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情報

第56章 情報

那頓鎮，這是一個在剿滅印第安人戰爭中，戰功赫赫的小鎮，一個鎮就為加利福尼亞聯軍，提供了一個主力團，全鎮幾千口人，家家戶戶都有槍，而且很多家庭也養了馬，用一句武德充沛來形容，絕對不過分。

但就是這樣一座小鎮，此刻卻完全沒有了昔日那頓人縱馬扛槍打獵的風光，隻剩下被火炮炸的斑駁破碎的石牆，以及小鎮內，一些被燒成廢墟的房屋。

當然，大部分房子都還是好的，畢竟劉家堡軍隊對於已經屬於自己的財產，往往會格外愛護。

小鎮內，依舊有大量本地的白人居民，但是他們的臉上，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害怕，尤其是看到那些不時在街上走動的劉家堡士兵，就一種想要逃回家的恐懼……但最終，在對方的眼神警告下，再一次彎腰收拾起，因為戰亂，而導致的瓦礫碎片。

啪……啪……

“啊……”

那頓鎮警察所的一間牢房內，不斷有皮鞭抽動的聲音，以及人慘叫的聲音。

“哎，先停停，你這樣會把他打死的。”坐在一旁喝著咖啡的墨羽看著被綁在十字架上的中年禿頭白男，（十字架是從教堂裡麵拆下的，就是耶穌那個，至於耶穌去哪了，那就不得而知了，可能在某個臭水溝吧！！）對正在抽打行刑的下屬陸恩榮製止道。

陸恩榮聽完後，這才放下了皮鞭，對墨羽示意了一下，便做回椅子上休息，拿起一旁已經冷掉的咖啡，就往自己嘴裡灌，喝到一半，就放下了杯子，無他，太苦了……

“伯恩神父，你就招吧，再打下去，你真的要見上帝的。”墨羽上前看著十字架上，被打的遍體鱗傷的中年禿頭白男，露出一副十分心疼對方的表情，勸說道，“伱看，你的朋友凱特琳女士早把你招了，現在人家在家養貓種花，多自由啊！！”墨羽看著伯恩神父，繼續勸說道，而且還拿出了出賣他的凱特琳女士作為榜樣。

“呸………”伯恩神父直接一口唾沫吐在了墨羽的臉上，“你們這些異教徒，你們殘害我們多少白人，傷害多少白人婦女，上帝不會原諒你們的，我告訴你，我就算死也不會出賣同伴的。”伯恩神父怒氣衝衝的對墨羽罵道，哪怕已經被打成這樣了，依舊用強硬的眼神看著墨羽，就像他是地獄來的惡魔一樣。

“很好，很好！！”墨羽拿出繡花的手帕擦了擦臉上伯恩神父吐過來的口水，不怒反喜的誇讚道，讓伯恩神父都有些疑惑，難不成這個異教徒，真的被自己罵傻了，還是罵醒了。

“伯恩神父，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墨羽擦乾淨臉上的口水後，用陰森森的語氣對伯恩神父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玩味與殘忍。

“恩榮……”墨羽回過頭叫了一下，還在擦汗的陸恩榮。

“墨長官！！”陸恩榮聽到墨羽的聲音，立馬站了起來，對墨羽抱拳答應道。

“割了……”墨羽麵無表情的對陸恩榮吩咐道。

“割哪裡？”陸恩榮有些疑惑的對墨羽詢問道。

“割下麵。”墨羽依舊冷酷無情的對陸恩榮回答道。

“割哪個下麵？”陸恩榮聽後，依舊有些疑惑，繼續對墨羽範文道。

“笨蛋，還能有什麼下麵，要不然割你下麵！！”墨羽惡狠狠對陸恩榮回答道，語氣中帶有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啊……”陸恩榮先生一驚，隨後便反應了過來，雙腿不由自主的夾緊了。

“動作快點……”墨羽出牢房前，拍了拍陸恩榮的肩膀，隨後便離開了牢房。

獨留下陸恩榮和綁在十字架上，不知所措的伯恩神父。

“啊……”

