蒿火旁,林亦表情陰沉不定,因為林亦發現自從那名老人走後,父親好像有些心事,而且雙眸看上去一點神采也沒有,就像一下子又老了十來歲,整個人氣息消沉,活力很少。
每當林亦追問的時候,父親就用一句沒什麼事來回答,倒讓林亦更加好奇起來,父親現在會是這樣的表情,肯定是與那名老人有關,隻是不知道那名老人對父親說了什麼,更猜不透為何對自己說可惜。
林亦其父從屋中拿出幾個膜膜團,和一筒毒蟲蜂蜜,手腳熟練的將膜膜團掰開,然後往中間澆了些蜂蜜,方才放在蒿壁旁邊烤熱。
一時間,氣氛沉默了下來,林亦看到父親不想說話的樣子,又見眼神有種失望的意思,不由指著膜膜團:“父親,膜膜團熟了,你快嘗嘗,加了蜂蜜一定很好吃。”
看到林亦如此懂事,林亦其父這才回過神來,擠出一絲笑容後,這才拿起一個膜膜團塞到林亦的手中,道:“亦兒,你吃吧,父親不餓,感覺到有點累了,我先回屋睡了,你記得要把蒿火熄了。”
說完,也不待林亦回答,步伐跚慢的回到屋中,林亦愣在地上,猜不透父親為何會變得這樣消沉,就好像深受好大的打擊。
“此事一定與那名老人有關,可惡,那人到底是誰?”
林亦心有怒火,啃了幾口膜膜團後,也覺得沒啥胃口,將剩餘的膜膜團收好後,靜靜的修煉起冥息訣來。
隻是,越是想修煉,心裡的煩躁越是來得凶猛,一連試了幾次都靜不下心來,林亦隻有作罷,熄了蒿火後,回到屋中躺在木床上,見月光還是往常一樣皎潔,周圍依然寂靜,偶爾還能聽到山後麵傳來一些鳥獸的吼聲。
在煩躁中,時辰一點點滑過,約莫快五更的時分,林亦睜開雙眼,之前根本就沒有沉睡,腦海老是想著父親與那名老人的關係。
林亦輕手輕腳的來到大廳上,習慣性的貼近父親的房門前,卻不由奇怪起來,因為這次無論林亦如何靜心傾聽,竟然都聽不到父親悠長的呼吸聲。
“難道?”林亦臉色一變,雙手顫抖的推開木門,吱的一聲,木床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父親的身形,不過,當林亦看向地上的時候,卻是大叫一聲:“父親。”
緊張之後,林亦急忙出了屋大門前,取了牆壁上掛著的火把,用火石點燃後,方才再次回到父親房中,將火把掛好,這才發現地上有著一攤血跡,看情況都有點乾涸了。
“父親,你怎麼了?”
林亦其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昏厥過去,又似乎已經長眠於世,林亦眼中帶著一絲害怕,右手顫抖放在父親鼻底下,感覺還有些呼氣進出,這才放下心來。
將父親裡裡外外檢查一邊,發現除了額頭有些撞傷外,其餘地方彆無傷痕,又見嘴角邊有絲不明顯的血跡,林亦頓時猜到父親應該是氣急攻心才會吐血。
“父親為什麼會氣急攻心才吐血?難道是與那名老人有關?”
思疑中,林亦將父親抱起,這一年來,林亦因修煉了‘天地辰功’,雖然還隻有十二歲多的樣子,但無論是身形還是力量都有了長足的進步,以林亦其父那瘦弱的身子,抱起來並不費什麼勁。
“父親,來,喝口蜂蜜水。”
林亦拿出一個竹筒,裡麵正裝著混有毒蟲蜂蜜的清水,倒了些水到父親口中,卻發現清水往嘴角兩邊溢邊,父親根本就沒有咽下半點。
“不,父親,你稍等我一刻,我去找師父來,師父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看到父親臉色如臘,再加上呼吸若有若無,又咽不下半點清水,林亦不敢再有半分耽擱,深知現在父親這一情況,以自己的能力是搞不定的,倒不如去請師父過來。
霸長天竹屋前,林亦一來到,當即跪在地上淚雨滴下,泣聲道:“師父,求求你救救我父親。”
“林亦,林大爺發生什麼事了?”
