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北海省:發展與牧人

7個月前 作者: 道士仗劍行
第278章 北海省:發展與牧人

第278章 北海省:發展與牧人

北海省,冰城市-——

【北海道劄幌】

來自西伯利亞的寒冷穿過大洋。從庫頁島,直怕撲北海島,島上被白雪覆蓋,雖然已經三月,但依然沒有完全化開的痕跡。

隻是能從雪地流淌出的雪水中,看出春天的痕跡。

好在像這種地方其實主要集中在野獸出沒的山區,大多數地區,尤其是最重要的冰城平原,卻是被一片綠草覆蓋,上麵養著奶牛,附近的城鎮內,還有幾家以奶製品加工為主的食品企業。

從經濟的角度上看,也算是當地的支柱產業了,更是當地除煤炭產業以外,最大規模的產業。

該地所產的奶酪,奶粉,牛奶,奶糖,多銷售到日本,朝鮮兩地的市場,為當地提供了上萬人的就業。

要知道整個北海省,按照北海民政廳的統計,截止龍武十三年二月底估算,總共也才不到八萬人,萬人規模的就業,已經算是支柱中的支柱了。

也是因為這個情況,今年年初上任的郝巡撫,就定下了,三個戰略方針。

其中放在首位的就是移民,或者說是,如何高效的從移民部手中截取移民,靠著停泊的機會,還真讓他找到了機會,靠著四處卡油,硬生生弄來了三萬人口,要知道在有原來,整個北海也不過幾萬人口,按照比例看,超過三分之一的人口都是新來人口,這對於當地人的衝擊是史無前例的。

或者說是對當地阿依努人來說,他們的生存空間在大量移民抵達後,遭受到了嚴峻的挑戰,也是因為這個情況,最近巡撫衙門才搞了一出教化蠻夷的“好事”。

畢竟用這位郝大人的話講就是;

“我等為阿依努夷族,教習文理,遷移他們到平原分地耕種,豈不是踐行了聖人教化,至於他人所誹謗之殘暴,劫掠,都是假的,隻有教化之心是真的!!”

而就在一片教化之中,阿依努人日漸減少,至於給出的理由也很簡單,“通婚”,“自願融入”,以至於後世之人翻開這段史書都很奇怪,怎麼動不動就是“大概”,“可能”,“教化”這些詞,就沒有其他的嗎??

而除去人口以外,發展的第二步其實就是:“財!!”

無財英雄氣短,有財狗熊變英雄。

也是因為這個,北海當地把發財放在首位,當初授權給那些開采的公司的煤礦,除去一些不能“碰”的,大部分都是“和善”的收了回來。

收回來之後,當地成立了一家由北海當地控股的北海礦產公司,該公司擁有當地一半以上的煤礦,以及其他資源,甚至為了便於整合,還將其他的銅礦,硫磺等當地擁有的礦產都加了進去,用某些人的話講就是:

“府衙如商,商如盜!!”

當然,這都是某些利益受損之人的一麵之詞,大部分還是持歡迎態度,就比如那位從神州金陵逃到北海的周舉人,就非常喜歡郝巡撫的手段,稱之為“有勇有謀”,“國之良臣”。

良臣不良臣不知道,反正據私下說,兩人的關係比較好,所以也有人猜測,這不過是朋友間的吹捧罷了。

除了經濟和人口以外,最後一個其實和經濟有著很大的關係,那就是市場!!

因為北海當地人口少,物產主要以礦產牛羊奶製品為主,當地人根本就消費不了那麼多東西。

所以發展外部市場就成了必然的選擇,甚至尤在移民之上,畢竟現在是工業社會了,把人招來了,真是分地放牧,真這麼搞,信不信過不了幾年就有買本土的船票,“開潤!!”。

想要留下人就得讓他們的生活有“奔頭”,什麼是奔頭,其實說難聽點,就是活下來!!

