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卡爾瓦多斯

4個月前 作者: 冬天就要吃西瓜
第354章 卡爾瓦多斯

第354章 卡爾瓦多斯

‘金發殺人狂’的常作案地點在柏林,巴黎,倫敦等地。

因為涉及到了不止一個地區和國家,警方曾專門設立過專案組負責此案,他們對凶手進行了側寫:

大約三十歲左右,身高一米八以上,身形偏瘦,有充足的槍支彈藥知識,擅長使用來福槍等手槍。

許多連環殺人案的凶手都有童年陰影,但這位罪犯,專家們認為那位令他記憶深刻、引起他對其他金發起了殺念的金發者,並非是凶手的童年陰影,不是父母、親戚、鄰居等等幼年時可能會親近接觸的人,而是成年後的戀人。

而且執念形成的時間很短,才約五年。

五年前,是一個微妙的時間點,是第一起案件發生的時間。

專家推測那個時間點凶手和戀人剛分手,或許是意外撞見了第一位死者想起了自己的戀人,遂起了殺心。

之所以是‘戀人’,是因為凶手相當奇怪,既好似十分痛恨死者讓自己想起的人、下手很激烈,每位死者幾乎都起碼中了十槍。

可死者死亡後,凶手卻又會花費或長或短的時間清理屍體,將屍體身上的血汙、淩亂的頭發和衣物都清理一遍,有時甚至會幫忙更換一身乾淨的衣物,將屍體搬離第一案發現場,去更乾淨的地方。

許多凶手在殺完人後會搬運屍體,製造出很多的第二現場和拋屍現場,那些地方要麼是可以嫁禍他人或可以適當偽裝死者死因,要麼是易於切割包裝和清洗的衛生間等地,要麼是荒山野嶺或垃圾桶之類不易被人發現、會汙染物證等等之地。

‘金發殺人狂’則不然,他少數會轉移屍體時,都是將屍體轉移到就近的位置,將屍體擺成看似隻是在閉目休息的姿勢。

這就絕不是想要拋屍,嫁禍他人或偽裝死因了,非要說的話,更像是在挑釁警方。

可挑釁警方不止一種方法,還有更多更殘忍、更適合凶手、更能挑起人類本能憤怒的方法,凶手如此就近安置屍體,就顯得有幾分病態詭異的溫柔了。

因此,專家推測那些被特意安置過的死者,都是很像死者那位金發戀人,令他事後動了惻隱之心。

這些個彆死者無一例外,都是有著一頭金色長發的年輕女性。

除了‘金發’,死者們還有第二個共同點:作過惡事。

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居於巴黎,有的住在倫敦,彼此間互不相識,有的是小有名氣的明目張膽搶劫犯,有的曾殺過人,有的是專業團隊盯著富豪下手,甚至有身份是警方,私下裡作過惡的人。

對此,專家們的推測是:在凶手的視角,‘金發戀人’似乎是一個狡詐又狠辣的人。

又因死者中雖有不少光明正大犯罪,可也有不少是表麵乾乾淨淨的人,他們懷疑凶手有特殊又靈通的消息渠道,事先調查清楚了死者信息,才會如此精準地殺人行凶。

又因為第一起案件,凶手的作案手法就十分嫻熟,警方們推測他絕非初犯,除連環案,身上一定還有其他的血案。

一條未來翻過一頁一頁的檔案,視線在印刷出來的英文字跡上掃過,什麼都沒說,也沒蹙眉思考,隻像喝水一樣一下下地翻著檔案,直到最後幾頁才停下。

最後幾頁是紐約相關。

部分有意挑釁警方的連環凶手會在作案後留下自己的鮮明標記,或在作案前發預告函。

‘金發殺人狂’是後者,每次作案,他都會提前三天給目標發一封預告函,隨涵會附贈一杯色澤醇厚的紅酒。

這一次,預告函和紅酒出現的地點是紐約。

‘金發殺人狂’猖狂那麼久,卻還是第一次來紐約,紐約的FBI相當重視,不僅成立了專門的小組負責此案,還以大概是‘術業有專攻,你是罪犯你最懂’之類的心態,將案件信息同步給了一條未來,相當於啟用了兩種方法破案。

看完最後一行,一條未來將檔案翻回去,發出了點音節示意自己看完了,“嗯……”

赤井秀一也在重看案件,他是抱著找線索的心態在看,所以相當認真,和一條未來掃幾眼翻一頁的超快速度比,閱讀速度就慢了很多,現在才看到不到三分之一,聞聲抬頭,“看完了?”

