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章 人嚇人

蒼老的麵貌，許久未從打理過的頭發，亂糟糟的挺立著，時光在那張黝黑的臉上，勾勒出一個又一個深深的皺紋，臉上的皺紋寫下了歲月的風霜，黝黑的皮膚，早已不顯清明的眼睛，帶著渾濁，專注的看著不遠處的眾人，嘴巴緊抿著，一雙布滿老繭的大手之中，拿著一塊木頭，看起來有些麵熟，似乎是從某一塊墓地之上強行拔出的木碑。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裝神弄鬼，鼠輩耳！”麵前的這一位邋遢老者，實力強悍，讓曉東和南地強行壓下心中的衝動，等待穀維修的命令。

“哈哈哈！大半夜的，在這鬼地方，你們認為我這麼一個糟老頭子，會是什麼人？”灰黑色的衣服在月影的映襯之下，增加了詭異之感，讓沒有經過世麵的農緹等一些人員，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聯想到了一個禁忌的詞彙：鬼。

“鬼啊！惡鬼前來尋仇了，救命啊！我們什麼也沒做，我們隻是奉命行事。”

“鬼王大人，我們隻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什麼都沒有做啊！”

“鬼王大人，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儘心儘力安葬死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請鬼王大人饒命啊！”

伴隨著金屬與地麵石塊“叮叮當當”碰撞之聲，農緹、孫思考等人“撲通”一聲，腳下一軟，朝者老者的方向，雙腳跪地，身體伏地，口中不斷的開口求饒。

“廢物，都是廢物，他是活人，不過是形象差了一點而已，你們竟然認不出來！哼！”態度上藐視敵人，曉東語氣不屑一顧，卻不敢有所反應，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根本不是一個級彆的強者。

“大人，晚輩穀維修，來自於諸天門，敢問來此，有何貴乾？”雖然心裡恐懼，但穀維修作為此次帶隊的首領，同時也是本支隊伍修為境界最高者，語言方麵不能弱了對方，這不單是自己顏麵的問題，也是關乎師門尊嚴的大事件。

“哼！後輩，先來後到，你們諸天門沒有教你們禮儀嗎？限你們十息之間滾蛋，若是十息之後，老夫還見到你們出現在視野之內，陪老夫在這裡麵一直躺著吧！”

老者的意思，穀維修等人不屑一顧，但王庭等人聽明白了，這就是一位亡者，並且與穀維修等強者一般，為一位修仙者，既然對方已經發話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王庭等人對著老者三叩首，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希望對方能饒恕他們今晚的冒犯之罪，之後對著穀維修三人的方向，同樣也是三叩首，口中說著一些歉意的話語，一連貫的動作完成之後，不等那殺人之意明顯的曉東有所反應，王庭等人朝著來時的反方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衝向夜幕。

“後輩，他們的選擇，老夫已經看到了，那麼，你們的選擇，又是什麼？”

麵對老者的話語，穀維修沒有回應，似乎在計算著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並且在權衡利弊，在進與退之間，艱難的思考著。

“後輩，那些人，隻是平民老百姓，三兩句話便被你們糊弄了，你們隻不過是修行者，在這強者為尊的修行者世界，你們是最弱的那一群體，怎麼，打算與老夫死扛到底嗎？”老者明白對方的想法，滿是皺紋的臉上出現了笑容，但在如今的月色之下，在這不和諧的環境之中，顯得詭異，增加了一些莫名的氣氛。

“前輩，我們不過是奉命行事，埋葬亡者，是積德行為。。。”讓自己站在道義方麵的製高點，先堵住對方的路子，從而初步探討對方的來曆，了解對方的性格，以確定是否為邪魔歪道。

“哈哈哈！後輩，你們的這些小伎倆，騙騙那些不懂事的村民，還可以，他們沒有見過世麵，你們難道智商也如他們一般？”老者見事情發展，不是三兩句話可以說清楚的，隨意的坐在新鮮的軟土之上，對於穀維修的說法，完全是不屑一顧。

