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私錢案(2)
上官婉兒佯怒道:“喬家妹妹是不願與奴家以姐妹相稱麼,竟是如此生分。”
喬淩菲尬尷笑道:“下官.淩菲隻怕姊姊嫌棄。”
上官婉兒嗔道:“妹妹這是哪裡話,是喜歡還來不及呢。”
喬淩菲回道:“那淩菲便卻之不恭了。”
上官婉兒點點頭,隨即看向李珩,在喬淩菲看來,那一雙眼神裡寫滿了“色”字。
“李司丞此番以神速將這焚屍一案破獲,聖人甚是欣慰,想必李司丞亦是兢兢業業不辭辛勞,方才有此奇效,聖人念及司丞辛勞,便著奴家傳話,這擒凶一事,便無需北鑒司眾人費心,交由奴家處置便罷。”
李珩正欲開口,卻遭上官婉兒打斷。
上官婉兒看向喬淩菲道:“喬家妹妹,姊姊有一宮中趣聞,妹妹可有興致聽聽。”
“這沒有興趣你便不講了麼?”喬淩菲口是心非道:“姊姊快快說來聽聽。”
那上官婉兒嘴角微揚,看向眾人說道:“前些時日呀,這大秦王宮中上供幾隻狸奴,這聖人初見時倒是歡喜的緊。”
“這貓就是說我咯”喬淩菲心內不屑道。
“這宮中向來有這夜磨子,大秦上供這狸奴倒是能擒得些夜磨子,聖人便一時興起便封了這狸奴為禦狸。”上官婉兒說至此處看向喬淩菲問道:“妹妹猜猜怎麼著。”
“莫不是這大秦所上供狸奴搶了宮中原本那狸奴的風頭?”喬淩菲體內小陰陽人作祟道。
上官婉兒聞言也不惱怒,隻是稍頓了頓道:“妹妹真會打趣,本就皆是宮中的狸奴,何來搶風頭一說。”
“還望姊姊賜教。”
“隻是自打這狸奴封了銜,也不去抓那夜磨子,隻是常往聖人寢宮中去,偷聽些聖人私語,也說這狸奴是有些靈性,這狸奴便將這自聖人寢宮聽得之事,傳於其餘狸奴,聖人聞聽,亦是惱怒,卻也是覺這狸奴模樣討喜,再者也是為宮中抓了些夜磨子,一時也是不知該如何處置,方才向姊姊提及此事,問詢姊姊該如何處置,姊姊一時也是沒了主意,這見妹妹聰慧便說與妹妹聽,還望妹妹與姊姊出出主意。
“哎呦哎呦瞧把你能的,你可真會。”喬淩菲心道,隨即佯裝思考片刻便道:“這狸奴竟會口吐人言,當真是靈性十足。”
上官婉兒不解看向喬淩菲道:“這狸奴又怎會口吐人言?”
喬淩菲裝白癡道:“若是不通人言,這狸奴所傳之事為何,聖人又怎會知曉,”言罷喬淩菲故作頓悟道:“哦,妹妹知曉了,定是聖人常日禮佛,故而定是能聽得這天下蒼生萬物之語,方才知曉這狸奴之言。”
上官婉兒麵色稍許難看了幾分,便附和道:“那是自然,聖人掌天下蒼生自是知曉。”
方鶴臨這無腦兒聽不得話中真意,又想起坊間傳聞這武則天一首詩詞,隨即便道:“聖人當真通天下蒼生眾語,據傳聞聖人曾下詔令上林苑百花齊放,那上林苑當真是十冬臘月百花齊放。”
好嘛這方鶴臨這一攪合,堂內眾人紛紛開始附和,皆是稱聽聞此事。
上官婉兒這準備了一路得說辭,一時也是不知該如何下去,隻得隨眾人附和。
“彼時奴家亦隨聖人身側,亦是知曉此事,”上官婉兒看向喬淩菲道:“這狸奴之事,不知妹妹有何見解?”
“這麼硬折?”喬淩菲心道:“這話題還可以這麼轉?”
喬淩菲道:“聖人既通蒼生萬物之語,這萬物亦是知曉聖人恩德,故而這狸奴想必也是與眾狸奴傳達聖人天恩罷了,便也無需計較。”
上官婉兒心道:“.不應是若要瞎傳些胡話斬了便是麼????”