在一條未來說話之前,他便接著道:“這個案件很難。”

“FBI會交給我們,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你曾指導過我們破案,但是……”

一條未來玩FBI的時候很手到擒來遊刃有餘,一看便不是第一次玩人,很熟稔,破案更熟稔,甚至能從報紙上看出相當多的信息,直接給FBI寄信劇透凶手特征。

查看信件,和事後從那些罪犯們口中確認一條未來真的沒花多大功夫便捕捉重要信息的FBI們對此很不可置信,無法理解,對一條未來的印象也像是墨滴梅樹畫,在人形墨滴的基礎上吹出了得意張狂的妖魔樣。

赤井秀一倒是能理解。

在反複翻閱那些幾乎每句話都有‘主人’的罪犯的口供後,他發現了一點:在‘友好交朋友’時,一條未來會開心地和‘朋友’聊一些‘親密話題’,受害者和誰關係不好,昨天上班累不累,喜歡被拋屍在山穀還是地下車庫,最近有什麼趣事等等等等。

忽略掉其中顯然是故意恐嚇的部分,將一條未來的問話進行籠統概括的話,便是:收集信息。

問本地人,向來是收集信息中最有效率的方式了。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和什麼都不知道就螃蟹似地無腦橫行霸道比,當然還是把當地摸得清清楚楚再橫行霸道肆意虐為、不是在針對個彆是在無差彆橫掃所有人更一條未來。

起碼後者,不會有任何一條可以捏著玩的魚,去當他手中的漏網之魚……

和普通本地人相比,罪犯們還多了條優點:知道許多本地的警方情況和違法犯罪情況。

一個罪犯提供的大片情報中,或許隻有一兩句有用,一群罪犯提供的大片情報中,就不止一點兩點情報有用了,這些情報足以讓一條未來迅速了解紐約當地的情況,也能令他在遇到案件時動用資料庫去排查鎖定。

這大概是一條未來能那麼快破案的原因之一。

可金發連環殺人案不同,凶手並非紐約本地罪犯,是初至紐約,第一次在紐約作案,紐約資料庫的作用大幅度減少。

“嗯……”

一條未來再次沉吟,看著前幾個案件總結出的‘金發戀人’沉吟。

沉吟再三,他看了看任務提示,又看了看檔案,忍不住沉思了起來:這個案件……和朗姆有什麼關係?

豎他直言,他覺得朗姆大概率不能如此乾脆利落地製作出這麼多案件,更不能每一起都格外嚴謹,沒像花灑一樣狂撒線索。

一個連人話都不會說的廢物……

而且,朗姆有什麼‘金發戀人’嗎?琴酒和貝爾摩德沒說過啊。

任務提示也十分微妙,絕非指向戀人,是在指向痛恨對象。

如果任務詳情的視角是朗姆,那忽略掉‘金發’的描述,一條未來倒可以整理領結清清嗓子認真地開麥‘沒錯,是我’。

可有‘金發’,就有點像是在指貝爾摩德了。

而且:第一起案件的時間點是五年前。

這就是一個微妙的時間點了,微妙就微妙在五年前,一條未來加入了組織,和朗姆進行了一次雙人行動。

然後朗姆直接跑了……

赤井秀一還在看過來,一條未來隻能發出點能說出口的思索,“我認同警方對這位凶手的一些看法,殘忍殺害卻又整理屍體,是典型的矛盾行為,似乎凶手又恨又愛著誰。”

還不對自己真正又恨又愛的人殺手,去殺其他人,顯得無能狂怒得慫慫的,怪廢物的,在這一點上倒是挺朗姆的。

送預告函時還送酒,似乎也是在暗指組織。

但凶手絕不是朗姆。

思考了片刻,一條未來堅定自己的判斷:朗姆絕不可能如此能乾。

是朗姆的手下為上司排憂解難都不可能是朗姆!

一條未來打算等下去問貝爾摩德,他合上檔案,詢問檔案中沒有的點:“專案組隻發揮了事後總結的作用?”