“諸天門是什麼德性，我豈會不知？何況，諸天門雖然是附近最強大的一股勢力，但你們並非來自於諸天門，不過是借用他們的名頭，或者打著他們的旗幟，隱藏自己的行為罷了。”

見南地聽到自己的話語之後，麵色大變，而曉東暗中蓄力，正在準備大招，而穀維修依然麵無表情，一臉誠懇的模樣，老者繼續加大自己的砝碼：“現在我們腳下的這片山嶺，埋葬在土石之間的那些亡者，不過是你們所在組織的犧牲品，你們為了一己之私的行為，行邪魔歪道之事，老夫沒有親自上門找你們麻煩，已經是你們祖輩祖上積陰德，現在還敢在老夫麵前叫囂，後輩，真以為老夫老眼昏花，什麼事情都無法看清？”

老者身上氣勢放出，讓穀維修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來自上位強者的威壓。

“前輩，我們冒犯之處，望請恕罪，打擾了前輩的安息，我等這就離開，這就離開。”穀維修忽然之間，心中已經有了選擇，言語之間軟化之意明顯。

南地和曉東雖然心裡不服氣，很想與老者大乾一場，試試對方的本事，但也隻是一瞬間的念頭，下一瞬間被他們拍死在地底，那才是順著老者的心願，讓自己永遠的躺在這裡，因此，雖然心中不服氣，但還是如穀維修一般，與之前王庭等人如出一轍的做法，恭敬的三叩首之後，在對方未表態之前，轉身離開，消失於夜幕之中。

“穀師兄，咱們就這麼灰頭灰臉的，走了？”亂葬崗離視線越來越遠，現在與之的距離，即使是王座也探查不到，因此，心中不服氣的南地，開口對著穀維修說道。

“南地，現在我們不走，還能怎樣？難不成你真想如那一位老者所說一般，永遠的留下？至少五星境的修為，而你我又是什麼修為？我不過是二星後期，你們二人也才剛剛步入二星初期，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

何況，五星隻是我對那一位老者的初步估計，已經是故意低估了老者，那一位老者有可能是王座也說不定。王座啊！就我們三個人這種實力，都不夠人家塞牙縫呢，你以為我願意遭受這種恥辱嗎？”穀維修回頭看了一眼亂葬崗的方向，心中的無力感更盛。

“穀師兄，我之前在亂葬崗的周圍，感覺了另外幾道隱晦的靈力波動，也許我們可以利用一下。。。”曉東認為自己一行三人還是缺乏曆練，對方隻是放出氣勢，便被嚇得抱頭鼠竄，哪有任何高手的風度。

“曉東，我也感覺到了，不過，給你一個建議，留下的想法，還是少起為妙，至少為四星境的波動，不管雙方之間是否是一夥的，都不是我們能夠參與的。不過，讓我更好奇的是，他們為何同時出現在這，並且是今天晚上。”

寶物，亂葬崗即將出現寶物，這是穀維修的第一反應，也是最可能出現的一種情況，但對手實力太強大，他不認為自己三人有機會，還是自身實力不濟的緣故，合縱連橫是需要與自身實力為基礎，否則，隻能成為人家的棋子，成為他們的送死人員。

“穀師兄，現在的我們，下一步該如何做？”南地聽到穀維修認同了曉東的說法，第一反應也是寶物即將出現，能讓王座級彆的強者親自坐鎮，那種級彆的寶物，想想都興奮不已。

“上報，以最快的速度上報，告知師門長輩，此地有異象，若真的出現了寶物，連五星王座都眼饞的寶物，雖然我們不一定能夠得到，但這其中的貢獻，也足夠讓我們發一筆橫財了，其他的。暫時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穀師兄，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的這一次任務，就直接取消了？”南地歎了口氣，若是對方再晚來一天，天亮之後再來也好，便能夠兩全其美了，兩次貢獻值都得到了，多美好的事情啊！

“今晚任務，與上報所獲得的獎勵相比，簡直是九牛一毛，兩者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雖然寶物出土需要時間，但爭取時間，上報師門，寶物歸師門所有的概率更大，因此，加快速度，可不能連這貢獻值都沒了，否則，今天晚上，我們是白跑一趟了。”若是可以，穀維修想要甩開南地和曉東兩人，自己將速度提至極限，回報師門，但他不敢如此行為，二人的背景不簡單，不是自己能夠輕易招惹的。

