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９２５章 旁觀者

“氣煞我也！氣煞我也！氣煞我也！他們。他們。他們。唉！”

“尊嚴，隻存在於劍鋒之上，真理，隻存在於大炮射程之內，弱國無外交，而這。便是現實。

與其在此怨天尤人，感歎那一群人員的不公，何不埋頭苦乾，未來，是將他們的尊嚴，踩於腳下，還是橫眉冷對，不理不睬，那時才是你們選擇之機，現在，老實承認自己的不如人，努力，便是了。”

“不服，小子不服，我們哪點不如他們，遙想當年，我聖唐王朝金戈鐵馬，氣吞萬裡如虎，萬朝來賀之景，這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卑躬屈膝，哪一個嘴裡不是如抹了蜜一般，甜言蜜語，舌燦蓮花，口吐珠璣，那跪姿，那坐姿，那動作，我們這些粗人，又如何能與他們爭禮儀。

如今，他們這些白眼狼不但毀我聖唐王朝，占我聖唐一族領地，還如此侮辱我聖唐一族，大人，你們又為何能忍得了？”

“舉世皆敵，不忍，又能如何？趙九重，記住了，如今的聖唐一族，分崩離析，無法大一統，均在內耗之中，此結果，確實與神遼帝國、古族、巫族等聯盟軍方麵有關，但我們自己，又何嘗沒有責任？

俗語有雲，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不是我們給了他們機會，又如何能在如此短時間之內，偌大一個聖唐王朝，成為了世人的笑柄？

趙九重，你們若是不服，有願意再現當年聖唐王朝之輝煌，讓萬朝來賀，首先，想想今日之事吧！

神遼帝國鐵騎依然在我聖唐一族領地之中，肆無忌憚的踐踏，即使如今已經與他們定下了凡人戰條約，他們也不可能在年內，將那些人員全部撤出我聖唐一族領地，而原因在於，我風都領地大軍不能進入我聖唐一族領地，這便是他們的底氣，也是他們敢肆無忌憚的南下，說戰便戰的一個因素。

但是，我風都領地隻是其中的一個因素，並非最主要因素，最主要因素在於，你們太弱了，導致聖唐一族多災多難，才被他們所侮辱，才有如今的你們，怒火衝雲霄，怨天尤人，隻敢對自己發泄怒火，卻不敢在之前的談判之時，將此時此刻你們的感受，發泄出來。”

趙九重、石武烈、周娥皇等人，均是一臉怒意，自各方領地及勢力在穀納都城外商議凡人戰結束，雲啟他們選擇了離開，這一路走來，不斷的在抱怨，不斷的在斥責遼等人的行為，卻依然無法讓他們心中的怒火，傾瀉一空，反而火氣越來越多，越來越大，無奈之下，雲啟才打破了沉默，選擇了出聲。

“雲少城主，這一次，多謝了，若非你們堅持，讓我聖唐一族領地也成為凡人戰協議一份子，否則，以聯盟軍方麵的意思，必然將所有的怒火，全部發泄於我聖唐一族領地百姓身上，到那時，才是人間地獄。”

周老麵上的紋理，又多了不少，整個人給人的精神狀態，不是太好，這一次凡人戰協議的討論，對他的精神打擊，不小。

“周老，若本將軍是你們，當時本將軍也在現場人群之中，本將軍將選擇沉默，靜靜的看著，一言不發，或者在時機合適之時，以旁觀人員的身份，暗中推波助瀾，將此次凡人戰協議違反規定的懲罰，加重，而不是成為凡人戰協議領地及勢力參與者之一。”

趙九重等人怒火攻心的原因，是神遼帝國所代表的聯盟軍，對於聖唐一族領地的侮辱，讓他們受不了，作為曾經的天朝上國，萬朝來賀，到如今的人下之人，什麼人都能踩上兩腳，前後差距太大，大到他們受不了。

尤其是趙九重等人，自從他們進入風都領地，到現在為止，風都領地一直強勢，無人敢捋其櫻，這一次在穀納都城城外，當著天下各大領地及勢力的麵，不顧他們在這半年來對穀納都城百姓的貢獻，直接給了最響亮的耳光，一時接受不了。

“為什麼？雲將軍，為什麼讓我們保持沉默，是因為若我聖唐一族加入，無法讓風都領地產生更高的利益？”

