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端倪

4個月前 作者: 陳風暴烈酒
第528章 端倪

第528章 端倪

渴啊,渴死老子了。

渴死老子咯……

鎖龍城中,因為城主王生的“勝利”舉城歡慶。

儘管依舊沒有找到突圍的路徑,不過,英勇的城主斬殺雪妖,還俘虜了一員猛鬼大將,順帶著犁清了城池周圍數百裡的地塊,再無一個妖魔。

縱然帶出去的部隊,能夠回來的人百不存一,可總體而言,這也是一場可貴的勝利。

總之,傅月池就是這樣宣傳的,並且決定在今夜舉行全城的燈火晚會,熱鬨一番。

上到城主府,下到普通百姓,但凡是屋子裡還有能喘氣的,簷角都得掛上花燈。

舉城歡慶。

林動認為這要搞也不是個事兒,瞎折騰。

漁夫說道,隻當乞丐發了癲病就想著等會把這丐子給扔出去,早知道是這樣一個沒用的廢物,簡直浪費自己一番心思。

一聲落了進去。

本來一直張口,隻會說口渴的乞丐,這時候卻是變了個樣,癡癡地望著漁夫手中的酒壺。

一方麵隻能說服衙役加強防禦。

有小廝心腸歹毒,聽到乞丐叫口渴,用竹竿直接把人給推進商河下遊。

他渾身的衣裳破爛,頭發打結都快生出水藻,臉皮烏黑,額頭還有幾個膿包,並且膿包上麵竟然還有飛蟲。

這人就好似一處屎坑,臭不可聞。

無意間路過此地的遊人見之,要麼是大吐,特吐,要麼就是立馬翻一個白眼,快步地走開。

“快走。”

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年輕的男女為了表達愛意,會在商河上放置花燈,並奉上美酒祭奠織女牛郎,祈求美好姻緣。

當然,登船看演出也是要收取一定的費用。

但有時候取舍是難免的,陣痛也是無可奈何的。

林動不是不憐憫普通人,實際上他一身妖魔氣,心腸卻是一顆菩薩心。

明明商河就在眼前,可這乞丐卻不去飲商河之水,反倒是打著滾向周圍人發出求救。

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也就是暗中命令第二元神,銀鈴兒加強戒備。

不過,這還算不得什麼,另外更有大商賈,糧米麵鹽鐵等等商會的行首,早早就布置下船隻,搶占有利的位置,聘請娼妓,歌姬,伶人,唱戲的角兒,等百藝之人在花船上表演,熱鬨非凡。

乞丐連連大叫道,說來也是古怪,正常人挨打必定是各種求饒,這乞丐隻是一昧說口渴。

在鎖龍城的林動,並非那個法力滔天的幽冥教主,而是被不動明王打了封印,受到桎梏的修士。

“嘻嘻,你這人好生奇怪,都落在河裡,還叫喚口渴,那喝水喝不飽你啊?”

挨了好幾棍子,一身青腫,可乞丐卻是渾然不覺。

商賈精明,察覺到有點不對,連忙把幾個仆人喚走。

另外一方麵,想要有所得,有的時候,犧牲就是在所難免。

商賈喚了手下一聲,越發覺得古怪。

“這個,我要喝這個。”

一名乞丐,正在下城區,商河的出水口處打滾。

至於,會不會發生妖魔在鬨市趁機食人的慘案?

而商河之上,自然也出現了千燈競發的場麵。

而荒山野嶺的很多妖精,往往是耐不住寂寞的,會被人間的熱鬨所吸引,一場燈會下來,說不得人鬼之間就見殊途。

一漁夫趁船路過此地,瞧見有人落水,他也不知是乞丐,連忙用杆子把人打撈起來。

“喝水,水沒味道,沒味道。”

傅月池卻說,如今城中命案不斷,正常來講,必定是精怪所為。

本來沒人理他,可這乞丐不開眼,不小心湊到了一途徑此地的商賈麵前。

“口渴,渴啊。”

撲通。

正思忖著,漁夫解下腰間的酒葫蘆灌了一口。

這商賈也算不得有錢,但手底下兩三個小廝還是有的,指揮起來把乞丐一通好打。

然而,就在這樣讓人歡喜的日子,卻依舊有食不果腹的乞丐,在暗處慘慘地哀嚎。

乞丐大口吞水,口中卻依舊咕咕叫喚。

林動想了想,說實話,覺得還是蠻有道理,也認可了這個方案。

開始的時候,乞丐沒氣了,待漸漸呼吸到空氣就醒神過來,口中又叫道:“口渴。”