一旁的小胖子一臉奇怪。
林亦並沒有回小胖子,反而雙眸期盼的看著霸長天。
霸長天沉聲道:“林亦,不要心慌,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且簡短的說出來。”
林亦收住泣聲,深知時間緊逼,連忙簡短的將那名老人來過自己家中後,再將父親吐血昏迷不醒的事說了出來。
“事不宜遲,林亦,快帶我去看看。”
霸長天進入竹屋取出一個包裹後,一行三人,腳步飛快的往林亦家中趕去,以三人全速的腳步,片刻便回到林亦屋中。
霸長天跟著林亦來到林亦其父的房中,當看到林亦其父氣若遊絲,臉色蒼白如鬼魅後,立時臉色一變,不待林亦開口,連忙跨過一步,右手抓起林亦其父的手腕把起脈來。
“林亦,去弄些清水來。”
把脈完畢,霸長天臉色沉重,吩咐一聲便從包裹中取出一個藥瓶,待林亦用竹筒裝了些清水進來後,霸長天當即取過竹筒,打開藥瓶將裡麵的藥散倒入清水中搞弄之後,方才掐著林亦其父的鼻子,將清水倒進嘴裡。
咕嚕幾聲,林亦大喜,看到父親終於咽下了些清水,隨即緊張的道:“師父,我父親怎樣了?”
霸長天看了一眼林亦,卻轉頭對小胖子道:“小胖子,你過來,按照我剛才的動作,將這竹筒內的清水喂下去,林亦,你跟我出來,我有話對你說。”
這一時候,小胖子也知道事情嚴重,得令一聲,便接過竹筒,神色擔憂的看著林亦跟著霸長天出了房內。
來到蒿壁旁邊,霸長天長歎一句,道:“林亦,我幫不了你,你要有心理準備。”
林亦聽到此言,不啻頭上晴天一個霹靂,雙目迷糊,許多才回過神來,泣聲再起,懇求道:“求師父救救我父親,隻要能救得活父親,林亦願意做任何事,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林亦,起來,要是有法子,你覺得師父不會幫你嗎,可是,你父親的情況實在太糟糕了。”
“師父,我父親不是氣急攻心才會這樣的嗎,難道這些都無法治好?”
“要是隻是氣急攻心吐血,這點小事為師還是能治好,不過,也許你不知道,你父親體內有道頑疾,剛才我把脈之後才檢查出來,這道頑疾估計存在很久了,要不是你父親一直壓著,恐怕早就已經……”
“什麼,師父,你不會是騙我的吧,我父親怎麼會有頑疾的,我一直沒有聽父親說過。”
“林亦,你父親不對你說,恐怕是不想讓你擔憂,不過這次定是因為某些事放不下來氣憤堵住了心胸,方才引起了頑疾的反噬,原本照你父親的情況,雖然有頑疾,但這些年來一直被壓製,倒可以再活十幾年,但現在,恐怕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霸長天長歎一句,將所知的說了出來,並沒有絲毫的隱瞞。
林亦臉色蒼白的後退了三步,不可置信的看著泥屋裡麵,跪在地上,道:“師父,難道真的沒有其他法子了,弟子就隻有父親這麼一個親人,求求師父救救我父親。”
“唉,不是為師不想救,而是為師現在也無能為力,除非,算了,那等靈草早就絕跡,量你也尋不到的。”
猶豫了幾息,霸長天倒是想到了一個法子,隻不過這些年來連自己也尋獲不到,市麵上又沒有出售,這一法子不啻是難以實現。
“師父,你說有法子,那到底是什麼,快告訴我,就算我踏遍天南我也要尋到。”
聽師父的語氣,好像有靈草可以救得回父親,林亦像是溺水中的人扯到一條稻草,連忙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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