雖說惡意揣測雲子夜等人的心思，後果很嚴重，以雲子夜等人之前的表現，也不可能會為了那一點小小的利益，賣了聖唐一族，但雲子夜的意思，還是讓人不舒服。

“風都領地希望達成的目的，均已經達到，聖唐一族領地加入與否，都無法讓其增減一分，這一點，那一日與聯盟軍方麵商議之時，各位道友也一清二楚。

聯盟軍那一群人員，雖然古族與三千獄被本少順勢所殺。。。”

“雲少城主，古族與三千獄兩支隊伍被滅團，皆為雲少城主所為？為何至今為止，如那神遼帝國神靈遼大人，也無法知曉何人所為？”

石武烈身邊為周老，在雲啟說出古族與三千獄團滅之時，麵上的表情，預料之中，也在預料之外，無法言說其一二。

“石武烈，記住一事，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借住外力而得到之物，永遠是最不可靠的，如那石水皇朝一般，為了那一個寶座，老大不小了，還要稱兒子，並且所擁有的一切，皆看人眼色行事，沒有任何權力，還連累了自己的子孫後代，對於這種外力所支撐的強大，你們確定，是為強大？”

“雲少城主，此言差矣！石水皇朝那一位的行為，如何能代表所有？如雲少城主所言，外力因素確實有其弱點，但遼大人之恐怖，也非常人所能。。。”

“周老，按照你們聖唐大陸的修行體係，遼道友為半步六星境界，而若是其信仰之力足夠強勢，可戰六星初境界強者。

但是，神靈強者的所有基礎，他們的所有力量，均來自於信仰之力，即領地之內百姓的信仰。

而這一個基礎，擁有不穩定性，百姓的信仰越強烈，越穩定，越堅定，信仰的百姓越多，能力越強，修為境界越高，這位神靈的實力，自然也就越強。

因此，多方麵因素的作用下，成就了神靈的個體實力，而這些信仰之力，都屬於外力，一旦將其中的基礎打破，所謂的神靈，可能連一星境界強者都不如。

因此，聯盟軍成員之中，同為神靈強者，古族，佛國，巫族等領地及勢力，屬於第一梯隊，他們的真實戰力，應該達到了六星初期境界，而遼道友，魔族，不老城等領地及勢力，他們屬於第二梯隊，無限接近於六星初期，隻有依然無法戰初入六星境界強者，說他們是半步六星，確實沒有問題。

而其它勢力，尤其是那些已經退出聯盟軍，或者當初被風都領地所斬殺的那些所謂神靈強者，最高者也不過五星，低者甚至連二星都不如。

神靈？他們又如何配稱之為神靈？周老，現在可明白何為神靈強者？”

啟明星為真正的神境強者，這是聖唐大陸所知的事實，自他口中簡單所言之事，遠比雲啟苦口婆心，詳細解釋其中的原因，更讓人信服。

“啟明星道友，老朽明白了神靈大人實力差距，但是，啟明星道友，此與我等如今所討論的話題，與雲少城主斬殺古族等人，有何因果？”

知曉了神靈強者實力的差距，但依然無法解決問題，與所討論的話題，並不存在因果。

“周老，一句老話，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東西未出之時，世間又有幾人知曉，這東西一出，神靈皆懼之，而凡人，又可奈何之？”雲啟手一翻，顛簸的馬背上，那置於手掌心的雷火彈，讓周老等人膽戰心驚。

對於古族、三千獄團隊被滅一事，已經沒有必要再討論了，雷火彈一出，周老、周娥皇、趙九重及商隊領袖等，已經明白了雲啟的意思，而其它一知半解，茫然無知者，詢問周圍人員，答案萬千，何為事實，也隻有他們心裡清楚了。

“雲將軍，為何那一日我等不應該出聲，於人群之中，靜靜的旁觀便好，請雲將軍解惑。”趙九重心裡放不下那一個疑問，思考良久，依然不明白不言，為何遠勝於千言。

“趙九重，何為高人？我們所說的高人，並非其長得高於我們，我們便稱其為高人，而是對方做事的一些風格，其本領，為人處事的風格，品德等等，總有一方麵遠勝於我們，或者一個群體，對於這一類人員，我們自歎不如，以高人而稱之，此為真高人。

但是，如對品德的定義一般，有小人，也有真小人，自然而然，既然有真高人，自然也有虛偽的假高人，為了讓自己高人一等，讓不明真相人員，恭敬敬的稱自己一聲高人，適當的使用一些小手段，是必要的。

