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斐開著車——可以全自動，但銀蘇說有人開車更有排場。
楊斐覺得她有病，但也無法，隻能坐在駕駛座上，切換成手動模式。
楊斐不時側目看副駕駛上的女生，心情複雜又難受，還不忘在心底罵雷蒙這個禍害。
就沒見過這麼坑自己人的！！
雷蒙縮在後麵不敢吭聲。
銀蘇看著窗外掠過的光影和行人，和她想的熱鬨繁華並不一樣，此時的街麵上沒多少人。
更多的是穿著統一製服的守衛軍。
看這架勢編織者那群人還沒有被抓住。
銀蘇扭頭看楊斐：“編織者的人還在光明區裡？”
楊斐眉頭一皺，“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銀蘇語氣淡淡，“你彆管我怎麼知道的，你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即可。”
“……”
楊斐叛逆的不想回答她的問題，然而她又控製不住自己的嘴一般，“編織者的人應該還躲在光明區裡。”
銀蘇摸著下巴摩挲兩下，“聽說編織者是救人才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他們救的是誰？”
楊斐知道一些，但不是很清楚。
她隻能告訴銀蘇：“聽說是編織者決策層的成員，具體是誰我不知道。”
守衛軍隸屬於全知集團，他們這些人也是聽令行事。
“決策層的成員……怎麼會被你們抓住？”
楊斐吸口氣，不情不願道：“不是在我們這裡被抓住，是從三十二域那邊轉過來，準備送往六合域的。但還沒來得及轉移，就被編織者的人救走了。”
三十二域……
銀蘇看過十八域的地圖，三十二域是離六合域最遠的一個地域，想去六合域，必須途經黑螢域。
隻是不知為何要在黑螢域停留……
這個問題楊斐就不知道了，上麵的決策，豈能是他們這些人能過問的。
銀蘇：“全知集團對異族組織什麼態度？”
楊斐奇怪地看銀蘇一眼，語氣狠厲：“異族當誅。”
每個異化者生來便知道的答案。
銀蘇悠悠一笑，“那你可得好好轉變一下心態了。”
楊斐眼底冒出一個問號。
銀蘇抬手指著自己鼻尖，在楊斐疑惑的目光下，緩慢吐字:“我，異族。”
楊斐瞳孔一縮，車身歪了下，差點衝進不遠處的守衛軍隊伍裡。
楊斐連忙控製住車子。
然而這奇怪的行為已經引起對麵守衛軍的注意力，一小隊人朝著他們跑來。
楊斐心底驚駭不已，心臟不受控製狂跳起來。
特彆是在守衛軍攔下她的車時，她差點就跳下車，讓守衛軍將副駕駛上的人給抓起來了。
守衛軍領頭的已經到車邊，敲了敲車窗。
楊斐深呼吸一口氣，打開車窗。
“楊副部長？”看清車裡的人，對方語氣恭敬起來：“您剛才是遇上什麼危險了嗎？”
“沒事。”
楊斐身份特彆，很快就應付過去，重新啟動車子離開這裡。
直到離開這條街，楊斐才唰的一下扭頭看銀蘇：“你是異族？”
銀蘇點頭：“高興吧，這麼近距離接觸異族的機會可不多呢。”
楊斐：“……”
她高興個鬼啊！
異族……
隱瞞異族消息、窩藏異族都是重罪。
她現在卻加入了異族，這是要她死了都得被拉出來鞭屍的節奏啊！
楊斐氣得腦仁嗡嗡的，扭頭問雷蒙：“你知道嗎？”
雷蒙：“……”他知道個屁啊！
他隻知道那個水泥跟她是一夥的。
從第九守衛隊駐地出來，那家夥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雷蒙想想關於那家夥的傳聞，心底就七上八下，總感覺它是去乾殺人放火的事了。
楊斐從雷蒙臉上已經讀出了答案，再次怒罵雷蒙這個禍害。
自己死了就算了，現在給她挖這麼大的坑，該死的混賬！
銀蘇哼笑一聲：“騙你有什麼好處嗎？”
楊斐整顆心涼了半截。
冒充異族就是找死。
沒人會主動找死。
所以她多半真的是個異族。
異族……若是在平時得到一個異族的消息，她能高興半天。
可現在楊斐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楊斐想到剛才她問的那幾個問題：“你是編織者的人？”
“當然不是。”銀蘇皺眉，不是很高興，“剛才不是已經給你介紹了，我們的組織叫銅人工廠。這次就原諒你，下次再搞錯，可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麵了。”
“……”
楊斐知道的異族組織也有好些個，但真沒聽過這個什麼銅人工廠的。
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已經上了賊船的楊斐此刻沒有彆的選擇，陰沉著臉不再說什麼。
編織者也好，銅人工廠也好，她現在都被迫加入……
如果她此時想不到脫離他們的辦法，那她下船的機會就幾乎沒有了。
而楊斐此時根本想不到什麼辦法能解決胳膊上那印記。
……
……
光明區南街。
楊斐將車停在一條無人的巷子裡，雷蒙被留在車裡，銀蘇和楊斐一起下車，從巷子出去後，順著陰影走向不遠處的獨棟房子。
光明區到處都是監控，但楊斐是守衛軍的副部長，知道如何躲避這些監控。
兩人沒費什麼力氣便抵達房子外。
“你確定要殺部長？”楊斐望著亮著燈的房子，聲音沉沉地問。
銀蘇朝著那邊一抬下巴：“我總不能是來這裡參觀的吧？”
楊斐不是很理解：“你為什麼不讓部長也加入你？”
“不是什麼人都能成為我的員工。”銀蘇拍下楊斐的肩膀：“你很幸運呢。”
楊斐：“……”
是倒黴吧。
銀蘇讓楊斐等在外麵，她自己進去，不過片刻楊斐就發現房子的燈光熄滅了。
那邊靜悄悄的，什麼動靜都沒有。
楊斐等在原地，手掌不由自主按住胳膊上的印記，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消片刻，銀蘇便回來了，衝她溫和一笑：“搞定了，等著升職吧。”
楊斐心底又沉了幾分，部長可比她厲害多了……結果剛才一點動靜都沒有。
楊斐垂下眼，“副部長有好幾個，就算空出一個位置，我也不一定能升上去。”
銀蘇咧嘴一笑，陰森道：“那就繼續殺，殺到你當上部長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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