或者說有尊嚴的“活下來”。

在工業時代,經濟就成了衡量這一切的指標,又或者說是對工業品的消費量。

按照漢國最新統計,漢國本土,消費水平的是漢州以及幽州這兩個地區,再其次就是像九原,漠南這種地方,再後就是漠北,安西等地,俄勒岡三省最次。

至於說北海,不存在名單,給出來的解釋是,太少了,沒有辦法統計。

甚至就連蘭芳都是北海的至少十倍,甚至十五倍。

而麵對這樣殘酷的現實,當地唯一的辦法,走完全的外向型經濟。

出口大量的奶製品,皮革製品,肉製品,礦產,換取外界的布匹,稻米,輕工業,重工業,乃至熱帶的水果,香料。

而要進口這麼多商品滿足內部需要,自然就要“創彙”。而如何創彙,自然又成了當地的一個難題,雖然當地的產品在日本,朝鮮等市場,掛著漢國的牌子,銷量也還不錯,但是隨著未來人口的加大,自然而然,所需的資源和經濟也就越大。

所以擺在目前北海麵前的就隻有一條路,“發展”!!

而北海的發展也從龍武十三年正式起步。——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現牛羊。

“嗚嗚-——”

少年揮舞長鞭,“驅趕”還在吃草的牛群,按照草原的規矩,一塊草場,不能一直吃下去,得讓他們緩一緩,長一長。

也是在這種“習俗”的束縛下,整個北海的畜牧業才在今年開始,進入了高速增長期。

當地的牧官,甚至專門從國外引進種牛,種羊,運回北海,開拓了官營牧場,開展了“熱火朝天”的育種運動。

當然,因為隻進行了不到半年,哪怕牛羊繁殖能力強,也連第一批還沒有。

當地牧民所放的牛羊依舊是美利奴羊,以及荷蘭奶牛,或者法國肉牛。

至於本地牛羊,對不起,還沒出生呢!!

牧牛少年,騎在一匹漠北馬上,戴著牛皮帽子,麵龐雖然稚嫩,但是手法卻是極為熟練,甚至給人一種“老道”的感覺。

但見少年揮舞長鞭,牛群往南奔逃,騎在馬背上的少年,不管,隨又揮鞭,“七趕八趕”,將這隊由百五號短角肉牛組成的隊伍,趕到了西麵的的長坡上,之所以如此,因為再去,就去彆家了,為了不引起“糾紛”,也隻能在趕牛看牛的時候上心一點,畢竟草原上的人性子急,家家持有獵槍,“防熊”,若是出了事,防熊變防人,也是瞬息之事。

待牛群安定好後,少年下了馬,伸手揉了揉,已經酸痛的屁股,最後找個能看到牛群的坡上坐了下來,像往常一樣,拿出口風琴,開始他“對牛彈琴”的生活。

“嗯嗯-——”

好似“嗯嗯”,卻又帶旋律,借助口風琴,傳遍了整個山坡,隻不過那些蠻牛可聽不懂,甚至還很煩躁的“甩了甩”尾巴,以此發泄內心的難受。

對於這些,少年自然不知道,繼續吹著,差一點“跑調”的樂曲。

最後,以一個比較低沉的聲調收場。

而就在這個時候,對麵的山頭上傳來一陣“踏踏”聲,似是馬蹄聲,不,就是馬蹄聲。

當馬蹄聲越來越近的時候,隻見一匹棗紅色的大馬載著一個年齡約莫十四五歲,身著黃衫的少女,以極快的速度衝到少年麵前,差一點衝散了牛群。

看到少女,少年臉上露出了喜色,正欲打招呼,就聽少女喊了一句:

“兵哥,你爹上山狩獵,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嗎,現在村長正在帶著全村搜山,你快回去。”

聽到這句話,小名兵子,大名江兵的少年嚇得直接下了馬,“踉踉蹌蹌”的來到少女的馬前,緊張的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少女不假思索,直接回道;