“啊……”

很快，一股比剛才更大的慘叫聲傳來，但是很快，又沒了聲音。

“墨長官，他死了。”陸恩榮穿著沾著血跡的軍裝走了出來，第一句話就是給墨羽回報伯恩神父的死訊。

“死了，怎麼死的？”墨羽回過頭對陸恩榮詢問道。

“失血過多死的，死的很快。”陸恩榮將伯恩神父死之前的情況對墨羽介紹道。

“媽的，便宜他了。”聽到伯恩神父竟然死的那麼快，墨羽的臉上甚至露出了失望透頂的表情，讓一旁站著的陸恩榮有些害怕。

“走，去看看最後一個家夥。”墨羽抱怨完後，對身旁的陸恩榮吩咐道，隨後便朝著下一個牢房走去。

陸恩榮跟在墨羽後麵。

吱……

牢房的門被打開了，幾束陽光照射進了昏暗而又刺鼻的牢房。

牢房的地上，坐著一個瑟瑟發抖，嘴唇發紫的年輕人，年輕人身上的衣服看起來比一般墨西哥軍人的軍裝麵料要更好，而且還一些珠寶勳章作為點綴。

“哦……”

陸恩榮看著地上那些屎尿，有些惡心的想吐。

“小子，醒醒，醒醒……”陸恩榮在墨羽的示意下，上前用腳對正在昏迷的年輕人，踢了幾下。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不是，我不是……”

年輕人睜開眼睛之後，就被站在他麵前的陸恩榮嚇的驚慌失措，語無倫次。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快說。”陸恩榮板著一張臉對地上的年輕人審訊道，之所以如此簡單，還是因為這個年輕人實在太膽小了，見到他的一刹那不止的語無倫次，而是直接尿了，從這就可以看出，這個人，好審訊。

對付硬骨頭，有硬骨頭的審訊方法，對付軟骨頭，那不用說，連打都不需要，直接嚇唬就完事了。

“蘭蒂斯，蘭蒂斯.霍夫……”年輕人顫顫巍巍的抬起頭對陸恩榮回答道，雙手不斷的發顫，這個年輕人就是那頓團團長庫斯的外甥蘭蒂斯，也是被華科.科維亞總督任命為了那頓團副團長。

本來在第二次洛杉磯戰爭中，帶著華科.科維亞總督的蘭蒂斯活的好好的，雖然很快整個加利福尼亞到處都有白人城鎮陷落，但對於蘭蒂斯來講，反正一時半會那些劉家堡異教徒也打不過來，還不如趁著他們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往墨西哥共和國的方向逃離……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這件事也是蘭蒂斯自食惡果。

因為那個意大利女人在一次戰鬥中與大部隊走散，色迷心竅的蘭蒂斯帶隊回去尋找，意大利女人沒有找到，卻找到了正在附近駐守的武衛營，這群散兵遊勇很快就被武衛營下屬的一個步兵隊打的抱頭鼠竄，他本人也帶著幾個親兵跑進了山裡……

但山裡畢竟物資匱乏，在熬過一段時間後，鼓起勇氣的蘭蒂斯再次帶著人下山，山下果然沒有劉家堡軍隊，甚至連印第安人組成的威武營都沒有，仗著有幾杆槍，蘭蒂斯搶了一批印第安部落的糧食和牲畜，依照地圖上的路線，朝著那頓鎮趕去，因為按照一路上打探的消息，那頓鎮所處的地方太過偏僻，所以還沒有被那些劉家堡異教徒給控製，所以蘭蒂斯就打起了重返那頓鎮，甚至重新組織軍隊，然後偷襲那些劉家堡異教徒，打幾場勝仗，最後回到墨西哥共和國領賞的想法。

但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他來了，劉家堡的軍隊也來了，然後即，就成了現在這樣。

“很好，蘭蒂斯先生。”陸恩榮看著緊張的蘭蒂斯，心中不屑的笑了笑，但是表麵上依然是客氣的表情，“你應該是個大人物是嗎？”陸恩榮蹲在地上，對滿身屎尿味的蘭蒂斯詢問道。