而乞丐依舊是慘嚎不斷,且在口中發出,“口渴啊,口渴……”這樣的聲音。

說完,這乞兒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竟朝著漁夫撲了上去。

漁夫一時不防,竟被乞兒給推倒。

乞丐一把奪下漁夫的酒葫蘆,大灌了兩口,神情一變:“還是沒味道,還是沒味道。”那張滿是膿包的臉上變得猙獰起來,雙手死死卡住漁夫的脖子。

乞丐手臂上青筋暴漲,明明是瘦弱到一陣風就能刮走的身軀,此刻卻是爆發出了巨大的力氣。

“水!我要有味道的水。”

他像是一頭發瘋的驢子把人頂到船上。

漁夫已經在不住地翻白眼了,呼吸困難,憑著最後的力氣,抽出腰間小刀對著乞丐頭上狠狠一劃。

哢嚓,刀刃撞入顱骨……

鮮血滴答滴答隨著破爛的濃稠,惡心的黏液,濕漉漉頭發上的水草一同流下……

正常來講。

這樣的傷勢,乞丐早就該死了,哪怕是軍隊中的壯漢,被一刀子捅入太陽穴能夠活命?

可怪哉的一點,就是此刻乞丐竟然還能存活。

不僅如此,似乎力氣也變大了,“水!我要有味道的水珠。”

滴答滴,滴答滴,乞丐嚎叫聲中,渾濁鮮血劃破嘴角。

他下意識舌頭一勾,神情頓時變得更為猙獰,“對,就是這個!!”乞丐叫道,一張臉上密密麻麻爬滿了青筋,筋絡好似遊動的蟲兒,不住在皮下組織中翻滾。

突然,乞丐的兩顆眼球滾落了出來,臉上隻剩下兩個血乎乎的洞窟,可這樣就完了?

不,這隻是一個開始……

乞丐的嘴巴撐開近乎一百八十度,臉皮外翻,顱骨凹折,一張恐怖的巨口,狠狠咬在早就被掐死的漁夫胸膛。

胸腹被爛牙撕開。

滾燙的鮮血咕咕湧入那張大口之中,喉頭不住吞咽,小船上除了彌漫開來的血腥味外,就隻剩下一道低低的呢喃。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有味道的水。”

“瘋了,瘋了!!”

商河下遊,又響起過路客這樣的喊聲。

……

城主府中,一處宅院,院子裡有一座巨大魚池,養了數千尾紅鯉,魚兒卻是半點不怕人,林動走來,飼料還沒灑下,鯉魚就跟著湧動,說實在的還蠻好玩。

傅清風隨手從林動懷裡抓了一捧飼料,朝著魚池灑下,口中故意道:“我搞不懂一點,男人為什麼那麼好色,明明府邸上養出的丫鬟既有腮凝新荔,小家碧玉,又有嫵媚多情,溫柔迷人。為什麼有人卻又有雅興對著稚嫩,沒長開的姐妹花下手,要說身材,她們不夠有身材,要說美腿,也還沒徹底長出,真是奇怪……姐夫,您覺得呢?”

傅清風一大串廢話,又是意有所指。

要說勾引,確實是這個小妮子把林動約到這裡,林動本以為能有一番不錯的機緣,把玩一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來。

結果她現在又拿話頭敲打某人。

“沒玩過唄。”

他滿不在意地講道,瞧著小姨子臉上憤怒的神情,林動腦袋一轉,想了想又解釋了一句:“不僅僅是沒玩過,更在於尋常女子哪裡能比得了有地位的女人出彩。就好比……”

聲音一頓。

“清風,我這樣說,你可彆生氣哦。就好比怡紅樓中,明明有一些歌舞女姬在容貌上比紅牌來的出彩,可依舊大把豪客選擇紅牌而不要容貌更甚一籌的歌女。更何況,越是年輕,越有靈性。征服起女將軍,劍術大家怎麼也比普通女子來的有趣,你覺得呢?”