上官婉兒輕咳一聲道:“姊姊以為若當真是傳些聖人恩德倒則罷了,可若是瞎傳些胡話,便是斬了了事,妹妹以為可否妥當。”
喬淩菲笑道:“這狸奴亦是聖人心頭所好,自當是由聖人定奪。”
上官婉兒嘴角抽搐,便也不得不做罷,但她心內是清楚,此番話中之意,眾人當是明白,便也不再糾結。隨即便又看向李珩說道:“李司丞,聖人著司丞儘快偵破這私銀一案,也好了了聖人心中煩悶。若是能破獲此案,聖人自當論功行賞。”
話說這上官婉兒雖是遭這喬淩菲幾番揶揄,卻也並不惱怒,心頭對這喬淩菲也是不由的暗自佩服,這梅花內衛當中亦是缺乏些如喬淩菲這般懂得拿捏分寸之人,故而便也是有心招攬,除此之外,看那李珩模樣俊俏,心中也是芳心暗動,便看向喬淩菲問道:“衙中可有客寢,姊姊今晚便於這大理寺中過夜。”
“沒有”
“有”方鶴臨答道。
喬淩菲與方鶴臨對視一眼,方知自己這是嘴快了,不過這方鶴臨腦袋也是轉的飛快,隨即撓頭看向葛薩洛拔道:“得見上官大人一時欣喜,倒是下官將這葛薩兄弟給忘卻了。”
喬淩菲手都伸到腳跟前,恨不得將腳上那一雙高頭履砸過去,見這方鶴臨及時找補,倒也說得過去,便向上官婉兒道:“這葛薩乃是這鬼市當中向導,熟知鬼市當中情況,便請來大理寺中。占了客寢,眼下著實沒了寢屋。”
上官婉兒看向喬淩菲道:“無妨,便是屈就一宿便可。”
喬淩菲一聽這話,本是打算拒絕,可這壞心思上頭,也是當真是令人咋舌,喬淩菲看向李珩道:“如此,李珩,上官大人便且安頓於你寢屋就寢,你再另想辦法。”
上官婉兒聞言那眼神中的欣喜便不自覺的流露出來,心內對這喬淩菲更是多了一分欣賞,話雖是如此可畢竟是宮中昭命,定是要.:“如此甚好。”
喬淩菲險些將口中茶水噴出心道“.也太不.乾的漂亮!”
李恒卻正色道:“珩寢屋內甚是繁亂.”
“喬家妹妹,便領姐姐往寢屋去可好?”
“甚好甚好。”喬淩菲任由著上官婉兒牽起手向後院行去。
臨出大廳之前,還不忘與眾人瘋狂遞眼色。堂內眾人與喬淩菲相處雖是不久,卻是對這喬淩菲做派很是了解,故而紛紛作出反應。
“方才往城外去將落落救出著實有些疲乏,便先行就寢了。”林笑愚第一個起身,立馬往寢屋行去。
白辰海見狀亦是道:“著實如此,困倦難耐。”
裴童卿則是扶額道:“怎的有些暈眩,鶴臨,扶我往後院去。”
藥羅葛牟羽與葛薩洛拔二人相視一眼,便急忙向後院行去。
不及李珩反應過來,這大堂內便已然空無一人,李珩無奈起身,向後院行去。
這大理寺中並非沒有空置寢屋,隻是這大理寺隨遷往神都之時便將這可搬遷物什儘數遷往神都,這其餘廂房之內便是除了四麵牆及屋頂門窗之外,彆無他物。
李珩往後院去將那空置寢屋逐一打開來,要麼空無一物,要麼則是堆砌了雜物,全然無法入睡,這雖是在獄中待了七年,可獄中亦有草席棉被,李珩本想著於這空屋之內屈就一宿便罷,但看這空屋之內塵土已然很厚,且這驟雨初歇,地麵甚是冰涼,即便是一宿,怕是身子骨也吃不消這透骨的寒涼,隨即李珩便又往大堂折去,可返至大堂門前卻見大堂不知何時上了鎖。
李珩皺眉喃喃道:“這喬淩菲,竟是如此歹毒。”言罷便又往後院行去,行至林笑愚寢屋前輕叩木門道:“予墨,今晚無處可去便與你這寢屋屈就如何。”
屋內傳來林笑愚懶洋洋聲音道:“寢屋內甚是繁亂不便與少卿同寢”
得,後麵幾人的寢屋也不用去敲了,定是相同結果。
李珩無奈正欲往大理寺外行去,打算尋家酒肆住下,卻聽得所屬自己的那間寢屋門“吱呀”一聲打開,門內那女子道:“這夜色已深,李朗是要往何處去安歇?”
李珩轉身看向寢屋卻見那上官婉兒一身輕薄紗衣,那玲瓏身形若隱若現,於燈光之下顯得更是妖嬈嫵媚,李珩不由吞了口口水道:“既是如此,上官大人便早些安歇,珩並無倦意。”
“莫不是李朗,怕了奴家?”
翌日,雞鳴之時,喬淩菲已然清醒,伸了懶腰,換了衣著,便下得木榻往寢屋外行去,這方才開了寢屋得門一股寒意便衝進屋內,令喬淩菲打了個哆嗦。
喬淩菲出了寢屋,向李珩寢屋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便往前院行去,見那牙官丁小正在清掃院落,而大堂已然落了鎖,行至大堂門前卻見那李珩赫然正在大堂內側臥,似是仍未醒來。
喬淩菲轉身幾步行至那丁小身側壓低聲音問道:“丁小,怎的未將這大堂鎖住?”
丁小向大堂內看了一眼亦是揚起嘴角笑道:“方才落鎖不足一炷香的時辰,李司丞亦是方才入大堂不久。”
喬淩菲聞言向丁小伸出大拇指,露出一臉的壞笑。
這喬淩菲的心思可不是單純的惡趣味,因為據他所了解的史料中並未對這李璟作詳細的介紹,且這《舊唐書》及《新唐書》中所載都不儘相同,這李珩這吉凶仍是難料。故而此番方才將那焚屍一案,歸功於李珩,一來則向武則天表示,這陳年舊事,李珩並不願糾纏,二來則是有功在身,多少也是增加些活命的權重,再者,喬淩菲自是看出這上官婉兒的心思。若是有上官婉兒於武則天身側吹吹耳風,亦是對這李珩有益。置於昨夜二人是如何,喬淩菲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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