“是，我是那頓團的副團長。”蘭蒂斯老老實實的對陸恩榮回答道，甚至連自己的身份都告訴了對方，可見蘭蒂斯這個人的膽量有多小。

陸恩榮聽後，轉過頭和墨羽對視了一眼，都明白，這次抓到一條大魚。

“那麼請問蘭蒂斯先生，你知道華科.科維亞總督在哪嗎？”陸恩榮隨後又對蘭蒂斯詢問道，“你放心，隻要你說出來，我保你平安無事，甚至可以放你出去，在那頓鎮給你分一套房子和屬於你的土地。”陸恩榮看出蘭蒂斯眼中的猶豫，隨後便拿出自由和居住地，甚至是土地來誘惑蘭蒂斯。

“我……”蘭蒂斯有些猶豫，畢竟誰也不知道這些異教徒說的是真是假。

“蘭蒂斯先生，你應該知道，不告訴我們或者欺騙我們的後果有多嚴重……”陸恩榮突然臉色一變，對蘭蒂斯威脅道，“我再問你一遍，華科.科維亞總督在哪，蘭蒂斯先生？”陸恩榮板著臉對蘭蒂斯繼續質問道，甚至在最後叫蘭蒂斯名字的時候，用了一些力度，看起來表情很猙獰可怕。

“在……”蘭蒂斯被嚇的，有些慌張，有些說不出來話，“有地圖嗎？”蘭蒂斯小心翼翼的對陸恩榮詢問道，眼神中露出了害怕之色，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惹惱了對方。

“去給他拿地圖………”墨羽的聲音從陸恩榮的身後傳來。

“是，墨長官。”陸恩榮站起身前，看了地上癱坐的蘭蒂斯一眼，隨後便離開了牢房，朝著掛有地圖的辦公室走去。

踏……踏……

就在蘭蒂斯顫顫巍巍的等待著的時候，墨羽拿著手中折疊過的地圖，走進了牢飯，隨後看了陸恩榮一眼，對方立馬明白了墨羽的意思，將位子讓給了墨羽，自己則站在旁邊守護。

“告訴我，華科.科維亞總督在哪裡？”墨羽半蹲在地上，將手中的地圖攤開，眼神冷酷的看著蘭蒂斯，表情相當嚴肅，差一點沒有把他再次嚇出尿來。

“在，在這裡……”蘭蒂斯顫顫巍巍的舉起右手，指向了加利福尼亞境內的一處不大的山脈，一處叫科特山的山脈，這座山還是西班牙人時期命名的。

“為什麼要去這裡，這裡應該不容易回到墨西哥吧？”墨羽看著這個偏向美國的科特山，有些疑惑的對蘭蒂斯詢問道，畢竟這幫墨西哥人，怎麼說也得先逃回墨西哥共和國才是，怎麼會去內華達這個偏僻的地方，離美國近的地方。

“因為我們根本就沒有打算回到墨西哥共和國。”蘭蒂斯語出驚人的對墨羽回答道，“華科.科維亞總督逃跑了兩次，兩次都導致洛杉磯的丟失以及戰爭的失敗，一但回去，上麵肯定饒不了他，所以他就打算帶著人馬，穿過內華達地區，逃去美國，最起碼他是白人，美國人應該不會為難他的。”蘭蒂斯對墨羽解釋華科.科維亞總督之所以逃跑到離美國近的原因，說完後，蘭蒂斯小心翼翼的看著墨羽，生怕惹得對方不高興。

此時此刻，他也明白了場上的權情況，明顯是這個男人在兩個人當中的地位最高，權利也最大，他能否活下來，就全靠這個男人了。

“你說的話，是真是假？”墨羽聞言，思索了一陣皺著眉頭對蘭蒂斯質問道，“你應該知道，欺騙我們的下場！！”墨羽用凶狠的語氣對蘭蒂斯敲打道，看著蘭蒂斯的眼神，都帶有一絲凶厲，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就好似看到吃人的野獸一般。

