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我發現從這裡到封門店的距離也不是很遠了。
剛才因為心裡緊張,根本就沒有注意周圍的環境。
“謝謝你朋友,送到這裡就可以了,要不我拿車費給你吧。”
“真的不用,雖然我是做小本生意的,其實不缺那點錢的。再說了,也沒有多遠嘛,好了,我就先走了,再見大哥。”
他正拉開車門,我走過去叫住了他:“等一下朋友。”
“還有什麼事嗎?”
“剛才你可能沒注意到,要是在街上遇到什麼人,你就先不要管了,還是儘快回家吧!”
這帥哥點了點頭,說道:“沒事,這一帶我還是比較熟的,就是很少來這邊了,該不會在這個時候遇到什麼搶匪吧?”
麵包車發動引擎,一溜煙的走了,我也沒有再逗留,想趕快回封門店睡個好覺。
這時候我心裡想著等一會兒回到店裡的時候拿著寶劍睡覺,我想不用擔心剛才那女的來找我了。
我心裡有些抱怨,一直都告訴自己,最近怪事不斷,要把寶劍帶在身邊,可是我又把這事情給忘了。
看來我是被生活教訓的不夠啊!
回到封門店裡我安心了很多,但心裡想著剛才那個女鬼應該在什麼地方觀察著我吧!她一定想不到我始終有一把寶劍,要是她膽敢來這裡鬨事,我隻能用這寶劍來招呼她了。
但是剛要來到床邊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在我和床板之間出現了一條尺許寬的溝壑,望著它漆黑一片,就像是一個無底深淵。
而且這個深淵在屋內不斷的蔓延。
這樣一來,我本來是想去抓床上的寶劍,可是也無法做到。
恍惚間我又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
當我回頭向外麵看去的時候,外麵的街道上霓虹燈光突然暗了下來,一片片黑色的烏雲低低的壓了下來,似乎要壓到地麵上,一眼看去成了一片黑色的海洋。
光線一片昏暗,這天昏暗似乎要吞沒一切,讓人膽戰心驚。
整個安樹成簡直就是“水漫金山。”封門店就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葉孤舟。
我感覺無處可逃,死局已定,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東西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正想掙脫,又被對方用力地抓住,根本就無法做到。
然後傳來了一個令人膽寒的聲音:“你再也跑不掉了吧?你除了呆在這裡,若想逃命,絕無可能。”
我的內心恐懼到了極點,突然間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我轉過身看到了之前那個女子臉上帶著怪異的微笑。
“你到底想怎樣,該說的剛才我都跟你說了,我們兩個是不可能的。”
女子聽言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
然後說出了一句讓我很意外的話:“我現在想跟你講一個最簡單不過的故事,人為刀俎,我為與肉,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當時的我一片驚慌,根本就沒太在意她說的話,心裡隻想著如何逃脫這女鬼的魔爪。
女子看我不說話好像也不在意,然後又看著我問了起來:“你知道我剛才說的這句典故是從何而來嗎?”
我搖了搖頭,努力擠出微笑,為了討好她感覺自己應該隨便說些什麼吧!
惹一直這樣沉默著,要是她一不高興,對我下殺手,那就糟了:“我沒聽過啊,我書讀的少,你講給我聽吧!”
女子得意地笑了起來:“從前有一個屠夫專門殺牛,他經常在鄉親們前麵吹噓自己多厲害,說自己屠宰牲畜的手段乾淨利落,遠近聞名。”
聽到這番話,我心裡暗想,你既然講的是那個典故,應該是講殺魚的故事,不是殺牛的故事吧?
女子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然後又解釋道:“後來出現了一個比他厲害的屠夫,然後他就去殺魚,他感覺殺起魚來,比殺牛要容易的多,看著那些魚一條條被自己殺死,然後就說出了那句話。”
我又問:“那接下來呢?這樣就完了!”
“接下來這位殺魚的‘屠天’,他就研究出了許多殺生的技巧,簡直可以說是五花八門。”
聽到這種話,我突然害怕起來了,她說這種話分明是在嚇唬我啊!
我甚至想,這女的該不會是用一種變態的手段折磨我致死吧!
女子一臉憤怒地看著我問:“你說這個人是不是太變態?太沒有人性了,居然以殺生甚至後麵以殺人來找樂子。”
我除了點頭根本就不敢說什麼。
“你怎麼不說話了?”女子看著我問。
“哦,沒什麼,那接下來呢?”