“唉！也隻能如此了，速度吧！”南地和曉東二人另起了一個心思，但最終隻化成一句話，快速回到師門，才是現在的當務之急。

話分兩頭，穀維修師兄弟三人各懷心思，快速奔向師門方向，希望第一時間讓師門得到亂葬崗的信息，為自己未來的修行之路添磚加瓦，此路了無趣，暫且不說。

而此時此刻的亂葬崗地界，那一位邋遢的老者望著漸漸遠去的穀維修和王庭等人背影，似乎魂遊天際般，許久未見有任何動靜。

“師尊，他們已經走了，我們是否也該有所行動了？”西北方向陰影處，三位年輕強者緩步來到老者身邊，領頭的藍衣帶刀強者見老者沒有反應，於三米開外處停止前進，抱拳行禮，開口詢問道。

“唉！你們師尊我。也不知道啊！卦象顯示，我們此行的目標，就在附近，目光所及範圍之內，但是。這個範圍還是太大了，成千上萬個墳墓，他們挖坑埋人是力氣活，我們開坑挖人同樣也是個力氣活啊！”老者右手虛指向穀維修等人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周圍模糊不清的竹木標記，搖頭歎道。

“師尊，要不這樣，師尊運功，將這些墳墓。全部。炸開了吧！省事。”麵前的這一位老者，平時應該比較好說話，其中的一位強者開玩笑的建議道。

“蘭師弟，為何不是你，而是師尊他老人家來做這事？”領頭藍衣強者散出神識，試圖找出不同尋常之處，但一無所獲，隻得放棄。

“古師兄，師尊敬鬼神，與他們比較容易交流，他們應該會原諒師尊的無理行為吧！”蘭蔻小心翼翼的觀察周圍的環境，雖然語氣不變，但心中，還是有所畏懼感，不敢高聲語，恐驚亡者。

“師尊，剛才那群人的對話，我們已經聽了良久，埋藏在這地下者，都隻是普通的平民百姓，我們所要尋找的目標，不應該是那些亡魂吧！”藍衣強者首先排除的是死者，尤其是不遠處還未入土為安的那些小孩，否則，老者早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帶他們離開了，哪會如現在這般麻煩，可能被穀維修背後的強者們發現此地的異常。

“古子玉，你來說說看，若不是為了埋藏在地下的那些亡者，我們來此處，又為的是哪般？”老者未明言此行的目的，隨意的尋了一個方向，緩步前行，藍衣強者三人在其身後緩慢跟隨著，是似乎在等待最後答案的揭曉。

“師尊，之前的那三位修行者，此時此刻應該回師門報告這裡的情況，而對於我們的出現，他們的報告應該是寶物，此地將有異寶現世，而師尊五星境的修為，加之他們似乎對於我們師兄弟三人的出現，有所覺察，到時趕來的強者，應該不少，這亂葬崗，可就熱鬨了。”藍衣強者沒有明確回應老者的話語，對於此地出現寶物的情況，他與穀維修等人不謀而合，若非如此，老者那種級彆的強者，又如何會親自出馬，並且由此可以推斷出，即將在此處現世的寶物，非同凡響。

“原來你們都是如此想法，若我說不是，此地並無寶物即將現世，古子玉，你們的答案，又會是什麼？”老者隨意的掃了一眼自己的三個徒弟，麵部表情，對他們的猜測了解了七七八八，依然選擇了提示，而非直接給答案。

“師尊，難不成如剛才他們所言一般，此亂葬崗。即將詐屍？”一直走在最後，不怎麼說話的強者，那晃悠悠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可嚇了古子玉和蘭蔻一跳，尤其是後者，神情高度戒備，似乎真的擔心突然從地裡竄出一具屍體了。

“莫師弟，人嚇人，嚇死人的，尤其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更是不可胡言亂語，死者為大，小心。。。”

“嘿嘿嘿！你們啊！背後亂嚼舌根，遭到報應了吧！聽，你們左後方，似乎有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