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雪沒有說話,大口大口的喘息。好一會兒她才抬頭,可從她的眼睛裡,大家看到的卻是懵懂和茫然。
喜兒把著憶雪的脈搏,脈象已經漸漸的平穩了。
“她沒什麼事了,應該是這裡的瘴氣稀薄,達不到讓人深度產生幻覺的條件。”
憶雪聽著喜兒的話,猛然回頭盯著她身側的小家夥。
“你……你乾嘛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喜兒被憶雪冷漠的目光嚇了一跳,嚇得放開她的手,後退到了房玲兒的身邊去。
“彆怕。”房玲兒拉著喜兒的小手,溫柔的拍了拍,像是在說小姨保護你。
“你這人真是不識好人心,我們救了你,害得我的膝蓋還磕了一下。剛醒過來就用這種眼神看一個孩子,可真有你的呀。”盛之末不悅的說教著憶雪。
他站起身後,直接把憶雪身邊的沈婷瑄拉到自己的身邊,以免那個女人發什麼瘋傷到了婷瑄。
畢竟憶雪是邪毒聖手的人,他還是擔心會印證了,姐姐白杉所說的‘蛇與農夫’的故事。
外麵的打鬥聲越來越激烈,時曦悅抱著懷中的時兒,擔憂的在原地徘徊。
大家都疏遠憶雪,憶雪獨自坐在地上,後背依靠在牆壁。
她感覺有些冷,不是身體上的冷意,而是心中,骨子裡透露出來的冷。
圍繞在時曦悅身邊的樂兒,還有喜兒。不經意間映入憶雪的眸子裡,她的思緒漸遠。耳邊聽到的不是外麵的打鬥聲,眼睛裡看到的也不在是喜兒和樂兒的身影。
是她在幻境中,自己所經曆的那些事。
一切都太過真實,明明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了。是她兒時的事情,可此時想起來卻像是在剛才,太過清晰了。
“玲兒,你幫我照顧時兒,我出去看看。”時曦悅還是按捺不住了,她想出去幫忙。
“不行,姐夫不是說了嘛,讓我們在這裡等的。”房玲兒推辭,她想幫姐姐抱一會兒時兒,這樣姐姐可以休息一下。
可一旦她幫姐姐抱住了時兒,姐姐肯 定會馬上出去找姐夫的。
外麵是什麼情況,他們在這裡還不得知。他們有什麼三長兩短沒關係,可孩子們要怎麼過呢?
“我去吧。”房玲兒說道。
“我和你一起。”洛梓軒拉著房玲兒的手。
“你又不會武功,你跟我出去隻會拖累我。”房玲兒為了不讓洛梓軒受到傷害,她故意對他說著連累的話。“老實在這裡呆著吧。”
她推開洛梓軒,獨自跑了出去。
多好黑衣死士,將外麵的一個偌大的院子圍繞了起來。而盛烯宸他們也被他們包圍在了其中。
“盛烯宸束手就擒吧,這樣我還能放你們的孩子一命,不然你們全部都得死在這裡。”
為首的黑衣人是奴魍。
“是嗎?那就得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了。”盛烯宸說話間,快速的將腰間的百發槍拿出來。
奴魍身邊那些黑衣死士沒有防備,消音式的子彈精準的打穿他們的身體。
這些死士都是邪毒聖手命令頭目,用特殊的藥物控製的。他們的武功都不是很高,可以說是濫竽充數,隻是人手比較多而已。
黑衣死士麵對子彈的來襲,根本就躲不過。
“大家小心……”奴魍提醒手下,他已躲在了身後的牆壁處。
眼看著一個個黑衣死士倒地,奴魍卻什麼都做不了。
他壓著耳朵上戴著的耳麥,急切的說:“趕緊帶人手過來。”
無佛寺的死士高達幾千人,就憑盛烯宸手中那一把百發槍,頂多隻能解決九牛一毛。
“盛烯宸你再不停手的話,裡麵那些人都會跟著你一起死。”奴魍湊出腦袋,憤怒的向盛烯宸叫囂。
子彈打在牆角,奴魍抓過身邊的一名手下。牆壁上被打下的石塊,直接把那個擋箭牌死士臉都給打花了。
“啊……”死士痛苦的叫喚。
奴魍見那名死士已無用處,一腳將他給踹開。
如同人牆的黑衣死士,在奴魍的控製下,步步向盛烯宸他們緊逼。
盛烯宸手中的百發槍子彈已使用完,空殼子子 彈被他扔在地上,抬腳一個回旋踢,將逼近的黑衣死士踹開。
對方人太多,他們的力氣幾乎快被消耗光了。
白杉被一名黑衣死士從身後偷襲,她無力的單膝跪倒在地。
“杉杉。”沈浩瑾撿起一根棍子,將那名黑衣死士打開。伸手將白杉攙扶起來。“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白杉極力隱忍著疼意。“絕對不能讓他們從這裡過去,否則悅悅他們就危險了……”
白杉拿著棍子瘋狂的打著那些死士,拚了命也要護住身後入口的位置。
儘管剛才她不喜時曦悅的做法,可真到死後攸關的時候,她還是會為時曦悅著想的。
時曦悅的身邊有喜兒和樂兒,還有洛梓軒。他們都不會武功,真要被黑衣死士攻破進去,怕是誰也保不住。
房玲兒奔跑出來,見情況太過混亂。她將一名死士戴著的麵具取下來,戴在自己的臉上。
她混入到黑衣死士之中,趁著大家不注意,潛伏到了奴魍的身邊。
可她還沒有靠近奴魍,人就被黑衣死士給擠到了混亂的打鬥之間。
腳下一根木棍滾過來,她俯身撿起木棍。揚起木棍故意向白杉打過去,白杉反應迅速,手抓住了那根棍子。
白杉利用自己手中的木棍想要反抗,房玲兒則向白杉靠近,低聲說:“是我,房玲兒。”
白杉盯著麵具下的那雙眸子,確定是房玲兒無疑。
“什麼情況?”白杉不明所以。
“推我,跟我打,把我打到奴魍的身上去。”房玲兒快速的告知。
聞言,白杉立馬配合起了房玲兒,兩人在打鬥中靠近牆壁那邊的奴魍。
奴魍還在叫人派死士過來支援,並已經確定了,盛烯宸他們全部都在這裡,此時是他們將他們一網打儘最好的辦法。
白杉推了房玲兒一把,房玲兒順勢連連後退,身體撞擊在奴魍的身上。
奴魍以為對方是自己人,隻是象征性的扶了她一把,他的手還沒有鬆開,就已被房玲兒給挾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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