這時候女子的表情平靜得多了,而且說出來的內容突然來了個360度大轉彎:“後來這個人覺得自己殺生太多,罪孽深重,從那以後也不再吃葷,遁入空門,清燈作伴,暮鼓晨鐘成了今天後的生活。”
“但是儘管這樣,世人覺得一個人殺生太多,就算你整日吃齋念佛,以無法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
聽到這種話我又無語了,實在不知道該怎樣接她的話茬。
所以又在那裡呆呆的站著不知所雲。
最後,女子又走進我兩步,一臉溫柔的看起我來說:“你可能不知道吧,我為什麼講這些給你聽?”
“是,我真的不太明白。”說話的同時我努力擠出微笑,我想討好她,不敢惹她生氣。
女子露出了怪異的微笑說:“我是覺得這屠夫,他應該去做一隻牲口,或者做一條魚。”
“隻有這樣才有切身的體會到被人宰殺的感覺。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等你做了低等動物,被人宰割都明白那種痛苦了,不是嗎?”
我感覺這女的話中有話,直接問她,你這樣說是想表達什麼呢?
“我說的已經夠明白的了,你該不會傻到這種地步吧?難道你不識字嗎?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想舍身處地的明白我的苦,你就要有像我一樣的經曆。”
我說:“原來你繞這麼大個彎子,就是為了讓我經曆像你一樣的苦楚是嗎?”
都到這份上了,有些話我覺得還是表達清楚比較好,省得在心裡麵越發忐忑不安。
我話剛說出口,她看著我拍出一掌,直逼胸口而來,砰的一聲把我拍出封門店外。
我覺得一口氣難以上來,感覺自己要被黑色的海洋給淹沒,倒在街上憋了好一會之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事實上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封門店外的街道上?
因為周圍一片漆黑,幾秒鐘以後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坐著某種東西,漂浮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
更奇怪的是,感覺全身被冰冷的海水給侵蝕了,這是怎麼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冷得全身發抖,沒一會兒,感覺自己身體要麻木了。
我突然想到,也許不用等到端午節的時候,今天就是我的死期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好像有東西碰到了我,然後抓住我朝一個方向托去。
我全然精疲力儘,沒有任何力氣掙紮,隻能任其擺布。
很快又覺得自己的身體,撞擊到某些堅硬的東西,全身疼痛難當。
又有一種奇怪的經曆,感覺自己沉入了水中,無法呼吸,我內心恐懼到了極點,如果就這樣死了,實在不甘心啊!
奇怪的是我在黑色的海洋中,看到了點點斑駁的光亮,它們很怪異,又像浩瀚宇宙中的點點繁星。
可現在我是在“海洋”之中,那不可能是繁星啊!
我終於浮出水麵,那些光點依然還在,我突然覺得它們是我生命之燈。
於是拚命的掙脫拉住我的那東西向著它們遊去,我想那些光點就是希望的彼岸。
這是一種怎樣的奇怪經曆,真的莫名其妙。
甚至我感覺自己在拚命遊向“希望”的過程中,有好些海中的怪物遊蕩在自己的周圍。
我怕自己體力不支,要死在這黑色汪洋裡了,我幾欲昏厥,呼吸越來越難。
然而不知何時,又有一隻手抓住了我,迅速的在水麵上移動著,這時候我心裡沒有那麼害怕了。
隻是感覺此刻身體異常疲憊,在迷迷糊糊之中,我看到不遠處有許多閃爍的燈光。
我努力的睜大眼睛看了過去,原來是在一條船上點著許多孔明燈。
然後又看到一些人,可不知為什麼看到他們以後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可能是我這時候徹底放鬆了下來。
因為我覺得有人把我向船上脫去,那時候我就想,夏天,你也可以不用死了,終於有人來救你了!
感覺自己躺在一個軟綿綿的地方,應該是有人把我扶到床上。
我急促地呼吸著,感覺身體慢慢的恢複,但是疲憊的根本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不過我還是由衷的感謝這位救命恩人。
“謝謝你救了我,救命之恩永不相忘。”過了一會兒之後,我終於有力氣說話了。
但是,傳來的聲音又讓我陷入恐慌:“應該的,你上了這條船,以後就是我的男人了,就讓今天做你我的良辰吉日吧!如果你不願意,我有的是方法折磨你。”
我嚇得睜大眼睛,看到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她身穿白色的長衫,看來這個女子她是鐵定要讓我做她的朗君了。
“可是我有彆的女人了,我怎麼還能夠愛你呢?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這個時候我也不怕把實話說出來。
反正我感覺自己的生死都被她控製了。叫我做她的郎君,我寧願把實際情況說出來以後被她殺死。
可是這女的好像根本就不在意我所說的話:“沒事,隻要你以後對我好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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