林動一對招子似恨不得鑽進人小姑娘的羅衫之中,實際上他的心底一片清明。

絕非表現得這種急色的模樣……

林動修行已經到了很高的境界,某種程度上來講,其實與普通人,普通修士完全屬於兩種不同的物種。

之所以,還會好色貪吃,不過是為了讓自己不要忘記本心罷了。

修道修道!越是往後,就越容易割舍掉七情六欲,哪怕不是自身主動去割舍,時間一長,在漫長的光陰中除了追求大道那一抹恒定不改的意誌外,其餘很多事情都是提不起興趣的。

畢竟,仙人是日月改而我不改,山河變而我不變。

越是修行到高深程度,越是要想辦法保持本心。

不然,最終結果是很難逃開被天地同化的命運。

有的修士,成就真仙境界。

本該想辦法修持一具人仙法體,以求道果與天仙合一,成為至高無上仙人。

可最終結果卻是,修行到一定程度就把自身轉化為了大千,中千世界,徹底喪失掉自我的意識……當然,這些心靈上的天劫,離目前的林動還有一段距離。

“姐夫,你好壞啊。”

傅清風嬌俏地說道。

“哈哈哈。”

林動爽朗地笑了一聲,隨意道:“說罷,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情,我可不是那種腦袋裡隻剩下汙穢念頭的草包。”

說話的工夫,林動把玩著一顆從屋子裡順出來的夜明珠。

準確來講,外表是夜明珠,實際上則是一顆妖魔內丹。

這一點讓林動有點好奇。

“姐夫,覺得我姐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傅清風撫了撫耳畔的發絲問道,清風徐來,女孩耳畔柔順的頭發,在風中輕輕浮動。

“這……”

林動說不出話來,他不過是第一天見到傅月池,他哪裡知道傅月池是個什麼樣的人?

要說影響,除了覺得那少女將軍生得挺得勁,也有過一些雜亂的心思外。

可其他莫名的想法,或者說對其的認知,是半點也無。

林動眼珠子轉了轉,念頭一動問道:“你呢,你覺得月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反問道。

對於答不上來的問題,這差不多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傅清風倒是沒有懷疑他。

思忖了片刻,傅清風用精準四個字概括出了姐姐的性格——性烈如火。

“哦?”

林動故意發出一道意義不明的聲音。

隨即,傅清風開始補充起來:“姐夫,就拿伱手上的珠子來說,這東西可謂是得來不易。”

“在老城主去世的那兩年,姐姐協助你掌握城中兵馬可太不容易了。你還記得幾年前在商河上演練兵馬吧?”

“是,記得。”

林動還能如何,隻能這樣說了。

“當時操持兵馬那會兒,水中驚現一頭無支祁血脈的猿魔,姐姐看似文雅,性子卻是比你還烈,直接不顧城防,把整個鎖龍城,內外八門的破軍弩都調集到了河岸上。當時,運輸不方便,直接把大半的軍馬調出,跑死了三分之一的寶貴馬匹,最終用一千多根,粗如男子大腿的神弩,射殺掉水猴子。那猿魔口中吐出的內丹,不就是這顆打磨出來的明珠嘛。”

傅清風向林動解說道。

“那姐夫,你呢,你到底是怎麼看待我姐姐的?”

傅清風反問。

“我啊……”

林動賣了一個關子,隨即儒雅笑道:“我啊,我和你一樣啊。”

“你……”

傅清風漲紅了臉,“人家說正經的。”

“我說的怎麼就不正經了?”

林動調笑道。

他除了這般應對,哪裡還能說得出一個一二三來。

“姐夫,你就沒覺得我姐姐最近有什麼反常嗎?你出征之前,還有出征回來後一段端倪都沒看出來?”

傅清風咬了咬牙問道。

“……”

林動眼珠子咕嚕咕嚕直轉,你姐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反正你這個姐夫是真有問題,可我能夠對你說嗎?

傅清風勾下頭,一張臉紅得能夠滴出血來。

“姐夫,你,你……”

她說話的聲音含糊不清。

“怎麼?”

林動低頭。

此刻的兩人離得很近,女兒家身上淡雅幽香的氣息,直往鼻子裡鑽。

“姐夫,你,你和我姐姐有多久沒有圓房了?你就沒有發現……”

讓一個未及雲英的女孩子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是羞煞個人,不過,傅清風依舊堅持地問:“姐夫,你就沒發現我姐姐胸口一側的那顆肉痣不見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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