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９４２章 難言勝負

“姬道友，大忙人啊！怎麼有時間來我風都領地，並且還來此不夜城遊湖賞月，可不符合您這位大忙人的風格啊！”

人還未到涼亭，遠遠看見幾道身影，認出了熟人，微笑打招呼。

“雲道友，當年一彆，百年時光一晃而過，歲月最無情，不饒人啊！”姬天翼微笑起身，與雲啟打招呼。

“啟明星大人。。。”

“停！姬道友，還是以道友相稱，不問出身，如今你我皆為聖唐大陸一份子，道友這一個稱呼更適合。”

觀姬天翼的神態表情，啟明星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一次失落之地秘境之行，帶回來了曼陀羅等人，而曼陀羅等人又來自於上界強勢界域，非聖唐大陸所能輕易招惹。

但如曼陀羅等人一般的強者，也不敢對啟明星放肆，隻能畢恭畢敬，極儘卑微之勢，可見啟明星的身份，遠遠超過了此前聖唐大陸的預料。

如今，姬天翼的行為，正式表明自己的臣服之態。

“如此，本少便卻之不恭了。二人道友，請！”沒有過多的客氣，姬天翼引雲啟二人入座，茶博士龍占運順勢為雲啟二人的位置，添茶具，加茶水。

雲啟他們所在的涼亭，人員數量不多，雲啟方麵，二男二女，姬天翼方麵，除了龍占運之外，便是姬存野了，共七人，而涼亭之外，並無他人駐留。

雖然偶有路人經過，但見涼亭之內人員情況，紛紛離開，選擇其它涼亭停留，涼亭之中的人員，均為修行者，並且境界不低，一般人可不敢招惹。

“各位道友，聖唐一族領地北方石水皇朝與神遼帝國之間的戰爭，正激烈之時，各位道友不遠千裡，來我風都領地，不知為了何事？”

姬天翼等人主持北方之事，天下共知，與當初雲啟他們幾人的約定不太符合，按照當初雲啟、姬天翼、風水的約定，姬天翼的主要任務，是古族這一個大敵，如今姬天翼等人坐鎮北方，卻直接與神遼帝國乾上了，而對古族之事，少有相關信息。

“托雲道友之福，雲道友與神遼帝國方麵所簽訂的約定，讓狼居胥山方麵退出了戰場。

神遼帝國方麵入侵我聖唐一族領地的大軍，沒有了修行者，我等自然也回以善意，退出了兩大領地之間的戰爭，因此，才有如今的閒暇時間，準備再睹風都領地新年盛會。”

姬天翼見雲啟坐於二女之間，儘享齊人之福，羨慕嫉妒恨，以茶代酒，敬雲啟。

“各位道友，此次與神遼帝國之間的凡人戰協議之事，各位道友認為此次所達成的協議，包括與聯盟軍方麵所達成的協議，對於我聖唐一族來說，利與弊之間，哪者居多？”

對碰了一杯，雲啟聽姬天翼聊起凡人戰之事，有心聽聽其他人員的意見。

“此事。雲道友認為於我聖唐一族之利弊，如何？”龍占運為雲啟滿上茶水，反問一句。

“龍道友，聖唐一族之事，我們且放一邊，凡人戰於我風都領地而言，利與弊之間，龍道友認為何解？”尋求意見，而不是為了發表意見，雲啟繞一個彎，不談聖唐一族之事。

“嗬嗬嗬！各位道友，眾所周知，凡人戰協議最先提出一方，為神遼帝國方麵，而作為敵對領地，並且如今我風都領地與神遼帝國之戰，我風都領地處於優勢一方，何況是於神遼帝國領地作戰，即使最糟糕情況發生，我風都領地敗了，不得不退出神遼帝國領地，各位道友，你們認為我風都領地此次跨過敕勒川要塞，對神遼帝國領地發動戰爭，是勝利，還是失敗？”

蘇解語見話題剛剛開始，雲啟的意思如何，眾人猜不透，陷入了僵局，出聲解圍，以風都領地與神遼帝國之間的戰爭勝敗，來推進話題，了解雲啟的意圖。

“蘇道友，風都領地與神遼帝國所代表的聯盟軍，於一線天區域進行了長達百年之戰，風都領地在此百年間，不但實力未受損，還讓我聖唐一族西部及北部一帶，尤其是絲綢之路一帶沿線的土匪強盜，全部參與了一線天區域之戰，借聯盟軍之手，掃清了相關區域的匪患，對於各大領地商隊來說，是一個利好的消息，利於與各大領地之間的交流，讓我聖唐一族領地各大領地百姓的基本生存，有了保證。