“就在十幾個分鐘前,村長帶人剛剛上山。”

“你快去吧,要是真有什麼事——”

說到這裡,少女不敢再說下去了。

江兵喊了聲“看牛”,隨後快速的翻身“上馬”,一揮馬鞭,隻見胯下黑馬“嘶鳴”了一聲,就飛快射了出去。

看著漸行漸遠的江兵,少女目光中帶著擔憂,最後拿起“他”留下的長鞭,驅趕牛群,準備再趕一陣就回去。

而揮鞭,駕馭快馬的江兵一路奔馳了幾裡地,來到了附近的牛角山。(因地方放養退化進入山林的野牛得名)

來到山腳下,看到一群被看守的馬匹,江兵將馬交於對方,最後問了幾句,隻得到了“上山”,“熊”等有用,但讓人擔憂的消息。

最後,接過對方借的雙管獵槍,上了山。

還未完全化雪的山,是一種什麼感覺呢,作為剛剛上山的江兵最有發言權。

踩在“咯吱”做響的雪葉地裡,身旁是一片光禿禿的針葉林,以及零零碎碎的鬆子樹,路過時還能聽到樹洞裡“摩擦”的聲音,大概裡麵應該是鬆鼠或者小鳥。

而在穿行整片樹林的時候,還能聞一股血腥味,應該是剛剛某個野獸做的“暴行”。

“吱吱”,踩過一片由白雪覆蓋的枯葉地,終於聽到了人的聲音,江兵豎起耳朵,還能聽到“那邊”,“這邊”的聲音。

正當他打算和大部隊彙合的時候,背後突然有一種陡然升起的危機感,根據他的那個獵人父親的“教育”,背後差不多就是熊之類的野獸了。

此時,回頭和不回頭,在江兵的腦海中不斷變幻,最後勇氣覆蓋了懦弱,手持雙管獵槍,“猛”的一下,回過了頭,剛回過頭,槍口就對準了身後。

剛剛回過頭,對上的就是一個巨大灰棕色身影,北海特有的棕熊,也是當地食物鏈的頂級掠食者。

“咕嚕”,喉嚨來回咽了幾次,江兵就這樣拿著獵槍與那頭狡猾的棕熊對峙了很久。

之所以不敢開槍,除了怕打不準,還是因為棕熊的體積,實在太大了,一但打了不死,還讓它衝起來,到時候根本來不及裝彈的江兵敢肯定,他會死的很慘,他會成為一道看起來“不錯”的晚餐。

“呲呲……”

棕熊用熊爪摩擦了地麵幾次,泛黃的眼珠看了看對麵那個直立動物,最終還是被祖先遺傳的“基因”嚇到,總感覺不走會有危險,最後,慢慢離開了這片森林。

“啪……”

江兵待棕熊徹底走了,“轟然”坐倒在地,一屁股坐在了雪土上,整個人好似經曆劇烈運動,喘著粗氣。

待那些人趕來,看到的是表情慌張,半天說不出話,直到喝了口水,才說出一句的江兵。

而江兵說的第一句話是:

“好大!!”

最後,他的父親在一處雪化後的泥巴地裡找到,人當時已經不省人事了,好在那裡很多都是泥巴和荒木,也沒有幾個野獸願意來,所以江父最後才撿回一條命。

最後一問才知道,是為了采人參,冬天過後的人參,好似有一股冬去春來的生機,讓人有一種枯木逢春的感覺。

自那日以後,江父也就很少上山了,甚至還出資建了一個牛頭山山神廟,作為活下來的感激。

純樸村民相信一切都是神的保佑,但對於經曆與巨熊對峙的江兵來說,這就是對他最大的束縛。

最後,實在忍不住的他對父親提出了想去大城市,不想一輩子放牛的打算。

說完後,就戰戰兢兢等著父親訓斥自己“好高騖遠”。

而出乎意料的是,江父隻是拿了杯當地的燒酒,喝他喝了幾杯,喝到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鄭重的說:

