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陳娟的故事1

6個月前 作者: 柳懸懸
第152章 陳娟的故事1

第152章 陳娟的故事1

徐或喝了小半杯咖啡,催促著孟星看文件,她這才將文件袋一一打開……

2020年9月30日,慶市公安局。

“陳娟是吧,先核對一下你自己的身份信息。”

穿著警服的警察在審訊室裡將一張印有陳娟身份信息的紙遞給了她。

陳娟銬著手銬看著眼前的東西,輕輕的說著:“警官不好意思,我不識字看不懂。”

警察無奈隻好地將那張紙抽了回來:“我念,你聽。”

大約五分鐘之後陳娟在那張身份信息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歪歪扭扭,還是民警一筆一劃教她寫的。

“說說吧,在花都酒店的整個過程,你的兩個同夥何菲菲還有高翔都已經把你給供出來了,你也彆想著狡辯,爭取坦白從寬。”

“而且你也上了年紀,表現好點到時候檢察院那邊會酌情幫你爭取一下。”

詢問警察順勢在桌前坐下,順手將電腦打開,直直地看著不遠處的陳娟。

雖然警察說了一大堆,但陳娟並沒有聽懂是什麼意思,她隻知道自己徹底沒希望了,她女兒的仇也報不了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警察同誌,我女兒真的好可憐啊。”

一提起自己的女兒,她的語調就帶著哭腔。

“我女兒走的時候還不到23歲,可你說為什麼呢?她明明品學兼優,從小就是個懂事的孩子……”

警察皺著眉,“不要講與案件……”

話沒說完,就被旁邊記錄的警察拍了拍手腕,她轉頭朝對方輕輕地搖著頭說:“聽聽吧。”

陳娟沒看到兩位警察的動作,她隻是繼續喃喃自語,似乎在回憶。

“我女兒讀的是雲大,就是雲城最好的大學,本來再過一年她就能大四實習然後好好地去上班了……”

說到這兒她忽然哽咽著,難過地捂著自己的臉。

“可是,可是……”

“就在去年一月的時候她不見了,那個時候臨近過年,家家戶戶都張燈結彩買著年貨穿著新衣,我女兒忽然就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要去外省學習一段時間,不用等她過年。

我女兒成績一直很好,我以為她找到了什麼好的實習單位要去那邊提前入職。所以就沒想那麼多,跟著家裡的其她親戚一起過完了年。

可是轉眼就到了開學的時候依舊沒瞧著人影,這一兩個月電話也沒一個但我沒有擔心,隻以為她是工作太忙或者學業太忙遲早會回來的,直到有一天學校那邊給我打來電話,問我女兒為什麼沒有去報名?

我當時就驚呆了。

這才知道,學校一月份根本就沒有組織什麼去外地的活動,我頓時就急了,學校那邊建議我報警……”

說到這兒陳娟已經泣不成聲,她捂著臉痛苦地嗚咽著,“我真的是太蠢了,都怪我,我也沒想到女兒最後會成了那樣。”

話說完,哭聲傳遍整個審訊室,兩位警察都沉默地記錄著。“你女兒當時出了什麼事兒?”

其中一位警察小聲的問著,陳娟吸了吸鼻子又抬手抹乾了眼淚,接著說:“我女兒失蹤了,警察調監控說最後一次拍到我女兒是在機場,她從雲城飛到了江城。”

“江城?”

兩位警官詫異的對望,這段時間江城那邊可以說是亂得不行,江城位於我國邊陲之地和鄰國之間隻有一條河作為邊界線,最近更是禍亂連連。

那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詐騙團體,很多人都以高薪來吸引國內的一些大學生或者文化較低的人,美其名曰高薪就職。

其實就是進到詐騙窩點,每天必須要打幾百個電詐騙電話,若電話打不完輕則餓肚子重則打罵,或者更加殘酷的私刑。

其實,國家也想出手整頓然而詐騙團夥的頭子們很精明,很多都把詐騙窩點設在鄰國,我國鞭長莫及。

這段時間全國各地的公安局經常接到一些失蹤報案,一查到最後去往江城基本就能確定是被騙了,一般去到那邊都會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回來的幾率很小。

“阿姨,節哀節哀。”

記錄的警察出聲安撫著,然而陳娟卻仿若未聞繼續說著,“她這一失蹤就是小半年,直到去年六月才回來。”

陳娟的聲音低沉又蒼涼,就好似一個在訴說苦難的母親。

“你們不知道,好好的人兒瘦的皮包骨,渾身都是傷,就連耳朵……”

陳娟忍不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夾雜著啜泣聲,“就連,耳,耳朵也聾了,我問她是怎麼回事兒?她隻說是被人打的。”

“嗚嗚,我可憐的女兒啊!”

記錄的警察飛速地在鍵盤上敲下,這女兒能活著回來已是幸運,很多人失蹤之後父母接到的都隻是一具屍體,有些甚至連屍體都見不到。

“她,說那些人逼她打電話每天必須騙到多少多少錢,沒有完成任務就要挨打還不準吃飯,幾十個男男女女擠在到處漏風的豬圈裡,這根本就不是人過的日子啊!!”

不錯,隻要被騙到了那邊去基本就會過上豬狗不如的日子,就算僥幸回來的人也會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身上不是少了這個器官,就是精神出了問題,無一不淒慘。

陳娟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著,“但我想好歹人是回來了,這是不幸中的萬幸,隻要之後好好過日子,然後花錢去看醫生治耳朵總比人不在了好。

可是,終究是我想的太美好了……”

哭泣聲不止,坐在前麵的兩位警察也沒有打斷,似乎也沉浸在陳娟的悲痛之中。

“我女兒從那回來之後就一直身體不舒服,我趕緊帶著她去醫院做了一個全身體檢,誰知道她居然患了腎衰竭,而且情況非常糟糕。”

“醫生說必須要換腎,不然……”

剩下的話淹沒在一陣又一陣淒涼的哭聲之中。

雖然兩位警官都感同身受,但不得不提問,“所以你就盯上了孟月?你以為她的腎臟跟你的女兒是匹配的,你想求她把腎臟移植給你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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