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後呢?”時曦悅一直屏住呼吸,等待著他說的下文。
他看到了她的五個孩子嗎?還是隻看到了一個?
“啊……”盛烯宸越想腦子越疼,仿佛大腦裡有針在運行,刺激著他的腦電波,痛得他拳頭打著自己的腦袋。
“盛烯宸你住手,你彆打自己的頭呀。”時曦悅趕緊阻止他的行為。“你是不是感覺頭疼?你冷靜一點,放輕鬆一些,不要去想事情。”
她去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在杯子裡扔進一顆足以為他緩解疼痛的藥物。
盛烯宸接過水杯一口氣喝下去。
“你感覺好些了嗎?”時曦悅將空水杯放在床頭櫃子上。
盛烯宸再一次注視著她的臉,卻久久沒有再說話。
“是不是剛才做夢了?夢到什麼了,可以告訴我嗎?”她儘量把他腦子裡的想法,往‘夢’那個方向引去。
是夢嗎?可為什麼夢裡的情景那麼真實,就像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身體親身經曆的一樣。
他明明記得他在周記小吃店附近的,他是怎麼回到宸居的?
對!周記小吃店,他是要去找時宇臨的。
那幾個孩子……
“我想不起來了,肚子好餓,你去讓福嫂給我準備早餐吧。”盛烯宸沒有把心裡的想法告訴時曦悅。
“哦……那你再休息一會兒,我去叫福嫂。”時曦悅也不在多想,獨自一個人走出了他的臥室。
盛烯宸目送時曦悅走出臥室,心卻若有所思。
他和這個小女人生活在這個屋簷下,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心裡很清楚,即使他此時問她昨天發生的事,她也不會如實告訴他。
與其讓她知道他有所懷疑,還不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盛烯宸在餐廳裡吃早餐的時候,時曦悅又回到了書房。
不過她沒有再整理關於織染布料的事情,而是坐在電腦前,繪畫出了一幅關於盛烯宸的俊美麵孔。
她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忍不住繼續製作,未畫完的部分。
在盛烯宸那張俊郎的臉頰上,她畫出了醫用紗布蒙著他的眼睛。憑著她大腦裡對六年前那天晚上模糊的記憶,她又在他的眼角畫出了淺淺的血漬。
成品出現在電腦屏幕上,她的心剛才本來就不平靜,此時更加的激動了。
“是他嗎?太……太像了。”時曦悅忍不住自言自語的脫口而出。
此時,書房的門從外麵被敲響。
時曦悅趕緊將繪畫頁麵退了出去。
“少奶奶,福嫂說你早餐吃得太少,讓我給你送杯牛奶上來。”
進來的人是趙忠瀚。
“謝謝。”時曦悅麵帶微笑,掩飾心裡的不適,伸手接過那杯牛奶。
“少奶奶有事情在忙嗎?”趙忠瀚有意去看她的電腦屏幕。
“沒有,就是覺得無聊。玩玩遊戲打發時間而已。”時曦悅的手肘碰了一下電腦鼠標,屏幕上立刻出現一個王者遊戲的頁麵。
“想不到少奶奶還有這種愛好。”
時曦悅嫁給盛烯宸後,隻在盛皇國際工作了一段時間,後來就沒見她工作過。
她這會兒在書房裡玩遊戲,趙忠瀚也覺得可信。
“那你繼續玩,我先走了。”趙忠瀚說道。
“趙助理,等一下。”她突然叫住走到書房門口的男人。
“少奶奶還有彆的事嗎?”
“你也知道你家少爺現在的身體情況,我正在為他研製新藥。但我必須徹底的了解病人的一切。
你跟我說說盛烯宸眼睛受傷的具體時間吧。”
六年前她隻認識一些中藥而已,醫術什麼都不會。不過現在她醫術精湛,回想當初那個男人眼睛上蒙著的,帶血漬的醫用紗布來看,她足以斷定那時他肯定剛手術不久。
“已經有六年了,當時少爺發生了車禍,整個人都從車裡甩了出去,眼睛受傷最嚴重……”
“六年前具體什麼時間?”時曦悅打斷他的話,她不想知道盛烯宸眼睛出事的過程,隻要知道具體的時間。
“五月十七的上午。”
五月十七?那不是……
這個時間正是六年前,蘇小芹帶她一起去參加同學會的日子。
“我記得那天晚上的雨很大,瓢潑大雨,天氣預報說那是濱市將近十年來,所下的最大的一場雨,一連下了整整一個星期。”
時曦悅坐在椅子上,手放在大腿,用力的掐著自己的肌膚。
“他受傷之後去過什麼地方?”
“少奶奶……這對病情也有用嗎?”趙忠瀚感覺今天的時曦悅有點奇怪,畢竟她為盛烯宸治療眼睛已經好一段時間了,以前的她卻從來都沒有問這些問題。筆趣庫
“當然,他的眼睛裡麵有一些特殊的細菌細胞。我想知道他受傷之後,具體去了什麼地方,是否能在那些地方感染,以至於一直存活到現在。”
她隻是以一個醫生的口吻,公式化的詢問。
“第一時間沒有去醫院,當時少爺被抬到另一輛車上。由主治醫生為他包紮處理的,主治醫生你見過,就是常來宸居的莫利兵醫生。
還有……”
趙忠瀚突然言辭猶豫了,畢竟六年前那場事故,可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而是有人故意蓄謀的,對此盛烯宸一直在讓他派人調查。
“還有什麼?”時曦悅擔心他會隱瞞她,又繼續問:“你若連對我都不說實話,那他的病我就真的沒辦法醫治了。”
“後來我們去了酒店,藥店。因少爺的眼睛情況越來越嚴重,拖到第二天之後才去的盛氏醫院。”
“什麼酒店?在酒店裡呆了多久?又做了些什麼事,以及接觸了什麼人?”時曦悅一連問了多個問題。
趙忠瀚在腦子裡思量了一下,蕪城全民酒店是少爺一直都不允許他提的地方。因為那關係著他和蘇小芹,在酒店裡發生的事。
現在少奶奶這樣問起,讓他如何回答是好?
“蕪城全民酒店,就在那裡休息了幾個小時。接觸的人應該隻有那裡的客人,工作人員之類的吧。”趙忠瀚隻能對她說個大概。“時間太久了,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
時曦悅聽著‘蕪城全民酒店’這六個字,原本就掐著大腿的手,此時指甲直接掐進了肌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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