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追逐

第24章 追逐

這方鶴臨掠出窗外，沿著屋頂，小跑幾步，踏至飛簷，借力縱身一躍，躍至醉月閣頂，借著闌珊燈影及皎潔的月色看向醉月閣的出口。

果然見方才那胡姬神色匆匆從醉月閣出來沿著平康坊間大街徑直向東市跑去。

便起身準備使出輕功雲鶴忘塵向那女子追去，卻不料被一把扯住，他不知身後是誰，應激的抬腿向身後踢去，身後那人伸手一擋，用力反推一掌道“牟羽！”

“你怎麼來了！”方鶴臨旋即微傾身子問道。

“前來助你。”

也就一轉身的功夫，待方鶴臨再轉身，便已不見那胡姬的身影。

方鶴臨一瞬的氣惱，也不責備牟羽，旋即腳尖一點，借著頂簷便橫竄了出去，淩空幾番轉身越至半空，伸展雙臂，竟懸至半空，待他看清那逃竄至東市的胡姬身姿輕盈，僅幾步虛晃，便躲過東市金吾衛的巡街使躍至牆頭。

待看清那胡姬的方位，便又緊收雙臂，急速墜落，即將落於不遠處屋簷之際，又是淩空一轉，在屋簷上著力一滾繼續起身，向那胡姬方向追去。

身後藥羅葛牟羽也不落下風，幾番縱躍，翻滾便穩穩的落在離方鶴臨不遠的地麵上，看方鶴臨追去的方向，便順著街道一路輕巧的追了上去，當中遇見高牆便借力幾步翻越而過。

二人一上一下，朝著東市追趕，路遇那巡街的金吾衛便喊道“北鑒司辦案！有逃犯！胡姬！”

巡街的金吾衛聞言便吹響響哨，坊間周圍眾金吾衛聞哨聲便悉數向此處集中，

那巡街的侯衛隨即命令眾人追隨兩位繡衣一路去協同追凶。而稍遠處不及趕來的金吾衛便就地拉開距離，看守每一個街道巷口。

林笑愚眼看著那胡姬翻進一座宅院，隨即便緊追幾步一躍落至那宅院樓頂簷角，卻不見了那胡姬的蹤影，但他確信那胡姬尚在院中。

藥羅葛牟羽緊隨其後追至宅院門口，看了眼立於簷頂的方鶴臨。便隨即叩響了那宅院的大門。

待那院內一老翁打開門來，眾金吾衛也趕了過來。

老翁看見那胡人身後一眾金吾衛，便明白了事由，打開宅門讓一眾金吾衛進得院內。

一路被兩個繡衣追著，再加上連番躲避金吾衛，這一路的折騰著實是累壞了這薩摩雅娜，她眼見已至東市邊緣再想躲過幾波金吾衛怕是當真有點困難。

於是順著街道轉入小巷越入一戶宅院，貼著牆角走至一間廂房邊，推開靠牆的窗子縱身躍入轉身關上窗子。

不料這屋子裡竟然住了個小童。

這小童迷蒙間聽見窗戶響了便坐起來看著進來的女子，這女子進屋後轉身關上窗戶，便輕拍了兩下手掌走到桌前坐下，輕喘了幾口，看桌上擺著茶盞，便信手提來旁邊的注子，倒了盞茶水自顧的喝了起來，連續幾盞茶水下去方才歎口氣嘀咕道“我明明偽裝的挺好啊，哎真晦氣。”

隨即摸了摸腰間便是一驚“糟了，那步搖。”

她發現步搖不在了便著急了起來，來回輕踱著步子轉來轉去，一轉身卻發現床上坐起身的小男孩竟一直盯著自己也不出聲。

她嚇了一跳，連忙朝男童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慢慢走到男童床邊輕聲道：“喂，小孩兒，你幫姐姐一個忙，姐姐給你個好玩意怎麼樣。”

男童揉揉眼，撅起嘴道“娘說，越是美貌的女子越是會哄人。我才不信。”

“嘿，你這小子，如此不上，上，不上道兒！”

說她是騙子又誇她美貌，到底是上道還是不上道。

“喏，給你這個，你看姐姐可曾哄你。”說著便從腰間拿出一隻做工精美的小七彩琉璃瓶遞給小童。

小童一看這精美的琉璃瓶瞬間睜大眼睛“好漂亮，姐姐當真沒有騙我。”

“那你既是相信姐姐，是不是要給姐姐幫個忙呢？”

“是是”小童急忙回道，但又瞬間皺起眉頭“娘親說不可違背禮儀，要遵從禮節，姐姐萬萬可讓仲山做這些事。”

“哦哦哦，那定是不會，姐姐是要你做個誠實的人，你隻需出門大聲告訴令尊屋內來了個姐姐，等會肯定會有好多人來看，等人都聚齊了你就打開這琉璃瓶即可。”

小童聞言甚是歡喜“好，既是誠實，又幫了姐姐的忙。”