“我明白，我明白……”蘭蒂斯聽後，點頭如同搗蒜般對墨羽保證道，“我敢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華科.科維亞總督以及那頓團剩下的幾百號人，就在科特山附近。”蘭蒂斯再次對墨羽保證道，甚至都不敢去看墨羽的眼神，就好像隻要一和墨羽對視，就好像看到了吃人的老虎一樣……

“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墨羽意味深長的對蘭蒂斯說了這麼一番話，“恩榮！！”隨後墨羽收起地上的剛剛攤開的地圖，站起身對一旁的陸恩榮喊道。

“墨長官！！”陸恩榮立馬對墨羽回應道。

“找人帶他去洗個熱水澡，多洗漱幾遍，給他換件乾淨的衣服，然後再給他換雙新鞋。”墨羽看著地上散發著嗖臭，衣衫破爛，鞋子開洞的蘭蒂斯，捂著鼻子對陸恩榮吩咐道，“對了，給他找個住的地方，也彆太遠，離大牢近就行，在給他二十塊華元，讓他買點好吃的，補一補。”墨羽這個雖然冷酷，但是對於願意服軟，願意合作的人，他的態度還是很好的。

“是，墨長官！！”陸恩榮聽後，抱拳答應道，“還不起來謝謝墨長官，要不是墨長官，你早晚死在這大牢裡……”陸恩榮隨後低頭看著癱坐地上的蘭蒂斯，用西班牙語招呼道，甚至還上去踢了兩腳。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蘭蒂斯反應過來後，不斷的對著墨羽磕頭，滿是汙垢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意，此時此刻，他終於意識到，他活了，他活下來了。

“告訴他，如果他的情報是真的，事成之後，我們再給他五百塊華元。”墨羽看著麵前還在對自己磕頭的蘭蒂斯，轉過頭對陸恩榮囑咐道，“還會給他土地房子，讓他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墨羽說完這句話後，就快步離開了牢房，他要將華科.科維亞總督的事情上報給當地的駐軍，一但抓到華科.科維亞總督以及剩下的那頓團，他就能夠從審計科調回軍隊了。

墨羽原來其實不是審計科的，而是武衛營的一個步兵隊長，因為作戰有功，加上年輕等因素做了新成立審計科科長，說是科長，不就是錦衣衛頭子嗎？

自此當了這個審計科科長後，墨羽就感到昔日同僚看他的眼神變了，總有一種提防的感覺，雖然他乾的主要是調查情報，以及捉拿間諜等工作，但是到底在某些人眼中，扣上了一個錦衣衛，東廠的帽子，畢竟現在審計科的刀口是向外的，但是萬一外麵的解決了，向內怎麼辦？？

這是一些官員在得知審計科這樣特務機構成立後，第一個想法，甚至有心虛的，幾天幾夜，沒有睡好覺，要靠吃安神藥，方能入睡。

而這也導致那些同僚表麵上對墨羽還算客氣，但也就差見他麵時，喊一聲廠公了。

這也是為什麼，墨羽希望獲得更多功勞後，調升離開的根本原因，無他，因為自古以來，搞情報，搞陰謀的，沒有什麼好下場。

權勢最大，但死的也最慘，他能比的上魏忠賢嗎？？

所以對於墨羽來說，早日脫離審計科這個是非之地，是他最大的願望。

………………………………………

科特山，一處靠近美國的山脈，說是山脈，其實就是幾個小山組成的山林，當然，目前這個地方已經被劉家堡改為哨口山了，寓意監視內陸的哨口。

此時的哨口山下，已經集結了大批的軍隊。

軍隊中士兵是典型的印第安人長相，雖然身上穿著劉家堡製式灰色軍裝，但身上原始而又野心的感覺，隔著老遠都能夠聞到，就像一群剛剛從大山裡走出的野人，雖然已經學會了什麼文明，但身上的野性，是怎麼也改不掉的……

陶望站在一處山頭上，拿著望遠鏡看著前方的哨口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