”莫楠正色道：“老師常說，用錯誤的方法獲得成功，比失敗更可怕，那會使人沿著錯誤的道路繼續走下去。”

他站起來伸出左手，打開個人終端的錄像功能，向沈若峰微鞠一躬：“我代表研究中心，對沈若峰先生因研究中心的疏忽，導致的身體損傷致以誠摯的歉意。”

沈若峰大約也猜到他的用意，訕笑道：“我沒什麼事，莫主任不用這樣認真吧。”對莫楠的感官瞬間下降許多，這人太沒人情味了，難道我沈若峰還會借機訛詐不成。

莫楠也不以為意坐下關閉錄像功能：“這件事可大可小，不要怪我沒有人情味，我隻是不想這事被有心人利用而已。”

沈若峰好氣沒氣的嗯了一聲，示意自己了解。

“下午你的宿舍解封，我看了一下設備的記錄和你編輯的模擬教程，很有意思。”莫楠拿起電子板，劃拉兩下調出那個被沈若峰命名為超級迷蹤步的測試項目。

提到自己的得意之作，沈若峰不免意氣風發起來：“哈哈，那是我掌握了高級步法之後進行的改進，怎麼樣、不錯吧？”

莫楠點點頭：“不但這個步法，你編輯的四大類戰術動作測試都很好。很實用，很有價值。”

似乎想到了那段孤獨無助、恐慌焦躁的生活，沈若峰的情緒有些低落。

“我在裡麵待了多久？”

“你不知道時間嗎？”莫楠奇怪的問。

沈若峰沉吟道：“開始時知道，後來我怕自己扛不住，就把時間顯示關掉了。”

莫楠說了一下誌願者放假的事，然後告訴他，他在裡麵兩天多一點的時間，時間流速為五百倍。

“我看過記錄，你在虛擬環境下總共兩年零八個月又十三天。”莫楠緩緩吐出一串數字。

想起那段時光，沈若峰不禁顫抖了一下臉色有些發白。

莫楠苦笑道：“你沒有變成植物人或是白癡，已經是件很神奇的事了。在那種情況下你不但能完成所有機甲訓練科目，還能改進戰術動作並編輯出一套高難度測試係統，我不得不說你很堅強。”

沈若峰慘笑著說：“不找些事情做，搞不好真的會瘋掉……”

莫楠嗬嗬笑著問：“那你現在的機甲水平到什麼境界了？”

“絕對的A級水平，王牌機師！”沈若峰很得意的答道。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境界。”莫楠道：“曾經有人把機甲的操作，仿照古武術進行了劃分。”

“大致分了六種境界，入門、登堂、入室、如臂、如指、人機合一。”

沈若峰沉吟很久，才憋出兩個字。

“入微”。

莫楠沒有在病房裡待太久，和沈若峰又聊了一會便告辭了。

當聊起自己那古怪的內力時沈若峰沒有隱瞞，畢竟那也是他蘇醒後發現的一件好事。

那股雖然浩然磅礴卻不聽使喚的內力，現在幾乎完全感受不到。隻有一條微弱到若有若無的氣息，在體內不停地循環著。讓沈若峰高興的是，那氣若遊絲般的內力終於肯聽話了。

根據莫楠的說法，他原本渾厚、神秘的內力可能有很好的養生功能，可以激發身體的活力。正是它保護了沈若峰的大腦，但自己也幾乎消耗殆儘。雖然現在非常弱，但能夠控製是件好事，發展壯大指日可待。

莫楠走時說要給他的內力做個鑒定，類似的功法變化上報研究中心的話會有份獎勵。他在虛擬環境中改進的戰術動作和製作的高難度測試係統，也會向審核委員會申報，一旦獲得認可也會有不小的獎勵。

沈若峰隻當莫楠想借機給自己補償、堵自己的嘴，也沒當回事。大大咧咧的一揮手：“我相信莫主任。”

以後的幾天病房冷清了許多，除了唐雨常來看看他，就隻有張逸峰和奧多夫偶爾來串個門。

沈若峰的身體恢複很快，從能自己坐起來到可以慢慢走動用了一周。從可以走動到基本恢複行動自如，又用了一周。

實在不耐煩繼續住院他向醫生提出出院申請，醫生以尚未完全恢複為由準備在拖他幾天。結果被他纏的沒辦法，見他確實恢複的不錯，終於抬手放他出院了。

能不著急嗎，自己住院半個多月，其他人都在勤學苦練突飛猛進。再說，為了讓他好好休息，醫生把病房裡的網絡掐了。七月，機甲格鬥大賽的地區資格賽如火如荼，八月底已經基本落下帷幕。

沈若峰也不知兩個朋友搞的戰隊是否獲得了晉級資格，很是著急。他在福利院朋友不多，但也有兩個死黨，和放棄參軍機會的丁鋒一樣，都是狂熱的機甲格鬥愛好者。

327年9月1日，沈若峰終於獲準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