小童隨即下塌，著了布履，便出了房門。薩摩雅娜隨即半掩房門又撤回窗邊。 “爹爹，我屋內來了個姐姐。”隨即便聽到男童呼喊。

院中正在搜索的藥羅葛牟羽及眾金吾衛聞言便向東側廂房趕了過來，方才開門的老翁也緊隨而來忙呼喊道“仲山，快過來。”

那小童聞言便回頭向屋內看了一眼，卻因掩著半扇門而看不見屋內的女子，便轉回頭向其父親走去，牟羽及眾金吾衛見屋內並無動靜，便漸漸向門口聚集了過來。在眾人與小童即將聚攏時，小童便打開了那琉璃瓶，頓時一陣白霧彌漫開來。

原本站在屋頂的方鶴臨見這般異樣暗道不妙，登時一躍而下。

而在他剛落地還未站穩便被藥羅葛牟羽拉住手臂向後急撤幾步“西域曼陀羅！”

方鶴臨聞言立即緊捂口鼻，向後繼續撤了幾步。眾金吾衛及那小童毫無防備，儘皆中毒，一眾人等登時東倒西歪，倒了一地，藥羅葛牟羽見那白霧散去，依舊緊捂口鼻急忙向那小童走去，拾起那琉璃瓶，輕撚散落地上的粉末“曼陀羅老葉，他們頂多昏睡幾個時辰，並無大礙。”

方鶴臨聞言便立即衝向屋內，但見那靠牆的窗扇擺動，隨即便緊踩兩步踏窗而出，奈何那窗子與牆壁之間間隙過窄，他隻得在廂房牆壁與圍牆之間借力躍至牆頭再又淩空虛踏幾步，躍至方才站立的屋頂。

環視一周卻見那胡姬又反向衝著那平康坊而去。料這胡姬不傻，來時一路的金吾衛已有半數在這院中，隨即便反向那平康坊跑去。

方鶴臨幾步落下地麵，縱使他這一身好武藝，也經不住這番折騰，他料那胡姬定也體力不支，於是便衝出門外。

藥羅葛牟羽緊隨其後，將那七彩琉璃瓶掖於袖中，便也追了出去。

說二人離那胡姬有多遠，卻也沒多遠，也就一街之隔，但那胡姬畢竟久居這東市對地形那是了如指掌，隻是苦了方鶴臨與藥羅葛牟羽二人，一路過巷躍牆，直追回那醉月閣後院。

這蘇落衡找到方才引路的小廝，便由其引路穿過側廊直至浣衣房而去，那浣衣房在後院側苑角落的位置，與舞姬休息的廂房相距不遠，二人來到這苑門口，卻聽小廝喝道“何人在此？”

蘇落衡聞言，急忙踏前一步，卻見一身影瞬時越過牆頭往那歌姬所住的廂房而去，隨即幾步跑至牆邊借力牆邊水缸一躍而起，翻牆而去。

這小廝愣在原地，一時不知該如何，還沒反應過來這牆頭之上便又躍進來兩人，

借著月光他倒是認出了二人，於是便一抬手，指了指那蘇落衡消失的方向。

二人相視一眼隨即也是一躍翻過牆頭。

二人跨過牆頭之後便見一身影向後院廂房跑去，旋即奮起直追。

那方鶴臨到底是技高一籌，落地後旋即著力翻滾一周又借力躍起，在即將轉彎時一手扣住那人肩膀。

那人反應倒是不慢，感覺自己肩膀被扣住立刻借勢向下沉身，就地一翻雙手著地，淩空踢出幾腳將來人手臂踢開。

隨即雙手一撐，淩空躍起雙腿劈開，順勢向他劈下。

方鶴臨急忙雙手舉過頭頂招架這一擊，待擋過這一擊當即揮出一掌向那人腹部擊去，那人見這一腳被擋下，立即回轉身形，卻又見一掌向腹部襲來，身形回轉之際，緊收腹部側身旋轉，順勢又是一記側踢。

藥羅葛牟羽見二人纏鬥，因空間狹小一時竟無處下手，而恰是此刻方鶴臨出掌之際，見那人轉身側踢，旋即踏前兩步一記飛踢猛踹那人胸部。

但見那人一記悶哼向後滑出一丈多遠，身體撞在牆上，方才停了下來。

也是怪這後院光影暗淡恰巧又有幾株桐樹擋住了月光。這三人一陣纏鬥之下，竟是聽得蘇落衡那一聲悶哼方才令方鶴臨與藥羅葛牟羽二人覺得不對。

待方鶴臨細看之下方才看清竟是蘇落衡。

便急忙上前將他扶起“落衡，怎會是你？”

蘇落衡聽得是那方鶴臨的聲音便道“咳咳，不是我還能是誰。”

因這番打鬥，二人看院內再也沒了那胡姬的影蹤，隻得放棄追逐，先行照看蘇落衡的傷勢。

二人攙著蘇落衡又向那浣衣房折返，一路經蘇落衡解釋二人才明白個中緣由。

待到後院廂房時藥羅葛牟羽見白辰海依舊在廂房之中則去詢問打探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