蘇道友，風都此舉，利於我聖唐一族，而風都領地敢如此這般行事，對於與聯盟軍之戰，並無任何畏懼，聯盟軍大軍對於風都領地來說，如雲道友曾與本少所言一般，以戰養戰。

聯盟軍在此百年間，不知多少物資落入風都領地之中，並且轉手又利用風都領地商隊，將之賣與聯盟軍，這中間的暴利，可是讓本少眼饞啊！”

姬天翼直接點出風都領地的小動作，而不是如天下人所傳聞一般，懷疑風都領地行強盜土匪行徑，搶了他們的物資，又利用自己的商戰優勢，將物資又賣給了聯盟軍，從中大發戰爭財富。

“哈哈哈！姬道友，風都領地，窮啊！我風都領地立足於死域區域，雖然占有大片的土地，但死域環境險惡，資源大多來自於與我修行者有關之寶，普通百姓可沒有那個能力獲得此等資源，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之理，各位道友也明白其意。因此，我雲族愁啊！”

雲啟一口茶水飲下，開始訴苦，說著風都領地如何在死域之中，艱難生存，卻又因為受到死域環境的限製，無法最大程度發揮該有的能力，不得不將眼光放遠，才打起了聯盟軍方麵的主意。

“各位道友，以不老城為首的聯盟軍，對於我風都領地的各方麵限製，至今依然存在，並且並未因為我風都領地戰爭所取得的最大勝利而結束，反而對物資的限製更加嚴格，說是隻出不進，也不為過。

如此行為，是置我風都領地百姓於死地，不給活路，如何破局，一直是我雲族所思考的問題，苦於沒有任何的思路。

各位道友，看似風光的風都領地，內部的矛盾，也很多，說是亂成一鍋粥，也不是什麼誇大之詞，如今的風都領地，因為對聯盟軍之戰勝利，利用神遼帝國領地之戰，將事情矛盾進行轉移，從而壓製住了這些矛盾。

但是，也不是一個辦法，聯盟軍對我風都領地之心，未曾改變，也未曾想過改變，因此，如何解決基本問題，從而在獲得完全解決此問題方法之前，將這些矛盾問題壓製住，便是我風都領地頭疼之事。”

“那一年，我風都領地與神遼帝國所代表的聯盟軍大軍，於一線天區域一戰，發現那些土匪強盜對於斬殺聯盟軍成員，沒有任何感興趣，甚至主動為他們指路，讓他們活著到達聯盟軍駐地，而對他們的物資，有了極大的興趣。

在我風都領地調查了解之後，明白了那些所搶物資的去向，頓時有了主意，才有了姬道友所言之事，我風都領地扣留下了聯盟軍物資，並且對於我風都領地百姓急需的基本物資，如藥材、衣料、鹽等，直接使用於百姓身上，而那些對百姓無用之物資，如鎧甲、兵器、丹藥等等，又轉送給了聯盟軍，表明我風都領地的善意，一切都是為了和平。”

雲啟侃侃而談，與姬天翼所說的意思，沒有反駁，但卻拒絕承認風都領地轉手賣物資之事。

“。。。”保持微笑，對於雲啟的言語，不爭辯，認真聽著雲啟在忽悠，將赤裸裸的強盜行為，說成了正大光明的大義之舉。

對於雲啟善於辯解之道，姬天翼在自己點明風都領地的強盜行為之後，想過雲啟會直接承認，但未曾想到，雲啟竟然在承認的同時，進行了修飾，直接將相關行為洗白，風都領地的行為，變成高尚的正道楷模。

“雲道友，聯盟軍在這百年戰爭中，所丟失的物資，足支撐百萬大軍百年所需，本道不解之事為，風都領地似乎並未因此而更加富有，為何？”

雲啟雖然詞語表達方麵，偏向於美化風都領地的強盜行為，但確實承認了聯盟軍物資被他們所得之事，姬存野來風都領地較為頻繁，三五年便會來一次，每一次來風都領所見變化，不大，除了那一年敕勒川要塞一夜之間成為焦土，風都領地領地上下，歡喜一片，各種民間自發組織的慶祝活動，幾乎達到了三天一次的程度。

但即使如此，風都領地的變化，依然不大，那些百姓自發組織的慶祝活動，如書生的詩會，百姓自編自演的戰爭舞台劇，免費發放普通生活物資等等，規模不大，資金等均來自於百姓自己的腰包，與風都領地無關，對於被風都領地所搶奪的聯盟軍物資，又流入了誰的口袋？

“聯盟軍。姬老，聯盟軍物資之中，我風都領地所能使用的物資，如藥材等，隻是龐大物資的一小部分，而後來聯盟軍發現物資時常被那些山匪強盜所奪之後，對於普通百姓所緊缺的物資，尤其是我風都領地所嚴重需要的物資，少有成為聯盟軍運輸物資行列。