專案組早早成立,每位死者都會提前接到預告函,那為什麼還有那麼多死者?

檔案裡甚至沒有一位需要凶手殺兩次的死者,都被一次成功了。

那麼問題來了,專案組在乾嘛?

“警方推測,”赤井秀一默了默,重複檔案上的一條信息,“凶手具有很特殊的消息渠道。”

一條未來翻譯:凶手知道專案組的動向,專案組漏成篩子了。

……好的,凶手絕不可能是朗姆那個廢物!

“朗姆?”

貝爾摩德重複,“連環殺人案?”

重複第一句時,她的語氣還頗為複雜,除了疑惑,還有‘糟糕今天我是倒黴蛋’的憂鬱、‘等等倒黴蛋好像不是我!’的欣喜、‘朗姆那個廢物又乾什麼了?算了拜拜一路走好嘍’的幸災樂禍等等。

可重複第二句時,她便顯然反應了過來,語氣帶上了笑意,“啊呀,難道‘金發殺人狂’來紐約了?”

這就是知情的態度了。

一條未來詢問:“你打算賣關子?”

“當然不是,”以防玩人不成反被歡快活潑每天都在邦邦亂跳的牛奶貓玩,貝爾摩德立刻放棄賣關子的打算,嚴肅為自己辯解,“我抿了口酒潤潤喉而已,沒打算賣關子,這就說。”

她思忖著,從一開始說,“五年前,你和朗姆一起執行了一個雙人任務,對吧?”

“任務結束後,大概是非常有自覺,知道自己當天因為會呼吸而得罪了你,於是立刻遠走他鄉,再也沒有回過東京,從此在你的視野裡消失匿跡。”

這一點,一條未來知道,還能補充:嗯,在你們的幫助下。

“從立刻就走而言,他很識相,”貝爾摩德道,“但他一向深受那位先生喜愛,在組織裡幾乎算是說一不二,是那位先生之下地位最高的組織成員,”

“在逃跑時,那種和伱作對的恐懼還占領著他的大腦,可或許是自以為跑的夠遠,便起了些怨恨和不忿。”

咦?

一條未來肅然起敬,立刻誇獎,“哇,好有勇氣。”

誇獎完,他馬不停蹄,“既然都過去那麼久了,你可以告訴我他一開始躲哪去了吧?放心啦,他現在肯定不會在那裡對不對?就算我知道了他之前的逃跑路線也乾不掉他的啦。”

語氣活潑,陽光開朗撲麵而來。

貝爾摩德卻戰術後仰:是、是嗎?

按理來說是的,可一條未來非要強調就顯然不對了。

她若無其事地咳了幾下,假裝自己剛剛喉嚨癢咳出了聲於是沒聽見牛奶貓狂奔亂跳的邦邦聲,繼續向下說:“但那位先生相當重視你,對你視如己出,他怕那位先生心有不滿,又不敢針對你,”

更怕一條未來提著狙擊槍找上門。

“於是,‘金發殺人狂’出現了。”

等等。

一條未來捋了捋,又捋了捋,沒捋順邏輯,“?”

“想不明白吧,”貝爾摩德很淡定,“我也想不明白,”

“大概是到現在都不明白你為什麼突然對他有殺氣吧,他在思前想後想了很久,惱羞成怒地認定一定是我在背後向你挑唆了什麼,於是指示手下製作命案泄憤。”

簡直愚蠢如豬。

聰明如貝爾摩德,一秒就想出了朗姆究竟是哪裡得罪了一條未來:要麼左腳先進門,要麼會呼吸。

她漫不經心,聲音裡的笑意加深,意味深長地道:“那名‘金發殺人狂’也是代號成員,我剛巧和他打過幾次交道,略有幾分了解。”

“他的代號是卡爾瓦、”

卡爾瓦多斯。

但等等。

貝爾摩德停頓了一下:‘卡爾瓦多斯’這個代號,在一條未來那裡,似乎明麵上,還是指她偽裝出來的黑發明星小姐。

阿哲。

“你說什麼?”一條未來詢問,“‘卡爾瓦’?”

“你是想說‘卡爾瓦多斯’嗎?”

“這個代號好像有些熟悉,你有什麼頭緒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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