“家裡還有五百存款,伱拿三百,剩下的我給你存著,留著娶媳婦。”

說完,便拿著“長鞭”走了出去,自此之後,他重新撿起了當地在漠北的老本行。(原來是漠北的移民,因為北海待遇更好,又移居到了這邊,將那邊的土地分給了其他幾個兄弟)

看著還未收拾的酒菜,江兵好似長大了不少。

在走的前些天,還特意把家裡收拾了一番,最後當他準備乘著城際馬車去冰城的時候,等待的是上次的那個少女,那個叫黃玲的少女。

離彆時,隻是一句:

“你什麼會來,我什麼時候嫁!!”

相擁片刻,江兵上了馬車,留下了流著淚,目送他離開的少女。

這個時代的愛情總是那麼純樸,沒有什麼愛恨糾葛,也沒有什麼經濟矛盾。

對於北海牧人來說,愛了就是愛了,沒有什麼扭捏的。

這裡的巨熊,這裡遼闊的草原,不允許他們低下頭!!

………………………………………

哢嚓……

坐在環海鐵路的江兵興奮的看著外麵的景象,作為“內島人”的他,從未見過大海,或者說這樣的大海,隻有在移民時,看過幾次。

而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小說裡的場景。

蜿蜒的鐵軌在海島周邊行駛,周圍是翻滾的海浪和飛鳥,以及島上的綠樹和小屋。

當目的地抵達後,江兵還沉浸在剛剛的夢幻中,就像他回憶:

“那一天是我娶黃玲之前,最快樂的一天,我吃到了從未吃過的美食,玩過了沒有玩過的遊戲。”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城裡真的不需要放牛,或者真的就像他們所說,每一個牧場少年,心裡都一個都市,一個遙遠,但又唾手可得的大都市!!”

而就在那一天,海城市迎來了新一批移民,就像命運的安排一樣,在像江兵這樣的年輕人不願意在騎馬放牧,向往城市的時候,一群從神州而來,破破爛爛,麵黃肌瘦的災民,被安排進了還沒有分好的地方,他們將在那裡開啟新的人生,也將拿起類似江兵這樣年輕人丟下的“長鞭”,把放牧大業,進行到底!!

(北海道港口城市小樽)

而在一家奶酪加工廠內,江兵“如願”卻不是很“自願”的乾起了他不喜歡的工作。

直到多年以後,江兵回憶起那一段經曆都有些無奈:

“一個沒有任何技能的少年,來到大城市,總是要做出一些犧牲,是自由,還是理想,答案是全部,畢竟,你彆無選擇!!”

而在此刻的巡撫衙門,郝大人正在為如何發展,傷透了腦筋。

“各位,光是靠放牧,搞食品皮革,是不可能撐的起一個還要加速引進人口的北海的!!”

“我們必須想點辦法,煤炭早晚有一天會挖完的,到時候,我們拿什麼養活所有人。”

大堂內,充滿了郝大人“無奈”的聲音。

最後還是一個姓歐陽的官員,主動建議:

“大人,既然煤炭不持久,牛羊又滿足不了後來移民,以我看,不如另開財源。”

郝大人聞言皺著眉頭,跟著問道:“如何開辟??”

“以在下之見,如今之日本,朝鮮神州,雖然有些富裕之人,但生活習慣多是在舊代,不符合當代潮流……”

“我觀日本朝鮮,對我大漢多有推崇,不如發展城市,引進本土服裝,製造公司,旅行公司,再輔以賭,色,故而……”

說到這裡,這位歐陽大人就沒有說下去了。

郝大人的臉色“變化”了好幾次,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最後吐出一句:

“此事有幾成可能??”

“五成以上!!”

最後,郝大人“歎”了口氣,最後發出:

“為國,為北海未來,此事,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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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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