因此，便有了我風都領地轉而將所繳獲的物資，送回了聯盟軍，以獲得我風都領地所需要的相關物資。

因此，姬老，這百年之戰，我風都領地並未占到太多的利益，反而因為戰爭，不斷的消耗原本已經緊缺的物資，得不償失，得不償失啊！”

雲啟的意思，姬存野等人聯想到了之前雲啟所提到的製裁，聯盟軍對風都領地各方麵的製裁，風都領地使用聯盟軍物資，與聯盟軍方麵暗中交易相關物資。

但是，姬存野三人對於雲啟的話語，依然半信半疑，雲啟應該還在哭窮，具體事實如何，涉及到風都領地的領地政務，雲啟顯然是在插科打渾，故意將姬存野三人的思考方向帶偏。

雲啟不想說之事，想要撬開他那張嘴，難如登天，何況雲啟身邊還有蘇解語這一個鐵腕手段著稱的女王，能坐上那一個位置，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姬存野三人暗中交換了意見，不認為能獲得真實信息，反而可能被嚴重帶偏。

於是，關於聯盟軍物資之事，隻能略過，此次新年期間，看是否能從其它方麵獲得相關信息，從而與風都領地做相關物資交易。

“蘇道友，對於戰爭之事，本少不解，勝利，便是勝利，失敗，便是失敗，既然被迫退出了神遼帝國領地，說明戰爭已經失敗，又如何言說勝利？”姬天翼讓話題回歸，對於蘇解語的矛盾問題，表示不解。

“姬道友，可否在近幾年時間裡，進入過神遼帝國領地？”蘇解語再提問題，話音落下，細細品味茶水，等待姬天翼的回答。

“哈～哈！蘇道友，此次石水皇朝那一位新晉領主對於兒皇帝的稱呼，並不滿意，又有我等在旁邊鼓勵與支持，才有了如今神遼帝國入侵我聖唐一族領地之事，而本少作為石水皇朝的使者，時常出使神遼帝國，對於神遼帝國領地的熟悉程度，遠高於雲道友。蘇道友，此問，何意？”思考良久，似乎新的問題與老問題之間，沒有關聯，姬天翼謹慎回答。

“姬道友多次出使神遼帝國領地，應該知曉如今神遼帝國領地之中，內憂外患，外患主要來自於我風都領地大軍及趁火打劫的那些領地及勢力，而內憂。姬道友，蟲災，是否屬於重災範圍？”

細細品味，並非如雲啟一般豪飲，從而浪費了茶水，在兩次品茶間隙，再次提問，依然不提勝與負之問。

“自然，神遼帝國領地處理蟲災之事，受到聯盟軍各方一致認可，但本少聽聞，雲道友認為那是治標不治本之道，反而加劇了蟲災之禍，雲道友，本少所聽聞之事，可是事實？”

神遼帝國領地經曆蟲災之害，雖然如今因為嚴冬而平息了蟲災之禍，但神遼帝國方麵也明白，雪化之時，萬物複蘇，也是蟲災之禍，再次卷土重來之時。

“確實為本少之言，姬道友，對於神遼帝國處理蟲災手段，非此次所討論重點，那些蟲災，還是讓神遼帝國方麵自行處理，我們非神遼帝國領地百姓，對於那一片領地之事，不熟悉，若貿然指手畫腳，反而害了神遼帝國領地，因此，對於如何治理蟲災之事，過了。”

雲啟明白姬天翼的意思，他所聽到的言論，確實是自己所說，並且還是在神遼帝國領地之時，便已經對外提醒。

“姬道友，還是關於蟲災的問題，我們來一個假設，若是神遼帝國的蟲災，並非如今的手段，而是使用最有效的手段，蟲災爆發一處，便徹底清除一處，無法再次爆發蟲災，如此這般手段，姬道友，蟲子被消滅了，對於神遼帝國來說，是勝利，還是失敗？”

“哈哈哈！自然是勝利了。不對，雲道友，還是直接說出失敗的理由吧！”自信說出是勝利，但轉瞬一想，雲啟所舉例子，與蘇解語的問題，何其相似，難怪是夫妻，果然是心有靈犀。

“蟲災過後，寸草不生，並且一些遭受蟲災之禍的區域，到現在為止，狼居胥山方麵證實，沒有幾十年的治理，不可能恢複之前的模樣，甚至有可能因此荒化，徹底淪為廢區。

姬道友，如此，你還認為對於蟲災之事，神遼帝國領地的處理結果，是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