而一般的小手段，無外乎幾種，學富五車，禮儀得體，視金錢如糞土，視權利如雲煙等等，而這些小手段，它們所針對的行為，是人性的弱點，如虛榮、貪婪、物欲等等，均是揣摩人心的手段。”

雲啟的言語，對於周娥皇、周老等受過正規教育的人員來說，聽明白了，但趙九重、石武烈等人卻聽得似懂非懂，依然一臉懵逼。

雲啟也發現了異常，停止了誇誇其談的形而上學說法，轉而組織言詞，以簡單易懂的言論，來做說明。

“趙九重，本少且問你一事，我風都領地與聖唐一族領地的關係，如何？”

見趙九重聽到自己的話語之後，低頭沉思，雲啟腦門一拍，自己的問題，問的太籠統了，或者說覆蓋範圍太廣了，尤其是如今聖唐一族領地，各方勢力盤根錯節，各自為政，而風都領地與各個勢力之間的關係，有親有疏，未具體到哪一方勢力，無法做出最正確的回答。

“趙九重，我們換一種說法，聯盟軍對於我風都領地與聖唐一族族地的關係，是何看法？我風都領地對外所宣傳的說法，與聯盟軍所認為的說法，相一致的關係，又是什麼？”

“很多，少城主，如我風都領地對聖唐一族所交易的糧食物資，一般與相關區域物價相似，此為我風都領地故意為之，是救濟我聖唐一族百姓，讓他們有飯可食。。。”

“啟哥，你的這種問法，不對，這麼問下去，何時才是個頭。還是本將軍來說。趙九重，我風都領地雲族，來自於何方？”

見趙九重的思考方向，與雲啟的想法相去太遠，雲子夜直接打斷趙九重的回答，以他的方式，繼續這一段對話。

“聖唐一族，這是天下公知之事，是我風都領地所承認，也是對外宣布的事實，雲少城主剛剛的意思，可是希望小子回答此信息。”趙九重靈光一閃，明白了雲啟的問題答案，見雲啟點了點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雲少城主，風都領地出自聖唐一族，與我等靜觀其變，有何因果？”總感覺哪裡有問題，但無法將兩者進行聯係，想起聖人教誨，不懂就問，並非可恥之事，一位商隊領事虛心求教。

“道友，那一日之事，我們先暫且放在一旁，以各位道友未曾到過穀納都城城外那一處區域，或者因為遼大人等原因，於人群之中旁觀，而未曾開口為例，來說一說之後可能出現的情況，如何？”

一問一答，又以假設，舉例說明，親身經曆，又似曾相識，更能解釋雲啟所要表達的意思。

“雲少城主，凡人戰協議，依然會達成，而所達成的協議，與如今事實所達成的協議，相差無幾，雲少城主，可是如此？”周老拋磚引玉，先將最顯而易見的情況說出。

“正解，周老，除了聖唐一族領地參與之外，聯盟軍方麵，正常情況下，也將在神遼帝國他們的堅持之下，加入協議之中，因此，協議條款與如今的差彆不大，隻會少了與聖唐一族領地有關的部分。”

雲啟點了點頭，預期計劃的結果，確實如此，聯盟軍方麵不可能放過如此這般友好的機會，一旦凡人戰協議簽訂，風都領地人數上的劣勢，便凸顯出來，捉襟見肘的風都領地，自然要放棄神遼帝國領地戰，退回誅仙四要塞，依靠天險防禦，或者回防風都領地，再次陷入當年被包圍的防禦戰之中。

“雲少城主，小道不解，凡人戰隻有神遼帝國領地參與，風都領地還能守護，但聯盟軍參與，於風都領地，可是嚴重不利啊！”

“道友，一般情況來說，確實如此，我風都領地百姓不多，一個神遼帝國已經無力解決，何況是人數遠高於神遼帝國的聯盟軍，凡人戰之時，若讓聯盟軍參與，我風都領地的人員劣勢，將成為滅亡的重要因素。”雲啟點了點頭，認同了出聲者的觀點。

聽雲啟的話語，趕路之中的商隊，速度放緩了不少，並且人員向著討論區域而聚集，都希望知曉風都領地所給出的原因，將自己的劣勢暴露出來，此等行為，完全是給對手一次滅亡自己的機會，還是親手奉上的機會。

“各位道友，若是再聯係到剛剛趙九重所說的那一個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